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黄沙远上天外天》绍子衿

84、第十二章 少年英雄（中）

　　曦和晃了晃小鱼的肩膀，有些激动的说：“北邙六鬼中的老大居然是个女孩子啊！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小鱼被晃的心慌，有气无力的说：“据我所知，六鬼中的老大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确实是一个男人的！”

　　曦和一愣，看看上面的女孩子：“难道她是假冒的？但是大笨熊和臭狐狸真的叫她老大啊？”

　　“没错，本姑娘就是六鬼中的老大，左小薰！”女孩子随手丢掉苹果核，双手叉腰站在飞檐之上，一身雪青色分外醒目：“北邙六鬼本来就是按本事排名的，有本事的人才能当老大！之前北邙六鬼的老大确实不是我，但是现在是我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下面狼狈不堪的熊刁二人，盛气凌人的说：“你们两个打不过人家，现在排位下降了服气不服气！”

　　这女孩子说的没头没尾，但是小鱼却已然听明白了。北邙六鬼本就是各大本派的弃徒，聚集起来就成了洛阳有名的地头蛇，他们武功不错又善于鼓动泼皮无赖，让官府一点办法也没有。加上北邙六鬼虽有恶名，却没有什么伤天害理的恶行，所以也没有引动天策府大规模的围剿。这些年来虽然时有整治，但是总是治标不治本。往往是把一众泼皮抓起来关上几天，没有太大的罪行又把他们放了出来，久而久之成了一股让人看不起也收拾不住的势力。

　　六鬼虽然时常混迹在市井之中，但是大鬼却深居简出，让人不知深浅。从左小薰的话听来，北邙六鬼各有绝技，武功越高排名越是靠前。想必是这左小薰击败了北邙六鬼中的原老大，夺了这个位置来号令北邙六鬼。从熊左二人的反应和众泼皮不认识左小薰的样子来看，北邙大鬼易主之事也不过是最近这几天的事，难怪隐元会都尚不知晓。

　　左小薰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却发觉姜听雨低着头左右顾盼。左小薰见姜听雨不看自己，只当他目中无人，不免有几分怒气：“小道士，问你话呢！”

　　姜听雨依旧低着头，语气有些尴尬：“你……你还是下来说话吧。”

　　众泼皮本被左小薰出场的气势震慑的目瞪口呆，此时看到姜听雨这般不自然的样子不免好奇的向上看去。只见左小薰身着齐膝的玲珑纱裙，盈盈站立在飞檐探出的挂角之上，裙摆随风扬起，裙下风光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市井泼皮本就是久经世事又闲散惯了的，见此一幕无不涎笑，有几个甚至调笑着吹起口哨来。

　　左小薰也反应过来，脸上一红，轻啐一声，踏步飞身跃下。她轻功轻灵，宛如玉蝶踏花，雪青色的衣裙在空中闪烁，引得地下一众泼皮惊呼不已。

　　曦和看着左小薰的身法，轻轻拉拉小鱼的袖子：“小虎咪的轻功不错啊。”

　　小鱼先是一怔，接着不禁莞尔。曦和把身材魁梧的熊老三叫成大笨熊，把细眼的刁老四叫成臭狐狸，又把有着两颗虎牙的左小薰叫成小虎咪，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不过还真的挺贴切的。

　　左小薰落地之时愤恨泼皮刚才的嬉笑，对准几个适才吹口哨的泼皮踩了下去，几个泼皮被踩的头昏眼花，抱着脑袋姑奶奶的求饶个不停。左小薰踩了一圈，才出气似的哼了一声落在地上。小鱼看着左小薰，也拉拉曦和的袖子：“恩，小虎咪的武功也不错。”

　　“小道士……你人倒不坏……”左小薰想到刚才一幕，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的微红：“武功也不错，不如跟着我吧，我也不计较你打了我的手下。”

　　“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姜听雨低着头，淡淡的解释：“我本意也没想着和北邙六鬼结怨，只不过路见不平罢了。在下本不愿生事，若不是被暗器暗算，只怕早和师妹离开此地了。”

　　左小薰愣了一下：“什么路见不平？”她转头看看曦和和骑在燎原上的小鱼，突然明白些什么，暴怒的指了指熊刁二人：“你们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一个贪图珍宝，一个下流好色，能有点出息么？”

