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天下半缘君》缱绻抒怀

25、二十五、作壁上观

　　翌日清晨。
　　“少爷，不好了，刚刚虞大公子派人来通告，说小王爷昨儿个在书房被人害了。”绿腰一跑进书房，就说起来。
　　“知道了，这就过去。”楚则澈依旧淡然的回应到。

　　楚则澈一到镇东王府，就见门上挂着几盏白色大灯笼，走到灵堂前，上了注香，就见一个小厮过来说到：“大人，我家爷在内堂等您，请随我来。”楚则澈听罢就跟着那小厮向内堂走去。
　　一进入内堂，就见一人坐在椅子上，却不是虞天绪，仿佛早料到如此似的，楚则澈微微一笑说：“果然是故人，你我几次交手，却是在今天才一睹孔智侯的风采”
　　“呵呵，本王也是万分荣幸呀。”孔归瑾也笑着说到。
　　“想必镇东王的那份遗书您跟虞大公子已经看到了吧。”楚则澈走到孔归瑾旁边坐下。孔归瑾身手极快的按住楚则澈的脉门，楚则澈也没有动，就让他那么按着。
　　“离归，你果然中毒了。”孔归瑾放开楚则澈的脉门说到。
　　“对，如您所见，我中毒了，还是无药可解的离归。”楚则澈依旧淡笑的说着。
　　“是虞天函下的毒？”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十成十的肯定。
　　“嗯，我先把毒压住了，估计一个月内还死不了，所以说，时间应该是够用了。”楚则澈拿起桌上的茶，悠然的荡着杯盖。
　　“你想以自己为饵，逼我们扣你为人质，然后在让皇上以此为借口出兵讨伐？”孔归瑾说到。
　　“不愧是孔智侯，果然聪明，不过，老实说，在昨晚以前，我还正在犯愁该如何逼得你们扣我为人质呢，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有人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依旧淡笑着，楚则澈讲到。
　　“不错，天下人都知道你楚则澈代天推恩，来了镇东王的封地，而你现在又身中剧毒，我要是不扣下你作人质，你到时候来个毒发身亡，我也是一个谋害钦差的罪名，左右都能让你们找到借口，而你一定也知道，只要皇上出兵讨伐镇东，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对吧，到时候我们就变成了第二个‘镇南王’了。”孔归瑾也是一脸的笑意。
　　“呵呵，侯爷低调行事这么多年，一直暗地里辅佐镇东王，不如此兵行险招，怎么行？”
　　“呵呵，暗地里辅佐镇东王，那不过是本侯的一个承诺罢了。”提及此，孔归瑾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是对虞大公子的承诺吧。”
　　“呵呵，不错，不过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虞天函死了，绪儿很难过。”脸上的苦笑更加明显，孔归瑾幽幽的说到。
　　“唉，看来那个虞天函还真是把他大哥算得死死的，我想最迟明日皇上那边就会出兵讨伐吧，领兵之人，当是镇国大将军风过驹。”
　　“风过驹？哈哈哈，好，本侯早想一会，能与风大将军沙场见面，我孔归瑾就是败也败得心悦诚服。”孔归瑾大笑到。
　　“果然是英雄惜英雄，呵呵，侯爷大可放心，您此次与风将军一战，在下绝不参与，只是作壁上观。”楚则澈淡笑的保证到。
　　“呵呵，你就对风过驹有如此之信心？”孔归瑾问到。
　　“不是对风过驹有信心，只是对自己的眼睛有信心。”楚则澈回答道。
　　“好，好一个机关算尽的楚相国，本侯最终仍是输你一成。”
　　“侯爷可知那一成输在那儿了？”楚则澈淡笑的问到。
　　“愿闻其详。”
　　“那就是侯爷总是处处算计别人，而我楚则澈却是连自己也算计在内了。”悠然的放下茶杯，楚则澈一脸笑意的讲到。
　　“果然够狠，够毒，楚则澈，本侯输了，但我会继续把这场游戏玩下去，直到最后。”说完二人相视一笑，不像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倒像是相交多年的知己。

　　悠然的在镇东王府的花园里散着步，楚则澈心里算着日子，十天了，自从那次跟孔归瑾谈话过后，他就被留在了镇东王府，绿腰红袖一干人等也被接了来，按孔归瑾的话说是因为战事一起，外面太过混乱，还是王府里来的安全些，而且，他也确实没有派人来监视他，这一点从他每次让翎震下哨鹰改写消息却从未被干涉过就能看出来，而自己也守着那个承诺，不去干涉他与风过驹之间的战事，置身事外，作壁上观。如今已过十天，皇上果然以软禁钦差为名出师讨伐，领兵之人也正是风过驹。正想着一抬头，一抹白色的影子映入眼帘，是虞天绪，他也看到了自己，于是淡淡一笑，向一处走去。虞天绪依旧给人温和的感觉，只是更显瘦弱，脸色苍白，这是这近十天来楚则澈第一次见到虞天绪，显然，虞天函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向前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一所亭子里。
　　“楚大人下棋吗？”虞天绪问到
　　“略通一二。”楚则澈淡笑的回应到。
　　“请。”虞天绪听到楚则澈的回答后，就坐到石桌的一侧，邀他下棋。于是二人又是沉默下来，只有黑白二子落入棋盘时发出一点声响。
　　“你知道，对不对？”楚则澈落入一子，淡淡的说到，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称述一件事实。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一个是我想用尽一生去爱护的唯一的亲人，一个是我的爱人，我能怎么办。”苦笑一声，虞天绪也落下一子。
　　“明明是个如此聪明的人，为何要一次次的装傻。”微一摇头，楚则澈由落下一子。
　　“呵呵，我跟他是如论如何也回不去了，倒是劝楚相你一句，别整日里去射下哨鹰该消息了，最后，那人会心疼的。”没有落子，虞天绪说到。
　　“我和他只是一份债要还，还完了债，就两不相干，互补相欠。”楚则澈淡淡的讲到。
　　“还债？楚相刚还说我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看来，你才是当局者迷，这世上，哪有还得清的人情债，更何况这债再一牵上情，就更是剪不断，理还乱，试一下吧，别最后弄到我和归瑾这一步。”说完，虞天绪就转身离开了，只剩楚则澈还静静的盯着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