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那点事》蓝珑琼

27、注定的结局

　　结果一点都没出乎阿诺德的预料，两个家族的联合仪式非常喜闻乐见的被守护者们给破坏掉，最终以冰封千里为结束。
　　不过这种结束方式很有彭格列风格，以至于所有人包括乔托跟西蒙本人都有一种‘联合仪式就该如此热闹’的错觉，所以结果是彭格列依然跟西蒙家族勾搭上了。
　　西蒙一跟彭格列结盟，整个西西里联盟有点倾斜的趋势。要知道联盟之中的加百罗涅家族本来是主站派居多，为了勾搭，不，为了讨好乔托索性站在中间。而西蒙家族跟乔托一样是主和派，这么一来整个西西里的家族都有一种沸腾向上的天真意志——这是斯佩多语。
　　如果是和平时期，这种过分善良宽容包容一切的意志是相当不错的领导力，但是现在西西里正处最危险的时期，随时一块投入的石子都会引发大爆炸。这种情况下依然带着天真的念头，只会自取灭亡。这种危险的平衡是包括斯佩多在内的主战派所忧虑重重的源头。
　　一方面阿诺德不得不承认冬菇头的政治嗅觉，另一方面他又有点期待‘天真’的想法能产生一些什么。他知道乔托绝非斯佩多以为的小兔子，那可是长着尖牙能咬狼的兔子哦。当你有一定力量基础的时候，也有权利去选择去做常人无法想象的选择。
　　在这一点上，艾琳娜跟阿诺德深有同感。因此她一方面纵容兔子，一方面又纵容戴蒙，似乎两边都认同，其实是在等待乔托的‘天真’与戴蒙的‘理性’所撞击出的伟大结果。
　　“一个跷跷板，你非要站在上面的人走向左面或右面，那么只能失去平衡栽下去。要么有人站在正中间把握住平衡，要么一边一个。”
　　艾琳娜说的道理谁都明白，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谁呢？乔托的善良跟斯佩多的偏激注定彭格列内部的风云动荡。
　　尤其，激进派之中有那么一个相当有分量的男人坐镇。
　　Sivnora，能力是愤怒之火，就连作战都是空手上的男人，本身存在就如‘暴力’这个词的实体形态。
　　大多数时候，这个男人总是沉默不语，以至于追随他的部下不得不根据环境跟他的暴力程度来猜测揣摩他的意图跟心情。也只有面对乔托的时候话会多一些。
　　至于乔托跟他谁是谁的表弟，别说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哪怕认识很久的人都有时候弄不清。大概是因为乔托的身高跟性格使得他看起来更像受人照顾的一个，而Sivnora也的确各方面非常罩着乔托，非常大佬风范。
　　Sivnora也相当护短，平时他自己揍乔托的次数多的难以枚举，但如果有人欺负了乔托，那么第一个就会被这位大佬踩在脚底当擦脚布。
　　正是因为这样一个人，这么一个性格，哪怕是乔托也拿他没办法。有那么一次，敌军包围了要塞，将乔托跟G困在某个据点，他们兵粮寸断，差点就完结在那里了。戴蒙当时正在军中指挥作战，离不开片刻；其他守护者也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或无法联络，或赶不及。那时候，远在海外执行任务的情报部首席阿诺德，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有下令将情报送到那男人的手里。
　　Sivnora果然赶到了，相当及时。
　　但是乔托跟G，甚至其他守护者并没有感到获救的欣喜。
　　那男人穿过了敌军镇守的三所城市，按道理是赶不及的，如果按照正常的进军速度，他们的战士会被敌军所镇守的人拦截。
　　Sivnora出手了。他轰炸了一所城市，直接穿城而过！
　　无数平民受伤，这并没有动摇那个男人。他带兵直接来到下一所城市，并且扬言不放他过去，就直接屠城！
　　没人敢阻拦，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认真的！
　　乔托本应责怪他，但是看着为救自己浑身浴血的亲人，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这个结果就是造成彭格列内部的激进派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股脑的涌向这个跟乔托性格截然相反，沉默又恐怖的男人身边。
　　所有人，包括阿诺德，都以为在西蒙跟彭格列结盟，整体彭格列偏向食草动物群体的时候，肉食者的头头会站出来阻止。
　　然而，他没有。
　　随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食草动物做的一些软弱决定导致了一些严重的隐患，但是意外的是这些本该发作的隐患在发作之前就被挖掉。那些被无罪释放的叛徒跟间谍，最终都死在愤怒之炎下。
　　有那么一次，正巧被阿诺德碰到了。
　　站在黑暗之中的男人脚下尽是尸体，男人的侧脸依然沉默如旧，犹如会跟黑暗融为一体再也找不见。
　　“为什么这样做。”
　　阿诺德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这样，是在放纵彭格列的天真。”
　　有的事，别人说千万次也不如亲身经历一次。只有乔托自己经历了背叛与伤痛，吃到自己天真造成的苦果，才会在下次这么做之前多考虑一下。你是无法跟没有生过病的人描述死亡的形状，只有伤痛，才能让乔托成长。
　　那么就不该在叛徒反咬之前就干掉他们，进而让乔托产生自己依然是正确的，自己的天真理想不需要代价的错觉。
　　男人依然沉默。阿诺德有些暗怪自己多话，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人的话。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母亲对我说，世道很乱，请多照顾这孩子，让他能好好活下去。”
　　平静的语言，根本不像他的能力那样激烈残暴；
　　“最后一次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来得及说，但我知道她的愿望。”
　　却蕴藏着激烈又汹涌的情感。
　　“对我而言，他不需抹除天真，不需要成为什么大空，更无需成为你们心目之中的合格首领。我只要他活着，这样就够了。”
　　阿诺德看着这个男人，很久都没能言语。
　　所有人，包括自己，都是因为乔托是彭格列而聚集起来的；只有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仅仅因为乔托是乔托。
　　那时候，阿诺德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未来的某天，总会发生相当可怕的事，因为这个男人跟他们从根本上完全不同的目标。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提醒？或者别的什么？阿诺德将男人的话作为情报传递给了他们的大空。
　　乔托什么都没说。
　　但是，自那之后，阿诺德没有再看到乔托穿女装。
　　在很多年之后，Sivnora强势上位成为彭格列的二世，乔托做出带着守护者们离开的决定之时，只有他心中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慨。
　　这一切，都是必然的结果。
　　因为维系他们的东西，不是指环或者家族，而是无法割断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