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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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醒了！”阿夜的身体刚动一下，窝金就发现了。
听着窝金已经小了好几号的声音，阿夜的神情有些恍惚，只是轻轻地应了下。
许久，阿夜才缓过神，意识到自己地在窝金的背上，被他背着走。阿夜有些吃力的抬起头，看了一下。这个路上只有自己和窝金，其他人都在老远的后面跟着：“我昏了多久？”
一听到阿夜讲话了，窝金的话，立刻多了起来：“丫头啊，这次，你可把我吓坏了，要知道，你可是突然从空中掉下来的……”
“我昏了多久！”
“嗯！快一天了，玛琪说你是疲劳过度。”
疲劳过度吗？的确是有些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所以，阿夜也只能乖乖地趴在窝金的背上，享受这个人力车了。
一路上，窝金很沉默，都没讲过话。这可不像他，最起码，不像自己所认识的他。阿夜心里清楚，窝金心里有问题。他是强化系的，心里根本藏不住什么话，现在不问，也只是因为自己身体虚弱，所以，阿夜还是自己开口了：“什么问题？”
“嗯？嗯……我只是想问，那个是怎么回事？”
“什么？”
“就是昨天，我明明看的见丫头，而且，明明离我很近，可是，我为什么就抓不住？”
“他们怎么说！”
“团长说，这是幻觉，玛琪说，好像有些不好的东西。丫头，是什么？”
“他们说的都没错。”
“丫头，我不明白。”
“幻觉就是她口中的不好的东西所做出来的。”
“可是，我都没看到，丫头，他们很强吗？”
“嗯，很强。”
窝金顿时兴奋了起来，变得有些跃跃欲试了，若不是知道背上还有个丫头，恐怕，早就跑回去挑战了，不过：“等你死了，就能跟他们斗了。”
一盆冷水倒下，淋得窝金全身都湿漉漉的：“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存在于你们的世界，你们看不到他们。窝金，你相信，这个世上，，有轮回吗！”
“不相信，怎么了！”
“窝金，你知道，这个星球是圆的吗！”
“嗯，而且，还很大，但，这有什么关系？”
“因为世界是圆的，所以，人才会有轮回。”
“丫头信这个？”窝金说的有些不屑。毕竟，做为一个亡命之徒，谁会想到这个。他所想的，只是现在。他只会考虑现在过的怎么样，而不会为以后考虑，因为，他们有的，只是现在，没有将来！
阿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窝金，你的精神，很强！”
“哈哈，那当然，也不想想看我是谁！”
“其实说起来，每个人的精神，就是每个人的灵魂，你有一个非常强悍的灵魂，他们也是。”
“真的是这样？不过，也对。”
“不过，灵魂，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的见的，你就是这样，他们也如此，其原因，是因为，你们身上的煞气太重。”
“煞气？”
“简单说，就是杀了人后，所发出了一种气。”
“噢，那这样，也就是说，我杀了很多人。”
阿夜不说了，估计，他们根本不会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的。
“一般说来，灵是不敢接近你们的，你们身上的气，会伤了他们。”
“噢，可不对，那为什么还能靠过来？”
“为多力量大，灵也一样，更何况，他们是怨灵。”
“怨灵！该不会就是有怨气的灵吧！”
虽然解释得不是非常正确，但也可以这么说了：“嗯。”
“那丫头，他们有声音吗？”
“你听到了吗！”
“我只听到呼呼的声音。”
“他们的话，要用心去听，你们，没有心。”
窝金挑挑眉，不去反驳：“那他们跟丫头说了什么？”
“他们，让我，不要接近你们。”
“那丫头呢？”窝金一阵紧张。
“我答应了。”
“丫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那些该死的怨灵，迟早有一天撕了他们。”
狗改不了吃屎，算了，看在人力车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窝金有些愤愤不平的赶着路，速度很快，就到山下了。不过，窝金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平静，但手却有些抖：“丫头？！”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快要死了，那么，到那一天，让我亲手杀了你吧！”
