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猎人同人)》矶清子

6、痛苦,离开

　　很快时间又过了一天，这一天，莉儿过的很开心，因为，居尔陪她一整天。
　　可是，第二天晚上，居尔放了一些起尼戒在桌上，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妻子，和曾经温暖的家，毫不迟疑的向外走去。
　　下山必经的路口，居尔又回头望了望，闭了下眼睛，下定了决心，刚抬腿，耳边就传来了阿夜的声音：“要走了吗！”
　　居尔惊异的回头，看着好像已经站了许久的阿夜，有些不自然的笑笑：“是，是啊，下山给老板打工，滟，怎么不回去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阿夜死死地盯着居尔的眼，盯的居尔心里直发毛：“滟，滟，这样看着爸爸做什么？”
　　“你不要妈妈，不要我，不要这个家了吗！”
　　“什，什么，滟，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不要家，爸爸只是去打工，爸爸真的听不懂你说什么，滟，听话，回去睡觉！”居尔的声音有些大，可是却心虚的连居尔自己都不相信。
　　“为什么要离开？”阿夜只想要一个答案。
　　“滟，你，知道了什么？”居尔终于不辩解了，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着女儿。
　　“我该知道什么，父亲，或许，我应该要知道什么，可以说吗！”
　　“没，没什么。”居尔终于肯定阿夜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那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撇下妈妈和我，为什么？”
　　居尔的脸上浮现了不甘心的神色，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正想着该怎么搪塞阿夜，却听到：“我要听实话。”
　　终于，居尔说了：“滟，你知道的，我们家很穷，已经七年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在尝过富裕的生活后，我再也不能去过苦日子了，所以，你能明白吗？”居尔问的小心翼翼。
　　“我明白，只是，为什么要抛下我们？”阿夜冰冷地盯着居尔。
　　居尔也看着阿夜，好久，才大笑起来：“滟，你知道你妈妈是美人吧！”
　　阿夜顿了下，找了块石头坐下，点头。
　　“那你又知道不知道，你母亲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美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掠夺。在这个吃人的社会，我无权无势，更没有实力，我保护不了莉儿，我也想带她出去，告诉别人，她是我的妻子，可是，一离开这里，，就代表了麻烦。还有你，虽然你才七岁，可是，你长大后，肯定比你妈妈更美，你们就意味着死亡。所以不可以带你们，滟，原谅我，原谅爸爸，不能带你们离开。”说着，就想抱抱阿夜。
　　可是阿夜避开了，冷冷地说：“我明白了，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留下，我们还是一家人，我会把今天的一切都忘掉，如果不，那么第二条，就是你离开，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就是陌生人，这里也不再欢迎你。就这样。”
　　“滟……”居尔很惊讶，他想不到，才七岁的滟怎么会说出这么些话。
　　“选吧。”
　　“滟，你不能……”居尔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阿夜的眼睛，心凉了一下，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迟疑了许久，身体却转向了下山的方向。
　　“既然这样，那么再见。祝你以后的路会很平坦，也祝你得到你想要的。”阿夜转身走了，留下居尔一人在那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居尔下山了。
　　阿夜跌坐在湖边，心里无比绝望：这就是你们要的吧，让我从新拥有希望，却又在我入戏的时候剥夺掉它，就只是想看我的痛苦，是吧。
　　天已经亮了，天气真的很好，亮灿灿的，照的人暖洋洋的。听了居尔的话，阿夜不禁对自己的长相有些好奇，到这里已经七年了，阿夜却从来没看过自己的样貌。但有莉儿的美丽，阿夜知道自己长的肯定不差。
　　良久，阿夜才把头伸了出去，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突然，不可遏制的大笑了起来：“哈哈……怪不得，他要丢掉我们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笑了好一会后，阿夜又痛哭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这么一双消魂的眼睛，居然会长在一个七岁小女孩的身上，居然会长在我的身上，怪不得了，怪不得了。我这要是一出去，不消半刻，恐怕，不，肯定尸骨无存了，引起世界纷争都是可能的，更何况才七岁，长大后又如何了得。况且不这么一头水蓝色的头发，这样的人，活该被人遗弃了。
　　许久，阿夜哭完了，擦干净了眼泪，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回家，家里还有最后的人，最后的……
　　回到家里，入眼的是凌乱的一切，莉儿正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脸上有迷乱，痛苦，希望……
　　“妈妈。”阿夜叫了一下。
