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孤单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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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景兮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还是睡不着，起身发了短信给李源。
“我们谈谈。”
李源刚洗完澡，拿起手机回了短信：“下次再说。”
知道他没睡，慕景兮就拨了电话过去。她只是希望知道他最真实的感受。
李源没有接，再回了一条短信：“不方便，下次再说！”
慕景兮看着那个感叹号揣测李源不耐的语气，终于有一天，让他无可奈何的人是自己。
然后自己，深夜打扰他的时候，他会觉得“不方便”。像是一个纠缠的第三者。
而此时的李源，只是不想在没有想清楚很多事情之前就冲动的去面对问题，他也还是会怕后悔。
在新的公司里，慕景兮几乎没有朋友，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无聊时甚至开始玩单机游戏。
她与郁菲儿势同水火的关系，想必整个鼎丰的人都是有所耳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来都是职场处世黄金法则。
那日她去茶水间泡咖啡，正好遇到刘听羽。
“不苦么？”她看着刘听羽杯中没有加任何东西的黑咖啡。
“郁总只喝Sumatra Mandheling。”
“这不是自虐么。”慕景兮对郁天琪的这一爱好实在不敢恭维。
“小心我告诉他，让他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刘听羽假意威胁道。
“妹纸，你是穿越了么，我怎么觉得有跳脱到清宫剧的赶脚。”
“好像是哦，可是你不配合，哎。”
慕景兮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刘听羽，精致的五官，是个美人胚子，特别是在不那么严肃的时候，更有俏皮的可爱。
慕景兮通常是一个人吃饭，清净一点倒也好。
但自那次茶水间偶遇之后，她与刘听羽的偶遇一下子多了起来，餐厅里，便利店，只要不离公司太远，她都随时有可能遇见正好也在此处闲逛的刘听羽。
慕景兮是那种一旦混熟了就会化身话唠的人，闲聊也确实是最近闲的蛋疼的慕小兮同学打发时间的绝佳良方。
在这样无所事事了将近半个月之后，慕景兮只得灰溜溜的去敲郁天琪的门。慕景兮承认，当郁天琪收起玩世不恭的脸面时，确实还是很有魅力的。
“怎么，突然发现爱上我了？”
慕景兮赶紧移开盯着他发呆的眼光：“我闲的很，你不能安排点工作给我做么？”
“好啊，既然你主动请缨了，那你就继续做原来那个你在新一的工作吧，也好上手。”
“哦，那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下午。”
慕景兮不知为何有一种自己挖了坑掉下去的感觉，越来越发现自己的智商显然是不够用的。
“慕景兮，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慕景兮已经走到门口，回过身来疑惑地看了一眼郁天琪：“啊？”
“我说，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好人。”慕景兮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但郁天琪对她，确实做了一个好人的作为。
“你出去吧，文件待会让刘秘书给你。”郁天琪没有看她。
慕景兮觉得一定是黑子活动异常，导致地球磁场紊乱，不然她身边的人为什么会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冷漠的李源，暴躁的岑易城，柔弱的郁菲儿，深沉的郁天琪...这一切的形容词都完全不是这些人的属性好么。
刘听羽抱着一堆文件过来的时候，慕景兮已经玩古庙狂奔玩的手抽搐了。
“姑娘，好兴致啊。”刘听羽看着她为了重力感应颠来倒去的身体，笑着说。
“呀，暴露了我上班玩游戏的真面目，你知道的太多了，怎么办，只能杀你灭口了。”
“好怕怕，我是来送密函的，送完就滚蛋。”刘听羽放下文件，“这么一堆，你慢慢看啊。”
慕景兮点点头：“谢谢你啊，美人儿。”
慕景兮觉得自己又要废寝忘食了，但是鉴于方医生的叮嘱，喝药之前一定要饱腹，她只能起身去吃午餐。
就是这么一个情非得已的决定，慕景兮却意外见到了数日未见的李源。
