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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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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下,山坡上漫山遍野的金色野菊花,明珠心情愉悦的哼着歌漫步其中,走着走着,身边的花儿不见了,她走到一个花园里,看到一个秋千,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在荡秋千,荡得老高,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站在秋千旁边,大声的喊着:“哥哥,我也要玩,哥哥,我也要玩。”男孩停下来,把女孩儿抱上了秋千,明珠看着他们摇啊摇,不知怎地变成了她坐在秋千上,荡得好高,离天上的白云好近,轻飘飘的感觉,可是,忽然,秋千不见了,她从高处跌落下来,太清晰的坠落感让她醒了过来。
张开眼睛,看到龙腾宇正在帮她盖被子,他把她从客厅的沙发抱到房间里来了。
明珠有点不确定的问:“刚才我是不是说梦话了?”在她梦见自己掉下来的时候,她隐约记得自己似乎脱口喊了句话……
“是说梦话了,你叫哥哥了。”
明珠半信半疑,觉得他笑得好奇怪,八成他是骗人的,她没有哥哥啊,她怎么会在梦里喊哥哥呢?
“晚饭想吃什么?”
“随便吧。”
龙腾宇的手下很快把晚饭送来了,两人共进晚餐却各怀心思,明珠仍在想着那个奇怪的梦,那个花园和秋千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不经意的抬头,看到龙腾宇嘴角那抹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低头吃了几口饭,在看他,他还在笑,其实他并没有露出笑容,但是,看他微微眯着的眼睛,明珠就是觉得他在笑,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明珠到底沉不住气,问他:“你笑什么?”
“不告诉你。”说完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为什么觉得他的笑容很荡漾?明珠疑心他是在笑自己,正要发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走到书房去接电话了。
在他关上书房的门之前,她很清楚的听到一句“Hello,Lily——”
原来是在等女人的电话,至于笑得那么荡漾么?恶心的花花公子!
晚上,临睡前要吃药。这个白色的要吃几颗?黄色的呢?龙腾宇有交代过的,可是,记不清楚了。药袋上面医生的字龙飞凤舞,看不懂。还是去问问他吧,吃错药可不是好玩的。
书房的门口开着,明珠看到他正认真的看着文件,轻轻敲了敲门口。
龙腾宇抬头,看到明珠,迅速的把手里的文件收到抽屉里。
这样戒备的动作让明珠有些不快,难道她会偷看他的文件不成。
明珠把药摆在他的书桌上:“这个药吃多少颗?”
“大颗白色的一次一颗,小颗白色的一次三颗,黄色的也是一次三颗,胶囊一次两颗。”
明珠依言把药吃了,药很苦,她只倒了半杯开水,药没吃完水就喝完了。
“你要多喝点水。”龙腾宇站起来替她倒水。“量过体温没有?”
“没有。”明珠接过水杯又喝了几口。
“一会量一□□温,体温计就在你床头的柜子上,要是还发烧就告诉我,我叫医生过来。”
“哦。”
“医生说多喝水多睡觉,很快就会好了的。”一边说着一边在抽屉里翻出一盒蜜饯,拿了两颗递给她:“吃点蜜枣嘴巴就不苦了。”
那熟悉的包装,明珠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兰家的特级蜜枣,那是厂里的两个老师傅手工做的,是她最喜欢的零食,小时候她吃得太多长了蛀牙,妈妈就不让她吃那么多蜜枣了,每年只给她留十斤,一天一颗都不够,真是悲催!害得她整日要跟馋虫做斗争。后来她有了零用钱,想到超市里自己买,却发现市场上卖的是一级蜜枣,兰家特级蜜枣是没有卖的。因为两位老师傅年岁大了,所做的蜜饯很少,价格昂贵而且只供应给少数的长期的老顾客,一直是供不应求的。他怎么会有呢?
