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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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最后一个选择项，游戏顺利通关，用时四个小时，漫长的结束动画。
是我玩这款游戏第三十次通关了，把所有的BE，HE结局都玩了好几遍。连某些台词都背得下来。
我放下鼠标，躺在舒适的大号老板椅上，很舒服，可以把我整个人都容纳进去。我拿起桌子上泡好的一杯咖啡，边喝边静静地看着结束动画，画面很美，将主人公一路走来的故事都娓娓道来。我玩的这回正好是皆大欢喜的HE，故事真正的结局。
这款游戏是我男朋友林若做的，出的时候噱头很足，一度上了游戏推荐榜，卖得很好，现在过了许久，也已经慢慢冷淡了下去。但那始终是我唯一玩过的游戏，它静静地躺在硬盘里，有一回移动硬盘和公司的文件一起丢了，我又跑去买了一套。丢掉是独一无二的，林若特意留给我的那一套。
游戏图标是一座城堡，上面是一个横亘的A，缠绕着藤条，象征着什么我已经忘记了，不过林若的确跟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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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钟，游戏的动画结束，我关掉显示屏，打算做饭吃。我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吃饭也是，准时的三餐，营养搭配虽然不是每天几克几克蛋白质那样均衡，也算是健康的那种。我不随便叫外卖，也不是为了省钱或者觉得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只是单纯不喜欢吃。
林若曾经在吃这件事上调侃我，他从后面搂着我。他说：“安祁啊，其实泡面味道也不错，你看微博上不还有泡面排行榜吗？”
我正在把一条开膛破肚塞满料的鱼放进油锅，溅起的油到了我手上，这点程度的烫伤我一般就随便它了，林若却皱着眉头，继续说：“其实我们真的可以试着吃吃泡面的。”
“泡面你个头！”我用锅铲将鱼摆正了位置，白黑色的鱼面已经炸得有点嫩黄了。
“不过还是舍不得小祁做的菜。”他试着想从我手上拿过锅铲，被我严词拒绝，然后赶回了沙发看电视。
那天晚上他彻夜工作的夜宵是一碗加了青菜鸡蛋的泡面，我起床上班的时候他还在编着程序，他黑眼圈很明显，我走过去抱了抱他，帮他收起了面前的空碗。他感激地笑了笑，道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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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是游戏编程师，而我则是城市中普通的白领文员，我们几乎昼夜颠倒，时间很大程度上是错开的，但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严格意义上，我们是高中隔壁班同学，大学虽然不同系，但宿舍楼却在一层楼，毕业出来打拼也有四五年了，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年。我们是在大三的时候开始交往的，他在我生日上送我一束花，送男生花其实挺奇怪的，还是红玫瑰，林若就在最后只剩两个人的小包厢里拿出那束花，对我说，我们在一起吧。然后我就答应了。
我是同性恋，高中的时候发现的，对一个新来的美术老师有了反应。我并没有如临大敌，偷偷上网查了很多资料，我把那些相关的项目一点点浏览下来，关掉之前还把浏览器记录给一并删除了。走出门，我还是老师们都喜欢的特优生。我挺洁身自好的，不会去传说中的gay吧419，不混同志论坛，不开陌陌约炮，除了偶尔看点GV自撸之外就没干过其他事了。直到高中兼大学同学拿出一束红玫瑰跟我告白，我还是一愣一愣的。
我接过花，脑子里乱乱的，半天才吐出：“你怎么知道我是呢？”
林若一听立马乐了：“看出来的呗。”
“你为什么是我？”我把花放到胸前看着，怪傻的。
“我喜欢你啊。”他眨巴眨巴着眼，那双乌黑的眼睛特别真诚。算起来林若走出去也是挺惹眼的长相，性格还活泼开朗，而且特别义气，人又聪明。我至今还在想，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那时候说实话我有点紧张，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告白，还是个男人，我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
“我们在一起吧。”林若接着说，他看着我，“跟我在一起的话，我可以做给你一个人玩的游戏。”
“我不玩游戏的啊。”我为难又不好意思地说，“我脑子特别笨，反应也不好，经常搞得团灭，单机也看攻略玩，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我就做你也能玩的游戏。”林若马上保证，拍得胸口啪啪响。
我看着林若的眼睛，漆黑的，带着温柔的光，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样。
我就听到自己说：“那好吧。”
