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不是人》tiji

7、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毛重听了殷染的话，愣愣的看着对方，感觉有点呆，然后他说：“学校不允许随便更换宿舍，需要有老师的推荐再经过校长批允才行。”

　　“咦？不是辅导员答应就行了么？你找个愿意更换宿舍的人，私底下换了也没事吧。”殷染继续出主意。

　　毛重摇头。“不行，会被处分的。”

　　“还真严格啊。”

　　“那老师来当担保人吧，我的辅导员是不会轻易允许我转宿舍的，其他的老师想必也不会那么轻松同意。”毛重突然道。

　　这个突然的请求让殷染有些呆愣，“我不过是个刚上任的咨询老师罢了，没有那样的权力吧。”

　　“试试就知道了，而且更换宿舍是你提出来的。”毛重道，“要负责到底，不是么？殷老师。”

　　为什么有种被坑了的感觉？殷染仔细的端详毛重，但对方的表情实在太正经了，根本看不出一点奸诈的样子，虽然他还是觉得自己被坑了。

　　最后没办法，殷染还是意思意思的表示他会作担保的，毛重当场就用办公室的电脑码起了申请书，从他特别流畅的速度和端正中肯的文笔看…这家伙铁定私底下码过无数次了。到底是对他的舍友有多不满？

　　无形中也坚定了殷染帮忙的决心：总觉得毛重那三个舍友实在太可怜了，还是做下好事积一下的德吧。

　　至于那个即将会成为毛重新舍友的可怜蛋，殷染表示：关他鸟事。

　　于是真混蛋殷老师，亲眼看着毛重在担保人的地方码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份信被直接发往了校长大人的私人邮箱。

　　殷染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校长。用不用得着这么快！殷染的心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妈蛋的才刚上传，绝壁不超过十秒啊！

　　【殷老师，我这里收到了一份邮件。】校长那能够让声控们流口水的嗓音远远的传来。

　　殷染心里想：校长你铁定很闲，一整天挂着邮箱闹哪样！处理速度太快了，不会是在办公室里只是吃吃喝喝上上网而已吧！你的工作呢！不是应该忙到要死才抽空看一下邮箱的么！

　　【是关于毛重同学申请调换宿舍的，不过担保人那里写的是你的名字，这是你自愿担保的，对么？】

　　殷染对上毛重那双似乎写满了期盼和渴望的眼神，嘴巴不受控制的说：“是的，毛同学说他呆在现在的宿舍不合适，而且之前也上交了多份关于宿舍纠纷的咨询书函，我觉得他确实是不能够继续待在原来的宿舍，才建议他申请调换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就在毛重已经眼神黯淡的时候，突然见到殷染眼睛一亮。殷染挂了电话后，看向了毛重。

　　“老师？怎么样了？”毛重问，虽然他觉得不太可能，但是殷染刚才那样的转变，可能真的有戏。

　　“啊，校长他说同意了，2个小时内会给你答案的。”殷染为校长的行动速度点了个赞。

　　效率还真是高啊！

　　但是毛重看上去并不是特别高兴，他张大了嘴巴，不同于刚才那正经的模样，看上去真是吓坏了。“2个小时？内？你确定？”

　　深知校长尿性的毛重，想着殷染会不会是听错了。“是20年不是2小时吧？你听错了吧？”

　　“你要留级那么多年么？”殷染眯着眼睛说，“我没聋到那程度。”

　　“谁知道。”毛重耸肩，他看着殷染的眼神让对方觉得有些怪怪的，但突然毛重露出一个堪称是温柔的微笑，这个微笑让他那张正气不可侵犯的脸看着很是有亲和力。“殷老师，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正式介绍，我是毛重，毛家第172代嫡系继承人。”

　　“172代？”殷染觉得自己听错了，“那你家还真是厉害。”还有毛家继承人什么的，听上去为什么那么有小说既视感。

　　“那当然，我毛家也算是全东方第一天师家族。”毛重死鱼眼的说道，对于自己家里的辉煌史似乎很自傲，但是也仅仅是愿意吐露皮毛罢了。

　　殷染的表情僵了僵，先是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耳朵，确定自己刚才没听错后，他问：“那你们抓鬼要多少钱？”

　　“那得看是什么鬼。鬼也分很多种。”毛重正经的道。

　　“是吗？哈哈，那以后如果有问题，还请毛天师多多关照啊，给我打个折扣啊。”殷染哈哈笑道。

　　“折扣？那好吧。”毛重似乎不情不愿的说道，“那事情办完了，我也该回去了，殷老师再见。”

　　“哦，再见。”殷染笑着朝从窗户跳下去的手挥挥手，等人走了他关上窗户，在资料里找出了毛重的申请书，在申请人评价上写：此人有臆想症嫌疑，建议送医。

　　写完了之后殷染给自己倒了杯茶，悠哉的喝起来，殊不知往宿舍归去的毛重突然打了个冷颤，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青色的璞玉，在上面画了道符箓。作为一个神经质且敏锐警惕的天师，毛重会在探知到不详预感的时候进行占卜。

　　片刻后他看向的是殷染办公室的方向，此时才有闲心拿出手帕，慢吞吞的擦拭脸上已经干了的血液。他是算完了才记得自己身上还有微不足道的伤的。

　　“殷染么？”毛重抿唇，眼底闪过暗光。

　　回到宿舍后，宿舍里就只有司马易和他那个被他嫌弃了无数次的舍友。他的舍友名字叫成光，是个光头的小和尚，看到毛重回来后身子猛的一弹跳，本来是坐在床上安静的念经的，却手脚极快的收拾好被自己坐得出现皱褶的床单，再一溜烟的跳下来坐在了椅子上，那姿势非常的完美端正看不出丁点的瑕疵，就连下巴和脖子之间都是呈现九十度角。

