51、第五十章 午夜惊魂 ...
-
在久远端着点心准备找阿牧的同时，男生却并不在房间之内。他此时正在这座民居的另一座楼梯前，面前还站着一脸笑意的藤真。
这两人当然不是特意凑在这种角落地方决斗的，事实上，他们不过是在短短五秒钟前才在这段楼梯上狭路相逢。藤真笑着冲阿牧打了个招呼，海南的队长自然也是面色平和地冲他点了点头。
互相问好后，藤真站在几阶楼梯上望着站在楼梯前的阿牧，似乎并没有急着走的意思。
“你晚上也有出去吗？”藤真语气随意。
“恩，”阿牧看着藤真，没准备多说，只是含糊地给出了自己的答复，“正好放松下。”
“劳逸结合啊，”藤真依然笑得云淡风轻，“看来你对明天的练习赛挺有信心的。”
从明天开始神奈川联队将会和几所大学的校篮球队进行训练——这个方法当然是参考了山王工业在全国大赛时的做派，至于消息的来源，自然是相田彦一的亲姐姐相田弥生。
就算是跟大学生球队打，这场练习赛对阿牧来说也不过就是场练习赛而已，当然咯，他充分相信这事对藤真来说也一样。藤真这时候特意跑来跟他聊这个……实在是没话找话啊。
就在阿牧以为藤真其实是想跟他聊聊真树的时候，翔阳的队长换了个站姿，倚在墙壁上，看起来说不出的优雅动人。
“说起来，你们队的经理人，还真是有趣啊。”
果然还是要说经理人，阿牧顿时无奈了，但比一般的无奈更让他无语的是——你聊久远是几个意思？！
“别装出一幅你不认识她的样子好么？”阿牧嘴角抽搐神情无奈，“我知道你们两个从认识开始就不对盘，一方这次吃了亏下回总要加倍讨回来——不过前两天那事别指望以我为切入口，我可没功夫奉陪。”
就如同久远在全国大赛时腹诽的那样，一旦跟藤真扯上关系，阿牧这人就会变得格外的啰嗦。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他跟藤真间亦敌亦友的微妙关系，而另一方面，阿牧很清楚在面对藤真的时候，如果不把话说清楚而留下话柄，绝对会被藤真当做以后管他干什么事时的筹码来用。
藤真最爱干的就是这种事情：在最关键的时刻以最轻描淡写的姿态优雅的说出来，一句话就能让人完全无法回击的一败涂地。
这样的感受当然是浸透了血与泪才的出来的教训——好在阿牧也就只愚蠢了那么一回。那还是在他们高一的时候，那时阿牧还没在与久远的长期抗战中练出如今这般“万般囧事都能用神吐槽反击”的技能，藤真也没练出现在的不动声色和报复人也要暗地里悄悄来的优良品性。
在两人最初认识的时候，藤真还是翔阳队多年来破天荒的“一年接主力”，万事如意心高气傲之类的词想往他身上贴多少都合适。那时的藤真因为决赛周输得太过窝囊，一直心生不平，故而在之后主办方为获胜两队提供的聚餐现场找了个由头，好好报复了一下让他在赛场上难堪的阿牧。
所以说，黑历史每个人都有，如今看起来云淡风轻近午天，经常被仰慕者冠以“拈花而笑”之类意义不明意境惹人遐想这般形容词的“藤真少爷”，当年也是抓住阿牧一句无心之语，歪曲意思后暗示他鄙视整只翔阳队，让现场两队球员差点打起来的腹黑狡诈少年；至于现在能不动声色地用一句“赤木看起来比我还老嘛”将军的阿牧，当年也因为经验欠缺以及确实说过类似的话而有口难言，返校之后还被教练队长好好教训了一顿——所以说，就算后来偶尔也能在与藤真的口舌之争中占到便宜，阿牧也因为学乖的缘故再也不跟藤真玩深沉了，在他们的交流过程中往往秉着“有一句绝不说半句”的原则，就算被久远高砂武藤阿神等人数次侧目而视，也绝不愿留下任何把柄。
这就是所谓的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幸好很快藤真就在海南队及其相关人员中发现了更有意思的目标，继而忽视了对阿牧的穷追猛打。否则那“神奈川双雄”之类的称呼，多半会毫无悬念地变成“神奈川最强死对头”之类不团结不友好，而且一点也不响亮的头衔。
就算听到阿牧语意明确并且略带不爽的回话，藤真还是继续保持着与他语气相称的表情——假若放在二十年后，倒是有着成把诸如“卖萌”之类的词语可以进行精确的形容——只不过以阿牧跟藤真的关系以及对他的深切了解，阿牧突然觉得自己又想扶额了。
于是，赶在藤真的微笑转化为补刀之前，阿牧当机立断一句话堵死了对方的后路。
“藤真——我还真不知道你对于没参加全国大赛这么无法释怀啊！”
-
“神奈川双雄”最后双双以皮笑肉不笑的奇妙姿态分道扬镳，等阿牧来到楼上的时候——当然没在走廊上看见久远。男生回房稍微打理了下自己的造型，接着去了楼层另一边，很快就找到了久远和真树住的房间。
“叩叩叩——”
房间内很快传来走动的声音，有那么几秒钟，阿牧突然又想起了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当然，当门打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不过，也没有哪个人在明知会有人来找自己的时候穿的很随便才对。
久远很快就跟阿牧一起溜达出了民居，挑了一条看起来既不偏僻也不人声鼎沸的小路逛了起来——事实上民居之前也就两条路。在整个过程中，久远已经成功将两块冬茸酥塞到了阿牧手中，后者虽然带着一脸“我真的不想吃甜食啊！”的纠结神色，最终也没拒绝这份好意。