这是我和林若相处还不久的事，虽然我们之前都离得很近，但是我们是交往之后才迅速熟识起来。后来，林若亲了亲我的脸笑道：“小祁，我们这算不算先结婚再恋爱？”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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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第三年，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我不经意问林若为什么会向还不熟悉的我表白，他做了一个夸张的摊手，你猜呗。我转过脸不理他，结果他又像一只大型犬科动物凑上来亲我。
“那时候军训的时候你站在队伍的中间，明明快倒下了还艰难地踢着正步。我认出来你是隔壁班那个特高傲的成绩特好的学习委员。说起来你们那教官真不是人，快中暑了还要训练，像我们都在树下休息了。”
“这样……”我这才想起来军训时候隔壁排就几乎都在树荫底下唱歌来着。
“然后呢，旁边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想给你打报告，你拒绝了，好不容易结束了才白着脸去一边喝水。我那时候颠覆了对你的看法，我一直觉得成绩好的都挺娇生惯养的。”林若拿起茶几上的桔子剥了起来。
“等等，你说我高中是的时候高傲，哪里高傲了啊！”我这才想起林若之间的话。
“走路都目不斜视，我们班长跟你打招呼你连头都不回。”林若回想着。
“……我那时候近视两百度，没去配隐形，又懒得戴眼镜，所以经常看不清人。我的脸盲又很严重。”我有些郁闷。
“好啦好啦，我接着说，后来不是要对歌吗？对面教育学院的妹子跟你们对歌，你就被推上去……我觉得你唱歌真好听。”林若笑着说，眉毛弯弯，眼神清澈，“我那时候就喜欢上你啦。”
“这么早，那干嘛拖到大三才跟我表白？”我的心里挺得意的，能让林若一眼看上的感觉真心不错。
“还不确定你跟我一样啊，我不祸害好人家的孩子的！”林若搂过我，“后来观察了很久，接近了，才知道你跟我一样。”
“哦，你是说，如果我不是gay的话，你就不会对我下手？”我听了心里怪不是滋味。
“把你掰弯了我会对你负责的。”林若立马坐直身子，信誓旦旦的样子。
我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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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曾经闹过分手，我考研的时候，林若已经找到一家待遇很好的公司，他有能力租一个公寓，然后我被劝着从寝室搬出去。那时候我对前途充满未知的恐惧，不论是学业还是人际关系还是这份感情，面前的书本和即将接近的死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所有丁点的不稳定的因素都会让我发狂。林若不打扰我选择在客厅小心翼翼地敲着键盘，可是即便如此，我也莫名其妙对他生气。
当我把失眠的原因归结于或多或少的键盘声和半夜他上床的声音，我觉得我们这份感情，已经有点糟糕了。我知道自己无理取闹，可我无法控制自己，在又一次忘记刚刚背过的内容时，我终于崩溃了，我哭着对林若说：“我们分手吧。”
林若正在客厅打着一款游戏，他按下技能，面前的怪血条终于清空，他叹了口气。
“我们分开一会儿吧。”他没说分手。
隔天他就整理了几件衣服跑去了朋友家住，留下了写着注意事项和加油的纸条。我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第一次觉得有些安静，没有了熟悉的键盘敲打的声音。我想不了太多，又重新投入了考研的准备中去。
终于考完了，我发挥得还行。提着包走出来，我就看到林若穿着白色的T恤，手上还提着米色的纸包，我走过去才知道里面是我喜欢吃的绿豆酥。校门口商业街那家，刚出炉的，温暖的绿豆酥。
“考了这么久，饿了没？”林若来接我，我们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他头发变长了些，刘海盖过眉毛。
我接过绿豆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好吃。”
林若笑了，嘴角翘起来，好看得不行，然后他伸开手臂，好像知道我想要拥抱他。
我也确实拥抱了他。不管旁边有人指指点点，我把头埋在林若的肩膀。我只想抱住他。
“回家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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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三十，我面前的板面已经沸腾了，小麦色的面已经呈现了微白色，它们在锅里扑腾着，我打下一个蛋，放进了几片青菜，在最后的时候放了切好的火腿肠。
这是很简单的可以填饱肚子的办法，我关掉煤气，将面倒进大海碗里。林若很喜欢吃这样的夜宵。
我把这碗面放到了电脑前，打开了显示屏的电源，蓝色桌面的光照得面颜色都变了。现在是大冬天，天黑得很快，我懒得去门口开灯，就着电脑的光把面吃完了。
明天就要上班了，周末过得实在太快，要不要再玩一遍呢。我在犹豫，鼠标晃了一下，最后还是打开一集下好的电影看了起来。
