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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宫宴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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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颖带着林轩姗姗来迟,似乎是计算好了时间,正好赶上萧卓发表完一番长篇大论。
在场的大臣受宠若惊地给童颖和林轩行了跪礼,萧卓似乎也是异常的激动。国师大人从不参加此类宫宴,萧卓让嬷嬷递去了请帖也没抱多大希望,国师大人的到来可以说是给足了她的面子。
几道尤为炙热的目光射向童颖和林轩位置,童颖抬眸望去,林烈林睿急切地望着林轩,萧忆凡的视线从林轩身上转到童颖身上,与她对视,南宫允迷恋地看着童颖,然后恶狠狠地瞪向林轩。
嬷嬷来到童颖跟前,行了礼,带着童颖和林轩到席位上。童颖身为四国的国师,和女皇是平起平坐的,甚至更上一层。自古以右为尊,她的位置安排萧卓龙椅的右侧。太女被禁足,下首正是二皇女萧忆城和她王夫,萧忆城右边便是萧忆凡,再下去是各位大臣按官职大小依次入座。
萧卓的其她几个女儿还小,便是和她们的父君在一起,坐在左侧男眷的席位。左下首是萧忆凡的父君穆皇贵君,他是丞相穆国安的胞弟。南宫允被奉为上宾,坐于皇贵君的之下,其下则是四位贵君,后面第二排是有侍位的贵侍,其后便是各位大臣和皇女的家眷。
此类宫宴大多是由凤后主持,女皇只是来走个过场。童颖带着林轩在席位上坐下,凤后下令,宫宴正式开始。
器乐声响起,一群穿着裸露蒙着面纱的舞侍鱼贯而出,在中央的高台上围成一个圈。忽然随着一记声乐重重地敲下,从中央洒出漫天花雨,舞侍挥着广袖散开,中间一个人儿踮起脚尖翩然起舞,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
童颖是在电视电影的熏陶下长大的,什么样的舞蹈没见过,这自然引不起她的兴趣。林轩是不懂这些,图个好看罢了,久了便失了兴致。
像这种大型的宫宴,菜肴上着大多是摆着看看的,没人会大吃特吃,只会意思下的稍微进食一些,每道菜也不过尝个一两口。所以参加宫宴并不是人人都乐意的,吃不饱喝不足,只能回到府中再开小灶。
不过在童颖看来,菜放着就是用来吃的,只看不吃她才不会干这种蠢事。童颖先盛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给林轩垫胃。
“妻主这不好吧!”林轩捧着碗小声地说道。
“没事儿,这些菜放着是当摆设的吗,看歌舞能看饱,一群傻逼。”童颖咬着林轩的耳朵说道:“你都一天没进食了,这样胃怎么受得了,那点糕点能顶多少用处,乖啦。”
林轩汗颜,敢情妻主来参加晚宴是来用膳的,可是这宫里的宴会,膳食上着就是当摆设的,他就不喜欢这些宴会,不仅无聊,还要饿肚子。还有,妻主身为国师,这一句粗话出口,高大的形象顿时倒塌,他真怀疑国师大人是不是被掉包了。挣扎了一番,林轩还是用起了膳食来。
一碗银耳莲子羹下肚,暖了身子,胃里顿时好受了些,林轩放下碗瓢,看向台中央。
舞侍一曲完毕,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萧卓大声叫好,当下赐了赏赐,丝乐坊的公公谢了恩带着一群舞侍喜滋滋地离去。
接下来上场的是一位贵侍,唱了一段民间小调,也得了不少赏赐。
这宫宴本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这开头的两场表演不过是搏个彩头,这舞台总归是要给未出嫁的公子的,接下来的便是大家公子上场展示自己的技艺。
或吟诗或作画,或弹琴或唱曲,吹拉弹唱,也没什么新意,不过是比个高低罢了。
宴会到高潮,出场的是穆丞相的公子穆修。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说的该就是他。一袭粉红色的曳地绣花百褶裙,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亭亭玉立。眼睛之下遮着一快白色明透的面纱,朱红色的樱桃小嘴若隐若现。
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穆修迈着细小的步子,登上高台,在安置好的椅子上坐下。拨动了两三下琴弦调试了音调,一曲高山流水倾泻而出。
林轩转过头看向童颖,正巧童颖也看过来,四目相对,林轩慌乱地移开视线,看到他姐姐向这边看来。
“轩儿,怎么了?”将一块剃干净了鱼刺的鱼肉夹进林轩碗中,童颖问着循着视线望去,林睿尴尬地避开。
“妻主,没什么。”林轩不自然地说道。低头看到碗里多出来的鱼肉,林轩自嘲地夹起鱼肉塞进嘴里。他这是怎么了,弄得跟要捉奸的妒夫似的。他该相信妻主的,穆修是比他年轻漂亮,比他多才多艺,如果妻主有意,早该去娶了才对。吃着嘴里的鱼肉,林轩鼓着腮帮子偷笑。
林轩的表情童颖都看在眼里,这是要吃醋的前兆吗,往穆修的方向瞄了一眼,如果她盯着穆修看,是不是可以看到他家轩儿吃醋的表情呢!唔……想想就好,实践就算了吧。
林睿握着手中的酒杯,大口灌入了口中,心中大骂了一句虚伪。人前表现地如何宠爱她弟弟,人后还不知道是如何的冷落。