两人大概闲聊着逛了二十多分钟，便顺着小路拐上了一处向上走势的水泥路。他们居住的民居和训练的场地已经属于旅游区的外围，走到这里就到了普通居民区之中。这里是一处非常典型的日式居民区，临街居民楼的一楼要不是有着水泥围墙，要不就是将一楼改成了商铺或是门面，道路两旁的路灯光线也不甚明亮，有那么一两个瞬间，久远似乎还瞥见墙角处有阴影一闪而过——也许是猫，也许是其他不知名的什么东西。
玩心大起的女生立刻清了清喉咙，脑海中已经浮现了不少“有趣”的“深夜故事”。
“说起来——”
之前两人的聊天就一直是久远主讲阿牧主听，和昨天乃至从前的许多天一样，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这下久远突然换了话题，阿牧也不过是挑了下眉，依旧一脸悉听尊便的温和神情。
但在下一瞬间，男生突然止步，伸手虚挡在久远身前。
“等下，先别说话。”
阿牧的声音并不高，神情看起来却是分外认真，不明真相的久远立刻闭上了嘴。一时间四下静寂无声，久远只听得到夏日夜晚最常见的那些声音——风声，蝉鸣，以及隐约可见的嘈杂人声。
——等等，有些不对！
“你也听到了吗？”阿牧压低声音，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色看起来更加阴沉了，他紧紧抿着嘴唇，微敛双目，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听起来不太对头——在那边？”
两人循着声源走了几步，那不对头的声音也越发清晰起来。当久远的目光注意到前方一个怎么看都怎么不对的小巷入口之时，她立刻拉住了阿牧。
有着丰富想象力的女生已经在顷刻间脑补出了在那条小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起来是不良少年之间的“小小摩擦”，似乎还牵涉到男女之情，因为久远还隐隐听到几声嘤嘤啜泣。
前方情况不明，她可不能让阿牧贸然出头——哪怕受任何一点小伤都会影响到他参加秋之国体啊！
“我们刚刚路过电话亭，先去报警吧，别急着过去。”久远声音不高，语气却很坚决，手上更是紧紧地拉着阿牧的胳膊。人高马大的男生犹豫了起来，他的眼神扫过久远拽着他的那只手——在黑暗之中，映衬在他的皮肤之上，那白皙的肤色越发显得醒目而刺眼。
“你去报警，我先过去看——”
“绝对不行！”阿牧话音未落，久远就咬牙切齿地打断了他，“你要是敢——”
一声拔高到已经变形的尖叫突然炸开在这一片的夜空之上，接着就是一声钝响，片刻后是人体摔倒在地时产生的沉闷声响。
所有的声音都清晰得无以复加，在尖叫声响起的那一刻，阿牧和久远四目相对、双双一惊！
那尖叫声太熟悉了，哪怕已经因为破音而走了掉，两人还是瞬间辨认出——那是河合真树的声音！
“F*CK！”
久远一把甩开阿牧的手臂，扭头就往小巷那边冲了过去，阿牧也立刻反应过来，他几步就追上了久远，然后顺势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第二个让人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果然是——久远在这一瞬间竟然还分神了片刻——湘北的三井寿。
“福田你快跑啊！我们不能在校外打架的！”
——福田？！这是个什么展开？！
来不及揣测现场到底是什么奇葩的人员构成，阿牧和久远两人已经奔至小巷入口，这条小巷并没有久远之前想象的那么黑，甚至也没她想象的那么长。久远一眼就看到巷内站着的几个人：福田，真树，三井，三个小混混，地上还半跪着另外一个，除此之外阴影中似乎还站着一个人，久远飞快地扫了一眼，看身形似乎是个女生。
这个暂且不管，先把这几个混混搞定了再说！
阿牧已经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以一种让久远咋舌的巨大力道挥动手臂，瞬间就放倒了一个人。大概是阿牧出场的太过突然，气势又太过惊人，别说混混们外加真树三井和福田了，就连久远都脚底一滑差点一个踉跄。好在女生反应速度不错，她借势俯身，抄起了墙角垃圾桶边的一块圆石。
——有板砖当然更完美，不过这块跟手掌差不多大的石头也勉强能用。
阿牧放倒的那个混混摔在地上就没声了，看起来那一拳确实够重，剩下两人一人挥拳冲向阿牧，一人竟然冲向了真树的方向。电光石火的刹那，久远似乎还听到了三井又吼了什么。
他似乎在叫真树的名字，当然也可能是在叫阿牧，似乎也有可能是单纯的一声惊叫【注】。
在同一刻，在那个之前被放倒在地的混混正好以手撑地准备起身的那一刻，久远已经身形灵敏地直冲而上，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向了对方的脸。
一击得手后，久远顺势把握在手中的石块也招呼了上去，接着她忍着膝盖上的疼痛，立刻麻溜地往后跳开，从战局中心跑到了安全区域内。
女生停在阿牧身后两米处，陡然扬高了声音：
“关你什么事啊！！”
“这些人都是我拿中国功夫干掉的，不服来战啊！”
【注】：前面是姓名梗，至于后面，三井其实还在念叨安西教练_(:з」∠)_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章 午夜惊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