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伦希尔德的三人军团》逍乐儿

9、第一卷 孤岛 5

　　“我不喜欢一个个问他们谁是凶手，直接把罪犯引诱出来就好了。我想没错的话，罪犯只有一个人。”当我汇报给布伦希尔德的时候，她如是说。
　　“一个人？你是不是还要说其实你早就知道是谁了？”
　　“呵呵，这个就难说啦。作战计划由你和鹰司定。我突然想去洗海水浴，就交给你们了！”布伦希尔德自说自话地离开了，留下满脸黑线的我和一旁的鹰司。
　　“作战计划啊。”鹰司苦笑，“这倒的确是我的本行。”
　　“本行？你原来是做什么的？军师？”
　　“嘛，陆军中将。在我们国家称为陆将。”鹰司仍然在苦笑。
　　“啊？我本来一直以为你是公司小职工这类的。”陆军中将喜欢穿西装扮白领吗？“后来见你会用枪，还有那个怪力，以为你是个有特殊才能的公司小职工。”我怀疑地瞅着他。
　　“也不是很喜欢陆军中将这种头衔啦。其实本来要任命我做陆上幕僚长的，哦，也就是陆军上将。我正苦恼着呢。”
　　这个年龄能当上陆军中将很了不起啦，竟然还觊觎陆军上将……本来想这么说，等等，难道还不想当吗？我明白了，这家伙一定控西装，所以不喜欢穿军装，因此很反感当军官。
　　“好在正好碰到布伦希尔德大小姐了。”
　　“我知道的，她一定是看你太有才能了，不顾你的光明前途，硬拉你做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卫满足她的占有欲的吧。”
　　“嗯，事实上我觉得从大小姐的角度考虑，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从我的角度来看，正好帮了我大忙。因为我很烦作为军事将领还要应付官场上的人情世故，实在是不擅长。并且我并不觉得我在陆上自卫队中有何用武之处，而且基本上我的想法没有什么人会在意，久而久之也就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了，给别人以很好相处甚至很好欺负的错觉。大家只是想：鹰司那小子是贵族之后，名分是好听了点，但没啥主见，起不了什么威胁吧，到时候等他官大了再叫他拉自己一把或者直接把他当傀儡，应该还蛮方便的。而政府觉得最重要的是我肯听话。于是在大家都在争着想当上将的时候把我推了出来。其实啊，我暗地里还是有很多不赞成政府和军队的地方。如果没遇上大小姐，也许会顺着大家的意思一直做下去，就是叫我率兵攻打伊朗抢占当地的石油资源，我也就这么去啦，虽然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我认可你作为一个唯命是从的好傀儡的才能了。”
　　我有种错觉好像看到他眼光一闪：“不过如若我真的当上了陆军上将，恐怕那些得罪过我的人会大出所料，虽然我很好说话没错，但有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让我不得不考虑让这些人从我眼前消失。蓝听说过智能的傀儡也会反噬的吗？”
　　那个……那个是妖化的人偶吧！“大、大概。”
　　“蓝呢？”刚才眼露杀气的鹰司又恢复到原来那个温文尔雅的形象。
　　“我？我怎么了？”我含含糊糊道。
　　“噢，我是说，对于作战计划，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了？”
　　我松了一口气：“这个啊，正在想。不过听了您的历史，觉得这种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专家比较好。”
　　“交给我吗？”一看鹰司这张笑嘻嘻的脸就知道他不会反对的。
　　“就设设陷阱什么的，很简单的啦。”我进一步怂恿。
　　“你不用再怂恿我啦，我做就是了。”仍然笑嘻嘻的，但已经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不好，大事不妙。果然—— “不过当然需要蓝这么优秀的人才的头脑配合咯。”他补充了一句。我突然发现他的表情似乎带着……邪恶？“我不是只有做傀儡的才能么？”
　　这个人……这个人不能小看！我刚迈出去的脚僵在那里。
　　这作战计划最后还是没定出来，因为根本没有方向——作案动机、方式什么的全都不清楚。我们在那里扯了一通，决定先回去休息再说。
　　晚上，我睡不着，起来夜读。夜晚的宁静，将我的心跳声放大了几十倍。因此，当过道上发出微弱脚步声时，我如猎犬般敏感的双耳立刻听到了。
　　将书放置一边，我蹑手蹑脚倚到门边，侧耳倾听。脚步声经过我的房间，朝右去了，而我右边的房间是——布伦希尔德的！
　　虽然觉得布伦希尔德那种非人类不可能出什么事，但还是有些担心，仍伏在门上。
　　这时突然咚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然后传出门砰地打开的巨响，我正有开门冲出去的冲动，万物又重新回归了寂静。
　　“蓝！”门猛地被谁硬拽开，布伦希尔德的一只手伸进来，将我曳了出去。我晕头晕脑到了走廊，看见她插着腰指着地板。“这是怎么回事？”
　　我回过神，将视线降低，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陌生男子倒在地上，背后没入一把刀，估计一直插到了心窝。我蹲下身，从侧面观察，满脸的络腮胡，50岁上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状。我站起身，摇了摇头：“是威廉，那个地质学家。”这下好了，嫌疑人减少一人。
　　鹰司急急忙忙跑过来，手里系着罩衫的纽子，他看到地上的尸体，一怔，很快恢复镇定。“大小姐和蓝伤到没有？”
　　布伦希尔德仍然插着腰很愤怒：“本来我还以为有人想来偷袭我，做好准备正想暴打他一顿，却原来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不可饶恕！”
　　我托着下巴研究尸体：“嗯，刚才听到琐碎的脚步声，很沉又很缓，还夹杂着细微的刮地板的声音，当时就觉得奇怪。原来是有人特地拖着尸体跑了过来啊。‘大小姐’，看来目标是你没错了。”
　　“我当然也看得出！”她竟然野蛮地将尸体翻了个身，这不是破坏现场嘛，但我却没来得及拦住。“瞧！”
　　待仔细看清楚了正面，我立刻明白了凶手的作案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