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结》snoopi

1、未完结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流川枫从全国青年队集训回来之后，约仙道彰一对一。
　　他已经了解到一对一不是唯一的进攻方式，但和仙道打球很有趣，即便在夏日里感冒非常难受，他还是如约而至。
　　仙道来到约定的地点时，流川正靠在公园长椅里睡觉。
　　仙道看着流川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拿出作业开始写。
　　一刻钟后流川醒了，他看了看仙道，还没完全清醒的眼睛变成两颗米粒，很可爱地眨了眨。
　　“你醒啦，那么活动一下就开始吧。”仙道收起作业。流川站起身时低低咳嗽了两声。
　　“诶？”仙道看出流川的不适，“感冒了么，流川君？”
　　流川点头。
　　真是乱来啊……仙道在心里摇头：“流川君，我可不会对病人放水的哦。”
　　流川回过头，眼睛里露出锐利的夏日阳光：“来！”
　　流川毕竟身体状况不好，半小时后仙道喊了暂停。
　　这个家伙……流川昏昏沉沉地边喝饮料边不服气地想：我可不需要同情！
　　“对了，流川君，”仙道从包里拿出一个细长条的塑料包装物，“看着哟。”
　　流川不解地看着仙道走到夏日里疯狂生长的公园灌木丛边，他蹲下身，撕开包装纸，摇晃手里的东西：“来嘛，Run & Gun，有好吃的哟！”
　　仙道呼唤几声后，两只黄色条纹的猫脚不带声地走了出来，它们和仙道很熟悉的样子，先凑过来蹭了蹭他的手，这才开始吃他给的猫零食。
　　流川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他目眩神迷地看着那两只猫，整个人都快要融化进夏日的暑热和汗水里。
　　“很可爱对吧？”仙道回头，笑着介绍，“这是Run，这是Gun，它们是一对双胞胎，合起来就是Run & Gun啦。”
　　虽然流川的眼神已经温柔了很多，但还是明明白白地写着“二货”。
　　“流川君，你来试试好了。”
　　仙道把另一条猫零食塞给流川，流川便也蹲下身，双子喵星人怀疑地看了看流川，又看看仙道，最终还是无法抵抗食物的诱惑。流川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猫的脑袋，猫抖了一下，并没有躲开，流川用比平时更严重的鼻音对仙道说：“谢谢。”
　　“不客气。”仙道笑眯眯地回，这天下午的一对一就这么愉快地结束了。

　　另一边是这样开始的。
　　拿到全国亚军的牧绅一为了排遣即便没有山王还是未能夺冠的苦闷，抱着冲浪板去湘南海岸秀他的好身材。
　　看到仙道在海边闲懒地钓鱼时，牧的心情好了很多：有人连IH赛都没打入……
　　牧为自己的糟糕想法愧疚了三秒钟，然后和仙道打招呼：“哟，仙道。”
　　“诶？牧桑。”仙道回头，看清对方后，笑得毫无芥蒂，夏日的炎热似乎忽然变得春风一般和煦，“来冲浪啊？”
　　“嗯。”
　　“还没有恭喜海南拿到全国亚军呢。”仙道很礼貌。
　　“不提也罢。”牧并不喜欢这个结果，打算更换话题，“本来想和你一起争夺全国冠军的。”
　　“前辈真是看得起我。”仙道忽然收起鱼竿站起身，“啊，对了！”
　　“怎么？”牧不解地看着仙道。
　　“前辈跟我来。”
　　仙道快乐又神秘地招手示意，牧茫然地跟着他走了几步路，来到一家海边的小摊贩边。
　　“老板，请给我两份章鱼烧，谢谢。”
　　仙道把热到发烫的章鱼烧递给牧，笑得好像他是那章鱼烧的制作者一样骄傲：“这里新出的，非常好吃，牧桑试试看。”
　　牧其实没有胃口，但还是迟疑地咬了一口，烫得他几乎要跳脚。
　　仙道一边哈气一边口音变形地心满意足：“有很大颗的章鱼，嚼劲十足，酱料也是特制的，别有风味，对吧？”
　　“嗯……”牧只能点头附和，看仙道那副似乎拿到全国冠军也不能比此刻更让他高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为了迎战即将到来的秋季国民体育大会，神奈川代表队组织了一次合宿集训。
　　队长们客气地互相握手致礼，一年级的两只猴子吵闹着要换房，众人皆同情地看着唯一的狐狸……
　　当天的分组比赛上，因为仙道的位置不是和流川重合，就是和牧重合，所以他倒是和樱木花道合作得非常愉快。
　　“奇怪啊，花道，你居然不当铁匠了！”良田恶狠狠地瞪着花道。
　　“谁是铁匠了啊小良！我投篮命中率一向很准的好不好！”花道手舞足蹈地为自己做说明。
　　“自信心倒是一向毫无道理地很足够。”三井用毛巾擦着汗，毫不留情。
　　“真是受不了他。”流川和福田一起摊手。
　　“你们两个！”花道怒瞪着队友们。
　　“就是因为让红毛猴子首发，我们才会在一开始落后那么多分的。”信长揭露真相，“命中率很高是因为他就没出过几次手的关系啊！”
　　“嘁，野猴子你是嫉妒我。”花道撇嘴摇手指。
　　“谁要嫉妒你这个笨蛋了！”信长捏拳的手上冒出青筋。
　　“诶，野猴子，你的猴毛好像长长了。”花道用转换话题无视了信长的挑衅。
　　“你你你！你才猴子毛！”信长激动得像是能从地上直接蹦到房顶上。
　　“信长，别闹了。”牧忍无可忍，轻轻按了下信长的脑袋，信长委屈地坐了下来。
　　藤真教练此时还没有预见到第二天比赛他将会和花道信长分到一组的悲惨未来，他和翔阳的队员们一起看着他们笑，仙道在鱼住和赤木的望天叹气中几乎喷了一口宝矿力。

