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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回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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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心才慢慢的平复,虽然很痛,那么又能怎么样呢?
这么多年以来,她以为那伤口早已结疤痊愈。但只是要在哪薄薄的表皮一撕,里面依然鲜血淋淋,直侵蚀到骨子里。
缓缓地抬起头来,才察觉旁边不知何时坐了个人。
杨赫什么也没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泛起的漩涡越来越深。
冬晓下意识地撇开头,怕自己的情绪泄露让他知晓。微微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故作没事地对他开
着玩笑:“我知道自己很有魅力,你也不用一只盯着我看。”
杨赫却没有像平时一样跟着她瞎掰开玩笑,只是冷冷地道:“伤心就别笑,笑得比哭还丑。”
冬晓对他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让你娶。”
他懒懒地靠在长登上,又恢复回吊儿郎当的摸样,嘴上扯出一个坏坏的笑:“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再娶你一次。”
冬晓没力气与他争,便拉起他:“走啦,你说过一回国就要请我吃饭的,我肚子快饿扁了。不许耍赖!”
杨赫凝视了她好一会,似乎要说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来,用笑来掩饰过去。他放开她的手,向
相守阁走去,道:“这餐我可不请了,谁叫有人让我白等了那么久呢。”
冬晓小跑地跟了上去,“行,难道区区一餐都还请不起你吗?那姐不是不能混了?”
杨赫听了在前面放声大笑。
冬晓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如果不是你这么多年默默地陪伴,或许我早已过不下去。至少我知
道,这世界上还是有人在乎我的。
第二天早上,冬晓头痛欲裂的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白色床上,全身散发着浓浓的酒味,看来昨天喝了不少酒。
杨赫从外面走出来,丢了套毛巾和衣裳给她,“快去洗澡,全身酒味的,臭死了。”
冬晓见是他,也放下心来,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昨天喝高了?”
杨赫嘲讽的呵呵干笑两声:“不仅喝高了,而且喝的烂醉。回来的时候吐得我家一地,还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傻笑。知道自己不能喝还要喝。
冬晓不愤地道:“所以说为什么要来你家,直接送我回家的话就不会吐得你家满地然后被某人埋怨了。”
“你以为你很轻吗?看起来人小小只的,抱起来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你要我把你搬到你那破公寓,而且没有电梯把你背到五楼?休想,本大爷才不干!”
冬晓懒得理他,便又倒回那柔软的床上,喃喃地道:“不干就不干呗。让我多睡多一会吧,困死了。”
突然感觉到床倾斜到一边,冬晓警惕起来,一睁眼却是杨赫那放大帅气的脸,他将她按在身下,牢牢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盯出个洞才肯罢休。
杨赫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晓晓,你就这么放心我吗?毕竟,我也是个男人。你就这么的躺在我床上,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冬晓十分平静,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杨大哥,要是你对我心怀不轨的话,早在几年前,你早就会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你只是想试探我,你说我说的对吗?”
杨赫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看了许久,突然迅速地捏了捏她的小脸,放开了她,“好了,只是开开玩笑罢了,快起来吧,梳洗后咱们出去吃早餐。”
冬晓也跟着打起混来,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快出去吧,你站在这里,我怎么梳洗啊?”
杨赫关上门,轻轻地靠在门前。
她说的对,他是在试探她。
同时,也在试探着他自己。
一如既往,商俞一回到公司便被钟景给拉了过去啰嗦,然后才去开会。而钟景究竟说了些什么,商俞却一个字也没听进耳里。
商俞办事效率比平时还要迅速简洁,不一会儿,山一样高的工作便被他消灭一大半了。等终于忙完下来,天色已黑了。其余的人早已下班了,庞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的灯亮着,只有他迟迟逗留不走。
商俞将外套脱下随手人在沙发上,松了松领结,走到落地窗前。他一手拿着点燃的烟,俯视下去,一片一片星光灿烂的灯光在夜里闪耀着。不可否认,真的很美。
他深深吸了口烟,眼神暗了暗,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嘴里迅速地蔓延开来。那时候,是为了忘却一些人和事,才学起借着烟酒烧愁。可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如今他攀爬地那么高,那么远。高高在上地俯瞰着整个世界,可为什么?得到的却只是更多徒然的空虚?这位子多少人觊觎,梦寐以求也求不来的,为什么他还感到不满足?
的非所愿,愿非所得。可能这句话,足以用在他的身上。
突然觉得很累,累的想不顾一切,将他妈的狗屁统统舍弃。他颓然地倒在沙发上,手里的烟渐渐地燃烧余烬,然后随着点点红星慢慢地熄灭。
外面有人敲了敲门,见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大着胆子走了进来。在商俞面前站了一下,才轻轻叹了口气,开了暖气,才离去。
不一会儿又有人闯了进来,一听那贼兮兮的语气便知道是钟景:“崔商俞,你可知你这些年来打碎了多少少女的心啊。”这公司上上下下仰慕着商俞的女性同胞,数也数不清。但这些年来,商俞连正眼也不愿施舍给谁,在她们的希望萌发时,毫不留情地给扼杀掉。
“我说商俞老弟,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找个伴...是不是,还放不下?”钟景于当年的事还是知晓一些的。当时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想商俞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可见他平平淡淡的样子,大伙不久也没放在心上了。
多年后才慢慢懂得,他之所以显得这么冷静,是因为已决定将这事这人,这已经麻木的痛,一辈子放在心上。
见他依然不言不语,钟景暗骂自己多嘴。有些人和事,是不愿被人提及的。
“她回来了。”一阵后,他低低地道,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
钟景对这事不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过来的。”钟景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把心里多年的疑惑问出来。
真的,有多少男人可以一心一意,在那么多诱惑之下,还坚守着呢?
或许问别人会说,怎么可能?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男人吗?我不信。
但他就认识一个。
叫崔商俞。
也不期望他会回答,但没想到商俞却淡淡笑着答了他:“因为这么多年来,我跟自己说,其实,
没有爱情也是可以的。”
钟景一怔。
其实,没有爱情也是可以的?
那么,欲望呢?
他叹了口气,暗笑道,他这种人,真的,欲望还算事吗?
钟景最后只能拍拍他的肩:“商俞老弟,你千万不能动摇啊。”可这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商俞没答他,只是泛起一个令人看不透的笑容。
动摇吗?还真有志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