　　整个发生过程其实也不过是两秒钟而已。

　　因此毛重挑不出他的毛病，只好看向了司马易。墙壁是塌了没错，砖头也都清理掉了，按理说要重新上砖砌好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之所以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不过是：镶在墙壁的阵纹和毛重亲自画上的符箓也一起被破坏了。

　　就算当时两个当事人的身体的力量都是被压制了八成，可是战斗力依旧不可小看，能够抗下原子弹威力的墙壁他还是塌了，不得不面对一只僵尸变异体的天师大人表示他看到这只东西在面前晃就浑身不舒坦。

　　就跟要他起床第一件事不是穿裤子而是穿上衣一样让他难受。

　　宿舍楼的墙面和地面都画满了各种强力的阵法，而这两间宿舍相通的墙面却被毛重保险似的再加了一道符箓，阵纹和符箓一起随着司马易跟钟傲天的破坏而毁坏，因为毛重之前的多此一举反而使得修缮的时间延后，乃是自作孽不可活。

　　司马易在很安静的上网，只不过他屏幕上的网页显示是一行行的代码，而这一行行的代码即将会让某个国家的官方网站瞬间停摆。时刻都在关注着人类民生文化的司马易表示，为了不和自己的最爱产生代勾，他必须与时俱进。

　　毛重很不满意他的做法，因为他竟然是用意念操纵鼠标跟键盘，而不是用手。

　　“哼哼。”他重重的冷哼，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让两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成光和尚反射性的打了个寒颤。

　　“终于不用每天面对着让自己难受的东西了。”毛重说，“我必须很隆重的宣布，我终于解放了。无论是烦死人的舍友……”他扫向了成光，成光身体僵硬的赔了个笑脸。他又看向了司马易。“还是你，又或者是那个洗澡总是不关门的傻大个……”

　　“我已经征得了校长的同意，更换宿舍。”毛重得意的宣布道，当然那得意的语气配上那张正经的脸，假正经得让人想揍。

　　“咦！真的假的！”成光大惊。

　　也不能说他大惊小怪，换宿舍可是件大事，如果是能够申请一下就马上能换的话，毛重也不用一天百封的申请了两年都石沉大海，毛重之前还表示他做好了抗战一百年的准备，没想到今天就成了。

　　“哼，猜猜是谁给我做的担保。”毛重打起了谜语。

　　“是殷老师么？”司马易突然插话。

　　成光讶异，毛重不悦。两人没有说话，毛重手一挥，属于他的东西有序有条的朝着他拿出来的乾坤袋里飞进，乾坤袋如同黑洞一般的包纳了所有，这个时候毛重的手机也传来了信息。

　　“很好，我走了。”毛重拍了怕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了宿舍。

　　门又猛地打开，毛重看了眼成光那滑稽的姿势，还在跳欢送舞并热泪盈眶的成光大师，身体像是被定住一样的傻傻望着前方，企图让门口的人相信自己真的只是一座雕塑。

　　毛重冷哼一声，这才关上了门，真的走了。

　　在仔细听闻了毛重确实已经离开了该栋楼，成光大师深深的吐了口气。“终于…自由了。”那两年还真不是和尚过的日子TAT

　　他看向了依旧忙碌的司马易，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个保温盒，盒子很大，难以想象他是塞在了哪里，打开了盖子，里面有两层，上面一层放着三个新鲜的生内脏，不知道是哪种动物的心脏，竟然还在跳动，司马易抽了抽鼻子，看向了成光和尚。

　　成光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第二层放着的是煮熟了的大脑，他拿出一个勺子，自己挖着吃，而放着心脏的盒子漂浮着到了司马易面前，司马易拿起了一个，嗅了嗅，一口一个的很快的吃掉了，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角。

　　“说吧，要我干什么？”司马易问。

　　成光无辜的呵呵直笑，嘴里还在回味着那股香味，似乎自己刚才吃的不是人类的大脑而是什么美味佳肴。他说：“和你做交易是最划得来的，提供你三个月的八级以上异能者心脏，你跟着那个叫殷染的，只需要一个月的随身资料就好。”

　　“半年。”司马易说。

　　“四个月，不能再多。”

　　“成交。”司马易对比了一下，也没办法的答应了。他还是学不会人类的讨价还价。

　　虽然饭堂里也有出售异能者的内脏，但是那种肉养的和野生的总是不一样，而要得到野生的……这个学校最稳定的提供来源也就只有成光这里了。

　　成光虽然是和尚，但他的校服却是红色的。他是个，以佛入道的妖僧。

　　对于能够帮助自己脱离苦海的殷染，成光表示他很感兴趣。不过他很快就不这么想了，司马易看了眼出现在门口的男生，淡定的转头继续搞自己的黑客事业。

　　成光那张脸还停留在得意间，看到门口出现的瘦小男孩，他也愣了。这是一个长相很可爱的男孩，只要是女的都无法拒绝那张可爱到爆的脸，可是他微笑时张开的嘴巴，舌头却是蛇信子的形状。

　　“你们就是我的新舍友么嘶？”小男孩这样说着，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成光，在他眼里好像那就是一颗甜美的糖果，他很想要舔舐，为此不耐的用他的舌头舔过自己尖利的毒牙。

　　成光默：现在出去求毛重回来还来得及不？

　　冷暴力毒舌天师和真暴力毒物妖魔，他真心选择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