　　当天晚间，仙道洗完澡抱着洗浴用具出来时，刚好撞见正要进去的三井。
　　“三井前辈，晚上好。”仙道客气地点了点头。
　　“……唔……哦。”三井吞吞吐吐地回了一声，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莫名其妙，“这人谁啊？”

　　比仙道更早到达餐厅的是翔阳的长谷川和花形，从仙道走进餐厅开始，他们就停止了聊天，用怪异的眼神一直看着他走进来，又在餐桌旁坐下。仙道想了想，对他们点头微笑，花形和长谷川愣了一下，便也点头回意。但他们始终还是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仙道，仙道尽量不想去在意他们。直到长谷川和花形互相看了看，花形终于站起身走到仙道面前。
　　“这位同学，你好。”花形居高临下地看着仙道，但是表情很客气，“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神奈川篮球代表队的餐厅。”
　　“花形前辈？”仙道哭笑不得，“我是仙道啊，陵南的仙道彰。”
　　“咦？诶？”花形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他把眼镜摘下来，吹了吹，又戴回去，“仙、仙道同学……！！！”
　　“嗯，花形前辈。”仙道把还没干透的头发全部扶起来，笑得像哭。
　　“真、真是对不起，失礼了。”花形猛地九十度鞠躬，看起来甚是滑稽。
　　“没关系的，花形前辈。”仙道无可奈何地摆摆手。
　　花形回到自己座位上，仙道能听见他和长谷川的窃窃私语——
　　“搞什么，那是仙道彰啊！”
　　“诶？骗人！”
　　“真是伤脑筋啊……”仙道软趴趴地向福田抱怨，“明明长谷川前辈也有洗完头发放下来，为什么大家都认得他？”
　　“因为他的小眼睛比较特点，而且，他总盯着三井看。”福田指出关键处。
　　“可恶……”仙道自嘲地笑，“我真的有长得这么路人吗……”
　　福田安慰地拍了拍仙道的肩：“节哀顺变。”