听到这句话时，阿夜感觉窝金的背是僵硬的，硌的阿夜很不舒服。不过，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的：“你知道了什么！”
“嗯……嗯……”
“她说了什么？”
“玛琪，玛琪说，你的身体大不如前，而且，以后，还会更差，可是，她查不出原因，说是以后，再认真检查一下，丫头，你自己知道吗？！”
“嗯，知道。”
“那，为什么？”
为什么啊，总不能说自己老早就知道了吧，这样的话，估计他们都会暴走的，这个后果最好不要：“窝金，你对孤，有什么看法！”
“孤！很强，但该死。”
“那么，孤对我又有什么想法！”
“嗯……”窝金犹豫了。
“说说看。”
“丫头，他好像，很，觊觎你！”没想到，窝金也有这么文绉绉的一天。
“嗯，在我遇见他不久，他就说，我是他的私人物品，所以，我身上，有他的标记。”阿夜说的很平静。
窝金想起来了，小滴曾经说过，丫头的背上有个刺青，说是很可惜，为什么会有这么个东西，简直破坏了所有美：“那朵玫瑰？”
“嗯，为私有物品打上标记，很正常不是吗！”
窝金不说话了，只是捏起了自己的手。
“可能就在那个时候，他改变了我的体质，如果他死了，我的身体会日渐虚弱，直到死亡。”
“丫头，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不久回去了一趟，看到的。她有没有说我可能还有几年！”
“嗯，不超过十年。”
十年，还真看的起自己……“孤死了，我只能活到二十岁。”
这一下，原本捏得嘎叭作响的声音没了，有的只剩下一片死寂。窝金缩着，呆呆地站着，任凭风吹着自己：“只能，活到，二十？！”
“嗯，前不久刚知道。”
“二十岁……”
“嗯，能活到二十岁，就这样。”
“就这样……就这样！丫头，那是你的命，你的命！不是别人的，是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不顾自己的命！”
“我的命，怎么了！”
“丫头，快没的，是你自己的命，你现在已经十五了，只能活到二十岁！丫头，你只剩下五年了，才五年，只有五年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知道，若是早一点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利用关系而已，从来都是如此，我也是千挑万选，才选上你们的……”
“丫头，别说了……”窝金轻斥。他根本不想听，什么所谓的真相。丫头怎么找上他们的！是，他是不聪明，但不代表其他人都是笨蛋，就算没找到什么线索，也能把事情猜个大概。他们也跟他说过这事的原委大概，可是，他不愿相信，也不要听。
他宁可相信，丫头救他和他们帮丫头，只是非常单纯的一个关系。因为，他是他的丫头啊！他只希望，她能过的快快乐乐的。只要她能快乐，就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她都可以。
可是，到现在为止，不论他做什么，不论他怎么做，都是失败的，因为，丫头根本没高兴过，只因为，她不喜欢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掩饰对他们的讨厌，更何况，他们正如此的囚着她。
从流星街出来，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而丫头，最想要的是自由。可是偏偏，他愿意给她全世界，可就是不愿意给她自由。可是，不管做什么，他都只希望，她能快乐。只要她不说，他也依旧愿意像宠什么似的宠着她，只愿她高兴。
他不愿意听她说出一切，毕竟，自己知道和从她口里说出的，那是不一样的。只要她不说就好，只要在不伤害旅团的情况下，自己为她做什么都可以。
阿夜顿了顿，看着已经陷入一团阴影中的窝金，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他们只是利用关系，只要能明白这一点就好。阿夜也不想跟他们撕破脸，虽然，早已没什么脸可谈，可毕竟，还要跟他们在一起一年多，让他们轻松，也让自己轻松，何乐不为。
“如果，你看过我的记忆的话，就该明白，我的命，不值钱。”
“丫头……丫头的命，当然是值钱的，丫头的命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当然是无法用钱来算的，当然不值钱！”
“窝金……”阿夜觉得有点无话可说，“别对我太好，要知道，到最后，我们的立场，还是对立的。”
“又有什么关系，到最后再说，我对丫头好，是不需要理由的，丫头不需要感觉到什么！”
阿夜一阵沉默，要不是立场不一样，岗和他也应该很说的来：“窝金，丫头是你什么人？”
