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高》王川

45、第四十五章

　　在经过痛苦的思想挣扎后，我还是第一个打破了沉寂。因为我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就算你躲得了现在，终将躲不了将来。
　　“我决定好了，大学继续留在广州。”我抬起音喉说。其实，我家人是要我到外地去读大学的，但由于那种依恋跟不舍使我留在了这里。再说，到外地还要花一段时间去适应，多不划算。
　　小p他们深深的审视着我，像我这个决定跟儿戏一样。他们以为我还是曾经那个爱说大话的周文龙，可他们错了，经过了那么多事，不长大也得长大了。
　　“你真的决定了？”小p怀疑的问。
　　“嗯。”我坚定的回答。
　　“那可能我们以后就各在一边了。”王8叹气，“我父母要我留在海南读大学，顺便经营一下企业。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王8惆怅着。我们又何尝不是呢！家里都有着庞大的企业，并且都是独生子，怎么逃最后都会落到你手里。有钱也苦恼，没钱更苦恼，如果我是个平民老百姓多好。
　　“我有可能留在这里。”小p说。我一喜，终于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了。“但是——”一听到这个但是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小p锁紧眉毛继续说：“但是我老爸说了，只要我接受联姻就让我继续在这里读。”看来又一个没着落了，现在只剩下毕胜了，不知道他意见如何？
　　我看向毕胜，“毕胜，你呢？”我问。
　　“我？”毕胜有些吃惊，似乎刚才在想些什么，或者根本就没在听我们说话，真是岂有是理。“我爸妈说了，只要我愿意，哪里都行。”多体贴的父母，要是天下每个父母都像他们一样，那天下就没有那么多罪犯了——据说，犯罪的源头是父母的教育方法。
　　“那你打算在哪里？”我问。
　　“我的心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那么深奥，不懂。
　　“那你的心在哪里？”我顺藤摸瓜，看看他的心在哪里，就可以看出他日夜思念的女孩在哪里了。嘿嘿，我真聪明。
　　“心在——在这里。”他摸着自己的胸，得意的笑着。我第一次看到他有那么灿烂的笑容，难道他真的恋爱了？难道这不是恋爱的征兆吗？
　　“严肃点。”轮到我发威了。这种感觉真好，想不到毕胜也有被我吼的时候，哈哈。
　　“我可能在广州。”毕胜平静的说。
　　难道他的恋人在这里？是谁，是谁，会是谁呢？我终究想知道关于他的八卦，可就是一直都没有着落。
　　“看来，我们注定是要分开的了。”我丧气。
　　“小p你怎么说？”毕胜帮我问小p。
　　小p哭丧着脸说：“你也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还叫我去联姻，那叫小慧怎么办？我又怎么办？我那么爱她，现在突然要我做这样的选择，那不是把我的一只手给砍掉吗？我离不开她，正如我手离不开身体一样，你们说，砍掉一只手是什么滋味？”真怀疑，这些话到底是不是小p说的。前阵子还跟小芳卿卿我我的，现在又说小慧是他的最爱，一只手，离不开……男人的话真是不可信。我替女人说的。
　　“那你到底决定怎么办？”我愤懑。就因他刚才那些话，就足以让我对他不爽了。
　　“如果答应我父亲的要求，那我就会失去小慧，可——”小p停了停，“可要是不答应，我们就不会在一起，这对我同样是失去一只手的痛楚。”他这些话还勉强听得进去，知道把兄弟看得跟情人一样重，刚才的不爽也就原谅他了。
　　“那既然这样，那就遵循你的决定吧！”毕胜拍拍他肩膀。
　　其实小p现在确实很为难，进退都注定会失去一样东西。如果他选择了回去，那就失去了我们，相反的，如果选择留在这里，那就失去小慧。他的家人真会给他出这样一个难题啊！其实小p大可不必那么纠结，虽然兄弟不在一起，还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进行联系，交流，同样可以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可情人就不同了，如果小p选择了回去，或许小慧也会选择等他，或许不会，女人的心是非常善变的，说不定小p刚走，小慧就投入别人的怀抱。这些都有可能。而如果小慧会一直等他呢！他就忍心让她一个人这样忍受着思念的折磨跟内心的空虚吗？我想，没有几个女的可以做到这样。誓言是真的，但实际情况不一定真。
