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季的风 不和之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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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进入了第十年。希腊英雄埃阿斯向沿岸各地出征后又满载战利品回来。由于波吕多洛斯的被害，而激起了双方更加疯狂的仇恨，他们的使节从特洛伊回来后，对特洛伊人的威胁希腊人不敢松懈，准备迎接决战。
一天，阿波罗的祭司克律塞斯向军营走来。他的女儿曾被阿喀琉斯抢走，后来又被送给阿伽门农。为了赎回自己的女儿，他手执一根和平的金杖，杖上缠着祭献阿波罗的橄榄枝，并带来了一大笔赎金，前来恳求希腊人归还他的女儿。
他走进阿伽门农王的帐篷，卑微的行了礼。他说：“尊贵的阿伽门农王，希腊人的统帅。愿阿波罗神保佑你的军队能够攻占特洛伊，并能平安地回到自己的故乡。我恳求您，接受我带来的赎金把我的女儿归还给我。”
帐篷中的英雄们听了他的讲话，都认为他的要求合理。
但阿伽门农却生气地反对说：“滚出去，你这个老东西。你的女儿现在是我的奴仆，今后也永远都是我的奴仆！她要回我的国家，住在我的王宫里整天为我纺布。我喜欢这个女人，你别想把她从我的帐篷里带走。你现在给我滚出去，要不我叫人砍了你的脑袋！”
可怜的老祭司克律塞斯吃了一惊，顺从地退了出来，默默地来到海岸上，向天举起双手，祈求说：“阿波罗啊，请听我的申诉！多少年来我忠心的为你服务，现在我只要求我的女儿能够回来，我祈求你为我报复亚各斯人，让你的金箭为我说话吧！”
他大声祈祷。阿波罗听到了他的请求，便愤怒地离开了奥林匹斯圣山。
他肩上背着弓和装满箭的箭袋，脸色阴沉地来到希腊人的军营上空，把毒箭一支支地射下去。中了箭的都患了瘟疫，悲惨地死去。开始时，阿波罗只是射击牲口和狗。后来，他也射击人，营地上火化尸体的柴火日夜燃烧。
瘟疫蔓延了九天，第十天，阿喀琉斯受到赫拉的启示，才召集会议。他征询意见，希望请教一名祭司，一名占卜者或释梦的人，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平息阿波罗的怒火，消灭军中的灾难。
当代最伟大的预言家卡尔卡斯，鸟飞中得到预兆。他站起来说：“阿喀琉斯，如果你恕我直言，我可以说明神衹为什么愤怒。”
“尽管说吧，我保证你的安全。”阿喀琉斯对他挥了挥手。
于是他回答道：“神衹用飞鸟向我预示，阿波罗愤怒是因为阿伽门农侮辱了他的祭司。如果我们不把那老祭司的女儿还给他，灾难是不会停止的。所以我们应当满足他的愿望，才能重获神恩。”
阿伽门农听到这话眼中闪出怒火，挥舞着拳头对卡尔卡斯叫道：“你这愚蠢的预言家，整天只会看那些烤过的动物骨头，或者又说天上的飞鸟带来了什么神喻！你的胡话只有那些比你还愚蠢的人才会相信！你说阿波罗给我们降下瘟疫是因为我拒绝了克律塞斯赎取女儿？好吧，我虽然我很喜欢那女人，但是为了使士兵们免受瘟疫之灾，我也可以把她交出来！当然，有一个条件。我要求有一件礼物，用来跟她交换！”
卡尔卡斯皱起眉头走了出去，众英雄彼此看着，都在心里鄙视他的贪婪，但是没有人敢对他的行为抗议。
只有阿喀琉斯站出来，回答说：“阿伽门农，你太贪心了。阿波罗的祭司已经答应用一大笔赎金来换取他的女儿，你最好放了她。如果宙斯保佑我们攻占了特洛伊城，我们愿意承诺你可以得到三倍、四倍的补偿！”
于是大家点头了，纷纷赞同阿喀琉斯的说法，答应给阿伽门农这个承诺。但是阿伽门农却对这个提议不屑一顾。
他恨恨的嚷道：“阿喀琉斯你是个勇敢的英雄，但你也别想用这种空虚的诺言来骗我！你以为随便几句话就可以让我听你的吩咐，把战利品交出来吗？”
“阿伽门农，我们已经答应给你补偿……”有旁的英雄说。
“哼，那么遥远的诺言我才不稀罕！要说补偿，没理由只要我一人为全军的人负责。你们也要从的战利品补偿我所付出的东西。我不管那是属于埃阿斯还是你阿喀琉斯的，也不管你们生多大的气，我都不在乎！”
他傲慢的扬起头，挑衅指着阿喀琉斯说：“这事倒是可以留待以后再说。你们先去准备一条大船和祭品，把克律塞斯的女儿送上船。我的意思是你，阿喀琉斯，我要你去押运这只船！”
英雄们都哗然，从来没有人敢对阿喀琉斯这样的说话。他是被当成人间的神祗，所有人都敬重他。阿喀琉斯听到这话，咬牙看着阿伽门农。要不是有普特洛克勒斯拉住，他真的会直接冲上去把阿伽门农那颗大胡子脑袋打扁。
