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烤翅膀

40、三十九

　　If I could, then I would
　　I'll go wherever you will go
　　Way up high or down low
　　I'll go wherever you will go

　　Michael犹豫一下，就走出嘈杂的食堂，转身到一块僻静的走廊，《I'll go wherever you will go》的彩铃声幸好没有停。
　　“Hi，Linc”
　　“Michael，在上课？”听上去Lincoln心情不错。
　　“啊，没有，刚才在吃中饭”Michael没有告诉他今天是学士学位的毕业典礼。没这个必要……
　　“那个，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Lincoln居然笑出声“Michael，知道吗，是个男孩，男孩”
　　“呵呵，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女孩”Michael在电话的这端挑眉，轻笑。
　　“不是……”
　　“哦？”
　　“男孩嘛，名字当然叫LJ”
　　Michael愣住了。LJ……
　　那一年，Lincoln还是个高中小混混，有一次打架完在路边看到一只流浪猫，黄毛绿眼，哆哆嗦嗦的，想也没想就把小家伙抱回家。年纪尚小的Michael跟着上窜下跳一起帮忙照料小猫，猫的名字就是LJ，那是两兄弟一起看的喜剧里面最倒霉的一个家伙的名字。那只小猫就像电视里的LJ一样，总是不小心咬坏衣服，抓花地板，半夜还喵喵叫不停。那时候Michael和Lincoln还没住在城西黑人区，是住在一个更偏僻的地方，那座屋子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床，Michael，Lincolnl还有LJ，两人一猫一齐睡在上面。直到有一天，在外逛的LJ被城市流浪宠物巡逻队抓走，Michael匆忙赶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冰冷的尸体在等他，那一晚，Michael窝在Lincoln怀里不停的哭。后来，Linclon就不断安慰他，将来一定给他一个能陪他们一直活下去的LJ……
　　“LJ，这个名字很倒霉的”Michael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响起，有小小的回音。
　　“……我的儿子，一生好运……”
　　“well，well……”
　　“Michael，今天晚上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刚毕业距离假期打工还有段时间，何止今晚，未来一个礼拜Michael都很闲。
　　沉默，Michael能很清除的听见对面那人的呼吸，在耳边，沉稳有力。
　　“我去看你”
　　“……you are kiding me？”
　　“no，I’m serious”
　　“喂喂，Lincoln Burrows，从Oak Brook到Chicago的飞机一天飞几班，你清楚吗！”Michael无奈的摇摇头，他可没兴趣陪Lincoln发疯。至于胸口一瞬间的小惊喜，Michael决定忽略掉。
　　“Oak Brook到Chicago，一天五次航班，早上7：30，9：20，12：30，17：20，还有最后一班的20：00！！”Michael在这边呆了……
　　“Michael，你听我说，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嗯……现在是13：55，我争取乘上17：20那一班，如果不行的话就是20点整的，如果还没位子我就会坐明天早上的！”
　　“Linclon……”
　　“你一会发条短信给我，告诉我Loyola的具体位置，我下飞机就乘Taxi去找你”
　　“你是……认真的……？”
　　“非常非常认真！……不说了，我现在在外面，现在马上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去飞机场”
　　“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Michael……”
　　“啊？”
　　“啾……嘟……嘟……嘟”
　　这……是怎么回事……
　　Michael把玩着白色NOKIA，咣一声不小心，手机掉地，居然自动关机！！慌忙拾起来，开机，按按这捅捅那确定没问题就赶紧编辑个短信发给Lincoln。
　　“呼……” 搞什么……Michael斜垮垮的靠在墙上，不知今天第几次发呆。

　　Michael回寝室脱下学士服，换上一身休闲装，带好钱包，手机就往外走。理也没理对他私事超级关心的室友们。可能真的是近朱者赤，Michael想起中文课上老师教的一句话，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走的近了，第一个什么样的就会变得和第二差不多，性格习性相似，都变成好人。所以他们寝室的其他三人也逐一考上或报送研究生……奇迹寝室吗？Michael闷闷的想，往校宾馆走去。
　　时值毕业，校宾馆房间异常紧俏，Michael运气好，只剩最后一间单人标间。看房，交押金，领房卡，然后像办成一件大事的离开。
　　刚刚14：40……
　　即使Lincoln乘上17：20到Chicago的航班，也得……大概19：00抵达，路上花费30分钟，这样的话，也就是晚上19：30，两个人还能一起吃晚饭。Michael干脆躺在巨大树荫下的长石椅上，全身放松休息下。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淌……
　　三，四年……三，四个小时，好像没什么不同……
　　在心理医生的配合下，Michael已经懂得如何控制思维，把比常人多得多的精力放在正确的思考中，而不是任由意识像脱了缰的野马，四处乱撞。方式比脑中储柜更好用。
　　这么作的结果之一，就是成功压制了有关Lincoln的那部分感受。慢慢的，Lincoln的存在……也不再是心疼的必然条件。
　　人都在改变，四年来的大学生涯，新的朋友，老师，改变了Michael很多，在学习知识的同时人也愈加开朗，有自信。连他都在时光中变化……Lincoln怎么可能原地不动……
　　Michael在石椅上翻个身。
　　LJ……一定会是个调皮的漂亮孩子……

　　下午差不多17：00的时候，Lincoln来电话说他不能坐17：20起飞的航班，位子满了。幸好20点整的没问题，这样算算，到Loyola……大概就在22：30，Lincoln让Michael把校宾馆的房间号直接告诉他，抵达后他会去前台再要一个房卡，住进去。Michael在电话这边，断然拒绝。理由是Loyola宾馆外围修缮，夜晚无灯……怕Lincoln迷路……
　　对面不说话，Michael也不吱声。这一次Michael先把电话挂断。

　　好像一直都不饿，Michael在校园徘徊，错过了晚饭时间，最后索性走到校门口，看着一辆又一辆的taxi在面前飞驰而过。太阳隐隐下山，月亮在微明的天空里从西边缓缓升起，进进出出的学生还有很多……天色渐黑……忽然某个时刻，成排的路灯唰的统一亮起，20点了……
　　Michael站的腿酸，最后直接坐到马路沿上。出去逛酒吧的学生看到学校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都不住回头瞅了又瞅。
　　夜晚的气温不热不凉，舒服的让Michael昏昏欲睡。

　　“Michael……Michael……”脸蛋被人轻轻拍打。
　　恍惚睁开的绿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一汪黑色深潭—
　　Lincoln！！
　　模糊中伸出的手被对方温柔接住，炽热的鼻息，炽热的鼓动，炽热的存在……
　　Lincoln！！Lincoln！！
　　黑暗里，两兄弟紧紧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