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迷情》轻狂一醉

14、同生共死

　　实验室里，随风紧紧地盯着眼前细胞的变化，那是从浪子身上取出来的，只见一团黑色的细胞在不断的扩散，没一会儿整个屏幕都变成了黑色。实验室的设备会把细胞活动加快十几倍，卫斯理一边看着眼前的景象，一遍默数着时间，大概三分钟后，黑色细胞渐渐的散去，屏幕剩下一片空白。随风立即把从卫斯理身上取下来的细胞注射进去，黑色又慢慢的出现，随后又一点点的消失。两人对视，神情一样的凝重，看来黑色的细胞并没有完全死去，一旦新的细胞进入，它还是会活过来进行吞噬。两人等黑色重新散去，推迟时间，再次把新细胞重新注入，就这么重复了无数次，才终于确定了黑色细胞死亡的大致时间，接着两人按照比例推算出浪子身上的黑色细胞大概会在明天早上全部死亡。
　　最后一次的黑色细胞并没有再次出现，但是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新的细胞也没有繁衍，仿佛进入了冬眠状态，只能保持存活状态，却没有什么活力。随风看着眼前几乎静止的屏幕，眉头深锁，浅黄人的恢复能力最强，可是在ㄆㄞㄓㄌ存在过的情况下，似乎并不管用，还是说卫斯理的身体过于特殊，并没有浅黄的这一特性，他陷入了沉思当中。转而开始研究卫斯理的细胞，如果不能解决细胞重生的问题，依旧无法救活浪子。而卫斯理却想到了当初小乔救白奇伟的时候提到的紧急救生系统，随风听完摇摇头，“这套救生系统需要的是有活力的细胞，在自然条件下可以分裂繁衍的细胞，在这个系统下可以加速分裂，但是现在这些细胞本身在浪子体内不具备活力，没有用的。”说完，又低头开始做起了研究。

　　卫斯理看这边帮不上忙，想起那一大屋子的医典，虽说希望不大，但还是往那边走去，让随风可以专心的研究他的细胞问题。谁也没有注意到，屏幕上的细胞长大了一点点。

　　就在随风潜心观察的时候，一道蓝光在眼前闪过，脑中有些不好的念头。随即抬头看到屏幕中稍稍增加的细胞，眼中出现了一丝惊诧，带着些许喜悦，然后立刻赶往浪子的小屋。屋内蓝光更盛，只见大乔右手带着铜镯，紧紧的握着浪子的手，光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而她的左手，带着的则是海蓝之星串成的手链。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大乔转头看了随风一眼，淡淡的笑了，似是欣慰，又似是解脱，随风意识倒了她在做些什么，却没有阻止。一个铜镯，两个主人，她敢这么做，必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吧。同生共死，这样的诺言，不是谁都用勇气许下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分离千年的情人，有着比千年前更为刻骨铭心的爱。随风微微一笑，退了出去，看来要提前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了。

　　随风离开的时候，正巧遇到了过来的卫斯理，他手中的铜镯正一闪一闪的，与上次浪子发疯时一样，所以便过来看看。
　　“没事，是大乔在用铜镯全部的力量宣立誓言，才导致铜镯感应的。”
　　“全部的力量！她不要命了啊！”卫斯理想要进去阻止，随风袖子一挥，建起一道屏障。
　　“她不会有事的，他们都不会有事。”
　　“你说什么？你想到办法了？！”
　　“自己过来看。”
　　卫斯理往屋里看了一眼，跟着随风离开。
　　实验室中，卫斯理看着眼前屏幕上略有增加的细胞，一颗心安了下来。可是看这个速度，他得牺牲多少细胞才能让宇宙浪子快点恢复啊，而且这已经是在加速的情况下，要是放到浪子身上，多久才能生长一个细胞啊。
　　“既然细胞可以分裂了，那是不是能用铜镯了？”卫斯理一脸期待的看着随风，照他之前的说法，这样应该是可以用铜镯的，那么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离开地球越久，就越想念地球的生活，想白素，想原宿的一帮兄弟。
　　随风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已经晚了。”
　　“晚了！什么意思？”猛然间想起刚刚的蓝光，“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她用铜镯全部的力量，把她的命和浪子的连在了一起，现在两个铜镯都死了，墨绿的科技，还没有达到随意分裂细胞的程度，恐怕你还得呆上一段时间。”似是看穿了卫斯理的回家心切。
　　“把命连在一起？！”卫斯理有些震惊的问道，他一直知道大乔爱着宇宙浪子，只是没想到爱的这么深，明知浪子活下去的机会不大，却做了同生共死这样的选择。想到她以前的所作所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爱情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可是如此深刻的爱恋，她本身并没有错，同生共死，不是每一对恋人都能做到的，不过同时他也庆幸，他跟白素可以做到，他们还要一起冒险20年，30年，40年呢。
　　“恩，看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铜镯使用产生的能量波动，会加快黑色细胞的吞噬速度，我们应该等不到明天了。”

　　浪子被搬到了实验室，只见随风摸摸这里，再动动那里，不一会儿，屏幕上变出现了浪子身体细胞的情况，黑色细胞已经完成了吞噬，正在慢慢的减少当中。卫斯理和随风一直盯着屏幕看，怕错过恰当的时机，而大乔，只是深深的看着浪子，仿佛周围一切都不存在，她的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人。

　　夜已深，大部分黑色已经退去，卫斯理不断的看着时间，显示出一丝焦虑，随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也有些许紧张，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哪怕实验成功了，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更何况现在一旦失败，就是两条人命，他输不起。

　　在漫长的等待中，黑色终于褪去，卫斯理第一时间记下，随风开始检查准备植入浪子体内的细胞，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已经增加了许多，但完全不够一个正常人所需，即便之前推断的一切都正确，浪子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修养。

　　“时间差不多了。”卫斯理开口提醒。
　　随风点点头，他早已把东西准备齐全，一切准备就绪。大乔本来一直看着浪子，直到听到卫斯理开口说话，才抬起头看了屏幕一眼，复又垂眸，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再抬头时，缓缓的起身，把浪子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卫斯理和随风对视一眼，随风走上前去，开始注射新的细胞。

　　大乔死死的盯着屏幕的变化，卫斯理站在她身后，想要出言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有把握浪子一定能好起来，那么任何的安慰都是徒劳的，易地而处，若是白素躺在那里，他所有的希望，便只剩下她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