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K会有天使替我爱你:在地狱吻上天使》蒲*穗

28、又一段回忆

　　在哓哓学院，八卦人士创办了校刊，誉名为《娱论》，专刊登校园八卦事件。
　　“汽车大少印宸欷表白被拒，俏佳人挥别灰姑娘传说”
　　“论印宸欷与殇璃之暧昧关系”
　　“欷璃恋渐渐浮出水面”
　　…………
　　殇璃被《娱论》掩埋。这些新闻一个比一个夸张，一个比一个虚幻。都怪宸欷拉，好好的去广播台点什么破歌，点歌就算了，还在广播里说：“殇璃，我永远喜欢你，我永远只对你好，总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的！……”
　　听到这样的表白，殇璃当场当机，就差喷饭了。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贴到别处去，好让所有的人都认不出来她就是殇璃。
　　“殇璃，没有想到我们的事怎么轰动啊！这些文章写的还不错嘛！哈哈……看这篇，‘本报记者讯，在凄雨交加的夜晚，目击者看见印宸欷大少和灰姑娘殇璃在草坪上拥吻。雨轻轻打在两人身上，他们浑然不顾，画面唯美浪漫，缠绵悱恻。由此可证，欷璃恋已成为不争的事实。本报记者在此呼吁，望各年级女生不要伤心自残，请给予他们最美好的祝福！’说的还不赖，像模像样的！”宸欷捧着一叠厚厚的《娱论》摆在殇璃面前，阳光般的笑容淌在帅帅的脸上。
　　印宸欷真傻勒，不懂得察言观色。殇璃都快疯掉了，她的脸色由白转青，面露凶光，宸欷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陶醉在虚构的拥吻故事中侃侃而谈。
　　“印——宸——欷——都是你干的好事！谁让你在广播台说那样的话了？”殇璃钻出铺满堆的《娱论》，轻轻地揪住宸欷的耳朵，假装愤怒。
　　宸欷阳光的笑容再大了点，嘴巴向两边裂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痛啊！灰姑娘怎么能这样对王子呢？”
　　“什么？再说一遍？”殇璃来了劲，真的用力拽下去。
　　“呵呵！美女饶了我吧！我知错了。那只是个愚人节礼物嘛！”
　　从认识宸欷开始，他恶作剧的举动殇璃早已习以为常，先是骗她说他是同性恋，再骗她说他喜欢渺然，这次更过份，在广播里明目张胆地说喜欢她。
　　“哼！哪有这样的礼物，拿我来开涮？”殇璃重重地甩开宸欷的耳朵，故意嘟起薄薄的嘴唇。
　　宸欷凝固了笑容。“如果我说，这不是在开玩笑呢？”
　　殇璃在瞬间略感一丝苍白，莫名的害怕涌上血液。“印宸欷！你要再开这样无聊的玩笑，我真生气了！”
　　宸欷的心迅速地往下坠落，无底的黑洞中，他看不到希望，甚至看不到一丁点儿的光明。但这一切怎么能让殇璃看出来呢？他强装起阳光的笑。“哎哟！不开啦！别生气咯！”
　　那次《娱论》风波后，殇璃微微知道了些什么，她承受不了的事实。所以她不去思考，就让它成为一个小小的秘密。
　　最后一次看到《娱论》，是在医院，母亲拿来的。
　　上面写道：“汽车大亨印言川之子印宸欷为爱所困，于近日在私家海轮上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次日，其绯闻女友殇璃也因强大的精神压力前往医院精神科诊疗。经确诊，其患的为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印宸欷好友陶冶南决定放弃所学专业，专攻心理学，希望能治愈殇璃之病……”
　　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是么？医生不是说她只是精神压力太大，大脑才会出现间歇性抽紧，继而才导致大脑皮层细胞的局部休眠，产生短暂的空白感吗？医生在骗她吗？
　　殇璃的眼前有一万一亿个疯子般的人物在笑，肆意地笑，笑她也是个疯子，疯子，疯子！
　　“小璃……为什么要拒绝印少爷？你伤害了他，你害死了他，知不知道？……”
　　“妈？……”殇璃抬起婆娑的泪眼，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是自己的母亲吗？她不知道她的女儿现在好痛苦好悔恨么？她不知道她的女儿现在最需要温暖的安慰么？她不知道她的女儿现在感觉失去了一切么？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殇璃的手紧紧握着，发白的汗水冷冷地流在白色的病床上。
　　“我和你爸爸还以为因为印少爷的喜欢，我们会和印氏家族成为亲家。一切都不存在了！……现在印家把我们当仇人来看，你爸在印氏的工作也丢了，你自己也搞成这样……为什么？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呢？如果你答应了印少爷，所有的都不会发生啊！……”母亲泛着泪痕。
　　这样的母亲真的好陌生好陌生，比陌生人还陌生……以前浓浓的亲情都是假的吗？他们生下她，是不是就书写好了她的命运？他们要她嫁入豪门，然后借着她来攀龙附凤吗？
　　殇璃转身看着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父亲，他颓废的胡渣，蓬乱的头发，同样陌生的目光。她读懂了目光中的责怪。
　　就在那一刻，她似乎把一切都读懂了，她觉得自己看透了世界，丑陋的世界，拜金的社会已经让她的亲人不复存在了。
　　她的灵魂在笑，癫狂地笑。手中的《娱论》被汗浸湿，掉落在床头。
　　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再次将殇璃侵蚀……头好痛……心好痛……她看见了一片血海，在地平线外蔓延，海浪越滚越大，血的海啸在她来不及逃时已经袭来……
　　宸欷……我会死吗？你是不是很孤独？是你要我来陪你吗？才发现只有你对我才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