明珠从他手心拿起蜜枣,再次确定,这真的是兰家特级蜜枣。剥了一颗轻咬一口,软而微脆,适度的甜味迅速的清除了原先的药苦。
“你怎么会有我们家的蜜枣?”心里想着不由得就问了出来。
“因为你喜欢吃。”
这是什么答案?他笑得怎么这么温柔?他笑起来真是好看,如沐春风,如蜜枣一般甜……明珠看着他有点走神。
“我觉得,生病似乎也挺好的,这样淑女多了。”
这简直是迎面泼来的冷水,明珠觉得他刚才温柔的眼神一定是错觉,仰起头,骄傲的说:“我一向很淑女!”
“嗯,辣椒牌淑女。”
明珠咬牙切齿的吼:“龙腾宇!”竟敢说她泼辣!
龙腾宇朗声笑起来,明珠更恼,抬脚踢了他一下。
啊——龙腾宇惊叫,脸皱成一团,十分痛苦的样子。
忽然想起他脚上有伤,她有点不安:“我踢到你的伤口了?”
龙腾宇点点头,一手按着腿,似乎动弹不了的样子。
“你坐下,让我看看。”把他扶到旁边的沙发坐下,不由分说卷起来他的裤脚。伤口缠着绷带,看不出有什么状况。“你换药了吗?”
“没有。”似乎昨天也没有换药?不记得了。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很肯定的说:“你发高烧了!”
龙腾宇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不会吧?”自己摸了摸额头,“好像是有点烫。不会吧,淋点雨就能发烧?我什么时候变这么娇嫩了”
明珠想了想说:“会不会是伤口发炎了?那天你的伤口裂开了,淋了雨水。我去拿温度计给你量量体温。”
她把体温计拿来的时候,看到他把绷带拆开了,伤口红肿,有点溃烂,看来确实是感染了。
龙腾宇说他打电话叫了医生,医生很快就会到的。
等待医生的时候,龙腾宇又坐到办公桌前看文件了,明珠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打量他的书房,惊喜的发现了躲在窗帘下睡觉的雪球,高兴的把它抱了出来:“雪球,又见你了,真好!刚才一直没有见你,我还以为中午看见你是在梦里呢。”
雪球抬头看了看她,脑袋挨着她的胳膊靠好,半眯着眼睛任由她抚摸。
“喂,我的雪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喂,我的雪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没有人回答她。
“喂,我问你话呢。”
还是没人回答她。
“龙腾宇!”声音响亮,怒气十足。
被吼的人抬头斜睨她一眼,又低头写了行字才抬起头来,往后一仰,懒洋洋的靠在沙发背上:“我不叫喂,我说过,你可以叫我小宇。”
轻轻用鼻子哼了一声,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龙腾宇,为什么雪球会在你这里?”姥爷明明说雪球死了。
“因为雪球喜欢我。”
“哦——”明珠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公的,猫妖。”雪球是母猫。
龙腾宇:“……”
轻轻点了点雪球的脑袋斥道:“你这个好色的家伙!见色忘义!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看到只公的就撇下我跑了,你个色猫!”
龙腾宇咳了两声,正要组织语言反击,不料雪球听到他的声音竟在明珠怀里站了起来,动作非常敏捷的窜到了他的办公桌上,一双碧绿的猫眼正视着他,把他吓了一跳。
明珠也被雪球忽然的动作惊到了,难道刚才自己瞎说的话竟是真的?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哈哈的大笑起来:“我相信了!真的是雪球自己主动来找你的,哈哈……雪球你这个色猫!”心里还暗暗补充了一句:“色猫配色狼正合适!”
龙腾宇嘴角抽了抽,敲了敲雪球的脑袋,把它抱进怀里,脸上又展开了笑容:“什么人养什么猫啊!听说猫很懂得揣摩主人的心思,你养了雪球这么多年,它肯定很清楚你的心思,也许它的行动正是你心里想的吧。”
喵~雪球忽然叫了一声。龙腾宇笑容更甚:“你看,雪球说我说得对,呵呵……”
雪球的行动代表的是她的想法?他是说她想对他投怀送抱?看着他怀里温顺的雪球,她想吐血!