我经常觉得林若也许就在后面看着我，他会吐槽这部电影哪里哪里不好，从剧情到灯光到演技全部批判一遍，然后指着豆瓣的四星评价表示一番愤世嫉俗，然后他将头靠在我的肩膀。
“我们玩游戏吧。”
我一惊，转过头，背后空无一人，而那个声音确确实实存在着，我反应了一下原来是电影里的台词。
看到十点钟的时候我爬上了床，把空调的温度打低了些，有点闷。我对自己道了一声晚安，就闭上眼睛睡去。
睡到大半夜的时候渴醒，模模糊糊抓起床头的杯子，没有水，又跑到了客厅。只有凉水，我灌了一大口后总算清醒了，就再也睡不回去了。天还没亮，还有两个小时，我拨开厚重的窗帘，看着窗台上那两盆多肉植物，摸了摸，好像根茎要烂了的样子。我咋舌，跟了我和林若许多年了，取名为大绿和小绿的植物也要在这个冬天离我而去了。
回到房间我有点恍惚，觉得林若就坐在沙发上，啪啦啪啦地打着字，蓝盈盈的光照在他柔软的睡衣上，乱糟糟的头发没有梳理。林若看到我，对我招手微笑。
爬进被窝积攒的暖意快被消耗光了。春天快点来吧，我对自己说，一闭眼却感受到脸颊有湿润的意味。
还剩一个小时我也做了一个梦，无比清晰，难以忘怀。林若坐在椅子上，他嘴里叼着一只苹果，一说话苹果咕噜咕噜地掉在地上，他转过脸对我说，面容模糊但是很温柔。
“小祁，你喜欢这个结局吗？”
我爬起来，刷牙洗脸吃饭穿好衣服，提着公文包冲上地铁，把这个梦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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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是忘不掉的，比如说全勤的我在今天不小心迟到，好不容易维持的月全勤奖泡汤；比如说喜欢的那家冰淇淋店已经易主，换成了小女孩喜欢的饰品店，我还记得那个口味，林若喜欢的和我喜欢的；再比如林若在某个清晨对我告别，再也没有回来过。
某个清晨的前一个晚上我感冒请假，而不需要到公司上班的林若却早早地起来，他抱了一下我，叮嘱了几句，把药放在床头，换上西装准备出门。
林若要去他游戏的发布会，作为剧情编写和主设计师，林若一定要出席。
“这个游戏你一定要玩！”林若边打领带边对我说。
“嗯嗯！”我把被子蒙过头顶，脑子昏昏沉沉的。
“要玩下去哦，里面有一个惊喜。”林若继续说，他应该带着微笑，看着被被子包裹的我。
“我知道啦！快去！”我有点不耐烦。
“如果还不行的话，我陪你一起玩。”林若无可奈何地俯下身子，碰了碰我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什么，也许是我可能发烧了之类的话。
“总之，回来再说啦！”我几乎下了逐客令，我很困，需要充足的睡眠。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外面带。”林若走出家门，又折返回来。
“随便啦，想吃莴苣和笋。”我翻了个身子，闷闷说。
我不可能想到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
林若没能参加那次游戏发布会，他搭乘的出租车撞上了闯了红灯的卡车。他和司机当场就出事了。
在睡梦中的我接到电话，我以为那也是我梦的一部分。
我和林若还没来得及的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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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过林若的葬礼，在北方的一个城市。我辗转许久，飞机和火车，才坐上通往那座城市的大巴，那是最后一个站，唯一一个站。林若家乡是一个工业城市，黄沙漫天。
他的追悼会来了挺多人，我没有收到邀请，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父母。林若的父亲有些苍老，母亲还保养良好，只是眼睛都是红肿的。
“我是林若的同学，也是他合租的伙伴。”我是这么介绍自己的，我有些嘲讽地在心里补充，我还是林若的恋人。
我不敢哭，想哭也哭不出来，在医院指认模糊的尸体的时候，我就已经哭不出来了。我的眼泪是在我和林若分开后的那几年，断断续续流出来的。
我拿着一束花走到遗像面前，用的是林若军训时候照的照片，笑容灿烂，黑白色都掩盖不住他年轻的英气。
“你是小祁吧。”林若母亲走过来，她很坚强，眼泪擦干后还不忘上妆，她的美丽和疲惫一下子显露出来。
“嗯，我是。”我恭恭敬敬地答道。
“小若，是不是喜欢你？”林若母亲踟蹰着问道，她声音很轻，只有我听得到。
“您知道了？”我显然想不到，我和林若都属于还没跟家里人摊牌那种，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打算在今年跟各自的父母说清楚。
“那年除夕夜，小若一个人在阳台上打电话，那个表情，一看就是跟心上人才有的。”林若母亲回忆道，“我在想，有了心上人也不跟家里人说，都老大不小了不管是谁带回家来看看也好。后来我去问小若，小若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才透露出他喜欢的人名字叫安祁。”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说的是哪一年，但是我和林若几乎每个春节守夜都会打电话。
“那时候，我以为是安琪，原来是安祁啊。”林若母亲感叹着，一转眼眼泪就又落下来了，被手帕拭去。
