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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我曾离幸福那么近4 ...

  •   回寝冲了个澡,上铺,对铺已倒在床上昏天暗地。又闲坐了一会儿,就到了中午。
      和班头各骑一辆单车,以第一名,第二名的成绩冲出了校园,跟着班头,左拐右拐,停到了一条街。街两边都是鲜花店,糖果店,音像店之类的,空气中是婉转低回的乐声。
      那晚的记忆呼啸而来,就是在这条街上,灯光的尽头,阿宁笑吟吟地看着我,夜的幽暗来不及逃走,被灯光击散的瞬间,留下了一抹惊艳。
      我失神的当口,班头支好车:“木子,等我一会儿。”
      “行,你去吧。”班头进来鲜花店。我单脚支地,琢磨着,还是得去看看阿宁。昨天对铺挂了电话后,我就冲进雨中去找阿宁,可恨学校的小路错综复杂,我被浇了个透心凉,也没找到阿宁。阿宁要亲手弄死我,怕是以为我是故意捉弄她的,我紧随她被雨浇的事,没有人证,就成了狡辩,真是头痛。
      班头回来时,怀中一大束香水百合,手中拎着一大袋棉花糖,果冻,一个陶瓷杯子,一盒果脯,至此,我确定班头要看的朋友是个女的。
      班头又在前面带路,一路前行,我的心跟着一点一点惊了,这条路是去阿宁家的路!
      噩梦开始,班头停在了阿宁家楼下,一边锁车,一边说:“木子,你怎么了,小脸白的跟张纸似的!”
      拔出车钥匙,我说:“没事!”心想着,这楼得住多少人家啊,哪有那么巧啊!
      班头按了门铃:“是我!”推开楼门,爬楼梯,班头说:“还没事呢,都咬牙切齿成那德性了,我警告你,你再敢咬我,我肯定咬回去!”
      我说:“我跟你进去合适吗?”
      班头说:“都到了,你还跟我讨论合不合适的问题,你觉得这合适吗?”
      五楼,左拐,班头示意我按门铃,门开了,我的心吧唧就碎了。
      阿宁穿了一套粉色的睡衣,长发蓬松地散着,手里抱着个狗熊,睡眼惺忪。她的目光无视地从我身上扫过,落到班头身上时,忽然就亮了,她叫:“表哥!”然后扑到班头怀里。
      班头说:“乖,有没有好点?”
      阿宁退出他的怀抱,接过香水百合:“好多了,我去插上!”
      班头转过头:“木子,你到底怎么了?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进来啊,把门带上!”
      换好了拖鞋,站在门口,阿宁到厨房插花,班头将糖果放到茶几上,一头歪在沙发上:“木子,别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过来坐!”
      我依言坐到他身边,双手突然掐上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说来看你的朋友?”
      班头摸不着头脑:“是啊!阿宁是我的朋友啊!”
      我险些吐血:“她叫你表哥!”
      班头说:“那又怎么了,她叫我表哥,我们就不能是朋友了?”
      我死命地晃他的肩:“你说来看你的朋友!”
      班头露出一副被你打败的表情:“我们是亲戚,又是朋友,我们比较看重的是朋友这层关系,可以了吗?”
      我悻悻地松开手,班头跳起来,抱怨一声:“你个恐怖分子!”他打开音响,欢快愉悦的乐声流淌出来。
      阿宁抱着大花瓶出来,香水百合肆意妖娆,我迎上去:“我来!”
      阿宁将花瓶地给我,指了指窗角的台几:“那里!”放好了花瓶,阿宁进去洗漱,班头打开冰箱:“木子,阿宁也没吃饭呢,我弄点吃的,你来切个果盘!”
      我感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哥你还真是新世纪的好男人啊!”
      班头捡了几个鸡蛋,几根黄瓜,往厨房走:“阿宁不会做饭,她说她将来一定要嫁一个会做饭的男人。”
      我立刻热血沸腾:“我来!”
      厨房里,我叮叮当当,班头在一边啃苹果,不时地啧啧出声:“木子,你说你这一年多都傻了吧叽的干什么呢?把你这压箱底的随便拎出一件,早把阿宁拿下了!啧啧!”
      忽听“哐”的一声,班头跟着怪叫:“阿宁,你干什么?”
      阿宁倚在门口,面无表情:“手滑了!”
      班头哼哼:“还没听过拿个苹果都能手滑的,还能滑的这么远,这么精确!”