　　集训很快就结束了，合宿最后一天晚上，少年们放松下来在餐厅里胡闹，翻天覆地。
　　“那么……”众人看着勺子柄指向的流川，欢呼雀跃，普天同庆，“流川！是你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流川没回去睡觉，反而选择留下来参加集体活动。不过他显然不是很喜欢活动的内容，他面无表情地斜眼看着勺子，好像那勺子已经在他的意念中被碎尸万段，化为齑粉。
　　“哈哈哈！狐狸你要倒霉了！”花道和信长捂着笑成三瓣的嘴，喜不自胜。
　　“来来来！”三井头一个跳了起来，卖队友这种事，湘北队成员的熟练度最高，“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流川嫌恶地说。
　　“那，”三井拖长尾音，坏笑着把一个汤勺当成话筒递过去，“流川同学平时被万众瞩目，亲卫队成员多到开了分部，遍布全国！流川同学真心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呢？”
　　这问题并不算很过分，也很有效果，大家都想知道除了篮球就是睡觉的机器人流川枫是否也有人类的情感，连赤木都好奇地摆出一副猩猩脸孔盯住了流川。
　　“仙道。”流川简单地发出两个音节。
　　“诶？”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诶？”悄悄玩着掌中游戏的仙道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茫然地抬头看向发话的方位，“怎么了？”
　　“仙道。”流川不动声色地重复了一遍答案。
　　“……”众人都用发青的目光看向仙道。
　　仙道在脑中回放了一遍刚才发生的情况，忽然意识到这就是流川的答案。他绝望地看了看快要创纪录的游戏分数，按下了暂停：“伤脑筋啊……”
　　“喂流川，”宫城不满地抗议，“不要骗人啊，你选的可是‘真心话’哦。”
　　“就是啊！不按照规则玩才没意思！”
　　“狐狸不会玩人的游戏啦！”
　　花道和信长一人一句，被赤木和牧按了回去。
　　“牧桑，你下手好重……”信长委屈地瘪了嘴。
　　神看看牧的脸色，对自己撞上枪口的信长同情地摇了摇头。
　　“喂喂，看够了没有，”鱼住虽然已经不是陵南的队长，但护着队员还是他放不下的职业习惯，“是流川喜欢我们仙道，跟我们仙道没有关系的啊。”
　　“鱼住队长还真袒护你呢，”福田也一时改不掉习惯，小声地说，“他都不先怀疑你有通敌的嫌疑……”
　　“福吉桑……”仙道对着福田苦笑。
　　“流川，这是你的真心话？”三井锲而不舍地追问。
　　“真心话。”流川眉毛都不抬。
　　“仙道君，你，没有什么话说么？”一直在旁观的翔阳众也是补刀的好手，由他们的队长兼教练藤真出面，甩出致命一击。
　　“对啊对啊！别看我们这个学弟自大傲慢、不善交际、又面目可憎，却是篮球队的风云人物呢，每天向他告白的女孩子能从湘北排队到陵南，收到的告白信和情书多得足以填满日本海啊！仙道同学，被这个家伙喜欢上，你就没有什么感想吗？”三井唯恐天下不乱地夸张着。
　　“呃……”仙道看看大家兴奋又暧昧的目光，又看看流川清亮的眼神，点头微笑，“谢谢你，流川君。”
　　众人屏息看着流川的反应，但流川没有回答，因为这已经超出了游戏规则。
　　“什么啊咪叽，你有必要这么吹嘘那只狐狸嘛！”花道不服气地打破了沉默的尴尬，于是大家笑着去祸害下一个受害者。
　　大家都很默契地选择了大冒险，三井捶打宫城的胸口说“你好讨厌”；花形对神摆出水兵月的造型说“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赤木非常辛苦地公主抱了鱼住绕餐厅一圈；花道当钢管，藤真绕着他跳了舞之后，信长终于选择了真心话“我还是一个处男”，然后被宫城抗议说这算什么真心话，你不是处男才叫精彩……
　　“终于也轮到牧桑了啊。”信长披散着一头凌乱的猴子毛欣慰。
　　“你那么欣慰是什么意思？”牧不满地看了信长一眼。
　　“牧桑选什么？”信长躲到直奔主题的神身后。
　　“大冒险。”牧还是对神的腹黑程度了解不够。
　　“那就，”神微笑着说，“吻一下从你左边数起的第七个人。”
　　“哦哦！”众人齐声往牧的左边数过去，“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次也没被勺子转到的神闪避仙道无辜地第二次中枪。
　　“上天一定是看你运气太好才这样弥补你。”福田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和仙道保持两人中间可以站一个人的距离。
　　“福库桑你觉得这种叫作‘弥补’？”仙道啼笑皆非，连客套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看到牧走到自己身边。
　　“哈压库！”
　　“不要躲啊仙道！”
　　“是男人就接受自己的命运！”
　　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吵闹起哄，坐在仙道身边的鱼住似乎说了声“喂喂喂不要欺负我们家仙道”，但他也只是嘴上说说，没有真的来阻拦。仙道看到牧弯腰低头，神奈川第一的表情是那么霸气侧漏，气定神闲。
　　仙道在牧凑过来的一瞬间飞快地侧开头，牧的嘴唇贴到他的脸颊上。仙道借着这一转头，看到流川本来睡得迷糊的眼睛霎时瞪得线条凌厉。
　　“你也太会钻空子了吧！”
　　“这不算！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湘北的耍宝三人组敲着桌子放声喊，意外的是翔阳的人也跟着在敲，完全一副喜闻乐见不疯魔不成活的肆无忌惮。赤木满脸黑线地捂着脸，似乎是恨不得说自己不是湘北的。高砂看表情是想帮牧说几句，只是此时说什么都越描越黑。
　　“但是规则并没说一定要亲嘴吧。”信长快要被淹没的声音垂死挣扎。
　　“这是常识啊，不是吗！”湘北那边沸反盈天地闹腾。
　　牧看着仙道没有说话，只是随和地笑了笑。
　　“伤脑筋啊……”仙道倒八字眉摇头晃脑。
　　“算了，”主持人神宽容地解了围，“毕竟没有不符合规矩，就这样吧。何况现在时间也晚了，大家也别闹得教练们都不高兴哟。”
　　“我觉得我们的教练非常开心……”长谷川和花形偷偷地看了把节操当篮球打的藤真一眼，内心不约而同这样说。
　　“喂，红毛猴子，今天闹得这么欢脱，晚上可别尿床呀！”信长挥着拳头警告，“我一定会把你扔出去的！”
　　“切！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天才！要尿床也是你尿！”花道不甘示弱地警告回去，“我一定会用你的发带来擦地的！”
　　“你这红毛猴子！”
　　“你才是！野猴子！”
　　吵吵闹闹声中，众人笑着离开了餐厅。
　　“喂，”流川特意留了一步，从后面叫住牧，“公平竞争。”
　　流川的表情相当认真和严肃，牧丝毫不介意他对前辈的不敬，只是平和地应战：“哦。”