他强压怒气吼道：“你这个无耻的东西！希腊人还有谁愿意听从你的指挥？特洛伊人又没有得罪我，我们从遥远的家乡来帮助你，都是为了给你的兄弟墨涅拉俄斯报仇。我在烈日下攻打城市，你呆在营帐里乘凉；我一直承担最艰巨的战斗任务，但在分战利品时，你却获得最好的一部分。现在你忘恩负义，还想和我斤斤计较？！你为什么自己不去冲锋陷阵，看你能积聚多少财富！”
“好啊，那就请便吧！”阿伽门农伸出双臂对着他大声嚷：“没有你，我仍有足够的英雄；有了你，却总是引起争端！我告诉你，克律塞斯的女儿我可以还给他，但我要你营帐里的布洛达弥亚公主作为补偿。我要你知道，我比你高贵，我也要告诉你们在座的别人，没有人可以违背我的意志！”
阿喀琉斯气的发抖。他要拔出剑来杀死阿伽门农，但是普特洛克勒斯在他背后紧紧的抱住他。尽管他也同样的憎恶阿伽门农，但他却不愿阿喀琉斯为伤害了希腊人的最高统帅而获罪。
“阿喀琉斯，”他在他耳边小声说。“你不能独自和全希腊的军队开战！”
于是阿喀琉斯强压怒火将剑又推回剑鞘里，愤怒的喊道：“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你敢在战场上和我决斗吗？！你只会用你统帅的权利抢夺我们的战利品罢了！”
阿伽门农轻蔑的看了阿喀琉斯一眼，不做声。
阿喀琉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说：“好吧！你可以将公主带走，我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与你或其他英雄起争端——如果我那样做，就和你与你那蠢兄弟所做的事情一样了！但是我不会再帮助你杀一个敌人，我要我的故乡去！而你，你若再想碰一碰我船上的其他财产，我就砍掉你的双手！”
阿伽门农和墨涅拉俄斯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拔出剑来要与阿喀琉斯决斗。普特洛克勒斯和支持阿喀琉斯的英雄们与阿伽门农手下的英雄分成两派，彼此争吵。
正直的涅斯托耳竭力劝说双方和解，但仍然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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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阿喀琉斯头也不回的走走回自己的营地去。
阿伽门农命令将克律塞斯的女儿和祭品送上船，由奥德修斯押运回去。然后，他又命令两个英雄作传令官从阿喀琉斯的营房里把公主带来。
他们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不情愿地来到营地，他们看到阿喀琉斯坐在营房门口，因为心里胆怯，不敢开口说出他们的来意。但阿喀琉斯已经猜到了他们此来的目的。
他深深的看着他们，然后说：“你们不必发愁，请过来吧。”
于是他们走近，看着阿喀琉斯。他们为他耀眼的美貌折服，因为他的态度和蔼，为自己听从阿伽门农的命令来执行这个任务而感到羞愧。阿喀琉斯要普特洛克勒斯把公主交给他们带回去，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大海。
半晌，他叹息道：“当初我的母亲，海洋女神忒提斯反对我参与这场战争，是他们千方百计把我从宫殿里拉出来。我为他浴血奋战、出生入死，但是阿伽门农他竟然侮辱我，把我当作奴隶般对我讲话。我并不欠他什么！现在我要走了，让他对别人逞他的威风去！”
阿喀琉斯看着使者们，忽然他的语气变的温柔了。“但我还是为你们祈祷，愿战争早日结束，愿你们可以平安的回到自己的家乡。”
公主被领了出来。她很不情愿跟两个传令官去。她用哀怨的眼神一直看着阿喀琉斯，希望他忽然改变主意。但是阿喀琉斯只是坐在海岸上，专注的看着深色的海水。
于是她忽然挣脱了士兵的钳制，疯狂的跑到阿喀琉斯面前，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哀求他：“主人，我的主人！请不要将我送给别人！！”
阿喀琉斯剥开她的手，厌烦的转过身去。普特洛克勒斯拉起她，但她双腿无力，只是瘫在他的怀里。狄俄墨得从帐篷里冲出来，含着泪向阿喀琉斯请求同公主一起去，因为她不愿离开她的女主人，终于也得到了允许。
我从远处看着这场变故，默默的用手去抚摩塔洛斯的羽毛。
虽然公主待人很坏，但是狄俄墨得却个心地善良，温柔聪明的女子。她对那位蛮不讲理的公主的忠心，在别人看来也许很难能理解。但是我明白她。对于狄俄墨得来说，公主是无可取代的重要的人。那些曾经的温暖一点一滴藏在她的心里，虽然别人看不到，对自己来说却是不能磨灭的。要用一生去报答。