      阿宁反手又亮出一个苹果:“我让你见识见识!”
      班头乱叫:“妹夫救命!”一把将我推在前面,我猝不及防奔到阿宁面前,手里还拿着铲子,看看身上还扎着卡通围裙,想着这幅模样落在阿宁眼里,不由得有些窘迫,转念一想,我这不一标准的家庭主男吗?看阿宁的目光不由灼热如火。
      阿宁罕见地红了脸,嘀咕一声:“神经病!”掉头而去。
      班头在身后笑:“木子,开饭!”
      我和班头并排坐,阿宁坐在对面,食不语。饭毕,上了果盘,班头将今早食堂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表情十足严肃。这是他最怪异的地方,死水一样的事情,他可以说得天花乱坠,缤纷灿烂的,他可以说成学术报告。
      阿宁静静听着,将面前的那块梨戳了个千疮百孔。
      我忙打圆场:“她们两个虽然暗地里争得厉害,可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不可能都是作假的,总有些真感情在。没准儿这事就成了一个契机,两个人真的打开心结,从此,化干戈为玉帛呢!”
      阿宁冷笑:“怎么可能?感情是一码事,争斗是另外一码事。习惯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她们两个已经习惯了争抢,又有点瑜亮情结,肯定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班头说:“其实大多时候两人是打成了平手,但第二美女奉行不赢就是输的原则,才使得第一美女屡屡险胜。音乐节的主导,两个人都争红了眼,上周日,例会上,大家拖不过,表了态,第二美女占了些许优势,然后就更加没完没了了。估计现在,那边已经血肉横飞了!”
      我苦笑:“怎么让你说的这么血腥。主任总不能放任不管吧,要是两个美女一起撂挑子,那音乐节还不得胎死腹中。到时候,你们这些干部还不得一死以谢天下啊?”
      班头说:“你比我还血腥!这也算不了天大的事,死人到也还不至于,只不过到最后,肯定应了那句古话:正所谓,鹬蚆相争,渔翁得利!”
      我问:“渔翁是谁?”
      阿宁说:“我!”
      我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我的印象里,阿宁一直只是负责些文字工作,怎么,现在突然成了统领四方的主儿了!
      阿宁说:“除了我还能是谁?熟悉音乐节每个环节的流程,调和她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搞掂那两个白痴主持。除了我,我还真想不出有谁来。”
      班头插了一块苹果:“乖!别摧残那块梨了!”阿宁接过,放到嘴里,脸上挂满了恶一个烦字。
      班头偷偷踢了我一脚:“木子,听说你昨天中午被浇了个透心凉,要不是身体素质好,早进医院了,怎么回事啊?”
      班头的语气淡淡的,我脑子里各种念头蜂拥而至,到最后只剩下淡淡的一句:“没什么事。”
      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阿宁,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回了。”阿宁送我们到门口。
      和班头一路无话,回到学校也快上课了,直接去教室,我在南排,班头在北排,分向之际,班头说:“木子,这样很好!”
      这是一场试探,因为知道我对阿宁的心意,所以带我到阿宁家,让我知道他与阿宁的亲密,让我知道,他若开口,我和阿宁之间会出现多大的转机。
      因为他的插科打诨,我和阿宁的关系似乎陡然峰回路转,我沾沾自喜,险些得意忘形。他冷眼旁观,不动声色布下了陷阱,帮我解释昨天的事,我若顺声说下去,与阿宁之间会怎样暂且不提,与他从此怕是陌路。
      所幸最后一刻,我清醒过来,于是陷阱如同一场梦魇,一旦喊破,也就烟消云散。我和阿宁,他不会促成,也不会拖我后腿,因为与他无关。
      他的这种试探固然匪夷所思,而我竟然能够容忍这种试探才更是不可思议。
      上课的时候收到妹妹的短信:“怎么样,还活着呢吧?哥你现在简直就是一个传奇,我们班女生张嘴就提李子暮。都说,你知道吗,有一个叫李子暮的,在食堂大喊一声,跪下!立刻就有人扑到他腿上,大唱,就——这——样——被——你——征——服!还是摇滚版的呢!嘻嘻,哥哥,回见,知道你死不了,你坚强勇敢着呢!”
      我回她:“你怎么不去死?”
      她回我:“知道你神经错乱不跟你计较,提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建议多伤感情啊?真是的,你检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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