　　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莉儿立刻疯狂地扑了上去，紧紧地抓住了阿夜的肩膀，使劲晃：“滟儿，老公去哪里了，告诉我，告诉我……”
　　“走了。”阿夜说的很平静。
　　“走了，原来是走了，下山了，都不跟我说一声，老公真是的。”像是得到了安慰，莉儿在催眠着自己。
　　“他不会回来了，永远的离开了。”阿夜说出了真相。
　　“怎么会，爸爸只是去打工了，不然怎么养活我们，是不是，滟儿，是不是。”莉儿又使劲地晃晃阿夜。
　　阿夜的手被拽的生疼：“妈妈，他离开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可是，你还有我呀，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滟不会让你吃苦的。妈妈。”阿夜反抱着莉儿，虽然心里绝望，但对着眼前的人，起码还有一丝希望。抱着这一丝最后的希望，阿夜希望莉儿能够清醒。
　　“不，你撒谎，居尔怎么会不要我呢，当初，我什么都不要，只身跟他来到这里，我只想跟他在一起，我爱他，他也爱我呀，他怎么可能抛下我不管，对我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他，你有什么用。”莉儿一发狠，阿夜就被推到在了地上，皮破了，血流了出来。
　　阿夜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静静地站了起来，重新抱住了莉儿：“妈妈，我是你女儿，我是你生的，他走了，可是，可是，我还在啊，我会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
　　“不，我不要你，我只要居尔，我只要他。”莉儿的力气特别大，阿夜又一次被推倒了。突然，莉儿好像想到了什么，又一把抓住了夜，“滟儿，滟儿，乖，爸爸平时最疼你了，你去把他找回来好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他，不能。求你了，把他找回来吧……”
　　阿夜眼里的最后一丝希望没了，眼神变得异常空洞，只是喃喃地说着结局：“他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他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了，他放弃了他的家，放弃了这里的一切，包括你……”
　　“啪”阿夜的头偏了，莉儿的力气大的让阿夜的嘴角有条红色的小蛇：“不会的，不会的，当初我们是这样的相爱，他不会，他不会……”莉儿儿终于绷溃了，全身蜷缩在一起，痛哭了起来。一口气没上来，莉儿晕了。
　　虽然莉儿不重，但对一个小女孩而言，还是一项重任。好不容易把莉儿弄上了床，阿夜努力地掐着人中，让莉儿醒过来。莉儿终于醒了，可全然没了灵魂，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口中喃喃自语：“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这样不行，虽然从来没有离开过山上，但前世的阿夜可也走过不少地方。拿过那一袋不算重的钱袋，阿夜找了块头巾把整个脸给包了起来，不放心，又用锅灰把脸涂的黑黑的，这才下山了。
　　在顺利找到药店后，阿夜走了进去。
　　医生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小黑人，问：“有，有什么事吗？”
　　“我妈妈病了，刺激过度，神智不清，怎么办？”
　　原来如此。医生推了推眼镜：“小孩，你有钱吗，要知道，看病是要钱的。”看看眼前人的一身衣服，就知道是个没钱的人，他可不想做白工。
　　“开一付多少。”阿夜冷冷地盯着医生。
　　医生被阿夜看的有些发毛：“五，五百尼戒。”
　　原来这里的钱叫尼戒。阿夜倒出了大部分的钱，数了数，够买五付了：“药！”
　　“好，好，给。”医生有些擅抖的把药给了阿夜。看着人离开，医生擦了擦被惊出来的汗：好可怕的眼神。
　　回到山上，阿夜立刻开始煎药。“妈妈，吃药了。”阿夜捧着药，走到莉儿床这。
　　“叭”药被打翻了，药洒了一地，而阿夜的手也被烫红了：“滚，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滚！”
　　阿夜的脸痛了一下，但立刻恢复了面无表情，出去又开始煎药了，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次又一次的端进药，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翻，让阿夜眼里最后的一点生气，在这么些一次次的打翻中被一丝丝的消磨光了。
　　终于，在苦撑了近十天后，莉儿离开了人世。看着床上莉儿的尸体，阿夜翻出了厨房里的刀子，开始了前世的刀功训练。
　　半个月后，阿夜恢复了以前的水平，对着已经发臭的尸体，阿夜放火烧了整个房子。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阿夜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清泪，但立刻随风而去，心已然冰冷，阿夜把最后的灰都埋在了一起，咬破自己的手指，写下了：居尔，莉儿，林之墓。
　　阿夜的身上只有一个小包袱，包袱里，只有一件衣服，一把刀，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来到了埋林衣服的小山洞，阿夜的心突然发了疯似的疼，无法捱过这种痛的夜，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手上无缘无故地多了一只手镯，呆了许久，才想起，这是空间神送的，可以在危胁生命的时候保命，看来真的很严重，差点就死掉了。阿夜站起来，看了小山洞最后一眼，没有任何留恋的，下山了，从此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