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同人（十四和若曦）》逐悦

15、她是马尔泰若曦

　　忽然脑中闪过一些影像碎片，我想起来了，就在我穿越过来还未苏醒的时候，曾在梦中见过这个眼神，虽然我们有着一样的面容，眼神却不同。她的眸中是野性，骄傲，对任何事不屑的轻蔑。“妾身见过侧福晋。”凌厉的眼神射向我，嘴角轻挑，她福身行礼。只是瞬间，而这个瞬间对我来说却犹如渡年，许多关于马尔泰若曦的记忆碎片在我脑中凌乱，头像是要炸开般，每一根神经都在极限式跳动，血液似要撑破血管喷涌而出，眼前一黑，最后的记忆是胤祯焦急的呐喊“若曦，若曦”和奔向我的身影。他唤着的是若曦，而我，却不是真的马尔泰若曦。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回到了现代，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爸妈激动又焦急的唤我晓晓。我是张晓，我回来了。零碎的片段之后是无边的黑暗，像是陷在无底的深渊，无从反抗无从用力，就这样一直往下掉。突然，刺鼻的煤气味从四面八方将我包围，眼前骤然明亮，我看到自己打开煤气，将门窗紧闭，手中白色的药瓶滑落，就这样安静的躺下，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缓缓闭上眼睛。“不，不要，为什么，为什么？？”我大叫着惊醒。我怎了，那些是幻觉吗？思想间身体不停被人大力摇晃，似是魂魄被人拽了回来。“若曦！若曦你终于醒了！”转头看向床边，胤祯放大的俊脸在眼中渐渐清晰。“胤祯？”想要出声唤他，喉头似火烧般疼痛，却生生将声音咽了下去。“福晋，你终于醒了”“快去倒水来，传太医”“太好了，终于醒了”听着大家忙碌的声音，我的思绪慢慢被拉回，突然想到她：“她呢？我要见她！”我忙问。“若曦，你已经昏迷十天了，先喝点水，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胤祯柔声安抚：“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这才定睛看清他的脸，面容疲惫，胡茬已经冒出一大截，顶着黑眼圈，此刻正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话想要问，头昏昏沉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这时，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姐姐这是醒了？爷衣不解带的守了姐姐十天没去上朝，连万岁爷的旨意都违抗了，姐姐真是好福气，能得爷如此厚爱。”这个声音？我转头看向胤祯，他眼中有着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说：“晓晓，你先回去。”
　　“晓晓？”我惊诧，视线越过众人，锁定那道身影，一张清秀稚嫩的脸，眉眼和我如此相像，那眼神，分明是我见过的，是她，那个身体里住着的，是我这副身体的正主，马尔泰若曦。

　　惊讶，但是亲身经历过穿越事件的我，对此事也不得不接受，只是我想不明白，梦中的幻想是真实还是只是梦境？马尔泰若曦的灵魂住进了别人的身体？可是这副躯体的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就算是当年我们同时穿越，她现在也不该是这般年纪。恍惚间，我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不及我想太多，那日眩晕的感觉再次袭来。

　　“八哥，真羡慕你，有了这样漂亮的府邸，可以自由自在，不用再住在阿哥所，受那些老嬷嬷的管束了。” “十四弟，你不要急，再过两年，皇阿玛也会分府邸给你的，到时候八哥必定帮你好好打理一番，一定比八哥这里更好。”好模糊，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我知道是八爷和胤祯，是他们在说话。 “二小姐，快回去吧，若是被嫡福晋看见我们在这偷听贝勒爷说话就不得了了，大小姐才刚入府她就处处为难，我们不能再让她抓到错处啊，还有，二小姐难道忘了昨天她对你的训示吗？” “我，马尔泰若曦天不怕地不怕，岂会怕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妇人？若不是怕她日后为难姐姐，看我不一棒子打破她的头！” 马尔泰若曦？恍惚间我看到那张脸，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准确的说应该是我十二三岁时的脸，是她，我这副身体的本尊，旁边那个应该是她的贴身丫头。
　　“二小姐，你的脸怎么红了？难道是在看十四阿哥？”明亮的眸子瞥了眼身边的丫头，她那张精致的小脸，满是少女羞涩的绯红。“十四阿哥能文能武，英俊不凡，以后我若嫁人，一定要嫁给十四阿哥！”她没有回避，语气那般光明磊落，生在这个年代的女子，能坦言自己对男子的爱慕，倒是让我意外。这性子跟张晓很像。“是谁在那？”一道冷厉的女声传来。是她，郭络罗□□！