“为什么问这个，丫头就是丫头嘛，能是什么人！”窝金左右言其他了。
见此，阿夜也不再问了，能在心底留下深刻印象的，可能就是相依为命的人了。爱人？肯定不是，因为窝金的眼光虽然很热情，但绝对不是对恋人而言的，那种眼神，太干净了；友情？阿夜可想不出有什么一个女人能够这样让他怀念；至于亲情！亲情的话，还有点可能，而且，估计信长也是知道的，但算了。
“不过，说到孤，丫头，你是怎么遇到这个变态的？”
“我饿晕了，被捡回去的。”
“捡？那个时候，丫头应该是在流星街吧。不过，丫头是怎么到流星街的？”
“你不是看过我的记忆吗！”
“嗯……”窝金一下子不说话了，总不能告诉她，那个时候，自己痛晕了吧，那样太没面子了，转移话题：“那，丫头小时候什么样？”
“小时候哇！小时候，我好像，很怕痛的，轻轻碰一下，都觉得痛，可是，后来就没感觉了，就这样。”
窝金一下子又崩起来了，那该死的孤。
“怎么了？”
“我想杀死孤！”
“他已经死了。”
“我想再杀一次，丫头，你把他复活吧，复活后，再让我杀一次！”
“我是人，不是神。”
“可是，丫头不是把我救回来了嘛，那个叫……叫……”
“神之右手。”
“对，神之右手，丫头，让他复活，再让我杀一次……不对，丫头如果把他复活，那丫头不是可以活下去了吗！对，丫头，复活他，然后，活下去，哈哈……我真聪明……”
聪明你个大头鬼！苦不是窝金双手弄的牢，估计，阿夜就这么一头裁下去了。后面的阴影也是一阵无力。
“丫头，你说好不好！”
“窝金，这个世上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吗！”阿夜自己都问的有些郁闷。看来，不能跟他谈太深奥的问题。他脑袋里装的，全是她想不明白的想法。
“当然没有，怎么了丫头？”
“那你认为这天下有让平白复活的东西吗！”
“嗯，丫头的……那个，不就……”
“世界上，不会有这么美的事，这个世界从来都是等价交换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也就是说，孤，他救不回来的。”
“嗯。”
“可是，当初丫头不是把我给救回来了吗！？”
“因为，你没死透。”
“那，丫头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可能只是因为，不想在休息的地方，有具尸体吧？！”
打击！不过，想想也对，当时，丫头根本不认识自己：“哎，如果丫头当时认识我，肯定就不会救我了！”窝金相当有自知之明。
阿夜沉默，或许会吧！又或许会救。阿夜没有忘记，当初酷拉皮卡的样子。
窝金在没听到阿夜发生声音时，脸皱成了苦瓜脸。哎！自己在期待什么呀！不过，说到神之右手，团长好像很感兴趣：“丫头，那个神之右手，什么伤都能治吗？”
“不能，只能救外伤和内伤，毒和寄生虫没办法。”
“噢。”
阿夜感到有些诧异，这个问题不像是他所能问的，想了一下，阿夜有些明白：“是不是库洛洛想要我的能力。”
“丫头……你又知道了！”
“他，这么想要！”
“嗯，团长说，这个能力很有用，所以……”
“想要，就拿去吧，只要，他付的出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
“不记得了嘛，我说过的，这个世界是等价交换的，要得到健康，就得付出。他要付出的只有一个……”
“丫头……”
“命！”
“丫头！”
“窝金，你真认为，我用念就能治好你吗！”
“丫头……当初，你是用命救回了我的命，是不是？！”
“嗯，好不容易，差一点点，就断气了。”
“多少？救我的命用了多少时间！”
“多少？五年左右吧！”
“五年！五年？丫头，为什么，为什么要用五年的时间来救我！难道，难道说，你的命，就是用来这样耗的吗？”
“嗯，好像是吧。”
“丫头，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嗯。”阿夜抬头看了下天空，轻轻地点头。
立刻，阿夜脖子上，多了一只手，对于这只在手而言，阿夜的脖子是如此的纤细，脆弱，脆弱到只要轻轻一碰，那脖子就会断。
窝金的脸扭曲的看着阿夜。阿夜就这样平和的看着他，任由他慢慢地收紧他自己的手。好一会儿，窝金才颓废的收起自己的手。丫头不惧死亡，可，现在不是死不死的问题，而是如何让丫头想要活下去的问题。
“那，昨天你晕倒的原因，是不是，是不是……”
“就是你想的。”
这一下，窝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很失望吗？”
“丫头，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窝金问的非常平静。
“因为，我的命太长，长到让我无法忍受，所以，才有了这个术。放心好了，我只用过几次，你是第一个。”