　　熊刁二人对视一眼，都悻悻不语。

　　姜听雨松了一口气，心想左小薰还是明白是非的讲理之人，如果北邙大鬼出面调停，此事就这么了断了倒也清净。

　　“贪财也好，好色也好，你们倒是打赢啊！打不赢多窝囊啊，北邙六鬼的面子都让你们丢尽了！”左小薰指着熊刁两人的鼻子，恨铁不成钢的怒骂。

　　“诶！”姜听雨愣了一下，小鱼和曦和也面面相觑，觉得莫名其妙。

　　左小薰看了姜听雨一眼，骄傲的一笑：“罢了，你们败给我中意的人，也算是我眼光不差。”她指了指姜听雨，对姜听雨说：“我要你了，以后你就是我手下，老三老四让他们的排名降下去好了，你也算出气了不是？”

　　姜听雨只觉得左小薰不可理喻：“姑娘，你难道觉得这两人所做的……没有什么不妥么？”

　　左小薰手指顶在自己的虎牙上，茫然的想了想：“没有什么啊，北邙六鬼不就是干这个的么。所谓成王败寇，只要打赢了做什么都可以啊。”

　　“……”姜听雨气结，再不想和这个不讲理的女孩子纠缠。他哼了一声，淡淡的说了句：“告辞。”转头向曦和小鱼走去，正要打算招呼她们一起走，突觉一阵腥风从背后袭来！

　　姜听雨足下发力，犹如踏阶一般腾飞上空，这一手轻功极其漂亮，就是围观的众人也不由得一片叫好。姜听雨心下不悦，总觉得自己如同当街被耍的猴子一样。虽是不悦，却丝毫不敢马虎，他在空中转身回头看去，只见两条蛇彼此缠绕退回左小薰身边。那两条蛇头颈有冠，显然不是寻常的品种，姜听雨提起精神做好防备。

　　左小薰看着姜听雨风度翩翩，莫名的涌上些女儿家的羞涩，收服之心更多了几分。她衣袖扬起，手指指向姜听雨，盘踞在地上的双蛇如箭离弦飞奔到姜听雨下坠的路径上。姜听雨看着双蛇昂首嘶嘶吐信，心头也有些许恐惧。他唯恐双蛇带毒，先将长剑沉在脚下。

　　叮！剑鞘点在双蛇盘踞地上，不能双蛇动作，姜听雨足下不歇用脚尖勾起剑锷。伴着一声剑啸，长剑出鞘划出炫目的剑光。姜听雨空中持剑，另一足点在剑鞘顶上，凌空翻了个跟头。他借着空翻之力，把剑鞘踢向左小薰，那剑鞘注满真气，迅若雷霆，不亚于一支弩箭。

　　左小薰倒也不慌不忙，双手结印操控双蛇跃起，堪堪用蛇尾扫中剑鞘。剑鞘力道被带偏，携着余势砸进路边的摊位，把一架木车撞了个稀碎。姜听雨从空中下落，握剑点向地面，剑尖和地面一触即分，将自己重新弹向空中。双蛇刚刚蹿起，身体拉直立在地上，姜听雨人在空中，对着双蛇凌空挥剑！

　　剑光所到，眼看着就要把双蛇腰斩，双蛇却蓦地化成一缕碧绿的浓烟。姜听雨一剑斩空，来不及惊讶只觉一股劲风袭来，回剑护住胸口却还是被一团劲气击中。然而这团劲气毫无力道，姜听雨眉头一皱，赶忙挥剑迫开后续的劲气，退开十丈之外。

　　姜听雨捂着被劲气打中的胸口，淡淡的看了看左小薰：“五毒教？”

　　左小薰露出两颗虎牙，邪气的一笑：“被蛇咬的感觉怎样啊？”

　　曦和正要喊师兄，却突然觉得手上一紧，原来是小鱼拉住了自己的手。她看看小鱼，然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露出不安的神色。曦和转头看向姜听雨，却发觉姜听雨并无大碍，身周剑气鼓荡铺散在地上。

　　“吞日月！”曦和眼前一亮，脱口而出。纯阳绝学分为紫霞功和太虚剑意两脉，紫霞功重在内功修炼，以气为剑；而太虚剑意则是淬炼剑法，将剑气覆盖在自己身周，形成一圈气场，用剑气构建出自己的剑意领域。

　　曦和微微握拳，气场呼应天地，不同的剑气流向产生的效果也不同。吞日月就是气场中极难掌握的一种，以剑气的高速流转反向作用在地上，将身上一切不利的毒伤气劲引由大地来承载。

　　姜听雨胸有成竹，淡淡一笑看向左小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