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之青樓秘史》萧梭

31、第一章 邪路

　　败给诗妍以后，我的整个人生陷入低谷。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时光，我的生活就像笼罩了一层阴沉的雾霭和愁惨的乌云，整日沉浸在悲观抑郁的情绪中，我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与外界隔绝，不跟任何人接触，从早到晚窝在家里上网，连门都不愿意出了。
　　在我最失意的时候，是寻欢挽救了我，但在今天看来，他并没有把我救出泥沼，而是把我拖入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天，我在网上碰到寻欢了，他给我发来四张美女照片，说：“快帮我看看，我准备包养一个女孩，这四个美女都不错，我都挑花眼了，实在不知道该选谁。”
　　我说：“那就全包下来呗。”
　　“你太高估我了，”寻欢说，“我哪有那么强的功能，还能同时应付四个？你就帮我挑选一下吧，给我提提建议，我也顺便看看你的眼光怎么样。这四个女孩可以分为四种类型，分别是性感成熟型、娇小可爱型、清新脱俗型和狂野奔放型，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种类型呢？”
　　“我就选狂野奔放型吧。”
　　寻欢说：“好小子，你果然口味够重，跟我眼光差不多啊。不过算你识货，狂野奔放型是要价最高的。等我把她包下来了，我也让你舒服几天。”
　　我说：“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有些东西是不能共用的。”
　　寻欢说：“得了吧，别装模作样的，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改天我直接把人送到你家去。”
　　隔了一会儿，寻欢又发来信息：“你小子真没良心，回到家就不跟我联系了，完全没把我当朋友啊。”
　　我解释道：“不是不联系，只是回家以后一直比较忙，再说前段时间手机也摔坏了。”
　　寻欢说：“我能理解，你每天都要陪女朋友玩，肯定抽不出空。”
　　“我没有女朋友了，我现在是个单身汉。”
　　“不会吧，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
　　“从来都没有牵过手，哪谈得上分手。”
　　寻欢说：“真可惜啊，你的心情肯定很沮丧，晚上我请你喝酒解闷吧。”
　　“好的，”我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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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们在黑莓酒吧碰了面，寻欢见到我以后大吃一惊，说：“孤鸿，你变化也太大了吧，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你就像刚刚从荒岛回来的人。”
　　寻欢说得没错，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呆着，我的胡须很久都没剃过了，我也从来不照镜子，如今胡子长得满脸都是，看上去确实邋遢得很。
　　当晚，我们在酒吧喝了很多酒，寻欢的兴致很高，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我只顾喝自己的酒，既没认真听他说话，也没怎么搭理他。
　　酒兴正酣时，寻欢问我为什么跟诗妍分手。
　　我随便扯个理由，说我跟诗妍性格不合，其它的事情则一笔带过，对我跟诗妍勾心斗角的过程更是只字未提。
　　见我闷闷不乐，寻欢便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安慰道：“咱们出来玩，是为了放松心情、寻找乐子，你别总是一副郁郁寡欢、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就是失恋分手吗？年轻人谈恋爱，本来就该好聚好散、顺其自然，有什么割舍不下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兄弟相信你能找到更好的。”
　　“我只想喝酒，”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今晚想喝多少酒，我都奉陪到底，就当舍命陪君子了，”寻欢说着，给我倒了一杯酒。
　　我抬起沉重的脑袋，干完杯中的酒，问道：“寻欢，我是个废物吗？”
　　“你说什么？”寻欢愣住了。
　　“我是不是个废物？”我重复一遍。
　　寻欢说：“孤鸿，你不是废物，谁敢说我们海员是废物？我们风里来浪里去、天不怕地不怕，闯荡四海、劈波斩浪，我们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在海上漂泊的生涯里，我们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说我们是废物的人，让他去船上呆一天试试，保证晕得连胃都要吐出来。”
　　“我是个垃圾吗？”
　　寻欢说：“你不要轻易否定自己，不要因为感情上的失意而一蹶不振，两条腿的女人满大街都是，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看我多洒脱，我游戏百花丛中，从来不为男女情爱之事烦恼纠结，没有哪个女人能让我倾心付出、过分投入，我拿得起放得下，进得去出得来，我跟女人嬉笑怒骂、谈情说爱，但我从来不在她们身上寄托希望。”
　　我说：“不，我不想做情场浪子，我只想做个下三滥，从今天起，我叶孤鸿要做个烂人。”
　　“什么？”寻欢不敢相信我说的话。
　　我说：“我做好人已经做够了，不想再做下去了，过去的我对待感情太认真太投入，到最后也没落下什么好结果。从现在开始，我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我要做个奇烂无比的人，做个人人唾骂的垃圾。”
　　寻欢扶着我说：“孤鸿，你喝醉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我送你回家去吧。”
　　“别扶我，我没有醉，我神智清醒得很，”我甩开寻欢的胳膊，“走，咱们找个地方玩去。”
　　“去哪玩啊？”寻欢问。
　　“我们去三藩市的红灯区逛一逛，我想找个小姐。”
　　出了酒吧，寻欢驾车带我来到三藩市的快活街，这条街以站街女为主，到了晚上她们就堂而皇之地站在街边招揽生意，她们揽客的方式很直接，见了男人就上去问：（省略不雅文字）
　　我们驾车缓缓向前行驶，三五成群的流莺围上来，拦住我们的车，一口一个“老板”、“亲哥哥”、“靓仔”、“宝贝”，叫得好不亲热，我打开车窗，闻到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鼻香水味，忍不住翻肠倒胃，“哇”地一口将秽物吐了出来。
　　寻欢扶着我下了车，我蹲在路边狂吐不止，模样十分狼狈。寻欢拍拍我的后背说：“你今天喝得太多，我先送你回家，我们改天再出来玩吧。”
　　“不行，”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们的事还没办呢。
　　我踉踉跄跄、颤颤巍巍地向前走，寻欢则守在旁边小心照看。见我喝得烂醉，路边的站街女都怕惹上麻烦，谁也不敢过来搭讪，我从兜里掏出一沓红彤彤的钞票，大言不惭地说：“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大爷我有的是，把我伺候好了，这些钱全是你们的。”
　　话音刚落，流莺们蜂拥而至，将我和寻欢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说道：
　　“大哥，选我吧，我年纪小。”
　　“帅男，选我吧，我身材好。”
　　“老板，选我吧，我服务周到。”
　　我听得心烦意乱，摆摆手说：“都别吵了，有什么好吵的？既然你们都竭力推荐自己，我就把你们全包下来，看你们谁能让我满意。”
　　寻欢在旁边劝道：“别闹了，孤鸿，你喝高了，我送你回家吧。”
　　可我压根听不进去，当晚找了五个流莺，在某家旅社开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