慕景兮看着电梯门慢慢打开，然后看到李源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心中腹诽，是装酷装上瘾了么。
她看着他愣了一愣。
“这位小姐，你进来么？不进就关门了。”电梯中显然有人不耐。
李源依旧是面无表情，慕景兮抱歉的笑笑，走进去。
当电梯降落在一楼的时候，电梯中的人推搡着走出去，慕景兮正抬腿欲走，李源轻轻的拉了她一下，示意她留下。
就这样本来准备吃饭的慕景兮跟着李源去了负一层的停车场。
“李源，你怎么好像瘦了？”慕景兮看着李源紧蹙的眉头和愈加棱角分明的脸庞，细声问他。
李源偏了偏头，不耐的问：“不是让你别再掺和进IET的Case里了么，你是想以这种方式逼着我来见你么？”
“啊？”慕景兮对李源一上来就语气不善的诘问表示很不适应，回了回神才想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鼎丰的员工，老板让我干什么，我难道要拒绝么？”
“菲儿关照过郁天琪，郁天琪也说是你主动请求的，你怎么说？”
“那你相信谁，况且我只做一个员工该做的事情，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慕景兮，你觉得生活是演烂俗偶像剧么，即使是，你也不是偶像剧里那些圣母情怀的女主角儿，没有给我造成困扰？上次要不是因为你的任性，为了不让你多心，就不会造成现在我如此被动的局面，郁天琪是在拿你牵制我，你不是自诩聪明么，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是么？郁天琪用我威胁你什么了？我说你有被害妄想吧，他是用我威胁你放弃这个Case了？即使他这样干了，你会答应么？”慕景兮看了他一眼。
“慕景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蛮不讲理？”
“其实我一直这么蛮不讲理，只是你喜欢我的时候会觉得那是霸道的可爱，你不喜欢我的时候，会觉得那是无知的任性，我没变，变得是你。”
“你没变？你还是冰清玉洁，还是洁身自好，还是悲天悯人，还是多愁善感，还是那个慕景兮么？装的跟真的一样。”
“我再脏，也比你干净。”慕景兮不知道李源受了什么刺激，说一堆不知多以的话。
“那是，你多干净啊，干净到会去夜店打发无聊的夜生活，被一群陌生人动手动脚后还是镇定自若，或许没有我们突然而至的打扰，你还会十分享受，干净到跟一个口口声声说着不爱要撇清关系的人上床。说我在美利坚习得了歪风邪气，但想来，还是你把爱与性分得开啊...”
慕景兮看着李源似乎有无穷无尽攻击之语的嘴巴开开合合，丧失理智一般伸手大力甩了他一巴掌：“你说的对，每一句都对。感谢你让我看清我是一个怎样无耻卑鄙肮脏的女人。现在觉得自己多可笑了吧，爱一个这么龌龊的女人爱的要死要活，其实男人，在我眼里都不过如此而已。”
李源嗅到嘴里的腥甜，慕景兮的力气果然很大。但他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两个人对峙的神色都是不相上下的凶狠。
“你阅人无数自然有经验可总结，我撕开你的面具还是看不清你的脸。慕景兮，这样的你才真实，原来那个，其实早在四年前就已死。”
李源看着她，一字一句都吐的清晰，这样冷静的总结要比冲动的诋毁更令人毛骨悚然。
“你滚吧。我阅人无数，更不稀罕纠缠。”
李源嘲讽般的看了她一眼，上车离开。
他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看到后视镜里慕景兮僵直的背影。
你曾对我说，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我也只想找一个女子不爱这花花世界，心里只有白首不相离的淡然坚持。
我投掷那么多年的感情，今日这样逼迫你，你到底最终还是选择默认，一并担下，无论是真是假，都是你的选择。
果然还是你说的对，有时候退路太多，反而是累赘。
然而今日我将你我逼上悬崖，你似乎是想也没想就跳下。
慕景兮想到高中政治书上最爱的一句话，闭上眼，就没有悬崖。曾经觉得，这是多么美妙的论断，但今日今时，只是相信，盲目的爱，果然禁不住风吹雨打，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她已经决定忘记酒吧里李源对郁菲儿的在意，忘掉酒吧门口他像包袱一样把自己扔掉，忘掉他种种心猿意马，只记得他的好。
终有一天，坚持如她，学会妥协，但是就连一再妥协的她，他也不再要。岁月终于将浪漫滴水穿石，剩下的只有对那段空白岁月无穷无尽的苛责与诘问。
她明白，这一次，李源是真的不会再要她。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孤单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