我又想，如果阿喀琉斯回去了自己的家乡，那么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他不会死在战场上，妮可也不必再为他日日牵挂。
我忧郁的看着塔洛斯，忽然它在我的心里说：‘欧律克勒亚，雅典娜大人有话要对你说。’
我吓了一跳，它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我几乎忘记了这件事。
它又说：‘到爱达山上去，雅典娜大人在那里等你。’
然后它拍拍翅膀，忽然腾空而起。我急忙追逐着它的踪影，跟随它沿着一条小道跌跌撞撞的跑向爱达山。
雅典娜大人优雅的站在山顶上，她灰兰色的眼睛无情的看着山脚密密麻麻的帐篷和士兵们。我怔怔的看着她，有种惶若隔世的感觉。
她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对我露出了微笑。“恭喜你，欧律克勒亚，你的人间之旅可以结束了。”
我想她凭借神力已经知道了阿喀琉斯的决定。但这仍不能解释她现在在这里的理由，她不会只为了迎接我而来。
“雅典娜大人。”我对她恭敬的行礼，担心的问：“您为何在这里，神王不是已经禁止神祗私自来凡间吗？”
“父神已经解禁了。因为阿伽门农侮辱了忒提斯的儿子，他命令我们不许再保护希腊人，而将胜利赐予特洛伊人。命运的风稍微改变了方向呢。”她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那么妮可她……”
“虽然命令是解禁了，但是妮可之前的表现太过任性，所以父神将她交由我监护。她现在住在我的宫殿里。”雅典娜的神情愉快。“你知道那孩子，她非常想念你。”
我高兴的伸出手去，但是就在要碰到她的手的一瞬间，普特洛克勒斯与阿喀琉斯的脸忽然在我脑海中闪过，我犹豫了。
我迟迟不肯握住她的手，雅典娜的语气变的严厉起来。
“怎么，你对这人间有留恋吗？”
我恐慌的跪在她的脚下，“雅典娜大人，我请求您让我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等阿喀琉斯大人踏上归去的船队，我便随您回去。”
“欧律克勒亚，虽然你获得与神一般长的寿命，但是你身体依然是个凡人。”雅典娜温和的看着我，眼中有担忧。“战场对凡人总是危险的。”
“之前我也经历了激烈的战争，请相信我会保护自己。”我请求着。
雅典娜虽然想说什么，她的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挣扎，但很快便被平静湮灭了。她拉住我的手，叹了一口气。“我不会勉强你，”她对上我的目光，“凡人每一做个抉择都会影响自己的命运，希望你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我愿意承受自己的选择，女神大人。”
她轻轻的放下我的手，吹声口哨，将停在旁边树上的塔洛斯召到她的手上。她看着塔洛斯，我知道他们用心语在交流。塔洛斯不时显的十分狂躁，好几次展开翅膀，在她的手上移动着爪子。最后他们似乎达成了一致。
最后雅典娜对我说：“好，你可以在人间停留。当遇到困难的时候你可以向塔洛斯求助，它会帮助你的。”
我还想说什么，但雅典娜一瞬间就从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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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看到有些帐篷开始被拆掉，准备运到船上去。阿喀琉斯的士兵们在营地里忙碌着，因为大家知道可以回家乡去，心情都显的很轻松。战争带给王子们的是财宝和荣誉，但对于普通的士兵来说，再多黄金不如家乡妻儿的笑颜。
我习惯的走到铜架边要带塔洛斯到海边放飞，忽然帐篷中传来激烈的争吵。
“我比你更讨厌阿伽门农那个混蛋，但我们不能就这样扔下这里的战友独自回去！”那是普特洛克勒斯的声音。
我听见阿喀琉斯答道：“你不用说了，我的母亲海洋女神忒提斯昨夜在梦中告诉我，宙斯已经决定惩罚希腊人的不义，将胜利的天平倾向特洛伊人。营地收拾好了我就会离开。难道一个人要留下吗？”
“阿喀琉斯，你实在太过任性了！”普特洛克勒斯几乎是在对他喊。“你曾经用无数的血和汗水浇灌在战场上，才收获了今天的荣耀。如今却仅仅因为阿伽门农夺走了你的一个女奴，你就要丢下这里的一切？人们会把你当成一个懦夫！”
