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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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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遥纪的光芒也开始散发出来, 遥纪上课变得信心满满对答如流,下课和导师同学在一起辩论,每每见解独到,让人称奇,写出来的报告再也不需要雷蒙德的校对,去掉泛味的书面坚持,温润的直指中心,总能拿优,并开始和学长们一起跨级做研究,参与比自己高年级的活动中去,将自己全心沉迷进学业中去,其它什么也不想.
遥纪回家的时候越来越少,早出晚归,连放假都忙到不行,只有上不是很重要的课的时候,一个人开着雷蒙德的车回雷家,帮雷家处理一些农活,和巴巴在院子里奔跑玩耍,和雷爸爸说学习的事情,和雷妈妈一起做饭打扫.
雷蒙德被艾伦折腾得焦头烂额,完全没有时间回家.艾伦说过不放手确实一直都没有放手,总是若有若无的在两个人之间弄些小插曲,一个吻,一句热辣的情话,一首暧昧的情歌,或者亲手做的小点心.总有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占据着雷蒙德的时间.
弄得雷蒙德尴尬万分,遥纪无奈只能一笑置之.
遥纪生性不懂怎么去抢夺,也说不上相信不相信雷蒙德.雷蒙德说过他们是老夫老妻,他离不开遥纪.
激情褪去,只剩温存的老夫老妻. 他相信雷蒙德最终会做出最妥当的抉择,所以遥纪耐心等待.就像自己的誓言一样,信任,理解,包容. 尽管除了满足雷蒙德的身体需要之外,他们之间的交谈变得简单到几乎没有任何意义.
离不开,那么就是爱了.
这样的情形持续近半年.在彼此都昏天暗地的忙碌之外,时光飞逝, 圣诞节,元旦节,除夕,是怎么度过的呢?一片茫然,直到情人节.
雷蒙德想给他补偿,和朋友弄了一个聚会,而那天遥纪正好帮学长接了个报告要赶,一直忙到天黑.雷蒙德坐在遥纪对面,面色严肃,“宝贝你从不吵闹,这让我很烦恼,约你出去,你总是以看书写报告为借口.”
遥纪对他温和的笑,“ray,不是借口,这边的学习对我来说压力很大.” 遥纪自接受南学长的学生方法之后,开始习惯了从别人立场上考虑问题,身上的乖巧天真已经渐渐褪变得成熟,身上的平和渐渐积累成淡雅温文.
只是在成长,一直在成长,被世事磨得成熟不再幼稚.
雷蒙德皱眉,“宝贝,你应该学会依靠我,有什么就对我说,我会帮你.”雷蒙德好像忘了,他自来英国第一学期就说帮这都说了一年多.雷蒙德见遥纪翻书,将日历摆放在遥纪面前,强调道, “宝贝,今天是情人节.”
遥纪恍然大悟,对雷蒙德抱歉的笑,将书合上,“我和你去聚会.”
雷蒙德松了一口气,马上勤快的帮遥纪把大衣围巾都穿上, “宝贝,我爱你.”看着这张熟悉的容貌,总忍不住想要更深入的品尝他的味道.舌霸道的缠上遥纪的舌,久久不舍.
这难得的温情时刻,让遥纪有些失神.
走到客厅,艾伦居然安静的坐在那看电视.遥纪和他打招呼,他视若无睹,广告上的女星扭着腰上上下下的不知道折腾什么.电视上明亮的光芒映照在他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总有种怪异的不协调.
情人节的酒吧,隔外的热闹.很多熟悉的脸庞.这个圈子比之正常人确实是少数,所以彼此大都认识.很多人看到遥纪和雷蒙德这么亲密都特别羡慕着和他们打招呼.
遥纪坐下来,被雷蒙德习惯性的圈进怀里,转头却看到角落中有不少人旁若无人的接吻,问“他们都是情侣?”
雷蒙德笑, “怎么可能?很多人互相都不认识.只是想找人过情人节,” 雷蒙德轻吻遥纪的脸颊, “宝贝,这圈子真正的情侣很少.只爱陌生人,是因为出于无奈.每个生命本质都寂寞,所以彼此用身体互相安慰.可以理解吗?”
遥纪似懂非懂的点头,再望向另一边,刚才接吻的两人却又和其它人接吻,很不自在的撇开头.
遥纪不是不知道这些人有着混乱的□□关系,可是怎么也接受不了,这种牵手只是一瞬,天亮以后说分手的感情.
一个雷蒙德学校的老师走过来,雷蒙德站起来,他轻吻雷蒙德的脸颊,雷蒙德有些尴尬,等那人走过去,转头对遥纪解释, “宝贝,这算是今天的安慰.”
