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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浴室的滴水声(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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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陆温茗欢乐农场中的番薯尽数偷光后,我终于得承认今天是无聊了。
办公间里,吊顶的风扇已经吱呀呀的转了一整个下午。事实上,由于最近这段时间事务所里没有再接到新的任务,所以我上班的重心便由出任务,变成了现在的偷菜、三国杀外加听陆温茗隔三差五的讲冷笑话上。
不过,今天那个讲冷笑话的人没有来。
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仅有的乐趣又少了一样。
我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将目光转移到了屏幕旁的绿色仙人球上。这是前不久卓扬给我们每人发一盆的小绿植,美其名曰可以吸收电脑辐射。原本当他将那个大袋子拎回来的时候,我是兴致勃勃的挑中了一盆茎干饱满并少见的开着朵淡黄色花朵的仙人掌的。
谁料想我的手刚伸过去,他已经先我一步将东西抢走,说,这盆我要了。
本来,若说单这样也就算了,哪知道他在抢走了我的后,又面不改色的从袋子中将这盆明显营养不良的递了来,然后推推眼镜,说,我认为这个比较合适你。
不得不说,像他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个披着祸水皮的混球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将这仙人球也当作了是他,怎奈何揍又揍不得,只能多瞪了几眼,才百无聊赖的拿过水杯中没喝完的水给它浇上一点儿。嗯,这样颜色倒比开始要好看一些了。我心想着,不知怎的心思又飘回到和这仙人球颜色一样的女娲石身上。
从阴司鬼市中我将它那回来,它就一直安稳躺在我给它专门配的一个乌木盒里。左右现在也没事可干,我便又从包里将盒子拿出来小心打开,黑色的绒面上,一枚鹅卵石大小的石子碧色流转,在这样的衬托下,愈发显出沉静莹泽。
“你这样看,是琢磨着还想要一条项链么?”
磁性的嗓音,似笑非笑的眼神,我转头看见身后不知几时晃过来的卓扬,忙啪的一声将盒子关上,说:“要是有人送,我也不介意啊。不过,这次能不能换个有创意点的?”
卓扬:“要么,送个戒指?”
我:“……”
我觉得我快被他打败了,哦不,是我已经被他打败了。我转过脸,故意慢腾腾的将盒子放回包里,只盼着他能赶紧知难而退。怎想他不过是一睐眼,悠哉的坐在一旁陆温茗的座位上,继而架起他模特般的长腿,说:“我怎么觉得你是怕了?”
我听后赶紧摆摆手,说:“那你对我误会还挺大啊。”
对于这句误会还挺大,我表示自我感觉还不错。虽说这次我没抢占到先机,但至少应该能和局,没想这边得瑟还没半秒钟,那边我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接过手机一看,咦,这个时候找我的竟然是陆温茗?
我按下接听键,只听电话那头声音有点嘈杂,过了一会儿,大概是陆温茗找了个静点儿的地方,才开口说,“阿叶,老萧的事务所人手不够,你下班过来搭把手。”
我听后有点奇怪,问他出了什么事?但他似乎没什么耐心,只说还不是跟上次接那件事有关,就很快收了线。
他口中的那件事我隐约是晓得一点儿的,大概是说AIR事务所在前阵子接受过一个地下拍卖行的委托,调查一件奇怪的古画,但是一个星期过去,那个案子一直都没什么进展,而这,也就是前几次原本说好的我们三人去吃饭但他中间跳票的真正原因。
我皱了皱眉,再看时间离下班也不过几分钟了,就赶紧收拾起东西来。这时耳边忽听一个声音问:“怎么了?”
我很自然的接话说:“老萧的事务所有点情况。”
话音顿了顿,又问:“事务所在哪里?”
我说:“在乐活城。”
话说完,我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跟谁说话,转头对上卓扬,没料得他此时已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我面前的所有阳光,他说:“我载你过去。”
我赶紧摇头,怎想他也不避,只是上前一步抬起手腕上的表,不咸不淡说:“你有车吗?”
