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络缨1231

38、人之初性本善

　　晚上请的人都到了，连二奶奶吴氏都跟着过来看新鲜。
　　仲秋是当事人，自然是要挨个的感谢的。不过，她真正想认识的只有里正伯。
　　老爷子今天是从未有过的高兴，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落下过。
　　请来的人，除了王里正，还有王氏的三个族老。然后才是王二叔家的四口人。
　　能看到这一桌子菜，还有几样没见过的。自然都忍不住要问起来，老爷子自然说是孙女弄的。
　　仲秋也没客气，直接就把这几样菜一说，至于腰花儿。她还想着要不要卖点钱，也就没有说出来。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让大家夸了个遍。笑声中，人们都吃得满意地回了家。
　　老爷子也很满意，看着桌上还剩下些菜，便对高氏道：“叫老二媳妇烩一下，你们也吃吧。”
　　仲秋自然是不会和她们抢着吃这些剩菜的，反正以她对高氏的了解，这些剩菜能进她们姐弟三个人嘴里的肯定很少。
　　于氏一听有好吃的可以吃，自然不会高氏吩咐，乐呵呵地忙着去热菜。
　　仲秋把其中还剩下几片的香肠和水晶冻儿拿了出来：“二婶儿，这两样不能放一起热。”
　　“行，那就不一起热。”于氏难得地好说话。
　　高氏看着一桌子三百文钱就这样被人吃进了肚子，那蹩在肚子里的气已经快要将她引炸了。瞪着仲秋的眼睛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可这会儿，她也不敢马上就发脾气。老爷子现在心情正好，她也不敢打破这个好心情。冲着勤快的于氏道：“往里加点白菘和土豆。”
　　于氏的脚顿了一下，也没吭声，快步走了出去。
　　仲秋可不想在高氏面前当炮灰，直接跟着于氏后脚出来，帮于氏的忙。半夏自然讨厌看王秋月拉下来的那张脸，随后跟了出来。
　　老爷子心情大好，被人家夸的事还是很有面子的。看着四孙子和小孙子的眼睛都盯着桌子上留下来的那盘剩菜。老爷子难得的发了一把善心，关心了一下孙子：“过来，你们两个，到爷爷这儿来。”
　　两个孩子今天吃了几片这两样东西，现在自然还回忆着那美好的味道。
　　“爷。”
　　“爷，我馋了。”子汐瞪着大眼睛，看着老爷子笑眯眯的眼说道。
　　“就知道你是个小馋猫儿。”老爷子把子汐抱上炕，冲着子泊道，“去，把那两盘子拿过来，和你五弟一起吃吧。”
　　盘子里剩下的都不超过十片，老爷子也没多想。反正是家里最小的两个孙子，自然是要宠着一些。
　　王秋月一见，这东西她虽然没吃过。可是那叫香肠的东西，闻着就香，眼看着大家吃的就剩下几片了。本来还想着，剩下的这些都会是她的。没想到，她爹竟然把东西直接给了两个侄子。王秋月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
　　“爹，我还没吃呢。”王秋月的眼睛瞪着两个已经各拿了一片放进嘴里的香肠。
　　“你们吃一片就行了，剩下的就让给你们老姑吧。她咋说，也是你们长辈。”高氏一边开了口。老爷子看了一眼高氏，没有说话。
　　高氏不时也是很心疼几个孙子的，只是到了王秋月的面前，孙子也是要放到后面的。
　　眼看着王秋月急成那样，高氏自然不能让女儿受委屈。
　　老爷子也了解老妻的脾气，今天老妻没有当场发火。已经是够忍耐了，他也就不和她一个女人计较。
　　子汐和子泊显然被高氏的话弄得不高兴，可也不敢不听。忙着把嘴里的香肠吞了下去，盯着那盘子流口水。
　　王秋月哼了一声，拿过盘子，扫了一眼剩下的几片香肠，捏着兰花指，夹起一片丢进了嘴里。
　　“嗯，果然好吃。”王秋月沉着的脸，在吞进了一片香肠后，化了开来。只是几下，盘子就空了。
　　老爷子看着两个孙子一脸沮丧的小脸儿，刚刚的高兴劲儿，一下子泄了不少。看着老闺女那副样子，真心地在心底叹了口气。“明天叫子沧回来包豆包。”说着，起身就要下炕。
　　“老大也正好在家，让他包就行。还叫子沧回来干啥？”高氏不满地道。
　　“你说啥？”老爷子站住身子，回头盯着高氏。
　　“我说啥，老大在家，不让他帮着包还让子沧请假回来？”高氏的火正没处发呢，老爷子这么不客气地和她说话，自然这声音也高了起来。
　　“老大明天还要去出工，你白拿人家十天的工钱，不用做工的吗？”老爷子的脸黑了下来。
　　“工钱？我可没见着工钱。”高氏理亏，知道老爷子说的对，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老丫头吃的是啥？让她吐出来？”老爷子真生气了，指着王秋月怒喝道。
　　“好啊，你个老东西，连你现在都骂我。我还活不活了，哎呦，我做的是啥孽啊，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我去死啊。”高氏大声地拍着炕席哭嚎了起来。
　　子汐和子泊一见，飞快地下了地，两人拉着小手溜出了东屋。
　　“哼，我和你说不出理表来。明天让老大去请个假，别以为我们老王家是光拿钱不干活的。咱丢不起这个人。”老爷子恨恨地跺了跺脚，一挑帘子，出了门。
　　高氏这才抹了一把脸，眼睛恨恨地瞪着还在动的门帘。

