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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子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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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地一声,锐物刺入□□的声音,紧接着倒地声,要我命的刀,居然就这么“咣当”一声滚落在地上。
我迅速睁眼站起身来,拿起地上的刀,看着人越来越近。
这个人很英武,他定定地看着我缓步走来,步伐沉稳,不骄不躁,却很有气势。
我有些怯场了,他给我的压力很大。不过我又是一喜,还好,来得不是个太监。
我鼓起勇气,看着他离我一丈的时候,举起刀一横,连我自己都觉得冷冷的开口。
“你是谁?”
这时开始注意他,他眉目狭长,浓眉,五官端正,身形魁梧,从着装来看好像是武士,全身暗蓝,衣服边角上还绣着银色荆棘文案。
他面对我的刀尖,只是淡淡瞟了一眼,然后嘴角上扬笑了起来,似乎十分搞笑。不过,他笑起我的压力突然减少了,这时看他,他只像一个阳光的大男孩。
“我再问一遍,你是何人!”我受不了了,他居然无视我的存在,无视我的愤怒?我心想大不了一刀过去,反正这个世界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又不会判死刑。
正下定决心,忽然手上一酸,我手上的刀就这么落在地上。我心里很害怕,这个人可比那个太监厉害,落在他手上我可能会更惨。
他抓住我的手把我反擒住,他低下头看我,却再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着我,一改刚才的笑意。他的眸子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总之是对我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有很深的的情意吧。
“你……”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我本来就不是那什么龙阳君嘛,以前的事我是一无所知,他究竟是谁?
“阿远,多年不见你什么时候学得那套奇怪的功夫?”他放开了我,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上下打量。
“那是跆拳道!”我不满的从地上坐起来,真是晦气。
“跆……什么?”他一脸纳闷,像一个孩子一样奇异地问我。
“你是谁?”我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刚刚洗过的头发经过这一折腾满是尘土,这令我很不舒服。
“我是子婴,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当年我们在赵国一起抓鱼,还去偷看赵国第一美人,你还和我比剑术我差点死在你剑下了呢!可是后来因为王兄……”
“够了!”我打断了他,我觉得这个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他刚才还满是威严,现在有一副委屈的样子,我真是受不了了!为什么只是隔了千年的时间奇葩就这么多,一个变态太监,又一个他,我,我真是……
胸腔里一股奇异的热气搅得我不安稳,头格外晕,我知道我不能在这种情况倒下,可身体却不由自己,我陷入一片黑暗中。
冷,好冷!从脚尖到头顶一阵奇异的波动,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脉搏跳动,血液流动,我只是想醒过来,可怎么也醒不过来。我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直到我的身体渐渐温暖,全身上下弥漫着热量,我才努力睁开了眼。
我在一间屋子里,一间老得不知是什么年代的屋子里,地是用木制的,矮桌、铜鼎、还要一些不知名的小器皿,我躺在一张至少可睡三个人的床上,头顶是厚厚的纱帐。不知名的青烟缓缓从小铜炉飘浮出来弥漫在整个屋子里,香气沉沉的,我心宁静下来。
我想起了父母,就好像心被包裹在了又湿又厚的麻布里,那种潮湿想要透气的感觉,却怎么也无法摆脱。这种感觉从我小时候就有了,离开父母去亲戚家住,白天还很高兴的玩耍,可一到了晚上,心里就开始想念妈妈,想念我的家,就是这种发慌的感觉,是我透不过起来,常常离家后的第一天半夜就哭了起来,只有见到家人,我才会安心。
可现在,我还有回到家的可能么?
我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生生把眼泪咽下口腔,我掀开丝被,赤脚走出了这个屋子。
走出来我才发现,其实我刚才走出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屋子,它的外面全是青石地,亭台、回廊、花园、水池,这些屋子全是用瓦盖成的,黑压压的屋檐挡住了辽阔的天际。
这……
这里没有一处不体现秦朝的建筑风格,它们是寂静的威严!我觉得自己真有幸见到如此场景,我似乎不属于那个匆忙高科技的时代,我不属于任何国家、任何地方、任何人、任何时间,我只是我而已,只是天地间一个阴差阳错的灵魂而已……
肩上忽然传来温热,我转过身,看到子婴已经立在我身后,不知他来了多久。
他微微笑了,眉眼也狡黠起来。
面对子婴我很坦白,因为我很需要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告诉他我得了失魂症,对于之前一无所知,我要他把之前龙阳君的一切都告诉我,他也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垂下了头。我本以为他不愿告诉我,可他抬起头又笑嘻嘻地跟我聊起来。
“阿远是在赵国与王兄和我认识的,那时阿远大概只有七岁,是平原君的家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你就被送给了信陵君去了魏国,最后又被送给了魏安僖王圉,成了闻名七国的男宠龙阳君。”
我只觉得龙阳君好像一个物品被送来送去,心里无限凄凉。
“那你是什么人?”我现在才想起来,子婴绝对身份高贵,可我去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子婴一愣,随即又轻笑出声,“现在才想起来?比以前糊涂了不少嘛!”
“我,嬴子婴,秦国三王子。”
王子?那他和秦始皇是什么关系,看他这年纪,不可能是胡亥的儿子,是扶苏的儿子?感觉怪怪的……
“那你和秦王嬴政是什么关系啊?”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我与王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生母身份卑贱所以……”
王兄?我一愣,他是秦始皇的兄弟?不过我还真不知道秦始皇的兄弟是谁,对于秦朝的历史,大事我知道,可是小事嘛,就不是很清楚了。
“对了,你刚才一直叫我阿远阿远的,我不会连姓都没有吧?”
“妫远,我叫你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