我:“……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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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乐活城也在港岛市的南岛,但是和三界事务所还是隔了一段相当的距离。再加上一路堵车,等我们到老萧的事务所时,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眼见着卓扬在将我送下车后仍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我只好厚着脸带他一起进了AIR事务所。
推开玻璃门,前台接待的华琳看见卓扬,反应是预料中的一愣,倒是卓扬显然早已适应了这注目礼,对她不痛不痒的点了点头,就将目光偏向了后面铺着防滑瓷砖的小客厅里。
我说:“委托人还在里面么?”
华琳终于将目光从卓扬脸上收回来,说:“他们前脚刚走,你们就来了。”
我本还想多问,这时只见陆温茗从里面走出来,喊了我一声阿叶,话还没说完他又顿住了,改口说:“呃,老大,你怎么来了?”
卓扬:“葛叶的方向感是谁教的。”
好吧,我承认刚才指错两个路口,但……我正准备斜睨他,没想耳边的陆温茗已然接话道:“……老大我认为她还是不要教比较好。”
卓扬:“你这个想法是对的。”
我:“……”
略沉默了一会儿,陆温茗才记起要把我们引进小客厅。奇怪的是,布置简洁的小客厅里现在并没有人,我左右看了看,发现半掩着的办公室里似乎也没有人,便问道:“老萧没在?还有,林弯弯是送委托人去了?”
陆温茗听后点点头,在将给我们倒好的水放在茶几上后,很快又从办公室里拿出个画轴来,说:“是接人。”话停了停,他看看我,又将目光放在卓扬身上,半响,才默不作声的打开了手里的画轴。
这大概是个横约130厘米,纵不到40厘米的长卷画轴。铺展的画面上,泼墨的笔法绘着远方层峦叠嶂,缭绕的云岚下,山泉汇成溪流,顺势蜿蜒。谷中最平坦处,一座工笔严谨,但显然并不违和于整体画面的石亭静立其中,石亭里,一名青衫男子举目遥望远方。而整幅画最令人瞩目的是,在画面的右上角处置有的一块多孔奇石,实在耐人寻味。
我说:“这就是你开始说的那幅画?”
陆温茗点点头,接着就将画的情况简略介绍了一下:大意是说画的现任主人是一对新婚夫妇,因为不久前在奥海中心买了房,便将这幅祖传的画挂到了他们家的客厅里。谁知道几个月过去,新居就开始不停的出现怪事,先是家中的水管莫名漏水,后是夜晚听见一个年轻女子的啼哭,在这其中最诡异的,则是男主人声称在这幅画里看到了一团模糊的人影。
人影?听着他的话,我皱起眉不由也将画轴重新端详了遍,但可惜,现在的画面上除了石亭里的男人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倒是坐在沙发上的卓扬也看了画一眼,便问:
“你说的那个林弯弯,是去接这幅画的主人了?”
陆温茗听后点点头,下秒,便见卓扬又习惯性推了推眼镜,说:“男主人既说这画是祖传的,那料必这幅画在他之前的家中并未发生过离奇的事。在我看来,请他过来,不如我们今天去他家住一晚,温茗,你认为呢?嗯?”
合情合理的猜测,只是最后这声尾音上扬的嗯是怎么回事?我余光瞄向他,倒是他虽然瞧见了,但更多的像是在等陆温茗的回答。时间停了停,陆温茗终于重重嗯了声,拿起了茶几上的电话。
“嗯,对。11栋4单元502?行,我们准备准备就来。”
结束了和林弯弯的电话,陆温茗冲我们点点头,便将画轴卷起来收进了一个素色的长盒里。
“林弯弯已经和那边说好了,我们今晚就在画主人家过夜,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倒好解决,就是阿叶你……”他声音忽地一住,把我上下打量了个遍,“要么我把我的T恤借给你当睡裙?”
卓扬:“那不如考虑我后备箱里的Versace衬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