　　再次醒来已是第三天黄昏，缓缓睁开眼，房里很安静，转头见沉香坐在床边丢盹儿，瞧她的样子，应该是整晚没睡了。“沉香。”我轻轻唤她：“辛苦你了。” 她倏的睁眼，见我转醒，欣喜万分：“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菩萨保佑，姐姐你终于醒了。十四爷被德妃娘娘派来的嬷嬷传进宫了，其实爷是不愿离开姐姐的，但不知那嬷嬷在爷耳边说了什么，爷吩咐我守着姐姐，就随嬷嬷离开了。”沉香喋喋不休着扶我起身。德妃应该是震怒胤祯守着我不理朝政的事。昏昏沉沉反复了几日，我的精神好了些，胤祯每日都派人来送些补品，太医也每日来请脉，喝了一个月黑乎乎的药汁，现在闻到都想吐。沉香告诉我，胤祯这几日异常忙碌，有时回来都大半夜了，看过我之后便去书房休息，没有再去过哪位夫人的院子。

　　昏沉时候我看到的幻像应该是马尔泰若曦的记忆没错，原来她打小就爱慕胤祯？正想着， “夫人，夫人，侧福晋还没有醒，你不能进去。” 丫头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侧福晋，哼，侧福晋很了不起吗？你给我让开。” “姐姐，又是她，我去赶她走，你这样，都是她害得！真是害人精！我去把她赶走！”沉香愤然起身就要向门外走，我阻止了并吩咐她为我更衣，后推开门就看到丫头们被她踢倒在地。见我出来，她停下动作,冷笑：“马尔泰若曦？？”我蹙眉望着她，心道，梦中那景象也是她的记忆，她想通过了结张晓的生命再次穿越，她办到了，她回来了，可是张晓呢？我现在可还活着？似是猜到我的心声，她朝我走来，越过我进屋坐下：“没错，你猜的不错。”我打发了沉香守在门口，瞧着她那吃人的眼神，说不准下一分钟她就会扑过去生吞了这个女人。关了门，我坐在她对面，就这样我们凝视着对方，她看我良久开口道：“我去过你的时代，那里甚好，平等自由，但那里却没有我爱的人，我不能留在那里，同样你也不属于这里，你占了我的身体，占了十四爷对我的爱，你占了属于我的一切！”不等我开口，她接着说：“这身子原来的主人是被卖到醉香楼的女子，因不堪受辱自尽，不想我回来了却住进了她的身体。”说着，她起身走到镜前，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又说：“模样倒精致，眉眼之间与我们很是相像，但我不喜欢这张脸。” “造物弄人，当初你我穿越也并非我们意愿，事到如今，这般局面，你我又有什么能力改变呢？虽然百转千回，但你现在不是也如愿嫁给胤祯了吗？”轻轻按压太阳穴，老天啊，你是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你是皇上亲自指婚，虽说是侧福晋，但这份殊荣也不输给嫡福晋，而我呢？”她深深叹气，自嘲着说。“九爷将你送到胤祯身边是何目的？”这些天精神不振，一直都在回忆猜测，却忽略了这个问题，上次八爷府中郭络罗氏的话让我心下不安，他们不会放过胤祯，如她所说，只有胤祯登上帝位，他们这些年的苦心经营才不会落空，而他们最担心的，便是我会影响胤祯夺嫡的心智。“当然是希望我能，取而代之。”她目光锐利一字一顿。“你我都知道他的结局，你爱他，我不觉得你会任人摆布。”说实话，对于她，我真是恨不起来，虽然她布局害我，但是她爱的这样执着，我与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我说过了，我只想要取而代之。”说完，她便转身要走。“想来那日我在你院中晕倒应该是拜你所设的风水局，对于风水运势之事，我是信的，但真正令我险些丧命的应该是你身上天葵花的花粉。”她没有转身，脚下一顿，继而离开。天葵花，是一种生长在塞北罕见的小黄花，外形与现代的野花相似，我也是听巧慧说起过，马尔泰若曦儿时差点因为这种毒花丧命。我在宫中太医院的药草中见过这花，本应无毒而且可入药，而巧慧说的应该是我们所说的过敏，马尔泰若曦的身体对这种花过敏。我越发感叹天意弄人。

　　今日与她对话之后，反而松了口气，至少她是爱胤祯的，爱了很多年，她不会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