“乖雪球,我喜欢。”后面三个字是看着她说的,其实他想说:“她这样气鼓鼓的样子,他也很喜欢。”
“哼!我懒得跟你们这些猫计较!”站起来准备回房去,刚走出书房,门铃响了,龙腾宇在背后说:“医生来了,你去开一下门。”
“为什么要我去开门?这又不是我家。你自己不会去啊!”不满的念叨着,却还是去开门了。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刚进门的时候看着明珠笑得很是和蔼,见到龙腾宇的伤口后就变了脸,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碎碎念:“伤口裂开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基本的防感染措施都不会,你怎么活下来的?随便上点金创药就算处理伤口了?要是随便上点金创药就能好的话还要我们医生做什么?你这脚还想不想要?小姑娘的病刚好就轮到你病倒了,轮流生病很有意思吧?是不是生病了比较好培养感情?”
龙腾宇苦着脸哀求:“冯叔,你轻点啊!”
“现在知道痛啦?早两天干嘛去了?要是前天就告诉我,或者昨天告诉我的话,能搞成这样吗?你怎么不在等两天,等化脓了在说呢?到时候就可以直接锯了这条腿,做个铁拐李挺好的是吧?”
噗~明珠忍不住偷偷笑了,这医生说话太逗了,每一句都是问句。
“小姑娘你笑什么?”医生瞟了她一眼:“他要是不为了你,能搞成这样?他守了你两天两夜,光顾着给你喂药,把自己的伤都忘了,你不感动得两眼泪汪汪你还笑?”
“……”明珠不知道说什么好。
医生动作麻利的处理完伤口,开了些内服的药,然后嘱咐了注意事项。完了朝明珠招招手:“小姑娘,过来给我看看,舌头伸出来,嗯,恢复得不错,烧也退了。在吃两天药就好了。”从药箱里拿了药分成小袋装好,交代好用量,然后说:“今晚就轮到你照顾他了,你照顾过病人吗?没有吧?很简单的,就是帮他擦擦汗,搭个湿毛巾在额头,别让他脑袋烧坏了就行了,他今晚可能会烧得很厉害,明天早上要是没有退烧你就赶紧给我打电话,要是退烧了就把这些药吃了,就没什么事了。记得,要是明早没有退烧一定要尽快给我打电话。”看见明珠点点头,便开始收拾东西:“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他,就像他照顾你一样。这个债还得也太快了,小宇你就是故意的是吧?不然这点小伤能搞成这样?我走了,不用送。”
医生一走,屋里顿时安静下来,明珠看了看仍坐在沙发上的龙腾宇说:“你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吧,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明珠犹豫了一下:“那我回房,你有事叫我。”可别真的叫她,从来都是别人照顾她,她可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他看起来也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
回到自己房间,上床睡觉,明明觉得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数到了两百只羊的时候,觉得自己更清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不知道是壁纸还是粉刷的,是蓝天白云的样子,墙壁是淡淡的黄绿色,被子是嫩嫩的草绿色,梳妆台衣柜和床头柜是不同层次的绿色,整个房间的感觉就像是蓝天白云下一片舒适的绿草地。这是她喜欢的风格,奇怪了,龙腾宇为什么会把自己的房间布置成这个样子?他是为谁准备的?他的那些数不清的红颜知己?不太可能吧,要真是带回家了怎么可能是住客房?还有,兰梦轩那里她住的那间房也是类似的风格,也都准备了合适她穿的衣服和各种生活用品,难道这是为她准备的房间?兰梦轩是那个人建的,为她准备房间也说得过去,但是,龙腾宇的公寓为什么也会为她准备房间呢?他怎么就知道她会到他的公寓来呢?难道他早有预谋要把她拘禁在这里?
到底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说他是坏人吧,他却舍命救了她两次,还照顾生病的她。
说他是好人吧,他为什么会在外公的葬礼上笑得那么开心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似乎也没有睡多久,又醒了过来,看了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倒头继续睡。
“帮他擦擦汗,搭个湿毛巾在额头,别让他脑袋烧坏了就行了,他今晚可能会烧得很厉害,明天早上要是没有退烧你就赶紧给我打电话,记住了没有?”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冯医生的话,睡意全无。
要不要过去看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