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生命是华丽错觉。 ...
-
李源心情不好似乎已经成为了新一的魔障，这两天大家看到总经理都是绕道走，生怕被挑出点毛病来。
“小林，今天有什么新闻么？”
小林已经学乖了，昨天刚因为在上班时间看八卦新闻被总经理骂的狗血淋头——他明明自己看的比谁都认真。今天自然是再也不敢看。
她反应了两秒，看着李源越来越黑的脸，估计自己再不开口说话又会是一顿臭骂，马上机灵的告诉他：
“哦~A股市场一片大好，B股市场小幅震荡，H股上扬趋势不明显。”
李源摆摆手，说的这些自己早就知道，还用她来告诉自己？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总经理问的是？”小林看到李源对她使的眼色，她搜寻遍了脑子中每一个或许跟李源有关系的细节，可始终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算了，你出去吧。去安排下午的会议。”李源终于对自己会挑这么一个情商低的有点过分的秘书感到很蛋疼。
他一个人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对着落地窗发呆。
强迫自己去看清一些事情，强迫自己去意识到那些过去难再的东西，那么痛苦，逼着自己不去见她，不去想她，只是为了把她从活生生的而生活里分离出去。
但是结果呢，还是那么惨痛。
原来自己，到底还是在乎她的。
车子开到新一的时候，慕景兮甚至有种陌生感，虽然只是离开了短短数月，但却像阔别许久。
兴许是自己最近越来越爱忘事的原因。
她跟在郁天琪后面，低着头走路，这个地方对于她而言还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郁天琪突然停下，让三心两意的慕景兮毫无准备就撞上了他，鼻子感到一阵剧痛，她连忙抬手去捂住鼻子。
郁天琪也感觉到背上传来的明显钝痛，回过去看到捂着鼻子呲牙咧嘴的慕景兮：“对不起对不起，你的鼻子应该不是垫的吧。”
“混蛋，是垫的顶多是歪了而已，我的是货真价实的，会被撞没的好么。”慕景兮松手一看，手上已经鲜红一片。
“哇！”郁天琪看到她手的时候吓得几乎就要跳起来。
原本佯装镇定的慕景兮被他这一出弄得也吓了一跳。
“喂，你叫P啊，流血的是我，是我好么！”
“流血流的跟瀑布有的一拼啊。”郁天琪没想到撞的这么严重，赶紧掏出纸巾给她擦。
“你能不这么粗鲁么，很疼的好不好。”慕景兮嗔怪道。
“好好好，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公子温柔的一面，只怕秒杀你。”
“郁天琪，我现在是鼻子出了问题，又不是眼睛出了问题。”
“慕小兮同学，你是在怀疑我的魅力么？”
慕景兮给了他一个认同此说法的眼神。
郁天琪倒是不介意她的无礼，宠溺的笑了笑：“你就不怕我把你放这儿，任由你自生自灭么？”
“你舍得么？你这个凶手。”慕景兮无辜的看着他，故意柔了柔声音。
“好，我不舍得，我最喜欢如此可爱的你了。”
李源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周子弋一手扶着慕景兮，一手小心翼翼的给她按着鼻子，听到那句满是宠溺的“好，我不舍得，我最喜欢如此可爱的你了。”
角度如此之好，正好看到他们的言语动作甚是暧昧。他只在心里默默提醒了自己一句，冷静，千万要冷静。
“郁总，来了怎么不进去。”
原本郁天琪高大的背影遮住了慕景兮，只露出一个大概的轮廓，现在郁天琪转身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看到慕景兮塞着餐巾纸的鼻子，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李源走近的时候问她。
他的眼神没有一秒停留在过别的地方，就这么直直的锁住她。
“没什么，流鼻血了。”慕景兮怏怏的，连眼睑都没抬一下。
“平白无故怎么会流鼻血？”李源疑惑。
“肝火上逆，肺经热盛，胃热炽盛，肝肾阴虚，脾不统血...”
