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满天》ananan

2、第二章&第三章

　　第二章
　　从陵园回来后，我拒绝了启钧一起回宋家的提议。凝菲的离去，已经让我失去了所有堂而皇之出入宋家的理由。
　　匆忙的拦下一辆出租车，“小姐，去哪？”司机问。
　　“豫庆街10号。”我脱口而出，竟不是启钧先前为我定下的宾馆，也不是我离开之前一直居住的公寓，而是凝菲的旧屋，我们之前的秘密花园……
　　看着屋内和记忆中相差无几的装潢摆设，我想起了凝菲出事之前发给我的最后一封电邮上的几句话：“我想你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回来了吧。到那时，我们就都不要再追忆过往了，向前看，你会发现还有很多惊喜……”
　　当时我还被她这语调弄得颇为伤感，以为是她又在为罗坤的事和启钧闹别扭，立即回信过去安慰她，只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过却再也没有收到回音，直到她和罗坤双双遭遇车祸的噩耗传来。
　　但是，当我再次站在这房子中间，昔日四人在屋内的欢笑场面又一幕幕浮上脑海的时候，我才发现，凝菲讲这几句话的时候心中存着怎样的无奈和期冀。
　　我仿佛又听到那些嘈杂而俗气的音乐，客厅里，我拉着凝菲和罗坤相互推搡着，肆无忌惮的嘲笑他染着斑驳颜色的长头发。启钧则会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偶尔参与几句意见，却总会弄得罗坤更加愤怒。
　　快乐总是短暂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被我们刻意忽略的矛盾渐渐浮出水面，挣扎，爆发。
　　在我决定离开B市之前，启钧曾偷偷的约我来到这间屋子。
　　沉默了许久后，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秦姝，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从来都庆幸那时扑向我的人是你！”
　　他仰起脸，凝望着我，那一刻，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我从未见过的深切的留恋与不舍。
　　这神色让我动容，却也让我看到了往日种种的羞辱与伤痛。
　　忍住心中的酸涩，我轻轻摇了摇头。再多的坚持，也总有疲倦的一天。
　　有时我也常常会想，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将会是怎样的呢？
　　如果……如果那天下午我没有出现在那条街，没有回头张望，是不是这些人也就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了呢?

　　第三章
　　那一年，我和凝菲刚刚高考结束。
　　一天，我们正在逛街，突然，她神秘兮兮的和我咬耳朵道：“你身后有个帅哥。”
　　我笑她花痴，仍依言回过头去。只瞧见在我身后一米远的十字路口有个男生正在过马路，他背对着我们，淡绿色衬衫的一角被风轻轻扬起，那个背影是挺拔而自负的，却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
　　“凝菲，你怎么确定……”我的话还没有讲完，就听到“汪汪”的声音，一条脏兮兮的大狗从一旁的巷中朝我们冲过来。
　　我们本能的一闪，并作势驱赶它。它却似乎是真的被我们激怒了，咆哮着，朝我们身后扑去，目标正是那个男孩，那男孩后退着，却没有留意自己已站到了车流不息的马路上。
　　“小心！”我失声道，眼见着一辆汽车和他擦身而过。
　　他转头看向我，嘴巴大张着，却吐不出一个字，大大的眼睛中盛满了惊讶。他果然是个漂亮的男生，我在心中暗道。
　　很多年以后，我曾经这样向凝菲解释我当时的感觉：
　　“我一直想有这样的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男孩，弟弟也好哥哥也罢，只是待在我的身边，让我好好的疼惜他，真真正正的付出一回。”
　　“启钧就是吗？”她问。
　　“恩。”
　　“秦姝，你是被他们宠坏了，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这也就是为何一向“遗世独立”的我会在那时不顾一切的踹开那条疯狗，会温柔的对那个和我差比我高很多的陌生男生说：“不要怕。”

　　然而，就在我轻推着他走回的时候，一辆大卡车又向我们身侧袭来。
　　我们连忙躲开，却已经来不及。
　　“秦姝！”是凝菲，千钧一发的时候，她猛地一推，使我向一边栽去，却没有忘记将还在身边的启钧也拉了过去。我只是想这样的话他也可以避开了。那我一瞬间我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也就在那一瞬间，“吱——”刺耳的刹车声已响起。当我完全倒下的时候，我的视野被可怖的殷红蒙住了，从男孩的唇角直滑入我的将永不再平静的心上……的
　　当我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情了。守在我床边的除了凝菲，还有她的父母。
　　“醒了？”尹阿姨探过身子，满面笑容的说道：“别担心，你只是右手骨折了，养几日就好了。”
　　我点点头，脑子里还是混混沌沌的，但还是有些抱歉的说道：“阿姨，如果没什么大事就不用和我爸妈说了，他们都挺忙的。医药费我会还您的。”
　　看到他们答应了，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难熬，除了拆线换药之外，只有几个警察来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不过应该也是例行公事而已。
　　我偶尔也会问起那个男生，凝菲告诉我他因为伤势较重，已经转到别的医院里去了。
　　“那然后呢？”我想知道他到底伤得怎样。
　　“那还有什么然后啊，总之你最近是多灾多难，就自求多福吧，那还管得了那么多？”凝菲笑着说，看得出，我这次是把她吓坏了。我和她自小就是好朋友，虽然我还要比她大两个月，但在她的面前却总是个小妹妹，早先还有些不服气，但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有人关心着总也是一个好事。
　　于是我也笑了，说：“也是，只是白白丢了一个和帅哥搭讪的机会。”
　　“你说谁啊？”
　　“明知故问嘛。”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宋启钧，就和他给我的印象一样，漂亮而沉静。
　　“哦。”凝菲愣了一下，看我的眼神有些暗淡，“的确。”她淡淡地说。
　　第四章
　　昨天，启钧邀我到他的住处，说是凝菲还有一些东西要送给我。
　　“秦姝，你过来一下，好吗？”他接着说，“我催着大姐回英国去了。”
　　“嗯。”我明白他的意旨，却又对他的小心感到有些不值，难道我在她的心里是这样的小气吗？

　　（第四章后面的暂时不在我手边，所以就只好以后再贴了，大概情节就是“我”在旧屋见了凝菲的父母，同时发现了罗坤存在银行的一个保险箱，里面有“我”在三年前唱的歌，“我”还回忆了罗坤的求婚和作为音乐制作人的“我”和他在事业上最风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