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贰拾 ...
-
“给我顶上！壬三队驻卯宫，丙一入酉宫！”赵博高声吼着下令：“朝廷给你们粮饷让你们填饱肚子，养活老母妻儿，别告诉老子你们只是吃白饭的！他们有枪，咱们也有！你们不是还窝在女人胸脯里的小娃娃！干他狗娘养的鞑子！”
赵博原来就是个粗人，被刘总兵压着读书也只愿意读一些兵书，于是声嘶力竭里有不少都是些不堪入耳的粗话。只不过与其文绉绉地咬文嚼字，本就也是平民出身的兵还是更喜欢像赵博这样直接的大白话。当然，如果赵博能改一改他那暴躁的脾气，他们会更愿意为他出力的。
在接收到指令后，一万人脚下迅速变换了位置。
“砰！”这时候的火器还及不上后世那一里外亦可取人性命的威力，但却也能百丈之内伤人。只不过草原夷狄多骑射，虽然他们在来袭之前练习过了，但枪支的后坐力还是让他们险些跌下马来。
赵博这一方则要更好过一些，骑兵装备的是经过改良的诸葛连弩，而步兵才有火枪。骑兵在前方冲锋陷阵的同时，步兵瞄准了敌人露出来的部分射击。
由于双方都有穿防护服，所以火枪的效率不高。到了最后子弹都用光了的时候，地上满布着两军的尸体，很多人已经杀红了眼，更习惯短兵交战或者远程弓箭射击的他们索性弃了火枪，拔出了各自的兵器。
草原上的骑兵举起他们的弯刀，呼喝着冲像赵博的兵。
改用冷兵器之后赵博就更不担心了，他一边忍痛挖出了射进肩膀的铁丸一边高吼：“步兵先砍马腿，灭他个格老子的！”
那边也不是吃素的，赵博下令了之后那边领头的也呜哩哇啦地讲着他们才能听懂的语言，作战方式顿时一变。
这一战最后还是大明胜利了，但是却是惨胜。女真和蒙古的几个部族联合后的人数不下十万人，这次半作饵半实攻的就有四万。若不是丞相提供给那些人的火器和子弹数目不多且质量一般，明军的火器使用熟练度更高，再加上赵博带出来的都是精兵而且自己也算是个不错的将领的话，最幸运也不过是以两败俱伤做结局。
去时五万人，回来的不过半数。
沈渊看见赵博回来时带的那些残兵，有点心疼消耗进去的兵，不过战斗中不死人那是不大可能的，他所能做的就是提供最好的药物让军医尽可能把剩下的这些人医治好。
还好刘总兵的生命力挺强的，在赵博回来的第二天清醒了一阵后又昏睡了过去。因为刘总兵的苏醒而大喜过望的赵博急忙叫了军医来。
“总兵大人只是睡着了，再静心修养两个月应该就没事了。”军医一边写下用来给刘总兵补回那些流失掉的精气的药方，一边对一脸紧张的赵博道。
“刘总兵需要的材料如果不够的话就跟我说，我会想办法弄来的。”沈渊对军医道，然后他走了出去。
沈渊合上才收到的关于花家的花如令因为再过不久就要办六十大寿，邀请自己前往的请帖，对帐外来回踱步的那个人道：“有什么事情进来说。”
那人也不客气，连一声通报都没有就直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赵副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付丞相他可能给鞑子送去了最新的火器和子弹还有护甲。虽然他没跟我说，不过我看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跟鞑子结盟来获得支持。……干什么这么看我？我告诉你，直到现在我还是看你不顺眼。我告诉你这情报是因为我高兴，信不信随你！”
赵博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这都是个什么事……”沈渊叹了口气，伸手把放在一边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原本他是不打算去参加花如令的寿宴的，不过既然赵博告诉他付旸大概不想再沉默了，那借着寿诞找花家告知这事也是正好。还可以顺便见一见那个行踪不定的四童花满川。毕竟在自己父亲寿诞的时候回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三童花满叶和五童花满庭都是镇守边疆的将领，随便离开的话有点麻烦，。而且花满叶就是镇北提督，离沈渊现在所在的地方不算远。
不过现在首要解决的是这次来犯的女真部族。
刘总兵因为要养伤不宜思虑过甚，于是便由管鹏和赵博共同暂理西北军。
管鹏是属于那种偏向保守型的，守城可以，但是要他去领兵出去打仗就有些困难了，而赵博性格过于激进，有时候会不听劝告自己擅自行动。两人分别管理的时候不太让人放心，不过如果是合作的时候，倒是个不错的组合。而且刘总兵已经醒过来，当初他只是因为看到老幼妇孺大意了才让人得手。
何况花满叶可不是吃素的。
只不过付旸选择这个时候和女真部落结盟就是为了引开沈渊好方便下手的。
下定决心就去做的付旸已经借着前锦衣卫统领的掩护将他收买到的武林人士运入了皇城，驻守京城的将领从先皇掌权时起就是他的儿子，而朝中上下多半是文臣，少数的几名武将在虎符不在手中的时候也不足为虑，何况朝中半数都已经投在付旸这一派里，想不趟这趟浑水也不可能了。
在付旸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后，就派人暗中断了西北军的粮草，还掐断了边疆和京城附近联系的渠道。
朱佑樘正像往常一样批阅奏折，这时有人走进来站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他头也不抬地道：“朕正忙着，如果事情不急的话就等我把这堆奏折都批完了再说。”
“皇上，您不需要再为这些事情操心了。”
朱佑樘听出这是付旸的声音，但是大晚上的一个臣子居然还留在宫内，就算皇帝再宽容也不能容忍这种赤裸裸的逾矩行为，哪怕付旸是个老头子有心无力也不行。
“付丞相，你这是何意？”朱佑樘将笔放下，看向不行跪拜礼，甚至直视天颜的付旸。
付旸并不回答，他高声道：“来人！”
不一会儿就有数十人闯了进来，手持利刃，冷冷地站在付旸身后看向朱佑樘。
“皇上，请吧。”付旸笑着做了个手势，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就默默拿出了一卷写有禅位内容的明黄圣旨放到了朱佑樘的几案上，他还伸手想抓着朱佑樘的手直接把玉玺盖上去，不过被朱佑樘淡淡地看了一眼之后就摄于朱佑樘突然出现的气势而缩回了手。
“付爱卿，这是何必呢？只要你把伸得太长的手从朝中缩回来，我还是能让你的家族享有一世富贵的。”
“人老了自然就想要过安稳日子，可是您却偏偏逼老臣走到了这一步啊。老臣已过花甲之年，不想失去现在手中有的。当初老臣看在曾经的师生情分上还想退一步把孙女送进宫确保地位不至于落下去的，可惜您却不愿再纳妃……”迟则生变，付旸不想跟朱佑樘再多说什么，“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帮皇上用印！”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贰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