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女神》西丝轩主

25、美人鱼的眼泪

　　小成注视着玉欣，他面前的这个姑娘有一双不大但是会闪光的眼睛，比见过的任何宝石都漂亮。高挑的鼻梁下的嘴随着她的声音一起翻动着，粉嘟嘟的就像一颗快熟的樱桃。她在说什么？有点听不清楚，视线里玉欣的脸开始模糊，看不清那白皙的脸庞，看不清那炯炯的眼神，看不清那高挑的鼻梁，剩下的只有半熟的樱桃。
　　“一会儿跟你说。”小成觉得口干喝了两杯茶，结完账拉着玉欣出去接着逛。
　　酒醉，人更醉，灯光闪烁，身边的一切也都醉了。眼中的世界一片炫目。
　　那一刻，他吻了她，她吻了他，他们的舌头缠在一起，互相吸吮,美妙的不能停止，妙不可言。多么想那一刻时间能够停止，就那样到永恒，就让它到永远。
　　水边的人越来越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远处的声音开始沉寂下来。觉得天气有点凉起来。玉欣躺在小成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小成心疼地摸摸她的头，“累不累啊？你睡一会儿吧，别说话。”
　　“好。”玉欣带着甜蜜的笑闭上眼，却睡不着。
　　“哥——”
　　“连五分钟都不到，不许说话，快睡觉！”
　　“我跟你说件事啦。”
　　“什么事啊？”小成俯身过去堵住她的嘴。
　　她抱住他，觉得真冷。
　　“哥～～”“嗯！”他们热烈地拥抱，感觉一直都在一起一样的熟悉，从出生到现在，或者从出生之前就开始了，像是一对双胞胎兄妹，紧紧相依在一起。
　　“你知道几点了吗？”玉欣突然问。
　　小成就觉得有股血从心脏里刷地涌上来，她还是想起来这个问题了，他真的不想看手表，不想知道几点了。苦笑一下还是看了看。
　　“两点多了呢。”亲了她一下问：“回去吗？”
　　玉欣想着半夜也进不去楼门，就提议找个24小时营业的店去吃早饭。
　　从那些小胡同里穿啊穿，路灯昏黄照着那些古老的四合院。昏暗的灯光下什么都觉得很美，他时不时回头看她，黑暗中有烈日灼伤的感觉。
　　“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人说百花的深处，住着老妇人，犹在痴痴等，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着那出征的归人。”
　　好巧不巧，他们就从百花深处穿到了新街口南大街。在中关村找了家永和豆浆买了两杯豆浆喝。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其实俩人都快睡着了。
　　夏天天亮早，四五点钟天就亮了。往学校去，路边晨露朝虫都还没睡醒。
　　玉欣回宿舍就睡觉，一觉到中午，醒了拿出小成送的生日礼物看，是条施华洛世奇的红色心形水晶项链。那颗红心，很大，血红。
　　想起小生给寄过来的生日礼物，是块心形的琥珀项链。小生说北欧的琥珀是举世闻名的，据说丹麦是世界上第一个发现琥珀的国家。在那里，琥珀被认为是最美的东西，相传是美人鱼的眼泪。
　　玉欣看着那两条外观差不多，材质和个性不相同的项链，这兄弟两个，审美居然是那么一致。
　　“真漂亮！”方圆也凑过来看。然后告诉她昨晚有个人打电话找了她八遍，是谁呢？方圆顿了顿，“我们猜是你上海那个同学了。”玉欣想到也只能是坚白吧。去年的这个时候，马上就高考，当时时间那么紧张，坚白还邀了她出去吃冰淇淋。时间过得真快，变化来得更快。在某个时刻，你不得不意识到，有的人可以留在你的心里，却可能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了。
　　小成打了个电话来看她起来了没有。怕昨晚太凉会感冒，嘱咐她喝一包板蓝根。关心完了又问下个周末做什么事，玉欣想了想，期末要考试了。而且马上要考六级，估计没有时间出去玩。小成虽然很想念，恨不得天天见面，但是还是安慰她学习重要。
　　挂了电话，小成想，玉欣大一考六级啊，你太优秀了，哥真是很有压力。
　　玉欣同样对小成充满崇拜，他懂的东西真多啊。那么，自己也要努力了，爱他，就要和他一样优秀，加油！
　　每天在自习室呆到很晚，一天回来见小红在气鼓鼓地收拾东西，方圆像个没事人儿一样。玉欣把方圆扯到楼道问怎么回事。
　　方圆做无辜状：“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说某些省分数很低高考很容易而已。小红就觉得我在说她不如我们！”
　　这也叫事儿，玉欣转头就走。方圆还跟在后面唠叨。“她高考分数是不高，但是她现在成绩又不差，何必这么敏感？”
　　玉欣才懒得管她们的事。方圆紧跟着回宿舍，问玉欣暑假做什么。考试都还没完呢，还顾得上暑假。
　　“我要去云南支教，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方圆邀请道。
　　我们？肯定是跟程欣一起去了。还是不去当灯泡的好，于是玉欣拒绝了。第二天一早柳伟就跑过来叫玉欣一起到食堂吃早饭。边吃边看她，玉欣觉得好奇怪。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原来是暑假了柳伟想跟几个同学去新疆看楼兰古迹，看看有什么可以挖掘的没有。这也算是跟专业有关的考察吗。不过柳伟妈妈一直在喊他回家，假期不让一个人到处乱跑。
　　“嘿嘿，你得帮我个忙，跟我妈打个电话，就说你跟我一起去的，她就放心了。”
　　嘿，才怪，这算放的哪门子心！不过玉欣向来把柳伟的事作自己的事看，这样的小忙当然得帮了。
　　小生也在丹麦混得如鱼得水，认识了几个新的朋友，还一起坐火车到欧洲其他的国家玩了一圈。电话给玉欣：“暑假有什么安排？”
　　其实玉欣也没有想好，随口乱说：“想到江西去看看，那里是你哥长大的地方吧。”
　　小生心中一黯，感觉怎么有点不对，还是说了出来：“那里也是我长大的地方！！！”
　　玉欣的心像被什么敲了一样，警钟长鸣。原来自己跟小成哥之间，永远都有一个小生存在。那终归是他们绕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