　　外屋正忙着的三个人，都听到了里屋的动静。
　　仲秋冲着半夏一咧嘴，半夏却是瞪了她一眼。
　　于氏却是没当回来，笑着低声道：“我说三丫头，你这事做的忒地道呢，咱们可是一年也见不得几回荤呢，这回可是借了你的光了。”
　　于氏把剩下的菜都倒进了大锅里，又往里加了一小棵白菘，外加几个土豆。再加了一瓢水，让仲秋把火烧得旺些。
　　“二婶儿，我奶正生气呢，你可别再气她了，小心一会儿咱们什么都吃不到。”仲秋看着于氏那一副馋得的像是八辈子没吃过好东西的样子，心里是万分的鄙视。
　　“好了，你对，你对还不行。”于氏看着已经开了的锅，对仲秋道，“把火收了吧，菜快好了。”
　　半夏懒得看于氏的样子，起身道：“我去叫四儿和小五进来吃饭。”说着，一挑帘子，飞快地走了出去。
　　仲秋看看锅，确实好了。这才把火停了。于氏拿过一个大菜盆，这样的盆都是浅一些的，专门用来装菜的。
　　把锅里的菜都盛进盆里，于氏端着就往屋里走：“三丫头，你去拿碗和筷子，一会儿二婶儿来端饭。”
　　等到于氏和仲秋把饭菜都摆到桌子上，半夏也把两个小东西找了回来。
　　洗了手，几个孩子都上了炕，于氏半个屁股搭在炕沿上。都瞪着眼睛看着高氏动筷子。
　　高氏刚才出了口气，老爷子也软了下来。虽然看着仲秋还是一肚子的气，但对仲秋的法子她都想好了，也不想再惹老爷子生气。
　　把饭分了分，每个人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给盛了一碗。于氏一见高氏动了筷子，赶紧拿起筷子。飞快地在大烩菜里夹了几块她早就盯上的肉块塞进嘴里。
　　仲秋看得一阵的恶寒，这样的口水菜于氏还吃的这么疯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久没吃过这样的菜了。
　　仲秋自己不吃，却不等于她阻止半夏和子汐不吃。
　　今天子泊带子汐出去，回来听子汐告诉她。子泊把仲秋给他们的香肠片和水晶冻都分了，并没有一个人独吞。
　　仲秋很高兴，平时见子泊也是个很滑溜的孩子，还以为他是随了于氏呢。没想到今天一试，竟然还知道照顾小的。
　　看看桌子上的情形，于氏自顾自地吃自己的。丝毫看不到高氏飞过来的眼刀。
　　王秋月的手也没停下来过，只是比起于氏来，她倒是斯文多了。
　　子泊虽然小，可是手里的小勺子也是动的飞快。甚至还把一勺子菜丢进了子汐的碗里。
　　最吃亏的就是半夏和子汐两个，半夏是想吃，可是高氏那眼神也是看怕了的。
　　仲秋可不这么想，反正她也是得罪过高氏了。再怎么孝顺也不会在她心里留下什么好印象。索性她也不装，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往子汐和半夏的碗里填菜和汤。
　　这烩菜虽然不卫生，可是，这汤却是最有吃头的。不但味道比菜好，而且，营养什么的，都在汤里。
　　半夏连连使眼色给仲秋，可仲秋就像是没看到一样。该干嘛干嘛，半夏没办法，只得匆匆地把分到的饭吞了下去，忙着下了地。
　　子汐却是一口一口地吃得欢，看着仲秋一直就笑眯眯的。
　　仲秋也不愁饿着自己，一边吃着干饭就咸菜，一边照顾着子汐。
　　高氏一直忍着，想找仲秋的茬儿，只可惜，仲秋很是嫌弃这种烩菜，根本就不肯动一口。她想找也没有地方找，最后也是气得只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王秋月和于氏拼得不相上下，盆里的肉，多数都进了她和于氏的肚子里。
　　一家人终于在这种疯狂的抢食下，吃过了晚饭。
　　高氏就把王兴文叫进来，让他明天一早去王掌柜家里请假一天，回来包豆包。另外告诉子沧，不必回来了，直接做到腊月二十三一起带着工钱回来即可。
　　王兴文看了一眼小闺女，点了点头。
　　都收拾好了，王兴文才抱着有些犯睏的儿子和两个闺女回到了自己的东厢房。
　　吃饱喝足，天气也不早了。一家子上炕睡觉，明天还要包豆包呢，那可是个墨迹活。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是一更啊。回复得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