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那点事》蓝珑琼

15、黑桃A

　　库洛姆，彭格列十代的雾守之一，她对彭格列十代以及六道骸的忠诚毋庸置疑。
　　不过，也不是所有事她的骸大人都知道。
　　譬如，他们所击败的敌人戴蒙.斯佩多所留给他们的其实不仅仅是D的魔镜，还有……初代雾守的记忆。这陈酿的回忆潜藏在库洛姆的脑海，也不知道是不是斯佩多做过什么手脚，本该与她思维相连的骸大人竟然没有察觉这悄悄潜入的死者的思念。
　　库洛姆是一个老实的孩子，虽然她尊敬骸大人，讨厌斯佩多，但是依然没有将这个本来的敌人的过去揭露给骸大人。她觉得，这是对那个已死之人最基本的尊重。但是不可否认，她也对斯佩多的过去好奇，所以每当骸大人没有事情找她，可以独自一人沉入思维的深层时，她便将那封锁的记忆之匣稍微打开一点，像聆听音乐一样读取被封锁的过去。
　　那是……属于D的时代，死亡的黑桃，以杀戮为名。
　　****
　　我想，也许神是的确存在的。不然名为D的我，为什么会不明不白遭受这种磨难？
　　脸孔被一位女士的脚底正面击中，完全且彻底对她裙底风采一览无遗时，我内心忍不住生出这样的感慨。
　　因为，随后捂着鼻子抑制着鼻血的我，到底要怎样说服这位已经收回脚丫，一脸愤怒的尊贵女士，我的鼻血是因为撞击而非视觉效果造成？
　　“你……看到了吧。”
　　“没、没有。”╮(╯_╰)╭我举手投降。
　　“不可能，一定看到了！”
　　“真的没有。”
　　“……”
　　“那，如果您不相信，我将眼睛给您作为赔礼好了。”
　　说着，我很顺势的挖出自己的眼睛，将这淋漓鲜血的球体递给她。
　　令我遗憾的是，她没有如我所想的尖叫惊恐，而是当真伸手接过去！
　　“嗯，谢谢。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恶作剧。就算是玩笑，也不要这样对待自己，明明有着这样漂亮的一双眼睛。”
　　我微微一愣，打个响指解开幻术，原本在她手中淋漓着鲜血的眼睛化作红色的玫瑰。我的幻术被看穿了？不，大概只是直觉，偶尔也会遇到这种堪称幻术师的天敌，直觉异常的人类。不过当面揭穿我还没有生气的，她还是头一个。
　　“艾琳娜！你在哪里！！艾琳娜大人！！！”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喧闹，我大约猜到了是怎样一回事。贵族经常举行这样的宴会和沙龙，一来是互相夸耀装模作样的试探对方底线，摸索情报；二来也是互相结盟，联姻的好端口。前一阵我就听说了有一位适婚年龄的女性，被尊称为‘意大利的火蔷薇’的贵族女性将要参加聚会活动，多半是她的家人想为她找一个好亲事——毕竟除此之外的未婚女性鲜有踏足这个圈子。
　　“啧，真是烦人。”
　　那些呼唤令她有些烦躁，看起来像被撩拨了的母狮般野性又美丽。看着她提起自己裙角的动作，我不禁汗颜，不会是又要使出刚才那一招吧？不管这个攻击对象是我还是别人，都令我森森郁闷。
　　“请等一下，这里交给我好了，尊贵的女士。”
　　我再度打了一个响指，突兀闯过来的人们就像被过滤到另一个世界，全部消失。当然他们没有真正的消失，只不过在他们能看到听到的世界里没有我们，反之亦然。
　　她有些惊讶，随即转头看向我，笑了。
　　“谢谢。”
　　“我的荣幸。”
　　我微微眯眼，悄悄的欣赏着这位美人。她丝毫没有对我生出戒备或恐惧，反而放松下来似得，以柔和的神情欣赏着从里厅传来的悠然音乐。
　　还真是……天真的大小姐呢。
　　忍耐着不在酒里加点东西递给她，也是一种考验。
　　“说起来，前线那边……”隐约听到有人在讨论。
　　“还是老样子，嘛，别想那些烦心事，好好玩！”
　　接着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隐约渐远。
　　她眉头紧锁，上前一步想要跟上去，被我抬手拦住。
　　“你想要从这里获得有关战争的情报？没有用的，这里的人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他们生活在画框里，那些鲜血跟硝烟对他们来说，只是画框外的世界。”