一曲弹毕,穆修腼腆地下腰行了礼,谦虚地说道:“民男献丑了,让各位见笑。”
“啪啪啪……”南宫允鼓着掌站起来,走到台上,“穆公子谦虚了,穆公子的琴艺,只怕这宫里的琴师都要逊上几分。”
“五皇子谬赞了,民男哪能和宫里的琴师相比。”对于南宫允的赞赏,穆修不骄不躁地回道。
“当得,当得。”南宫说道:“早听闻穆公子琴艺了得,今日一听果真如此。本宫善舞,这丝竹却是逊色了,自是不好意思拿出来献丑。”
“前段时日本宫习了一段新舞,奈何找不到适合的乐师,不知穆公子可愿为本宫伴奏,共奏一曲。”南宫允问道。
“这……”穆修犹豫。
“既是如此,那穆公子就和五皇子合奏一曲,让寡人和众位大臣开开眼界。”忽然萧卓洪亮地说道。
“那民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穆修盈盈一拜,抱着琵琶坐到椅子上。
南宫允看向童颖,扭动着柔软的腰肢翩然起舞,穆修选了一首柔美的曲子弹奏起来。
开始有些凌乱,渐渐地拍子和着舞步,忽急忽缓,忽高忽低,如歌如泣。
南宫允一直看着童颖。他的时间不多了,宴会就要接近尾声,接下来就是老皇帝的指婚,他必须赶在这之前摄住这女人的心。
林轩咬着牙握起拳头,这五皇子还真是不要脸,当着他的面勾引他妻主吗,气呼呼看向童颖。
童颖对着林轩露齿一笑,然后示意他看向下首的大臣。林轩扭头看去,一愣,只见在做的大臣仿佛被定了身般,呆愣愣,直勾勾地看向南宫允,就连他娘亲和姐姐也……林轩一股火气涌上心头。
童颖剥着虾,和萧忆凡相视,眼眸深沉,忽然手中用力,虾壳成粉末状簌簌落下,将虾肉放入林轩碗中,童颖掏出帕子擦净自己的手。媚术啊,这五皇子还真不简单,不过这个世界的男人注定是蹦达不起来的。
一曲舞毕,南宫允身形不稳地扶住椅背,微微喘气,望进冰凉的眸子里,心跟着颤了颤,勾起一抹苦笑,还是失败了吗?
凤后狠狠地掐了萧卓,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萧卓惊醒,重咳着掩饰失态,在座的大臣也相继清醒过来,爆发出一阵掌声。
南宫允稳了稳心神,对着童颖说道:“本宫的舞都入不了国师大人的眼,想必主君是要比本宫更胜一筹了,不知本宫是否有幸见识一下。”
南宫允的话以出口,几十双眼齐刷刷地看向童颖这边。谁都知道林大将军家的公子不仅无才,还无德。请主君跳舞,不是存着心刁难吗,大多数的人都抱了看好戏的心态。林烈林睿担忧地看着林轩,又把希望寄托了童颖身上。萧忆凡不悦地皱起眉。
林轩本来就有气,是没点的炮仗要炸不炸,南宫允这么一挑拨等于给这根炮仗点上了火。
“妻主,我真想上去宰了那五皇子。”林轩撅着嘴小声说道。
童颖咧嘴,从身侧拿过一柄剑交给林轩:“去吧,天塌下来,有我帮你顶着。”
林轩讶然,他不过是说说罢了,妻主还当真了,在童颖的腰上轻掐了下,提着剑走上高台。
“我只会舞刀弄剑,跳舞我可不会。”林轩对着南宫允说道,“还请五皇子移步,免得被误伤。”
萧忆凡舒展开眉头,轻笑,心道,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宫里带剑带刀是禁忌的事,萧卓为难地看向童颖,童颖却是装作不知地视线追随着林轩。无奈,萧卓只好令人撤去了台上的椅子。
南宫允,穆修回到各自的席位上。南宫允眼眸眯了眯,在陪嫁公公耳边耳语了几句。
“嗤——”林轩抽出剑,一声轻吟,懂剑的人即可知道这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好剑。
劈,刺,斩,砍,台上的人儿灵活地舞动,每一次剑刺出都带起一阵厉风,不同于舞蹈的柔美,则是处处透着凌厉,别有一番风情。
南宫允的陪嫁公公离开席位,鬼鬼祟祟地绕到林轩身后。童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抓起盘子的一粒花生射出,正好打中陪嫁公公的脚踝。陪嫁公公惊叫着向高台扑去,盘子里的豆子洒落在台上。
正巧林轩回旋出剑,剑贯穿陪嫁公公的心脏,血花四溅。“啊——”陪嫁公公惨叫了一声便没了气息。
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胆小的当场吓晕了过去。南宫允撑起身子,惊诧了下,然后跑上高台跪在地上哭诉道:“容公公服侍了本宫十几年,如今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请皇上一定要为本宫做主。”
林轩惊慌地扔掉剑,求助地看向童颖。他不是故意的,明明是那人自己撞上来的。
林烈和林睿激动地站起,最后还是握了握拳坐下。萧忆凡皱着眉,咬着酒杯等待时机。
“国师大人,这……”萧卓为难地问道童颖,若是别人,她也就意思意思打入死牢罢了,可杀人的是主君,不是她能决定的。
童颖来到林轩身边,擦净他脸上和手上的鲜血,不急不缓地说道:“能死在勾魂剑下,他该感到荣幸。”
萧卓和大臣倒吸了一口凉气,南宫允惊恐地望着童颖。勾魂,上斩昏君下杀奸臣,出窍必见血,是历代国师传承下来的信物。
国师大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一场表演却让那臭男人用勾魂,原来早已起了杀心,南宫允的脸色一片灰败。
宫宴草草结束,最后南宫允还是指给了萧忆凡,宫里封锁了这件事,所有知情的人都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