　　仙道洗完脸回来的时候，发现牧和流川坐在房间里的两个对角，一个戴着眼镜在看报纸，一个靠着枕头快要睡着了。
　　“伤脑筋啊……好像打开门的方式错了……”仙道犯起迷糊，“对不起，打扰了。”他转身要走，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福田手中的发胶。
　　“怎么不进去？”福田问。
　　“走错房间了。”仙道揉着胸口解释。
　　“没有啊，这就是我们的房间。”福田抬头看房门标号确认。
　　“可是……”仙道侧开身体，福田看到房间里的两个人在跟他打招呼。
　　“我和神换了房间。”牧摘下眼镜，和蔼地解释。
　　“和宫城前辈换的。”流川吸了吸快要流出来的口水。
　　“……”福田向他们点了点头，“我去别的房间挤一挤，你们玩得开心。”
　　“咦？福库酱！你要去哪里！”仙道像是快要溺水一般心急如焚地拉住福田。
　　“打扰别人……会遭天谴，何况你们是3P。”福田很体贴地展示了自己的善良和周到。
　　“……现在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吧！”如果不是一放手福田就会走掉，仙道是打算双手合十对福田拜的。
　　“快放开我，”福田一根根掰开仙道缠着自己肩膀和手臂的手指，“会被误会的，我可不想当第三者，不对，第四者。”
　　“福库酱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仙道意识到自己的台词实在太像悲情女主角，为了照顾形象，他回头对房间里的两个人勉强笑了笑，又回过头恢复狰狞的求救，“卖队友是湘北的专利，不是我们陵南的。”
　　“他们又不会吃了你。”福田对房间里偏了偏头。
　　“一个是神奈川的进攻之鬼，一个是神奈川的帝王，会比被吃掉还要生不如死的！”仙道后怕地缩了缩脖子，拽着福田的手更紧。
　　“仙道，”福田拍了拍仙道的肩膀，语重心长，“要勇于接受挑战。”
　　“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同队情谊啊……真是伤透脑筋了……”仙道第一次露出这么狼狈的样子，福田觉得很欣慰。
　　“没办法了，”福田摊开手，“不过说好了，我可不负责保卫你的贞操哦。”
　　“福库酱你就不要再说不合时宜的冷笑话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四人在熄灯后相安无事地躺下，仙道祈祷自己赶快睡着，明天醒来就又是一个明朗的晴天。
　　“牧前辈，会留下来参加冬选赛么？”福田好听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地响起。
　　“会的。”
　　“不影响考大学？”
　　“不会。”
　　“那牧前辈打算考哪所大学？”
　　“第一志愿当然是海南大学了。”
　　“哦，”福田突然换了个问话的对象，“仙道，你要考海南大么？”
　　“诶？”仙道深吸了口气，“海南大的分数线太高了啊……”
　　“我会去美国。”这是流川突然冒出来的性感鼻音，仙道心里警铃大作，更奇怪他居然没有睡着。
　　“那，仙道，”福田慢悠悠地推动剧情，“你是要努力一下去海南大，还是去美国？”
　　都很不现实好吗！福田你以后别再想我传球给你了！
　　仙道仗着在黑夜里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的却是：“现在还早呢，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等等！”黑暗里突然发出掀被子的声音，福田从床上跳了起来，身手矫健地冲到前面拉开门——
　　“哎哟！”
　　“啊！！！”
　　“可恶！你重死了！”
　　“居然被福库斯基发现了！”
　　门外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叫声，福田在走廊灯光里瞪着那几个好事的家伙：“你们……”
　　与此同时，还能听到其他房间迅速关门的声音。
　　“你们几个别再丢湘北的脸了！快给我回去睡觉！”赤木在走廊那边，压抑着快要爆棚的怒吼。
　　“不行啊，我还没有听到仙道的求救呢，”三井抱着自己的肩膀，极度入戏，“呀，牧桑，不要……流川君，放开我……”
　　“咪叽你好恶心！”
　　“三井桑你的节操！”
　　“喂，跟我一起过来的你们俩有什么节操可言！我不过是说出了你们想要听到的剧码罢了，诚实一点嘛！”
　　“二货！”流川坐起身揉着眼睛爆出经典口头禅。
　　仙道向门口颤抖地伸出一只手：“三井前辈，请适可而止……”
　　“你们吵死了！牧桑？牧桑？”信长左右探着脑袋往房间里看，“我从来都不怀疑你的实力，不过……不要犯罪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野猴子你神补刀诶！”
　　“信长你完蛋了！我坚信我会看到一只秃毛野猴子的！”
　　牧无法可想地摇摇头：“信长，你不怀疑我的实力，却怀疑我的人品，你觉得这样更好？”
　　“当然不是的！我只是——”信长的声音戛然而止。
　　“抱歉，牧桑，信长我带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晚安。”神温柔的声音杀掉了所有的杂音，大家三三两两地起身退回去。
　　黑暗中还能听到走廊那边敲爆栗的声音，应该是赤木揍花道无误了。
　　“福田，”鱼住高大的身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手里拿菜刀的形象被走廊灯光投映出一片浓厚的阴影，“仙道就拜托你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福田不情不愿地咕哝了一句。

