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无痕》wangsir

6、第五章

　　爱一个人要付出多少代价？
　　二十年前。澜沧江边，笑颜如花的少女，坐在水边拨弄江水。
　　十指如聪，肤白胜雪。少女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仿佛水边仙子。
　　远方一个英俊少年注视着少女。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娇艳的女孩，。少女的酒窝在他内心激起水花，朵朵涟漪。
　　少女踮起脚尖，脱掉一双绣鞋用脚去踩水。也许是江水有些冷，她雪白的双脚刚碰到水就急急缩回，并“咯咯”的笑起来。少年的嘴角也不自觉的高高扬起。
　　突然，一个浪花打来，少女脚下一滑跌入水中。
　　“救命！”少年见女孩不会水迅速跑到江边。春夏交接之时，刚刚回暖。但是两颗心热烈如仲夏。
　　两人在岸边并肩而坐。少女低头一看自己还光着脚，两朵绯红不禁飞上脸颊。
　　男孩闪烁了一下漆黑的眸子，从怀中摸出一支绣着杜鹃花的绣鞋。“只有一支了，不过有些湿……”边说边将鞋递给少女。
　　女孩害羞的闪开：“不要了，给你吧！”她像只小鹿一般跳起来光着脚跑远了。
　　少年注视着她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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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梵，你明天就要入赘乌家了。”昏暗的村房中少年表情坚毅，透着一丝冷漠，一丝无奈。
　　“娘，我不知道她是乌家的女儿。不然…不然我说什么都不会救她。”
　　“乌家人害死你爹…是我们家永远的仇人。这次是报仇的好机会啊。卓梵，你一定要记住。乌萨芳心狠手辣，和乌家所有的人都一样，都是魔鬼。”妇人的声音颤抖了，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仇恨。
　　“娘，你放心。我不会心软，一定替爹和被乌家害死的乡亲报仇。”妇人点点头，眼中泛起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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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婚一年了，卓梵还是一个遭受所有乌家人排挤的外人。除了萨芳对他温存满满，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面对萨芳如花的笑颜，他想起的不是神仙美眷，而是父亲死去时扭曲的脸，同在乌家受到的种种侮辱。

　　只有萨芸，萨芳庶出的小妹。因为庶出，她还不到十岁就处处受人白眼。每到这时卓梵就会把这个同样可怜的妹妹揽入怀中给她安慰。

　　整整一年，卓梵想的都是报复。可是乌萨芳用毒的技巧越来越熟练，能力越来越可怕。甚至性格都变得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
　　卓梵，我们一定要有个孩子。”卓梵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我知道临江城有位名医。”只要几十两银子，就可以让眼前的女人承受丧子之痛，还有什么是比这样更残忍的报复方式？

　　乌萨芳撕心裂肺的吼叫回荡在整个乌家楼。卓梵在那一瞬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还有隐隐的心痛。毕竟那是自己的孩子……

　　“那个妖女！”所有人都指责乌萨芳的残忍。为自己孩子续命她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每一次，生命在乌萨芳的身上流失。巫毒可以保一时的青春容颜，却无法阻止渐渐苍老的灵魂。

　　对于卓梵来说，只有在渐渐长大的萨芸身上他才能感受到温暖。犹如那天澜沧江边的初见。一切的一切也让他越来越无法忍受一个阴毒的妻子，和一具长大的尸体。要结束他们的生命，要开始新的生活。萨芸怀孕，澜沧江洪水暴发。他不能等了。

　　“愿江水洗刷你污浊的灵魂。”朦胧中，乌萨芳听见自己最爱的丈夫将自己和孩子投入深渊。
　　“报仇……”只有这两个字萦绕在耳边。
　　眼泪和江水融合，最后消失不见。

　　“对不起…”烈火中，乌萨芳轻轻的说。其实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