“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这场战争不也是这样开始的么？”阿喀琉斯无所谓的回答：“只因为墨涅拉俄斯一个人想要回自己的妻子，让多少英雄死在这个战场上了？”
“事到如今，阿伽门农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兄夺回妻子，他要是是这个国家！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你是这里最尊荣的英雄，也是唯一有能力反对阿伽门农的人。你一走，再也没有人敢于质疑他的决定，有多少无辜的性命会死于他的野心之下？！”
“我不管那么多！我为了他卖命，如今得到这样的和回报。我说一切都结束了，现在就是我离开的时候！”帘子一掀阿喀琉斯走出帐篷，他回头对里面喊道：“你不愿意和我走，就留在这里给那个贪财好色的老头卖命好了！”
他的面色通红，眼睛里带着血丝，身上穿着轻薄的便服。仿佛完全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我，大步向海边走去。
我楞了楞，低下头，伸手让塔洛斯移到我的手臂上。
普特洛克勒斯随后也从帐篷中冲出来，看到我在门口，咬咬牙将手里一件很厚的袍子抛给我，道：“帮我去海边把它扔了，让那家伙冻死在外边好了！”然后生气的缩回去。
我自动把这句话翻译为：阿喀琉斯穿的太少，请把这件衣服带给他。于是领了命，沿着海岸线细细的找。
还是塔洛斯的眼力好，它飞到前面不远的空中一圈圈的转，我知道它一定是发现了阿喀琉斯。
走过去才看见，他躺在离海很近的沙滩上。海浪一波波在他身上起落，白色的泡沫留在他的身体旁，他美丽的金发上沾了很多沙砾。因为天气非常寒冷，我口中呼出的气体在空中凝结为白雾，但他就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似的，直直的躺在冰冷的海水中。
“您这是做什么？！阿喀琉斯大人！”我忙跑过去把他从水中扶起来，他任我将他从海边拖到较远的沙滩上。依然是一动也不动。
我费力的用大袍子将他包起来，摘下自己的披肩给他擦干头发。“请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啊，您这个样子普特洛克勒斯大人会担心的！！”
“他才不担心呢。他满脑子就是英雄啊、荣誉啊……他本来就想抛下我一个人……”他不满的嘀咕着，脸上不知道是海水还是泪水。
我好笑的看着个孩子气的青年，普特洛克勒斯说的没错，他真的很任性。
“您想错了。”我劝他：“他甚至愿意为您付出生命，您不该怀疑这一点。”
“但他每次都是为别人的事情和我争吵！”他忽然坐起来，咬牙切齿的说：“上次是为了帕拉墨得斯，这次又是阿伽门农……我才不在乎什么鬼荣誉，可是他偏偏把这些看的比什么都重！”
“他…是为了大义啊，阿喀琉斯大人。他只是想要维护您的荣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早点把他弄回去。
他忽然爆发，生气的指着我。“什么是大义？我们杀人，然后有一天也会被人杀死，这就是战场！什么正义、荣耀，不过是说起来好听的东西。我从不逃避我的命运，即使它把我驱赶到到这里，即使命中注定我会死在这个地方！但是在我死之前，我要随自己的心意过活！”
我拉了拉他身上的袍子。哄着他。“好啦，好啦。是普特洛克勒斯大人的错。他说错了，但是您也要回去和他说啊，阿喀琉斯大人。虽然他和您吵架了，但是还让我把袍子送来。您就别让他担心了罢。”
“哼……”他咬着嘴唇看着看身上的袍子，眼角闪过一丝欣喜，但马上又沉下脸来。“你回去替我告诉他，我走定了！但是他若想留下我是不会阻止的！”
“但是您……就和他住在一个帐篷里啊。”我诧异的看着他。
那样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从一头到另一头不过十步的距离，对方呼吸声音稍微大点都能听的清清楚楚。需要我去传话？
他一愣好像这才想起来，沉默了一下，肯定的对我说：“那从今天起，我搬去你的帐篷里住！”
我顿时无语，瞪着他看。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声的喊：阿喀琉斯大人，您真的很任性耶！！！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季的风 不和之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