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淚的物語

34、找找手感

　　落日余晖温情脉脉的铺上满地霞光，木门被拉开，发出一道不疾不徐的响声。
　　郝贤如梦初醒一般，蓦地抬头看去。
　　朽木白哉站在那，眉头轻微的拧出不悦模样，发绳一丝不苟的束起了他的长发，是少年时期英气勃发的姿态，面上的神色却十分岿然，黄昏的光芒镀在他侧脸，棱角分明，气度凛然，这一眼几乎要让郝贤以为自己看到将来的六番队队长。
　　“啊……”
　　郝贤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带着些茫然，“……白哉？”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朽木白哉没有进去，只是居高临下的远远眺着她，“今晚应当是你下厨。”
　　郝贤，“……”
　　所以大爷你去而复返，在女主角孤身低落之际天神降临一般的出现，只是因为需要厨娘的时候到了？
　　郝贤眼神死。
　　不知怎么，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小感动碎的很彻底。
　　“喔。这就去了。”
　　但是人在屋檐下，蹭着朽木白哉的房子还把儿子寄养在了人家那里，最重要的是刚不过这位武力值非凡的房主，郝贤非常自觉又从心的立刻站起身。

　　放课已久，除了他们的交谈以外，整个教学区都空寂无声。
　　郝贤走过去时，脚步忽然顿住，停在了那人曾经站没个站像，歪身靠过的地方。
　　这样随心所欲的姿势，郝贤再眼熟不过。
　　在七十九区的家里，在柿子树边，在她回头的许多地方，那家伙就这么倚在那儿，环着手，笑嘻嘻的看着她。
　　也不知站了多久。
　　那时候她连只鸡都杀不了，混在流魂街最危险混乱之一的地盘上，偏偏心安的一塌糊涂。
　　而现在这一眼，却已跨过了近两年的时间。
　　她已经算是半个死神，还在朝着有正式编制有丰厚薪酬的职业送死岗位飞奔而去，徒手打朽木白哉都能撑几招。
　　进步如此之大，在显山不露水的蓝染副队长面前，她竟徒生颤抖。
　　啪嗒——
　　朽木白哉目光一凝，似乎有些惊怔。
　　从他这边的角度，只能看到那边人圆润下巴尖滚落的透明水滴。
　　尸魂界住民情绪起伏向来克制，他们活了太久的时间，心智早就坚定的磐石一般，朽木少爷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几次谁哭。
　　他还没说话，就听见女孩哭腔软软的响起。
　　“白哉，怎么办，我……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啊……”
　　朽木少爷沉默了。
　　这话不好接。
　　平心而论，菜鸡再努力，本质上也还是菜鸡。
　　在措辞了三分钟后，朽木同学语气冷漠的安慰道，“你还年轻。”
　　郝贤，“……”
　　她感觉头上青筋实打实的迸了一下，尸魂界的女人不能提年龄你懂吗朽木白哉？
　　直男的情商就这样了是吧？？
　　伤感一瞬间荡然无存，郝贤囫囵抹了把脸，面无表情的说，“回去吃饭。”
　　走到门口时，她砰的一下撞开朽木白哉的肩膀。
　　“老鲜肉。”
　　朽木白哉，“……？？”

　　厨房里锅碗瓢盆大合奏，切菜的时候砧板被剁的咚咚响，朽木少年似乎感受到厨娘莫名其妙的杀气，席间没有任何火上浇油的举动，双方难得平和的吃完一顿饭。
　　饭罢，郝贤把善后一股脑扔给了室友，也不看他黑漆漆的脸色，独自回了书房，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茧。
　　闷在这样狭隘的空间，心跳和呼吸之中，她好像听得见风雪声。
　　当年市丸银头也不回的背影，和今天拒她千里的姿态，循环反复的交替在眼前，让郝贤越来越心浮气躁。
　　直到下课，平子讲的东西，她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市丸银往那里一站，别说是黄长直队长了，就是金山银山摆在面前，她都挪不开眼。
　　但市丸银除了冲她那短暂的一笑之外，再没任何表示亲昵的地方，这界限划清的太过干脆而彻底，让郝贤有瞬间根本分不清这家伙是在演戏还是真的烦了她。
　　比起这个……
　　想到临走之前，蓝染微微侧过来的镜片反光，郝贤心里就是一阵疯狂碰撞。
　　毫无疑问，她在BOSS那里挂上了号。
　　自己的小命堪忧的同时，郝贤更担心的是她会不会成为市丸银的阻碍，会不会牵绊到市丸银，会不会让市丸银遇到危险。
　　一想到这种种可能性，郝贤蓦地翻身坐起，在黑夜里全无睡意。
　　“太弱了，我还是太弱了。”
　　她以微不可查的声音喃喃着。
　　哪怕明知道自己以蓝染为目标是极其自不量力的举动，她也想要自虐个够本。要强一点，再强一点……要……
　　“……要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啊。”
　　灰蓝色眼底仿佛迸出了微弱而执拗的光，郝贤披上了衣服，挑亮油灯，再度拿出了自己写的密密麻麻，快翻破纸皮的笔记，还有散发着油墨香气，才发到手不久的四回生教科书。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去五回级！

　　星子明亮，月色如新。
　　躺在床上睡相极佳的朽木白哉忽然睁开了眼，隔壁隐隐书页翻动声传入耳中，他清明的眼底微微颤动了一下。
　　两个月跳级的约定，让那家伙拼了命吗？
　　一室久久沉默后，床上的人坐了起来。
　　烛火灯光照亮一方，向来作息规律的朽木少爷破天荒熬了夜。
　　他板正的跪在案几前，背脊直挺，青松一样的坚韧。调水磨好墨，对照教书提笔一章一章的注解过去，字迹端正，神色不苟。
　　埋没在长夜的真央学宿区宁静无垠，远远望去，唯有这两间窗口默契的依偎左右，灯火一夜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