“你不怪我们？”我挣扎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都过去了。”林若母亲不是不怨的，她看到我这么久才过来跟我说话，可是一切都比不过“过去”二字。
“是啊，都过去了。”我喃喃道。我想面前的母亲也许需要一个儿子的肩膀，我走过去，轻轻拥抱了她。
然后我就想起坐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的那一次，热带雨林的纪录片。林若牵着我的手，不在意地提到他和母亲说起了我。那时候我立刻蹦了起来，如临大敌，我设想了无数次和林若母见面的场景，可是总归我看过多少小说电影，也猜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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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刚好是房子到期，我续租了房子，房东好心地建议我找一个合租人，被我拒绝了。
我在还留有林若味道的房间里想起来，林若跟我征求过游戏的结局。
他拿着剧本问我：“小祁，你喜欢这个结局吗？”
我瞥了一眼，男主人公走上和以前截然不同的路，他舍弃了友情，割弃了爱情。
我想回答不喜欢的，可是到了嘴边是恶作剧的“喜欢啊”。
林若明显吓到了，他有些郁闷地敲打着键盘。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最坏的BE，林若居然真的设计进去了，只是因为我说喜欢。
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其实我不喜欢这条线，玩了一遍就再也没试过了。
当女主人公问男主人公要留下的时候，帅气又冷傲的男主人公拿着一把剑在画面中央，有风掠过他英气的眉毛和长发。这条BE正确的攻略选择项要选的是“我要走上新的路，再见了。”然后就是结局，男主人公独自走上新的路，进行新的探险，独自一人。而攻略里却没有说选择“如果你真的愿意让我留下……”。说起来选留下真的也太贱了，来来回回，分分合合，还不如离开更加干脆。
也许那就是林若啊，一个人离开，走上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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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选择留下会怎么样呢？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回家就打开了电脑。
“亲爱的，你还记得我要为你做一款你能玩的游戏吗？”我还记得这是我们在交往第几年的时候林若说过，他一直觉得挺失落的我不能跟他一起玩游戏。因为我真是游戏白痴，单机网游都很烂，打豆豆也是好友里的倒数。
这就是林若为我设计的游戏，真是很简单，打斗设置得很容易，甚至还有快捷键可以一劳永逸。大家玩得是剧情，剧情和画面都很棒，林若是游戏上的天才。
我点击图标，“A”代表的是安，林若夹带了私货，而除了我，无人能解。
我很快顺着那条BE线来到了最后几个选项，男主站在悬崖边上，远处的白云飞鸟，温婉的音乐流淌出来。
“你真的要走吗？”女主人公的手抓着绯色的衣服下摆。
“如果你真的愿意让我留下……”我点下了那个选择支。
什么都没有，画面突然静止了。
还是BE吗？
画面又动了起来。
“我想让你留下。”女主又说，字幕跳出来。
“安，如果你爱我的话，我会为你留下。”男主对女主说。
所以呢？我盯着游戏的画面，等着女主说话。然而还是BE，女主拒绝了男主，男主还是走上了那条BE的路。前面导致BE的选项实在太多，回天乏术。
会有转机吗？我躺在躺椅上，面前已经播起了结束的动画。我想到了什么，跑到了林若的房间，打开他的电脑。我丢失了林若特意留给我独一无二的版本。我妄想着也许林若电脑里会有备份。
然后我找到了，加密的文件夹，用的是我的生日。
第三十二次通关，我走到了那个选项，我选择了留下。
“安，如果你爱我的话，我会为你留下。”
“我爱你。”
原本BE的线被一瞬间逆转，下一个镜头，不需要我操作，男主拉着女主去看山谷的烟花。那五彩缤纷的光线溢满我的眼眸。
然后字幕出现了。
“小祁小祁，如果你玩到这里，如果你还爱着我的话，我们就结婚吧。”
“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其实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我为你做的游戏，你喜欢吗？”
“点了喜欢有惊喜哦。”
出现了两个选项，喜欢or很喜欢。
我捂着嘴巴，眼泪不住留下来，我颤抖着点了“很喜欢”。
画面就完全改变了，那是我和林若的3D形象穿着西装举行婚礼的CG图片，耳畔是《婚礼进行曲》。
“我会牵着你的手。”
“走过很多时光。”
“变成老头子，也要一起走下去。”
“不会玩游戏也不要紧，我以后设计的游戏保证你都玩得了。”
……
“现在，你已得知我最后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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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已得知你最后一个秘密。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