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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接触 ...

  •   “姐,见神父的理由还有吗?”不多时,知悌恢复了开朗的模样。
      “现在还说不上。”有些事说不出、道不明,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只这些理由就值得用心结交了。”
      “听说皇上也喜欢西洋物什,姐姐在宫里有没有见过更新奇的?”
      “你最近跟着五哥经常与洋人接触,见得还少吗?”
      “宫里的会更多、更少见吧?”
      “无非也是那些东西,最多精致一些。别老是盯着这些东西。我问你,最近我安排你和知廉的功课做得怎样了?”
      “啊……姐,那些好难啊。”知悌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那就是说你们都没做啰?”清雅的语音柔软,语速轻缓的问。
      “不是、不是啦!”姐姐现在这个样子最可怕,在这个时候他一般表现得很聪明,“前面的都做得很好,但越往后越难理解,学习的速度就变得很慢。”对于自负聪明的他来说,有点小郁闷。
      “实在弄不明白就来问我,别做那种怕猎人发现,就把头闷在树丛中的笨山鸡。现在慢一些不怕,以后知识量多了,把东西连接起来理解就会快得多了。”循序渐进是学习的最好方法。“还有,记住坚持的意义。”
      “知道了,姐。不过即便是很难,但也还算有趣,弟弟和我都很喜欢。”
      “学习还是有兴趣最好,有了兴趣,学习就不觉得苦了。你们既然喜欢,我就安心了。”
      “弟弟的功课进度很慢,由我来讲解就够了。姐姐每天照顾大玛法已经很累了,我不愿再让你操心。”知悌有些心疼,后院的事帮不上忙,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再辛苦姐姐。
      “放心吧,无非是指挥指挥别人,费点精力,又不是什么累人的活。”听到外面仆妇提示已经到教堂,清雅放开弟弟的手,“走吧,让我们努力获得这位神父的好感吧。”
      下车后拒绝了丫头撑起的洋伞,沐浴在阳光下,眯了眯眼,看向这座在后世中未能保留全貌的建筑。
      这座教堂是康熙三十二年修建,坐落在西安门内蚕池口,一般叫它“北堂”,整座建筑明显呈现了哥德式的风格,虽然略为“娇小”,但应有的圆花窗和彩色玻璃镶嵌画一样不少,在阳光下整座教堂几乎成为一个透明体。
      环顾四周,伫立在这个地方还真不算太过突兀,因为周围的异国风情的建筑很多,虽然排列算不得整齐,但可以轻易的看得出不同的建筑,如□□式、朝鲜式、蒙古式等等。
      让下人拿好已准备的花束,走进大门,本以为肃穆的气氛却被满眼梦幻般的色彩震慑住――时值午后,阳光正是最耀眼的时间,强烈的阳光通过五彩的玻璃照射进来,感觉好像走入彩虹里,那光一直延伸至正前方圣母玛丽亚怀抱圣婴的雕塑,雕像轻盈灵巧,安静温和,在彩虹中散发出一股神秘壮丽、恍如身置天堂般的气氛。
      清雅沉迷在这难得的美景中,直到被人打断。
      “午安。”只有十几岁模样的神父脸上稚嫩的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清雅收回沉醉的眼神,示意弟弟答话。
      “午安,神父。”知悌开口。
      “不,我不是神父,我是执事。”脸红了一下。
      “抱歉。”神父、执事有什么区别吗?!
      “没关系。请问,你们来做祈祷吗?”看起来不太象教友,满族贵族几乎没有信教的。
      “不,我们来找人。”知悌不知道那位神父的名字,“前日我在一位朋友家里见过一位神父,并有幸听到他演奏的Violon,听说他在这里布道,今天来这里想见见他。”
      “Violon?是德鲁克神父吧?他现在正在接待一位教友。”
      “我们能在这里等他吗?”
