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城主的二周目反攻》风暖怀

25、长安之约

　　椭圆的偃甲船驶出港口，离开了浅水域后，便合舱下潜，一路往东南去了。
　　“小谢你有黑眼圈了。”姜祈直言不讳地说道。
　　谢衣清了清嗓子，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其实早上两人从同一个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店小二看他们俩的眼神已经有点微妙了。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些天应该不会有大风浪……”
　　他颇有些自欺欺人地岔开了话题，“若无意外，两天后便可抵达从极之渊。”
　　“两天啊……”
　　姜祈趴在熔炼水晶的舷窗边，目不交睫地打量着外面的海水，色彩斑斓的大小鱼类舷在窗边悠游，不远处的水底，各色瑰丽珊瑚丛生，“不知道看不看得完这些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到会发光的鱼呢！”

　　下界山川之类，流月城的图籍中也有记载，虽然过去了几千年，但是变化并不大，然而海中却并未有多少记载。没有亲眼见过大海之前，穷尽想象也无法得知，原来海中会有如此灿烂而绚丽的景色……
　　想起初到广州时，姜祈第一次见到水天相接一片碧蓝的景象，惊叹不绝的模样，谢衣不由得会心一笑。
　　生在流月城的人，恐怕穷其一生，也无法见到如此波澜壮阔之景，如今举族迁往人界已经不再是幻想，想来不久之后，所有族人都能与他们一样，亲眼看到世间美好。

　　正在想着，姜祈已经翻出了地图。
　　“小谢你看。”她指着图中从极之渊西南的一处岛屿，兴奋道，“师父说这个地方四季如春，花木繁盛，名字叫做龙兵屿，等弄死砺罂之后，这里就是族人们以后的新家了！”
　　“到时候，天高地广，想去何处都行。”
　　想到出海归来，即日便能返回流月城击退心魔，然后举族迁往下界，谢衣的心情相当好。

　　“是啊……我还听人说，帝都长安是这世上最为繁华宏伟的地方，晚上都是灯火通明的不夜城……”
　　姜祈的手指轻轻按在地图上，代表长安的那一点上，“等大家都迁到人界来了，我一定要找时间去看看。”
　　“呵，到时候小祈可别忘了，叫上我一起～”
　　谢衣轻声笑道，似是不经意间，也将手放上了地图中的长安，正好覆在姜祈的手上，然后握住。
　　“嗯～那就说好了，我们一起～”
　　“自是一起……”

　　经过两日航行，偃甲船穿过一条狭长曲折的海底岩洞，停在了洞穴尽头。
　　“前面太过狭小，船恐怕过不去了。”通过舷窗观察了一会儿，谢衣回头对姜祈说道，“这下麻烦了。”
　　偃甲船如今停在一片圆形空地上，前面是一个直径约两米的洞口，看得出来里面还有空间，但是偃甲船显然无法通过洞口去到更里面。
　　姜祈想了想，问道：“能用偃甲把洞口扩大到能通过吗？”
　　“我试试……”
　　一边说着，谢衣打开了舱底的门，放出了小型的挖掘用偃甲。

　　取得最后一个昭明碎片的过程并不复杂，虽然中途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丑妖怪捣乱，把两人恶心得不轻，倒也算是顺利。
　　然而返回广州之后，看到等在码头上的姚计容，谢衣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看向姜祈，两人神情微变。

　　神剑昭明崩碎为三个部分，如今尚未拼合，禺期说他有法子，回来的一路都在桃源仙居里尝试，所以姜祈还将碎片已经全部找到的消息通过两心知传回流月城……姚计容这番前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城中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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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开阳、天同、天梁、太阴五名高阶祭司叛逃？”
　　沧溟大步走入神殿，无视了华月的阻拦，笔直奔向寂静之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城主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阿夜、不，大祭司，你究竟意欲何为？！”
　　面对沧溟疾言厉色的职责，沈夜闭目片刻，然后睁开，眼底一片狠厉。“他们与城主一样，不愿与砺罂合作，便伙同一小部分低阶祭司，打开伏羲结界逃往下界……”
　　“你的意思是，他们这么做，都是我指使的？”沧溟上前一步，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们……趁着我与砺罂商议之际，”沈夜捏紧了拳，骨节咯咯作响，“以小曦为人质……”
　　“竟有此事？！”沧溟掩口惊呼，“那你可有派人去追？”
　　沈夜点了点头：“先前矩木上魔气突然加重，有些低阶祭司受到了影响，已经不那么畏惧浊气，索性便将他们派往人界了……”
　　“既然你都如此安排了，想必那些人是靠得住的，我也嘱咐了计容前去协助……只是阿夜……”
　　沧溟的视线越过环绕矩木的石道，望向最高处的树荫，“与心魔合作之事，真的不能再继续了，这样一意孤行下去，人心离散……到了那时，即便有了其他抵御浊气之法，也无济于事了！”

　　随着沧溟的视线，看向矩木最高处，映入沈夜眼中的却是透过矩木枝叶散发出来的浓黑魔气。
　　“神血至多只能支持百年，而五色石也行将燃尽，这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时间充裕，难道我就愿意与魔合作吗？”
　　沧溟收回视线，定定地看了沈夜一会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几次启唇欲语，终究没能说出来，只是叹了一口气。
　　“罢了，眼下你恐怕也没心思跟我再谈下去，改日再说吧……”
　　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了一阵嘶哑干砺的笑声自矩木的方向传来，沧溟停下了脚步，柳眉深锁。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说今日怎么如此热闹，原来是沧溟城主莅临神殿～”
　　空气中渐渐浮现出了漆黑的人形，身边魔气缭绕，正是心魔砺罂。
　　“区区心魔，也敢在神殿撒野？”沧溟冷笑道，“大祭司尚且不敢对我如此无礼，你又算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强横的灵力已到砺罂身前，挟着神血之力，击中了那团包裹在黑色魔气中的人形。
　　砺罂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周身魔气骤然一缩，随即仓惶退向矩木的方向，如第一次与沧溟还有沈夜交手那样，藏入了矩木之中。

　　“这就是你要与之合作的心魔。”
　　沧溟一字一句，吐词清晰地说道，“占据了我们最珍视之物的核心，以此威胁我们同流合污……”
　　这一刻，沧溟所见的并非映入眼中之景，而是很久以前，无力阻止心魔的肆虐，选择了妥协的沈夜，还有无能为力只能在体内种下蝶茧的自己。

　　“……沧溟，你先回去吧……”沈夜疲惫地闭了闭眼，“神殿连续两番出现叛逃之事，城中已是人心浮动，若是连城主府也乱了，后果……恐怕会比与砺罂合作，更加严重百倍。”

作者有话说

　　城主大鸡丝演技帝点个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