　　“但是，对你来说不是如此对吗，戴蒙……少将？”
　　她直视我这样肯定道。
　　是啊，我喜欢战争，无法舍弃军装。因为只有战斗才让我活着的真实，停止战斗对我来说仿佛停止呼吸一般痛苦吧？所以我才脱下军装，换上西服，站在这里听着一群穿着衣服的猪哼哼唧唧。为了继续站在硝烟之中，这是我必须面对跟利用的东西。
　　“是啊，或许你说的对。”
　　我拿起桌边盛满红酒的杯子，倾身靠向她。
　　“正如彭格列的‘战斗女神’不也穿上繁琐的裙装，站在这里。”
　　她头发的颜色真美。早点注意就好了，艾琳娜这个名字不是前一阵才从情报上看到过？身为贵族，却与底层的民工团混在一起，成立名为彭格列的组织的女性。她跟那个叫GIOTTO的堪称本世纪最为贵妇们八卦的公主与乞丐组合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她老爹才愤怒的让她来参加这种充满欲望跟交易，对女性来说暗流汹涌的沙龙。
　　“如果我说；”我凑近她的发梢，轻嗅一下，“代表军方的我会对彭格列稍许关照，你是否可以考虑一下……”
　　其实我已经做出说完全部话语，被她一脚踢断鼻梁的打算；但是意想不到的是她突然抓住我的手，一脸欣喜若狂的模样。
　　“真的？原来你对彭格列感兴趣！真是太好了！！”
　　“喂……”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一次真是来的太对了，我就觉得你跟我们肯定谈得来！走，我带你去见GIOTTO！”
　　“喂，等一下——”重点全错好吗小姐！而且你真的有脑吗，就这么把一个敌我不明，非常可疑的家伙带去见你相好，不怕我捅刀吗？！
　　在我澄清这个误会之前，我就被着妞拉着手，一阵夺命狂奔直接呼啸离开舞会。
　　这感觉，有种说不上的怪异跟刺激，有点像私奔。虽然我是被她莫名其妙的拉着奔去见另一个男人。
　　她的手跟一般女性的不同，比起柔软，更多的韧性在里面，跟她的人一样。我的手微微渗汗，察觉到这点的我有点赧然。为什么遇到她，总是乱七八糟的，从始到终没有任何计划能顺着来。
　　沿途中我设想了很多种见到那个名为GIOTTO的男人的场景，譬如打断他的鼻梁让他跟我一样尝尝鼻血为什么这样红，或者假装跟他聊的很好半夜卷被子裹起来丢海里，让他成为我魔镜传说+1的功绩之类的；但是实际见到，万万没想到……
　　“竟敢调戏GIOTTO，你活得不耐烦了！！”
　　“等一下，G，他只是问路——”
　　“问路需要知道你的姓名年龄联系方式吗？我要揍死这个花痴！！”
　　“快住手啊G，这小伙子是无辜的！！！”
　　看着眼前上演着无比狗血剧情，而且主演还是传闻中彭格列首领跟他的狗——哦不，副手时，我真的眼角抽搐了。
　　“呜呜呜……艾琳娜救命！！！”
　　一个蓝色头发的小子从红发男人的魔爪中逃脱，猛的朝我们扑来！我很顺脚的踩在那颗卷毛的脑袋上。
　　“哎呀，这不是蓝宝少爷吗，幸会幸会。”
　　我一边说着，一边转动一下脚跟。
　　“咿！？你这恶魔为什么在这里！！！”
　　“不要欺负小孩子。”
　　艾琳娜很顺手的轻轻推一下我的脑袋，让我尴尬不已的僵硬住，她趁机将蓝宝从我脚下捞出来。
　　喂，这样亲密的动作不太合适吧，我们才认识来着？
　　“啊，艾琳娜？还有，这一位是？”
　　彭格列的首领，名为GIOTTO的男人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好想吐槽一个男人眼睛这么水汪汪要干嘛，也难怪那个地主的儿子会弄错他性别！
　　“他是名幻术师，对彭格列很感兴趣。”
　　某种程度来说，艾琳娜也没用说错。我对彭格列的确感兴趣——如能收复这个民间组织，我军的势力能有很大的提升。如果我从他们的首领下手，将他变成我的契约者——
　　“真的吗？太好了，我们正好需要同伴！加入我们吧，成为伙伴！”
　　“那真是，太荣幸了。”
　　根据后来蓝宝说，我当时的笑容让他做了三天噩梦。真不知道当初GIOTTO那类似超能力的超质直感是不是被狗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