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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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说这次西魏那边会是谁来指挥？”楚穆尔看见王赟抱拳退出去之后抬眼看向商宸。
“你看王赟如何？”商宸并不答话，反而问起楚穆尔王赟。
“王大人自幼成名，在军中又历练了如此之久，自然是个对手下士兵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且也颇有战略思想的大将。”
“不错，王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他用兵绝不会草率。”
“所以即便是攻打石城出现意外状况，他本来也应该想到这一点做好了万全之策。”
楚穆尔接着商宸的话，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但是对方依旧还是能让他全军覆没一个都不剩下，你说这是为何。”商宸目光中带着些许赞许。
“定然只能是西魏背后指挥的人早就料到我们这边的兵力布局如何……那人定然不简单！”
楚穆尔沉思片刻，顿了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王赟本来就是军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了，那人竟然比他更用兵如神，实在是不可小觑。
“能有这个能耐的，西魏只有一人能做到这个地步……那便是顾家家主顾清寒。”
商宸的话让楚穆尔愣了愣，本来以为商宸会说西魏皇族的某一人，没想到却只是一个家族的家主。
“西魏可并不像越国，真正的掌权者并不是皇族，而是顾家。当今西魏皇帝也不过是顾家的傀儡罢了。顾家掌权的历史悠久，早已经是四国之间公开的秘密了。西魏皇族不过是一群只贪图享乐不学无术之人罢了。顾家才是整个西魏的核心。”
商宸的话着实让楚穆尔大吃了一惊，西魏如此强大的一个国家，皇族却只是堵住悠悠众口的傀儡罢了，可想而知顾家的底蕴是有多深厚。
“当今顾家家主顾清寒，别看这名字听起来文雅，其实却是一个性情暴虐，杀伐决断的人。十三岁便弑兄夺位，把顾家从内到外大换血，手腕强硬地清除掉所有反对他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弑兄夺位……不过仅仅十三岁罢了。”楚穆尔抬眼看了看轻敲椅子把手的商宸，身在权势之家的孩子，都是没有童年的么，都是在勾心斗角的争斗之中度过的么。
“当然……你也见过。”商宸的话惊得楚穆尔猛地抬头，她居然也见过？
“他就是上次脸上戴着脸谱的那个男人。”
“可是……可是那个脸谱男是个身材矮小的老男人，顾家家主怎么会是他……况且好歹也是如此地位尊贵的人，怎么会涉险潜入越国皇宫……他就不怕被捉住么。”虽说脸谱男武功高强，就连商宸也不是对手，可是怎么会自降身份来亲力亲为。
“我和顾清寒在皇宫那次之前便已经交过手，顾清寒是个随性之人，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从来不会顾忌自己的身份如何。他在继承家主之位之前便是有名的千面郎君，此人易容之术极其高深，不光是改变脸上，便是身材也能随心改变。”
楚穆尔总算知道为何脸谱男上次在越国皇宫之时，明明自己已经易容却还是被发现了女子的身份。
“那……如果他易容之后潜入我军大营怎么办。”顾清寒易容之术如此高深，内力更是深不可测，如果真的潜入军队，那真的算是一场浩劫。
“所以就在我们出发的同时，我也飞鸽传书给长青让他也来安县。若无意外，近日几天便可以到达。”
“王爷英明，长青也深谙易容之道，若是他能来一定能认出来。”
“这倒不一定……不过只要是易过容的脸上身上便一定会留下痕迹，或许我们是无法察觉，但是对人体每个部分都一清二楚的长青一定会找出破绽。”
想到长青楚穆尔心情也不禁轻快了起来，她与长青朝夕相处了两年之久，自然是早就培养出来了深厚的感情。
“你倒是欢喜，不过我们这次的对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商宸的话锋一转，语气之中带着些凝重。顾清寒是他这么多年遇到的唯一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个男人的军事天赋也极其高超。他们在武功上不相上下，想必那个男人在军事上也是他的劲敌。
楚穆尔抬眼看去，此时此刻，这场战争就像是那两个男人的博弈，代价却是一个国家的命运。
“可是王爷，我们下一步还要攻打石城么……”攻打石城已经牺牲了许多越国将士，况且对方很有可能分不了极重的兵力在那里，如果再攻打石城，说不定依旧是灭亡的命运。
“石城自然是要要的，不过我们先按兵不动。那个男人不是个被动的人，越国在石城全军覆没都已经过去了五天时间。如果不如我的意料，最多不过明后天，西魏那边肯定会有所行动。”商宸双手支撑的桌子，站起来俯视整张地图。
“此次派来攻打风延的将士本来就不多，虽说对风延是绰绰有余了。但是现在我们面临的却是风延和西魏两股势力，再加上前不久牺牲的许多将士……想来我们现在的兵力已经远远少于敌方。”