      “请跟我来。”
      一行人被领到一间客厅,上了茶,执事就告辞,走了出去。
      清雅站起身,四处欣赏室内壁角放置的几座石雕像,不时的和坐在一旁的知悌聊上几句,没多久一位三十五、六岁的神父敲门走了进来。
      “神父午安。”向来人行礼――按照大清的礼仪,知悌在旁边同样行礼。
      “小姐日安。公子日安。”神父同样行礼――按照大清的规矩――之后在胸前又划个十字,“愿主保佑。”
      “来得匆忙,这束花当作礼物吧。”接过下人递来的花束,送到神父面前。前世在法国住了一段时间,知道法国人都喜欢鲜花,作为礼物不会花费很多却很容易与人接近距离。
      “噢,谢谢小姐。”这是他在大清第一次接到鲜花,太感动了。
      “神父的汉语水平很高。”中肯的评价。
      “谢谢小姐的夸奖。”神父笑得很“宗教”,那种悲天悯人的教义充满在他的笑容中。“从少年时代开始,我已经在这里生活近二十年了。”
      “前日弟弟在这里给你带来了困扰,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不用这样。”神父转头对着知悌笑着摇了摇头,“能得到公子的喜欢我也很高兴。”
      “自我介绍一下,我们姓纳兰。请教神父怎样称呼?”
      “就称呼我德鲁克神父吧,纳兰小姐。”
      “我们尊重你的信仰,但我们不信教。”
      “那就称呼我德鲁克,我们不是教友,或者直接叫我安梅吧,那是我的名字。”
      “好吧,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称呼你安梅。”
      “当然。”
      “安梅来自哪里?”当作不知道。
      “我是法兰西人,如果这是你想问的。”
      “你的故乡很美。”
      “是的。小姐知道?”
      “家兄与贵国商人有贸易来往。”
      “这样。”
      “安梅,我们来得冒昧,也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没关系,主的神光照耀每一个人,能走进教堂就是……有缘。”重重的强调后面两个字。
      “不知安梅有没有时间?”清雅挑了挑眉,轻轻的。
      “我的时间还算很充裕,纳兰小姐请直言。”谈吐举止很有欧洲绅士应具备的风度。
      “既然这样,我就不多做客套了,前日听弟弟说,安梅希望能为您的乐器找到一位伯乐?”
      “令弟实在是太……执着了。”神父的笑终于有了几分尘世味道。
      “是,这是他的优点,但没想到却给你带来了困扰。”清雅强忍内心暗笑。
      “也算不得烦恼,只是不想明珠暗投。”对于成语神父极感兴趣,十几年下来用得还算不错。
      “家祖身体有恙,很严重。”语音沉重,“平日极为喜欢外国的器物,曾有幸听过Violon演奏,十分惊叹。弟弟前日在朋友家中听到神父的演奏,冒昧请求神父割爱,我已教训过他,请神父原谅。”
      “不,这不是问题。令弟虽年少,但他的孝心很让人敬重。”
      “神父不远万里来我大清,身边除了教义还带着Violon,正是说明神父对于音乐的喜爱,也是对家乡的一种怀念。我们本不应厚颜来求,但作为小辈,无论如何也应该达成已到天年的长辈的心愿,这不仅是孝心,也是义务。”
      “这……小姐,非是不我肯割爱,但听令弟说起家里并没有会演奏Violon的人,即便买了回去,最多是供起欣赏一番,不如我借给小姐,拿回让家里长辈赏玩。”
      “神父,如果仅仅是赏玩,家祖会为了没有听到天籁般Violon的演奏而失望的。”
      “即是如此,那么我愿去你家里,满足你家长辈的心愿。”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小姐希望如何?”
      “请神父教我演奏。”
      “这……不可能一时半刻就学得会的。”这主意太荒谬了。
      “神父放心,如果半月后学不到皮毛,我愿放弃。”
      “……好吧,如果小姐决心已下。”这是不可能的任务!但对于孝心应该鼓励,是不可打击的――神父决定在其学习失败后,亲自完成长辈的心愿。
      “以后我每日午后二个时辰都会来向神父学习,如果神父有暇就教,如果抽不出时间,我便自行练习,请神父多多费心。”
      “不必客气,小姐的孝心必然打动主,愿你全家人平安、长辈能重获健康。”
      “希望主不远万里,来此显圣。”
      “当然,主会保佑每一个善良且信仰他的人。”当胸划个十字。
      “谢谢神父的祝愿。”清雅笑了笑,“今天可以开始吗?”