　　“谢谢指教。”
　　神奈川代表球队在车站回复到四支球队的阵容，彼此致谢鞠躬，然后分别。
　　“藤真，还不走？”长谷川唤道。
　　“哦，来了。”藤真没有回头，眼神停留在仙道身上。
　　仙道挎着包沮丧地跟着鱼住福田走，正庆幸这次地狱集训终于结束了，忽然感受到了奇异的目光。
　　“嗯？藤真前辈？”仙道打起精神，“有事么？”
　　“没有。”藤真笑了笑，“如果不喜欢他们，就明白地拒绝吧。”
　　“啊，但是，”仙道苦恼地皱眉，“那两个人，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类型吧。”
　　“那就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就好了。”

　　“所以，这就是藤真前辈说的。”仙道双手托着下巴，对福田叹气。
　　“是常用的有效方法。”福田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伤脑筋的是，我现在并没有喜欢的人啊。”仙道喝了一口蜂蜜柠檬茶，感觉茶是苦的。
　　“那就编一个嘛。”福田不以为然。
　　“编一个？”仙道茫然，“编谁啊？”
　　“樱木花道了。”福田毫不犹豫。
　　“诶？”仙道反倒诧异了，“为什么是他？”
　　“你不是很欣赏他么？”福田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些嫉妒和不甘心。
　　“那只是，觉得樱木君挺好玩的，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啊。”仙道摆手为自己辩解。
　　“那么，宫城良田好了。”福田迅速抛出第二个答案。
　　“为、为什么是宫城君？”仙道还是不解，“你就不能给我提供一个女生人选嘛……”
　　“宫城喜欢湘北篮球队的经理，所以可以确定他是个直男，不会对后续情况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福田理所当然地回答。
　　“说是这么说，但是……”仙道歪过脑袋想了想，犹豫地放下杯子，“牧桑和流川君会相信么？再说了，如果说是宫城君和樱木君的话……会被打死的吧？”
　　福田沉默了三秒钟，岔开食指和拇指托着下巴：“有高达98%的概率被打死。”
　　“我就知道……”仙道失败地倒塌在桌子上。

　　“咦？牧？我说仙道和你平起平坐，你就这么不高兴么？”高头教练担心自己挫伤了牧的自尊。
　　“流川同学，不要欺负仙道同学哟，哦～呵～呵～呵～”安西教练捧着茶杯笑得像尊弥勒佛像。
　　只有田冈教练十分生气：“仙道？他又跑到哪里去了！到底有没有身为陵南队长的自觉！”

　　所以这件事情，还远远未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