遥纪皱眉,就知道情人节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困惑的问, “那么在他们之间,在今天,情人的定义是什么?”
“只是一个陪伴者.”雷蒙德从服务生手中接过酒,喝一小口,俯身将酒渡给遥纪,微甜的果子酒. 遥纪总感觉有别人的味道,很不舒服.
“那爱情呢?”接过雷蒙德手中的酒就喝一大口.
雷蒙德端过另一杯和遥纪干杯,“有,可床伴和情人不能混为一谈.只此一晚,或者多晚.”
遥纪看着雷蒙德和别人自若的招呼,送出那所谓的安慰,“那么你呢?”他越来越不了解雷蒙德,或者说,没有了解过他,以前他从不曾这样,是不是两个人之间时间久了,做什么都当做变得理所当然.
雷蒙德笑着回, “我爱你.宝贝.”这么轻易说出口的爱,是爱吗?雷蒙德可以一边说爱你一边和其它人接吻,而遥纪不可以,遥纪不想自己变得和高泉一样,把自己爱的人和别人上床的关系说成 “而已”.
雷蒙德见遥纪低头,长睫毛半垂遮住眼睛,有些微怒,“宝贝,你不相信我爱你吗?你看他们,交往从来不会超过半年,而我陪了你两年多.宝贝,我不像你,我不是个念旧的人.”不念旧是想说自己已经忘了那个中国人还是将来总有一天会放弃自己?想到这半年多两人几乎算不上是情人的生活,遥纪将头埋进雷蒙德的脖子,藏住自己的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雷蒙德,你是不是腻了?对我?会不会不要我?艾伦比我年轻,比我美丽,比我浪漫,比我热情…”
雷蒙德一怔,将遥纪的头扶起来,望着他的眼睛, “宝贝,怎么会呢?”
“雷蒙德,雷蒙德…”遥纪除了念他的名字什么话也说不出,那种深埋的无助就这样毫不掩饰的暴露在雷蒙德面前.这段时间,他不是不介意,而是介意到不知道怎么开口.
雷蒙德半认真半玩笑的开口,“宝贝,你要是敢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杀了你,别忘了我们约定好的,”雷蒙德严肃的做手捧圣经的样子,学着牧师的语调, “新郎遥纪,愿意让你的新郎雷蒙德做你的丈夫吗?”在这有些暧昧低迷的环境下,在这幽暗微蓝的灯光下,雷蒙德表情虔诚认真.
“我愿意,”遥纪笑颜如花,争不过一个死人,也算争赢了一个活人.满足了. “那么,雷蒙德,抓紧我的手,不要松开.”
“我也愿意,宝贝,不要有任何离开我的想法,我不准.”遥纪被雷蒙德抱了起来,紧紧圈在怀里,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对着他的心脏,遥纪喃喃自语, “雷蒙德,一定要抓紧我.”遥纪,不要向个女人一样无聊的患得患失,至少,这个怀抱还在这里,温暖的贴近心脏.爱情,是不会被消磨掉的,因为那么深那么深的爱着他.
我们总会等到那一天,与子偕手,相伴偕老.
雷蒙德整晚只守着遥纪,两人拥抱着在座位边跳舞,安静的跳舞,边上的一切嘈杂都远去,守着他们之间的凈土,拥抱着,轻声细语.
回来时,艾伦不在,房间从里到外似乎被人抢劫过一样. 遥纪无奈的叹气,和雷蒙德一起收拾房间,一直到凌晨两点,艾伦还是没有回来, 遥纪想到酒吧里那混乱的关系,抓紧雷蒙德的手, “我们去找他,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也不管雷蒙德同不同意, 遥纪就冲出去.顶着寒风漫无目的的找人,心里焦急万分.
艾伦,千万不要自甘堕落,那么你将永远失去机会.
广场上一个人正趴在那里, 遥纪欣喜若狂的跑过去, “艾伦,你怎么样?”跑近一看,不是艾伦,却是警察大叔.
醉倒在长椅上,在路灯的照射下,眉目间似乎带着深不可测的神秘,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这让遥纪想到了那个除夕夜更为狼狈的自己.却又有些想笑,这样冷硬的大叔也会这么狼狈,不过,这么强硬的人,如果不是这么冷的天,如果不是在这个特别的节日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样以天为被,地为席的这种行为,和他完全扯不上边呢.
遥纪坐在他身边,摇醒他, “不管怎样,你今天一定得告诉我名字.”
睁开眼,不像醉过去的那种混沌,他还有些清醒,认出是遥纪,笑,“小鬼,我姓雷,雷炎.”
遥纪笑, “你说人家姓雷你也姓雷,也太没创意了吧.南学长呢?怎么不陪你过节?”
