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言勿用》千年狗妖

21、第 21 章

　　这是一个坐落于两山之间的无名村庄，远离公路，远离城市，远离喧嚣，人们平静的生活。一年难得出门一次，大概也想不到有人会闯进来。

　　莫非言作为一名不速之客，本来是应该受到驱逐的吧，不过因为那只神奇的秃鹫，人们接受了他，并拿出了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来欢迎这个远道而来的圣者。

　　村里的人大多不会汉语，只有几个出门打过工的后生能与他交谈。但他们所表现出的热情却叫人吃惊，几乎每一户人家都在他到来的那一晚宰杀了自家的牛羊，奉上头肉，以示敬意。莫非言从小到大哪见过这样的架势，受宠若惊的接受下来，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胃口解决掉已堆积成小山的烤肉。

　　村民们在夜晚围起篝火，备上青稞酒，载歌载舞的庆祝客人的到来。几个姑娘透过火焰大胆的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外族人的好奇。

　　莫非言之前很少碰这杯中物，但众人献上的酒确是怎么也不好推辞，只得咬牙将酒当水一样灌下去。青稞酒本是藏民们为抵御严寒而酿制的，其性之烈不下东北烧刀子，他只觉得喉咙管被一把烈火烧过，脸上瞬间燃起片片红色。可身边的人还在不断叫好，随之将酒一碗一碗的递上来。莫非言看到那天边圆月一下变为了两个，人们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咚”的一声，他倒下了，被青稞酒彻底征服。

　　醒来时，天已大亮，莫非言一睁眼便看到了一对黑亮黑亮的眸子，竟是一个藏族姑娘正站在床边看着他。莫非言从未尝试过与异性这样近距离的单独相处，又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懂汉语，心中霎时涌上尴尬无限。

　　姑娘端来一碗水，用生涩的汉语说：“给你，喝。”

　　非言接过来，“谢谢。”话说出口才发现嗓子火辣辣的疼，声音竟沙哑得难以听清。

　　这时，一名汉子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对非言说：“圣者您醒了，头疼不疼？卓玛她娘刚刚捣了新鲜的糍粑，可以吃饭了。”

　　这汉子正是村子里的村长，叫宽扎，估计昨晚自己就是睡在他家了。“您别这么叫我，我说过了，叫我非言就好。”被一个四十多岁的长者尊为上人的感觉实在很奇怪，非言已经纠正过他好几次，但他始终不肯改。

　　“圣者千万不要这么说，天鸟选择您就是天意，我们不可违逆天意啊。”宽扎边说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新的衣服，递给非言，“您带来的衣服都不实用，我们这边天气怪得很，中午热，早晚冷，用我们这里的藏袍是最好了。这是我儿子的一套新衣服，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非言在宽扎的帮助下穿上了那件藏袍，他儿子巴都身材与非言差不多，衣服也还算合身。他随宽扎一道去主房吃饭，他妻子，儿子巴都，女儿卓玛都在那里。巴都正式昨天天葬时第一个与非言搭话的青年，昨晚一起喝过酒，算是比较熟了。

　　饭菜依旧是藏族的传统菜色，糍粑，酥油茶，烤羊肉，不过味道自然是比沿途尝到的要地道很多。可惜非言宿醉醒来，头疼得厉害，没什么胃口。

　　巴都为人豪爽，出门务过几年工，较之其他村人要开放许多，一天下来已把非言看作自家兄弟，也没叫他圣者，直接就叫“言兄弟”。

　　“言兄弟，我带你去我们村后面的庙吧，虽然很小，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极神圣的地方。”

　　非言早就想见识一下藏族神秘的宗教文化，对这样的邀请自然是求之不得。

　　庙宇就在村子后方，实在不是很大，乍一看觉得与一般人家没有什么区别。巴都站在门外喊了一声，里面应了一下，非言猜想是“进来”的意思。

　　他随巴都走了进去，里面很黑，也没有通电，微弱的烛火闪烁着，使屋子显现出一种诡秘的森严。一进屋就可以看到一尊神像，叫不出名字，不过与佛教中四大天王的感觉有些相像。

　　非言疑惑的看了半天，问巴都：“为什么这里供奉的不是佛祖？”

　　巴都不敢大声，只好轻声答道：“我们这里信奉的不是佛教，是苯教。”

　　非言在书中曾见过这个教名，知道它是佛教尚未流传进西藏之前，藏族最原始的信仰，只是后来佛教大行其道，便逐渐落没了。

　　老人跪在神像前面没有回头，就好像没人进来一样，非言不敢再说话打扰他，只有学着巴都的样子，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老人开始用沙哑的嗓子念诵经文，即便是听不懂，非言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庄严神圣。

　　睁开眼，却发现老人正站在他面前，他眼珠是极其诡异的浅灰色，没什么神采，正直直的望着非言，叫人心生寒意。

　　老人伸出了手，食指点上了楞在那里的非言的眉心，干枯粗糙的手指划过皮肤的感觉只是一瞬间，他说了一句话，便朝巴都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巴都忙拉着非言走出了阴暗的角落，“他是村里的巫师，一生下来就瞎了双眼，不过后来被神明选中开了天眼，因此在村里威望极高，没人敢违逆他，我爹对他说过你的事，没想到他还是不愿让我们打扰。刚刚只能让你看个大概，抱歉。”

　　非言这才明白老人的眼睛为什么是那种颜色，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并不在意。“对了，刚刚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前面他念的是一段经文，讲的是菩萨得道之前，体验人生……呃……大苦大悲，经历各种磨难，为了救助世人而死，最后……恩……我不知道用汉语该怎么说，最后复活了，成了菩萨，是这个意思吧？”巴都的汉语水平有限，想了很久才结结巴巴的翻译了出来。

　　非言想了一下，“涅磐，是说他最后涅磐重生，得道成神了吧？”

　　巴都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是对我说的啊。”

　　“我也不是很明白巫师那句话的意思，他说，你会回来的。”

　　莫非言，你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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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完了就代表我期末考试即将到来，考完之后速度会有所恢复的，各位放心。

　　下一章，非言就要离开西藏了，某人终于要闪亮登场鸟，掌声鼓励一下，老杜同学也会开始加多戏份，他终于咸鱼翻身了哈~= =+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