“不错，所以我们要避免与他们的正面冲突，而且不能告诉将士西魏插手，不然士气怕是会一降再降。”商宸听了楚穆尔的话微微沉吟。现在从所有角度上来看，对于越国都是极为不利的。一来将士人数远远不敌敌方，二来便是军需物品了。虽然越国营地靠着安县，但是安县只是个小城镇，物资有限，无法满足大量将士的需求，所以说粮草都是从越国内部运过来的。而西魏就驻扎在风延国内，整个国家随时都可以为他们提供好军需用品，而不用依靠西魏国内的运输。
“更何况，属下觉得……如此仓促开战，我们这边其实并未准备好。粮草等军需用品想必现在都不充足……”
“不错，我们现在可是大大地不利啊。”商宸收回双手，又坐回了椅子上。
“楚穆尔，你现在便去打听打听军中情况到底如何，即便是再糟糕也得给我打听出来。”商宸沉吟片刻，下了命令。
“是，王爷。”楚穆尔低头应答，抱着拳退出的大帐内。准备不充分，前不久还损失惨重，想必军中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楚穆尔一边思索着一边回了自己的帐篷，或许是因为跟在商宸身边的缘故，楚穆尔的帐篷虽然看起来不大却只有她一个人住，避免了她先前想过的种种尴尬。
回屋换上了铠甲，楚穆尔将长发用铁环固定好，正准备出帐篷便看见一个士兵端着木盘子就进来了。那士兵看起来也就和她差不多大，看起来极为清秀，手上端着的木盘子上放着一碟小菜和一碗白米饭，虽说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勾起了现在正饿的楚穆尔的食欲。
“大人……这是为您准备的晚饭。”那士兵举起木盘子，或许是因为和陌生人说话的缘故，脸上还微微泛红，看起来就像是个害羞的小男孩。
“这是你做的么，看起来真好吃。”楚穆尔接过木盘子，微微顿了顿，叫住了正欲转身离开的那士兵，“看起来你的年岁并不大，什么名字，从军多少年了？”
“回大人的话，属下叫铁木，从军两年了……”
“你们平时也吃这些么，看起来还真不错。”楚穆尔坐下来拨弄着小碟里面的菜，里面有几块萝卜丁，几片青菜，还有一个拳头大的馒头。楚穆尔看着那小碟菜和手里一碗白花花的米饭，这些足以让一个男子吃饱。能够吃饱的饭在军队中便已经算是伙食十分不错的了，更别提什么色香味。
“实不相瞒……最开始那几日我们也吃这些，不过早在一个多月前我们就吃不上这些了。”
楚穆尔闻言微微挑眉，拨弄米饭的手也停了下来。
“哦？那你们最近能吃的上什么？”
“每顿一碗米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只是眼看着粮草越来越少，补给的粮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以后能不能喝上米粥还说不一定。”
楚穆尔放下碗筷，果然如她所料。安县地理位置实在是太过偏远，战争准备不充分，补给也跟不上，长期这么下去，战士们连饭都吃不饱如何提行军打仗。
“王爷来了，就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且先回去吧。”楚穆尔现在也只能安慰他，在这种关键时期，士气若是颓废了，只会雪上加上霜罢了。
楚穆尔打发走了送饭的士兵，心情微微有些沉重，粮草军需物品是决定一场战争的关键，如果这个都无法保障，那么这个仗还没开始打便已经败了。
楚穆尔走出帐篷，决定去营地里逛逛看能否发现些新的情况。楚穆尔穿着越国的军服，走在军营之中谁也看不出来她是跟随商宸新来的。
“我昨天做梦又梦见大柱了，他满脸是血，死的好惨。”楚穆尔走在军营中，耳尖的听见两个士兵的对话，那两个士兵走在楚穆尔的前面，一个悲切的男声变这样传入了楚穆尔的耳中。
“别伤心了，逝者已逝，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好接下来的仗，杀掉那些狗东西为大柱兄弟报仇！”楚穆尔不急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以她的身形完全不会被那两个士兵察觉。
“可是我一闭眼全是大柱惨死的样子……我还记得攻打石城那天，大柱还好好的对我笑。明明是和那么多人一起出去的，却一个都没剩下来……一个也没回来……我们会不会有一天出去了，也回不来了？”
“别多想……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再说了，现在王爷都亲自来指挥了，我们不会输的，不会的……”安慰的男人说道最后也哽咽了。
楚穆尔停下了跟踪他们的脚步，面上露出一丝哀色。，即便因为商宸的到来振奋了人心，可是不管如何，攻打石城牺牲的人太多，到底也让他们开始人人自危起来。士气果然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啊……
军队的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糕。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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