本想冲淡一些沉重,可是遥纪没想到自己哪壶不开正提哪壶,雷炎幽幽开口,笑意渐渐散去,眼眸深处,若有若无的苍茫.“南去美国了.”
遥纪震惊,那时南说那些书不需要的意思原来是这样,一直都有离开的心思,南学长那复杂的眼神出现在遥纪的面前,那里面没有不舍,却有着不耐.
感情逝去,却还被纠缠,一定很让人心烦吧. 雷炎一直守着一个一心想要离开的人,难怪会在这一天喝得这么醉.
遥纪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搓搓手, “好冷,我请你去我家休息一晚,就当报答你上次救命之恩.” 遥纪找了艾伦近个把小时,不要多久,天就要亮了.
雷炎望了望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路灯也冷冷的照着,英国真的很冷.有个温暖的地方,也不错.雷炎点了点头.
将雷炎安顿好之后,遥纪等着雷蒙德回来.想到今晚在酒吧的一切,差一步,他就要和雷蒙德说再见.当初那满满的自信,其实早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可还是咬牙撑着,今天终于忍不住将压抑的话说出来,也总算柳暗花明.
“我们都需要别人来爱,那么,谁来付出?牺牲自我还是坚守自我?前者得到却不长久,后者得不到.以爱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变得疯狂,贪婪,结果伤害的也许是自己.幸好,我什么都没做.跨过痛苦,不一定幸福,可是跨不过,只有结束.”
遥纪看着自己写下的话,再次给自己煮了一些咖啡,等着雷蒙德回来.
睁开眼睛,天亮了.身上盖着被子,雷炎已经不在,留言说他今天回中国了.遥纪看到手边的钞票,哭笑不得.这警察大叔居然还给了住宿费.
遥纪打电话给雷蒙德,响了半天才被人接起来, “谁?”艾伦不耐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遥纪的脸色瞬间苍白,握着手机的手有些不自禁的微颤,听着对面的声音,越握越紧,手指渐渐发白.合上手机,脑子乱到不行.
笔记本上那段话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跨过痛苦,不一定幸福,可是跨不过,只有结束.” 跨不过, 跨不过….
遥纪站起来,颤抖着手,推开艾伦的房门, 整个人瞬间僵住,时间彷佛静止.遥纪宁愿自己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床上赤裸着纠缠着身体,看不见艾伦布满红潮的脸颊,冷清的眼,锁骨间的吻痕,看不见雷蒙德那满足自在的睡容…遥纪僵在门口,无法思考,那个昨晚还说约定相守的人,天亮却拥着别人.
艾伦轻轻移开环在腰上的手,将雷蒙德推醒,雷蒙德微微睁开眼,似乎还弄不清楚似的看着门口的遥纪,皱眉叫了一声 “宝贝.”这无比熟悉亲切的称呼,让遥纪恍惚的神智清楚起来. 遥纪脱口而出, “对不起,打扰了.”
关上门,打开大门,走出去,下楼梯,顺着街道转角.突然很想笑,为什么他和别人上床,还要我来说对不起?
这一夜,找了半夜,等了半夜,原本两个人一直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熟睡着,多可笑.
手机响,遥纪接起来,听着对面雷蒙德粗重的呼吸声, “对不起,宝贝,我喝多了,把他当成你,宝贝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你别哭,好不好?
遥纪没有哭,反而眼睛有点干,哭不出来,觉得全身发冷.把他当成我,那么艾伦会有多伤心?雷蒙德有没有想过?
遥纪沉默着,听着雷蒙德的急切自责的声音, “宝贝,你说话阿?不要这样,宝贝.我不准你这样.不准躲起来,不准不理我...宝贝,我爱你,只爱你,相信我,宝贝,对不起,对不起…”
一直一直,一声声爱,一声声对不起,直到遥纪手机传来快要没电的提示声.雷蒙德急了,“你在哪?在哪?”屏幕闪了一下,黑了下去,安静,四周很安静,清晨,行人很少.
遥纪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好像腿有了思想,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就像梦里的楼梯,一步一步不停歇的下着楼梯.一整天, 遥纪头脑空白的进地铁,出地铁,上巴士,下巴士,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
雷蒙德精心织就一张温柔的网,将遥纪死死的困在网中间,即使不停的换车,不停的更换地点,身边不停的变幻风景,可是身体的某一个地方还是停在那里.
风景秀丽的泰晤士河,风格独特,气势磅礴的伦敦塔桥,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每一个角落,每一条大街小巷, 都流露着历尽多年风霜的痕迹, 诉说着过去的历史遗迹.雷蒙德,在你心里过去的历史有多重,我已经不敢再去想,可是,雷蒙德,我不想也成为你的历史.在我们还这么相爱的时候,你不能这么残忍.