      “当然,我们去后面的房间,乐器都安放在那里。”
      “对不起,弟弟可以跟进去吗?”她没有忘记这是大清,单独和男士同处一室是不可以的。
      “令弟也可以一起来。”神父很明白这里的礼教。
      “谢谢。”
      ************************我分、我分、我分分分***********************
      “见过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纳兰揆叙逐个请安。
      “罢了,起来吧。”八爷伸手,虚搀。
      “谢爷。”揆叙顺势站起身。
      “过来坐。”转头看下人上了茶,胤禩吩咐,“都出去,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是。”下人应声出去。
      “揆叙啊,令尊大人的病有无起色?”八爷开口。
      “托爷的福,最近还算平稳。”揆叙拱手称谢,左右看了看屋里再也没有旁人,心里明白了几分,今天的谈话内容大概是与自己的家族有关。
      “我这里有幅方子,是南边的奴才送过来的,比较温和,你拿去给医正大人看看能不能用,即便治不了病,如果能补补身子也是好的。”
      “谢谢八爷,让爷费心了。”揆叙忙站起身接过,脸上写着“感激涕零”四个大字。
      “不用客气,明珠大人是皇阿玛的心腹、朝庭的老臣了,如果我能尽上一份心,也算是为国分忧了。”胤禩答得客气。
      “八爷哪里话!您的用心已经让小的心怀恩典、感激不尽了。”
      “别客气来客气去的了!爷们只是对明珠大人的关心、对你的体恤,说客套话就远了不是?!”十爷不耐烦这个,忙打断你来我往的谦词。
      “十爷说的是。”揆叙笑着应声。
      又说了些朝庭里的琐事,胤禟有些不耐,“我说揆叙,你知道不知道皇上让你那侄女清……清什么来着……就是在皇上身边侍候的那个丫头――让她自己选夫啊?”
      “未曾听说,这些都是不可信的传言,皇上哪里可能下道这样的旨意?!”揆叙摇头否认,这个传言可不能在自己这里被肯定了――再说,传言是“自选府门”,可不是自选“夫婿”;后者是指定“人”,前者是指定“家门”,它们的意义可并不完全相同。
      “是真的。这是我从一个侍卫那儿打听到的。”九爷语音轻柔,但眼神阴翳――不想对他们说实话吗?!还是不敢说实话?!
      “怎样的过程?”这传言已经走过北京几圈了,没能在纳兰性和那里得到证实,又不好直接问当事人,揆叙也想听个具体明白。
      九爷收拢房子,端起茶杯,品茶不语。
      一室寂静。
      十爷看了看四周,感觉这话题还得自己来接,于是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皇上对……我纳兰家……实在是……实在是……皇恩浩荡啊!”纳兰揆叙想了半天,才做出一脸的忠诚像,结结巴巴的歌颂着并不在这里的康熙大帝。
      几位爷不约而同的翻了个小白眼――这世家大族的弟子都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反应还真叫“雷同”,一点没脱离心里的预测,可以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揆叙,这些话你可以在谢恩折子里说,在这里就免了吧。”十四爷第一次开口,“直说了吧,你家长辈已经陆续回到北京,全部安置在祖宅,这些天过去了,有没有做出什么决定?”
      十四并没有看纳兰揆叙听到这话的反应,反而抬头看了上座的八哥一眼,不见其有任何反应,放下心――今天,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半,眼神回到身前的地上,再次半分不动。
      决定?是指清雅自选府门的决定?还是指纳兰家未来走向的决定?
      纳兰揆叙心思电转,一时间不知应该怎样回答。
      第二十九章完
      Ps.谢谢大家的鼓励,调整大纲的事让我仔细考虑一下,目前还没有计划,是继续缓慢发展,还是加快速度,这有点难以选择――请大家理解,这真不好很快的做出决定。
      再Ps.关于更新,不能说了,说了更痛……
      最后的Ps.对于神父的过往经历我很喜欢,他的故事以后会慢慢讲给大家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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