“你在说什么？”李源完全被慕景兮连珠炮似并且毫无逻辑的话弄傻了。
“是你问我为什么会流鼻血的，我告诉你答案啊，让你多读点书你不听，现在没文化听不懂我说什么了吧。”慕景兮带笑的看了眼李源。
“不过这些不懂没关系，因为我的重点是，这些都不是我流鼻血的原因，真正原因是，郁禽兽看我英挺的鼻子比他好看，抑制不住羡慕嫉妒恨的心情，就用他赘肉横生的背部撞了一下我美丽可人的鼻梁。”
“哈哈。”郁天琪真是对慕景兮瞎掰的功力佩服的五体投地，“赘肉横生是怎么把你撞的痛不欲生的。”
“好吧，暂且假设你还是有一点点小肌肉的。”
李源被二人之间的打趣弄得怒火丛生。从她见到他开始，连视线头没有停留在过他身上，对话的时候，也一直透过他落在远方。要么是那种无关痛痒的笑，笑得他心里发毛。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让小林带你去处理一下吧。”
“不用啦，我经常流鼻血，没关系的。”慕景兮看着李源笑。
李源回视过去，她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那你就去休息一下吧，待会的会就别参加了。”
“不劳李总费心了，我身强体壮，不开会郁总会借机扣我工资的。”
郁天琪笑着看着还朝他吐了吐舌头的慕景兮，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对，我可是吸血的资本家，你待会要好好开会，不能开小差啊。”
慕景兮本能的躲了躲，看到李源眼中闪烁不明的情愫，又镇定的接受郁天琪摸狗式的爱抚。
“你昨天不是还跟周子弋闹绯闻么，今天怎么又跟郁天琪亲亲我我了？”在郁天琪去洗手间的时候，李源假意看文件，不经意的问。
会议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慕景兮反而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也不说话。只是继续低头拨弄手中的笔。
“我问你话呢。”李源对她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很是不满。
“哦~李总，你是问我啊，那你早说么，主语前面应该加上我的名字啊，否则我怎么知道你在跟我说话，倒是又要觉得我不仅操守差，道德差，其实连素质也差，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了吧。”
李源被梗的无语：“何必对那些话耿耿于怀，我只是不希望你在众人面前说那些事情，这样会伤害到菲儿，我知道你也不想。”
李源的口气中透着苦涩，他不明白女人的逻辑，为什么她跟菲儿之间总是需要这样你死我活的相处下去，而自己总是需要选择一个伤害，却不得已总有一人无法保全。
“诶，谁说我不想的，你不要擅自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我行么，我最好让每一个人都知道郁菲儿的那些破事，乐意之至。至于我跟周子弋还有郁天琪之间那些事么，不还是你给我的定语么，阅人无数嘛。”
“现在换一个定语好了，自暴自弃。”
“呵呵。”慕景兮刚刚开启战斗模式，完全忘记了还有鼻子淌血这回事。
然后...然后就浴血奋战了。
李源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慕景兮血流不止的鼻子，赶忙起身给她擦。摸遍了口袋也没有摸到餐巾纸，然后只好抬起衣袖去堵住她像是洪水般喷涌而出的血。
慕景兮推他，拒绝他的靠近。他觉得按照这个流血的速度，慕景兮极有可能失血而死。一边用衣袖挡着，一边打电话给小林让她送棉签和纸巾进来。
“以前怎么没见你流鼻血流成这样。”李源闷闷的问。
“因为你不够帅。”
“那现在是谁帅的让你流鼻血流成这样？”
“8&#￥@。”
“恩？”李源完全听不懂慕景兮含在舌尖的话。
“没谁，就是阅人无数里面的一个帅哥哥啦。”
李源无奈，“阅人无数”一定会成为他们之间对话的最高频词汇。他转身抽了一根棉签蘸了水给慕景兮擦干涸的血迹。
慕景兮偏过头去：“我自己来，谢谢李总。”
李源的手停在半空，她客套的生疏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慢慢插入二人之间。原本的亲密无间，终于有越来越多疮痍与空隙。
“慕景兮，对不起。”李源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僵局。
说完之后才发现，对慕景兮，对郁菲儿，他似乎总是企图以这样三个字来弥补过错，来妄图谅解，来摆脱过去而创造未来。
“没关系。”慕景兮一边擦去血迹，一边回答她。一切都是漫不经意。
对，漫不经意，从慕景兮踏入这里开始，她对李源的态度就是漫不经意。
地毯吸纳着双方无言的安静。
过了几十秒，慕景兮抬头看他：“李源，时间像个贼，偷走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李源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睛，想要否认，却说不出话来。
“我好早以前就感觉到了你的异样，我一直在想，我用那么多年去守护的东西，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呢？所以我妥协，我容忍，我放纵你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的谎言。可那天我在餐厅知道了，爱是不能妥协的勇气，爱是坚定不移的毅力，爱是无偿信任的愚昧。我终于知道，我们之间哪里不对了，你不爱我了，而已。”
慕景兮看着他，一眼不眨。
他想开口辩解，却找不出她话中的漏洞。她的每一句批驳，她的每一声指控，确有其事，除了结论或显武断，但又从何说起呢？
“我...”
“聊什么呢？”
李源刚想开口，声音就被从外面走进来的郁天琪盖过。
他苦笑了一下，不再说话。看着慕景兮回身对郁天琪甜蜜的那个笑，不知心中该作何想。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生命是华丽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