遥纪想到一个可笑的电影,用公共电话打了个电话,一句话,“雷蒙德,我在大英博物馆,等你.”
欧洲馆,遥纪带着满心的疲惫,紧抿着唇站在耶稣画像前安静的等着.在路过东方馆时,看见了雷蒙德守在那里, 遥纪没有过去, 雷蒙德那可笑的中国情结,以为自己就一定会去那里吗?
艾伦走过来,站在遥纪身边,一言不发.遥纪转过头对他微笑, “爱就好像是这副壁画一般奢华而沉重,却又经典.”语气中的落寞,让艾伦不动声色地将视线停留在遥纪的脸上.柔顺的黑发,半垂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光芒.
直到十点,博物馆将要关门.艾伦在遥纪的背后, 有些干涩地笑,缓缓开口,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骗他的,我以为会有改变的,没想到更糟.不过,总算是过了一个难忘的情人节.”
遥纪将食指竖放唇中间, “嘘,在上帝面前不要撒谎,我还不至于蠢到这个也看不出来.
艾伦低下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遥纪弯起嘴角给他一个安抚的笑,拉起他的手臂,“回去吧,我又累又饿.”身心交瘁的疲惫.
艾伦有些不知所措地点头,一路被遥纪拖着走.回到房间,痛痛快快的弄了一大桌的食物, 将一部分推到艾伦面前,“你今天一定也没去上课,什么也没吃.”
艾伦拿起一片面包, “你准备怎么办?”
遥纪摇头, “不怎么办.”能怎么办?走了一天,还是忽略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爱他.这么深的感情,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只要想到和雷蒙德不再是情人,胸口就会无法克制的酸楚, 所以,他别无选择. 虽然,心依然绞痛.
直到两人解决了大半的食物, 遥纪回房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坐在床上看书,雷蒙德才回来, “宝贝,你去哪里了?”雷蒙德那关切而焦急的语调,让遥纪心情大好,对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雷蒙德关上门,将遥纪狠狠的抱在怀里,”我在博物馆等到关门,直到被人赶出来.”雷蒙德的外套上还带有外面寒冷的空气. 这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吗?为什么你要一直在东方馆里等呢?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遥纪帮他将外套脱下来, “我骗你呢,我没去,只想要惩罚你.”一句一句平和的说出来,再也不像以前一样需要一长串的说谎,这就是成熟的附属品.
将头靠在那熟悉的宽厚肩膀上取暖,双臂环住他的腰,委屈的扁嘴,”今天走了一天,好累.”
雷蒙德将遥纪上上下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你没事就好,宝贝,”站起来面色严肃的发誓, “宝贝,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要是还有下一次,你就直接揍我,知道吗?要狠狠的揍,将我揍残废了也没关系,就是不要一声不响的离开我,我受不了.”
面对雷蒙得眼中熟悉的关切和害怕失去的惶恐,遥纪弯了弯眼角,笑出声来.这一份诚恳的歉意,温暖了一直冰冷的心,
“你笑了.”雷蒙德目不转睛地看着遥纪的笑容,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至少要发更多的更毒的誓,或者将他强留在身边才行,可是遥纪居然就这么几句话,什么也没责怪.整整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下,紧紧的将失而复得的宝贝搂进怀里,这样紧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拥抱,才能给他一点踏实的感觉.俯下身唇轻轻触吻着他最珍贵的面颊
小心翼翼的,极致的温柔, 在他温热的唇上停留,然后辗转成绵长的深吻.
感受着亲昵的肌肤接触,听见遥纪叹息般的低喃,“我不想和你分开.怎么都不想,舍不得.”雷蒙德欣喜若狂,双眼写满了幸福和感激.手掌顺着他的背缓缓下滑,遥纪有些不自在的轻微挣扎,避开雷蒙德近一步的需求, “给我一些时间,”语气有些哀求,双目惊惶,躲闪.
雷蒙德知道他想到了今早,用苦笑来掩饰身体的狼狈, “宝贝,多久我都等,等你完全释怀.”手掌轻轻在遥纪光滑的背上游移,安抚他入睡.他爱的并不只是遥纪的漂亮的身体所带来的意乱情迷,更需要的他时刻体谅,懂得宽容,总是努力着的坚强的灵魂.
静静看着遥纪如孩童般的睡颜,感受他如天使一般宁静的呼吸,贴在他耳语低语,“对不起宝贝,又伤了你的心.”将脸深深埋在他柔软的黑发里.
遥纪迷迷糊糊间说出一直没有说出口的,清醒时绝不可能说的话, ”我爱你,雷蒙德,很爱很爱,爱到自己都痛了.”声音断续,纯正发音的中文,是雷蒙德听过最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