窝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呢，还是应该愤怒。可是，窝金笑不起来，也气不起来。第一次，窝金意识到，阿夜也是从流星街出来的，跟自己不是很像吗？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消耗的是今天；而丫头，耗的是明天。
很平静的，窝金站了起来，又很平静的重新背起她，匀速的向前走着，很平静的说了一句：“丫头，莫忘了，你不欠旅团一年多的时间。”
这样的窝金，让阿夜很不习惯，也只能怔怔地应了是。场面一阵平静。阿夜原本以为，他会生气的，可是，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这让阿夜有一种打在空气上的感觉，是如此的别扭。
走了一会儿，窝金才抛出一句：“丫头，如果那两小子知道了，会怎么样？”
“我护不了他们一世，总要承担的。”
听了这话，窝金的脸上才扯出一抹苦笑：“丫头，你的心，真狠！”
“这样，才会和你们走在一起。”
“也是。那，丫头，以后不用这个，行不行？”
“行。”
“让给团长，行不行！”
“……行。”阿夜答的有些磨牙，喂，窝金，别在得寸进尺了！
“丫头真乖！”窝金的笑有些恐怖，“丫头，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会不会有遗憾？”
“或许吧，你呢？”
“嗯，肯定有。”
“那，窝金有什么愿望？”
“嗯。”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那，丫头不准笑。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每天吃到丫头的菜，然后跟兄弟抢……闯遍全世界，就是这个。”
“好愿望。”算他改得及时，抢遍全世界！亏他想的出：“窝金！”
“什么？”
“你有一个好兄弟！”
嗯。窝金笑的很得意。
“窝金！”
“嗯！”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哭吗？”
“丫头不会死的，最起码，不会死有我前头。”
“窝金，先前说的事，我答应。我会等着你，亲手杀了我的，就算我被别人砍了，我也会提着一口气，等你来杀，好不好！”
“丫头……”窝金很诧异，然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丫头，你的心情很好？！”
“嗯，很好。”
“那好吧，我会死在丫头后面的。当然，我是一个男人，是不会为女人而流泪的！”
“嗯，我也这么想。所以，如果我死了，他们也不会哭的。”会哭的，应该只有两个才是。
窝金没去问那两个是谁，估计问了也不会说。不过，还好，气氛终于缓回来了。窝金今天非常高兴，当然，得撇开中间那段不愉快。这是第一次，丫头主动跟他讲了这么多话，第一次耶！就冲这，今天也该好好庆祝庆祝的。应该快到了，侠客说过不远的。
“窝金，过两天，去旅游吧。”
“什么？”窝金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有愿望吗？实现它吧。”
“丫头，你的意思是……”
阿夜轻轻地点头。顿时，窝金傻笑了起来。
“我不介意有个大叔加入，但我介意，偶尔的偶遇。这世上，没这么多的巧合！”说着，还瞟了眼身后。
窝金还处于神情恍惚状态。他超级兴奋，丫头，居然主动说要完成这个愿望。天啊，我赞美你，就算丫头现在说不去了，我一样赞美你。不过，好一会儿，窝金才反应过来：“丫头，信长才三十岁，只比我大一岁。”
“这样吗，我还以为，他可以当你父亲了。”
“嗯，只能说他长的比较老相。不过，说的也是，好像我从认识他到现在几乎没怎么变过！”
顿时，远处传来了东西掉地的声音，声音还挺重。
“原来如此。这长相也有一样好处。”
“什么好处？”
“等他七老八十了，估计只会叫他大叔，而不是大爷。”
顿时，窝金的中有了一个画面，几个十几岁的小青年，叫着七八十岁的信长，大叔。“噗”窝金喷笑起来。
重物的声音又出现了。
窝金现在的心情非常愉快，走路也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小镇。阿夜看着这个小针，真的挺小的，不过好像设施还不错：“窝金，我有点饿了。”
“那，去吃点东西吧！”
“嗯。”于是，两人向着小镇唯一的酒楼走去。
看着两人消失在酒楼里，有几只蜘蛛就爬了出来。不过，全部都是咬牙切齿和一脸羡慕的表情。哎，众人一致拍拍信长：同情你，虽然阿夜不常讲话，但他的嘴巴，还是很毒的。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