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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局没有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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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贤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到自己居然穿越了,还有了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的能力,各色的美男任她左拥右抱,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在这春风得意的时刻,她在一群帅哥的簇拥下左手搂着一个正太右手抓着一把大钞,作为高端人生赢家狂笑出声。
木质拉门被人从外面轻柔的拉开,艳丽的和服下摆在木地板上拖动着发出沙沙声响,最终停在地铺边,来人优雅的弯下腰。
“——花钱买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偷懒耍滑,仆人就要有仆人的觉悟,给你一个足以安身的地方,你就应当满怀感激好好工作报答这份恩情才是。”
还在呼呼大睡的人丝毫不知危险,依然沉浸在不切实际的美梦中不知今夕何夕。忽而被那和服女人的芊芊玉指一把揪住耳朵提溜起来。
在剧痛之下总算是清醒过来的郝贤嗷嗷惨叫着胡乱扑腾。女人嫌弃的松了手任她捂着通红的耳朵直跳脚,与妩媚脸蛋相违和的是森冷语气:“念及这是初犯,再给你三分钟时间换衣洗刷然后去管事那里听从分配。奉劝一句,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话音刚落,她已经优雅的旋身,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度,拖着长摆仪态端庄的走了。
一通劈头盖脸的揪耳斥责下来,郝贤还有些不在状态的目瞪口呆:“……那个是……和服……吧……”
她后知后觉的瞅瞅周围,木质的地板,木质的墙壁,木质的天花板。
她刚才睡的还是直接铺在地上的褥子……
太和式了,不能再和式。
——等等,刚才那女人说的是日语?
尚且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弯腰拿床头放着的一件衣服的郝贤突然醒悟。因为听的懂什么意思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
她脊背一寒,目光战战兢兢的落在自己定格僵硬原本伸出去拿衣服的手臂——瘦瘦弱弱,和自己常年好吃好喝养的丰满白嫩的胳膊完全不同。
愣愣的伸爪子在脸蛋上一掐,她抽着冷气疼的龇牙咧嘴。
难道……
郝贤一脸崩溃。
“妈呀!真的穿越了?!”
换好…不如说裹好衣服[浴衣样式一块布一条腰带],郝贤急着出门看这里到底是哪里,谁知道一出门就被一个自称管事的大婶逮到,不由分说地塞给她一个水桶一个抹布命令她擦地板。
她刚试图勇敢拒绝,就被那个肥婆眼角的凶光吓得蔫了。瞅瞅人家粗壮的胳膊和蒲扇大的巴掌,对比自个儿瘦弱的身子…万事,和为贵,和为贵。
忍气吞声的拿着抹布在地板上一趟趟的擦过去擦过来,那个大婶还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监视着,不停指指点点。
她心不在焉的擦着地板,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人家穿越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大富人家,就算是穿成大家族的私生女至少也不用刚醒来就被强迫擦·地·板吧?擦地板啊!这还不是拖地,跪在地板上用手拿着抹布来擦啊!多大仇啊!只是睡觉而已,没有任何的天灾人祸,她究竟惹了哪路的牛鬼蛇神啊?!
在家里还没出过多少远门的郝贤小姑娘一下子被丢在这人生地不熟还似乎很没人权的地方,心里无比的想念家里温暖的被窝和亲切的家人。
累,太累了。
只是干了一会就直不起腰,真实的疲劳让郝贤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和爸爸妈妈爷爷他们难道要此生不复相见了吗?再睡一觉的话…能不能回去啊。
“好了,去把院子里的落叶清扫干净!”
在地板被擦得一尘不染之后,领事大婶板着脸下达新的指令。
“是——”
她蔫搭搭的游荡回大婶交代了位置的储物室放好水桶和抹布,从靠墙的一排扫帚中拿了个离自己最近的一把,倒拖着再在那个大婶的吩咐下前往后院。
入秋,天气微凉。擦地板擦的腰酸背痛还出了汗,穿着单薄的衣服被这冷风一吹霎时一个寒颤。透心凉心飞扬!
她抹把脸上的汗,双手一起握着扫帚的竹杆,用力将地上厚厚的一层落叶扫到一个地方堆成个小堆。
作为家里的独女兼宅女,扫地擦东西这种活儿她只在上学的时候在学校值日时干过,在家全都由老妈一手包办,根本轮不到她操心。
望望天,一层不染,干净的跟原来世界被各种污染搞的灰蒙蒙的天空迥然相异。不由在心里叹口气。
老爷子老爸老妈小金巴,郝家的独苗捋袖子打杂的样子可惜你们看不到了。
倏忽风起卷了沙尘刮进眼里,氤氲一层雾气,揉揉眼睛,有些酸疼。
“喂,那边的,不要偷懒!”
郝贤再次叹气。
她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这个身体又是瘦弱的好像风一吹就扑街,根本没法反抗或者说出逃,只能先老实一段时间收集情报再做打算。虽然是这么说,——我靠好累啊!
奋力的打扫完整个后院已经是天黑的时间了。这该死的大风总是时不时挂上一阵,扫好的地会再次铺上落叶,她又得再扫。
其中辛酸一言难尽的郝贤放下扫帚,一路直奔领事所告诉她用餐的地方。不知道这里的食物怎么样,见识下日本伙食就当是另类旅游也好。
她从起床到现在都滴水未进,一粒米都没沾,还干活那么久,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别说是粗茶淡饭,就算是再低劣一点,她估计也会风卷残云的吃完。
怀揣对填饱肚子的渴望,郝贤振奋精神飞一般的赶到了目的地,十来平方的食间里空无一人,中间的木桌上放着一个大木桶,她的眼睛顿时冒出精光,迫不及待的几步上前一把掀开木盖——
兴奋的表情僵在脸上。
空空如也的木桶里,只剩下底部的一点点残留下来的米汤水,还不够一口喝的。
她心里犹如千万匹草泥马嚎叫着踏过,脸色精彩的足以去表演中华绝技之一的变脸术,又想骂人又想哀嚎结果话都噎在嗓子里啥也说不出,只能保持着掀盖子的姿势死死瞪着里面的无辜米汤残水,牙咬的格格直响。
千言万语统统在心内汇成极为精湛的二字。
——我!操!
就在她扔下木盖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带着悲愤和绝望的心情于饥饿中痛苦煎熬着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颇显稚嫩的声音。
“呐,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