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武功 ...
-
宁玺的头有点痛，沉沉地，努力的喘口气，终于可以听见旁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徐子陵恭敬地道：“多谢大士救命之恩，有机会我们两兄弟定会报答大士的。”
白衣女不屑地说：“我并非要做什么好心，只是凡能令宇文化及不开心的事，我都要去做，所以不用感激我。等下了船后，大家便各走各路，以后再不准你们提起我，否则我就宰了你们这两只小狗。”
寇仲哈哈笑道：“各走各路便各走各路，将来我们若学成盖世武功，看你还敢小狗前小狗后的叫我们。”
白衣女先是双目厉芒一闪，旋又敛去，没好气道：“就算你们现在拜在突厥族的‘武尊’毕玄门下，亦休想可练出其么本领来。所以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找门可以赚钱的手艺学好它，娶妻生子，快快乐乐过了这一生才最是正经。”
两人听得大受伤害，呆瞪了她好一会后，徐子陵忍不住道：“难道是我们资质太差吗？”
白衣女叹了一口气，俯头看着两人，出奇地温和的道，“你们当知道自己连要我骗你的资格也没有。你们的资质比我曾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前晚那么折腾仍没有生病，实在难得，只是欠了运道。不像还在晕的那个小子，体质不好，是真的不适合学武。”
两人得她赞赏，稍为回复了点自尊和信心，虽然有点为宁玺伤心，不过自己不就是他的么，于是他们先问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什么运道？”
白衣女道：“那是练功的运道，凡想成为出类拔萃的高手者，必要由孩提时练起。据我师傅说，每个入想把任何东西学至得心应手，最重要的一段时间就是五岁至十五岁这十年之内，就像学语言，过了这段时间才学，怎也语音不正。武功亦然，假若你们现在才起步，无论如何勤奋，都是事倍功半。若只是做个跑腿的庸手，迟早给人宰了，那就不若不去学了。明白吗？”
两人呆了起来，只觉手足冰冷，天地似若失去了所有生机和意义，脸上血色立时退得一分不剩，说不出话来。
白衣女看他们如此，摇摇头，便出去了。只留下他们三人。
寇仲摊卧在床上，捧着《长生诀》，埋头研究其中一幅人像图形。
徐子陵则有椅不坐，坐在地板处，双手环抱曲起的双腿，背挨舱壁，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对白衣女感到亲近呢？
宁玺呻吟一声，睁开眼，看他们悠闲的样子，叹口气，“你们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啊，我病了都不管。”
寇仲恨恨地说：“你只是因为落水所以晕过去了，可是后面的三天你根本就是在睡觉，还要我们一路背着你跑路，你猪啊你。”
徐子陵倒是问他：“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船上的有会医的，倒是说你睡太久了，可能起来会头痛的。”
宁玺彻底无语了，最近因为一直在等着事情发生，又不能跟别人说，所以一直都没睡好觉，这下子全爆发了。他抬眼望望徐子陵：“你怎么无精打采的？”
寇仲放下《长生诀》，可是仍然恶狠狠地盯着它，口里却说：“那小子看上美人了呢。”
徐子陵脸上一红，唾了一口，便向宁玺说起了这几天的遭遇，原来，由于宁玺晕了过去，寇徐两人没办法离开，只好一直跟着傅君婥，一路逃避着宇文化及的追捕。虽然有些差别，但是还是受宋师道邀请上了宋阀的船。
“要是依我说，你倒是并没有喜欢上她，只是因为她很美，又对你还不错，所以心中有些仰慕罢了，离着喜爱倒是还远呢，与其说喜爱，倒不如说你觉得她像你很小时就没了的母亲呢。”宁玺给他分析说。其实依他们的性子，倒和那项少龙不同，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有错杀，没放过的，傅君婥也好，素素也好，对他们来说像亲人的意义大于爱人，那他们就不会动她。
寇仲放下《长生诀》，捧着头离床来到徐子陵旁，学他般坐下，搭着他肩头道：“倒霉，那本鬼书恐怕鬼谷子复生都看不懂.” 寇仲动了一会脑筋，坦然道：“事实上我也觉得阿玺说得对。我也像你般妒忌得要命，但我却不会认为自己爱上了她，嘿！对她便有点像对贞嫂，很为她要作臭老冯的小妾而不值，却又无可奈何。小陵你是把她当作了你的娘，谁希望自己的娘去改嫁呢？尤其是嫁给这么一个口气大过天而乳臭未干只配作我们奴仆的臭屁道。哈！臭屁道，这个名字改得比宇文化骨更要贴切吧。”
徐子陵仍紧绷着脸，但不旋踵就捧腹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房门倏被推了开来。
三人骇然望去，只见白衣女一脸寒霜走了进来，关门后狠狠盯着两人。这还是宁玺第一次看到了不遮面的傅君婥，果然是秀美无匹，宝相庄严配着那一身白衣，竟是颇有白衣观音之像，她的身形颇高，有种鹤立鸡群的骄姿傲态，纤侬合度，体态美至难以形容。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嘴角处点漆般的一颗小痣，令她倍添神秘的美姿。虽然比不上以前看到的韩国女明星的美貌，但胜在天然，且气质卓然，竟能和前世那些整容化妆的美女不分轩轾。虽还不能让宁玺失神，却也被宁玺评为少有的美女了。比那些班花，校花美得多了，估计若是前世宿舍的那群哥们见了就要狼嚎了。
他这边想着，那边却已经连消带打的叫上“娘”了，宁玺叹口气，果然是两条色龙，这泡妞的功夫，让人不服都不行。不过让我叫“娘”可不成，突然发现，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的，母亲的脸已经模糊了，不过虽然记不得样子了，但是母亲的手抚摸在头上的感觉，母亲亲手做的饭菜的味道却是忘不了的。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忘了吧，也许有一天，老得什么都记不得了，还能想起小时候母亲的吻和笑容中的温柔。
宁玺压下了心中的情绪，悄悄的下了床，坐在徐子陵的旁边，寇徐两人没在意，因为他本来就不太爱在他两人之外的人面前说话。傅君婥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理会了，虽然宁玺和寇徐两人是一起的，但是一直在昏睡的他并没有什么让人注意的地方，且他的嘴也不若寇徐两人一般的讨喜，可以说，若不是寇徐两人从一开始就死命的在她面前维护宁玺，不让人伤了他，只怕傅君婥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更别说让他在一旁听自己讲解武功了。
傅君婥讲解道：“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这是第一重境界。”
顿了顿续道：“勿小觎了这重境界，很多人终其一生，仍没有气机交感，得其形而失其神，至乎中途而废，一事无成。”
晕头晕脑的听完了傅君婥的话，宁玺哭的心都有了，这都是什么啊，在书上看的时候就发现了，虽然后面有解释，而且每个字也认识，但是放一起打死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更不用提用来练武了，他都怀疑是不是黄易用来忽悠人的。看着寇徐两人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和傅君婥探讨两句，两个武痴全心的投入，身外之事竟什么都不知道了，更没有发现直到请他们吃饭的敲门声响起，宁玺还在哭丧着脸，想着在这个绝世高手满街跑的世界，尤其还是在这两个大磁铁身边，没有武功的自己该怎么混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武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