　　“小p，你可以像王8那样啊！既然你把情人看得那么重，你可以选择回嘛，我们兄弟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感情，可女朋友就不一样了，或许她会为你的离开而离开，然后憎恨呢！那样多不值得，你说是吧？”我开导小p。一方面是鼓励他，一方面是在骂王8这个无情无义的孽障。他既没有领会，还在那里得意着。
　　“就是嘛，跟我一样不是挺好的吗，兄弟虽重要，但情人也很重要，失去了兄弟没什么大不了，而失去了情人会让你伤心难受好一阵子。”王8这是在开导小p还是在怂恿小p？我真想揍他，这么恶劣的话都说得出口。人们常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失去了女人大不了裸奔，而失去了兄弟就等于失去了裸奔的条件。王8这家伙竟然说兄弟没什么大不了，我真想吃了他，他妈的。
　　王8似乎也意识到了我对他的咬牙切齿，马上改口说：“小p，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放得下小慧吗？就像你说的那样，她是你的一只手，既然你把她当做你的手，那你怎么忍心割掉自己的手呢？”这话还有些耐听，算他识相。我满意的看了一眼王8。
　　“可是兄弟同样是一只手啊，我怎么可以为了一只手哦而失去另一只手呢！”小p这死脑筋怎么还不明白啊！不过，他这句话我很爱听，同时又有一点感动。
　　“你离开了，不一定就会失去兄弟这只手啊！”毕胜也加入开导团队，兄弟联盟又回来了。只是差一个人。
　　“你想想，你到了别的地方，我们可以通过网络进行联系，同样是好兄弟啊，你怎么会失去这只手呢！难道你担心网络啊？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什么联系方式没有啊！像什么□□，微信，陌陌……”毕胜说着列举了一大堆聊天工具。这下小p要是还不理解的话，那我们只好把他塞到厕所里好好反省一下了。
　　“我们真的还会像现在的感情那么好吗？”小p天真的问。看来这家伙确实应该好好在厕所里反省一下了。就在我给王8使眼色的时候，毕胜笑着说：“当然，我们的感情是铁打的，怎么可以说变就变呢！”听到毕胜这么说，我忽然放弃了把小p放到厕所里的冲动，但没有放过王8。我正用一种“看到没，这才叫兄弟”的眼神瞪着他。他似乎也领悟到了旨意，羞愧的低下头去。
　　“那我们以后一定得常常联系。”小p说的跟永远不联系似的。现在交通那么发达，只要你愿意，下课就可以坐飞机过来，然后调戏一下MM，等上课的时候再坐回去。只要你愿意，什么都能办得到。
　　“高中三年，你们有什么遗憾没有？”我随口一问。毕竟高中三年了，总有些东西是已经完成的，但也有没有完成的，没个人的一生都不会那么完美的，何况我们呢！
　　“我的遗憾是没有——”小p突然脸红了起来，看来下面的事肯定不健康。“我的遗憾是没有破处。”小p说着已经羞愧的低下头。我就说嘛，肯定是不健康的东西。不过，别说别人了，自己还不是？
　　王8听到这样的“遗憾”，已经笑翻了天，仰着大肚子躺在那里，还用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小p说：“小p，你太……太搞笑了，居然……居然还没有破处，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破了吗？”我替小p打抱不平。王8顿时哑巴。我就不相信，你王8也破了？说是二牛破了我还相信，就你，毛还没长齐呢！二牛，我怎么又想起他？他在那边过得好吗？有想我们吗？心突然隐隐作痛，泪水突然涌上眼球，不敢掉下来。
　　“毕胜，你呢？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说出来分享一下。”我看向毕胜。我相信，高中三年，每个人都会有些遗憾，都会带着些遗憾离开。比如有的人高中三年忘记了破处，就像小p一样，这我不怪他，因为我也一样。有的人高中三年没有恋爱，比如毕胜，他学习太忙，我也不怪他。有的人高中三年没有上过一次领奖台，就像王8，他那么笨怎么会有这样的待遇呢！于是，我也原谅了他。至于我，我唯一遗憾的是，我现在不能见到二牛，虽然他现在正在某一个地方，但我知道，我不能去那里。所以，我遗憾。
　　人生有很多事是没有意料到的，比如毕胜说他的遗憾是，在学校的成绩排行榜上，没有见到自己的名字在第一位。他对自己就是这么严肃与刻薄，但我想说，何必去跟自己过不去呢！成绩只是一个形式，内心的成长才是根本，要是内心没有得到充实，就算你每次都排在第一名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