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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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是艺术，那一刻永远不可停留”
当Lincoln和Michael一起背着旅行包，徒步走到Oak Brook东郊深处，眼前是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明的河流。阳光透过枝椏的缝隙洒在河面上，一闪一闪的是细碎的金色光芒，河水流动，向远方渐渐蔓延，河水清澈，能看到几只小鱼游来游去。潺潺的画面很安静，让Lincoln和Michael一起想到电影〈A River Runs Through It〉里的一句话，那个像油画一样的美丽故事，隐隐让他们明白，每一个人的一生就象一条大河，有的河平静，有的河急湍，但不管怎样，最终河流入海。生命中的每一步都如挥出的一杆鱼线，有收获或没有收获，收获或大或小，不用介意，永远都不要预见什么。每一个人都是一条河，从各自的生命中流过。
可毕竟也是流过。
“你确定……这条河地图上没有？”Michael的眼里有掩藏不住的惊喜。
“是的”Lincoln也觉得不可思议，上下左右翻摆着地图。
“Ok，那这里……就是我们的了”Michael咧开嘴角，往上翘。
“Childish……”
“what？”
“nothing”
Michael孩子气的瞪了Lincoln一眼，把旅行包往河滩上一扔，快速的脱下运动鞋，挽裤子，一个箭步冲进溪水里。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还有一只大胆的小鱼还来啃他的脚趾。
“哈哈哈……”Michael一个人傻笑。
河边的空气很清新，深吸一口，还有重重的草木味道，Lincoln环视四周，把视线盯在河滩边一个地势略高的大石块上，拖着Michael的包走过去，目测一下，面积正好可以让他把帐篷支上。
熟练的铺好内帐，将折叠的帐杆一节节拉直，穿进帐杆套里，也不需要Michael的帮忙，一个人并不轻松的把帐篷拱起来，再用地钉固定好这个庞然大物，帐底伸展开，整个帐篷紧绷绷的站在面前，大功告成。Lincoln的脑门已经渗出一层细汗。
“呼……”天气依然很热……
Michael和Lincoln都这么想。
“扑通”一声，河边几只被惊起的野鸟四散飞去。
Michael望过去，此时上游的不远处正有一个放肆身影在水面里时隐时现。
……才发现……那个家伙……什么都没穿……
Michael的脸羞红到耳根处，转过头，一下没了玩闹的心思，离开浅浅的河边，回到岸上，坐下，发呆。
……好像最近总喜欢发呆……
Michael拣起脚边的一颗鹅卵石，狠狠的往河中心扔去，有一个水花漫漫散开。
想起那天Lincoln的疯狂，Michael有点怕，又像珍藏一个秘密，宝贝一样的开心，满满溢在胸口……虽然不是gay，虽然也有一个男人的尊严……但只要想到从此以后能与Lincoln两人，命运永远相系，即使做了那种荒唐到连上帝都不会原谅的事……也不会后悔……
他们之间就像一个仪式，在血礼中举行，履行彼此承诺。
可Michael并没意识到，有时，人正是因为没有把握，才会许下承诺。
“Michael！”
“过来啊，水里很舒服”Lincoln游过来，一边用双臂划水，一边喊。
“噢”Michael也跟着脱下衣物，跳入水中。
“呼……”细小的水花从嘴里呲出来，河水没过肩膀，脚下也没有光滑的鹅卵石，Michael狼狈的跟在Lincoln身后。
刚刚游了10分钟，Michael就有点体力不支了。
“还行吗？”Lincoln在水里轻松的转换姿势，像水獭，现在已经游回Michael的面前，担心的问。
“……借我休息下……”
很自然的，Lincoln张开四肢，大力的划水，像根芦苇立在水中。
Michael把身子贴了上去，用胳膊环住Lincoln的肩膀，头倚上去，全身放松，长吁口气。
两个人的身子靠的是这么近，即使在水下也能感受到彼此皮肤传来的热度。
“没想到你的体力这么差”Lincoln在Michael的耳边低低的说。
“是你太好了”不服气的还嘴。
一语双关， Michael也是无意，却把两个人弄的尴尬。
短暂的沉默后。
“Michael……”Lincoln伸出一只手环上Michael的腰，好让他能更舒服点。
“嗯？”Michael就像漂浮在羊水中的婴儿，懒懒的，满足的，从嗓子里哼出个声音。
“这样也挺好啊……”Lincoln含糊的说。
“嗯……”
人果真是从鱼类进化来的，要不，怎么会泡在水里这么舒服？
波光粼粼里，Michael想。
夕阳的余晖洒下大地，一群不知名的野鸟从林子的这边飞到那边。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Michael和Lincoln两人在两个方石之间搭起一个炉灶，拿出高科技的酒精炉，环保无污染，把从家里带来的牛肉土豆半成品往锅里一扔，添些水和调味料，就开始咕嘟咕嘟熬汤。
“Lincoln……还没好吗？”Michael抱着膝盖坐在不远处，盯着不停搅拌锅内食物的Lincoln。
“快了……”
“十分钟前你就这么说了！”
“……算是吧……”
“为什么我们带的不是罐头，而是牛肉啊……”Michael呻吟。
“因为冰箱里只有牛肉”
“背包里应该还有全麦面包，你先拿出来吃”
“怎么不早说……”一听到全麦面包Michael一下乐起来，眼光发亮，去翻两人的旅行包，果然找到一整块平时碰都不想碰的食物。
“味道还不错”Michael揪了一块，放到嘴里。
“喏，汤也好了……”不知是不是Lincoln故意捉弄他，吃的差不多八分饱的时候，一碗香味浓郁的牛肉土豆汤被端到Michael面前。
清亮的汤水里，牛肉烧的酥烂，土豆被切成滚刀状，上下沉浮，闻上去真的很香。Michael一向认为自己是一个懂得克制的人，可今天却又不知好歹的连喝两碗肉汤，把肚子涨的滚圆。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在晚上看星星的时候，胃极为的不舒服。
Michael和Lincoln一起趴在帐篷里，头朝外。
月凉如水的夜，星星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亮，都要大……
一颗一颗，连接成古老的星座……
“还难受么？”Lincoln收回举目高望的视线，询问身边一直没有作声的Michael。
“嗯……”Michael蜷蜷个身体，就像虾米，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吃多了，胃疼，很丢脸。
“再喝点热水吧……”Lincoln紧挨着Michael，把保温杯送到他的嘴边。
“……”Michael乖乖的喝一口，然后又昏沉沉的倒下。
Lincoln放好水杯，看看表—10：10。
从帐篷的内侧把门上拉锁拉好，Lincoln也躺下。
然后把手放在Michael的被子上，
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拍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