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高》王川

41、第四十一章

　　“那你喜欢哪个？”我打断她问。
　　她迟疑了一下，说：“我比较看重罗曼蒂克，毕竟浪漫是每个女性的所爱，谁不想要一段浪漫的爱情跟一场浪漫的婚姻呢！不过，我希望男方最好是看重柏拉图一点，因为我希望他能对我负责，对这个家负责。”
　　这个女人是在训教我吗？我怀疑的瞄了她一下。如果将来我们会在一起的话，那不得天天听她唠叨？不行，我得赶紧找个女朋友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
　　“那罗曼蒂克爱情是怎样的呢！”我还是有些好奇：“柏拉图又是怎样的呢？”
　　她怀疑的看了我一下。很明显是在看扁我的智商嘛！还用这种眼神？不行，得给你减掉追我的分数。
　　“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知道还要问你吗？真是的。
　　“嘿嘿，老师不教我我怎么知道呢！”我傻傻的笑着。这些知识对我以后泡妞有用，就暂时不举报你误导学生了。
　　“罗曼蒂克呢！”我又开始唠叨起来。不过这次我不会怪她。“很简单。有一首歌的歌词就可以表达了：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还有很多关于浪漫的言辞可以表示呢！”她撅起嘴角继续说：“像苏轼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啊！你说浪漫是什么？浪漫就是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或者一个意外的亲吻。浪漫就是在寒冷的时候，拥你在怀里，浪漫就是在你幸福的时候，你爱的人永远厮守在你身边，浪漫就是她跟你说她想要星星时，你平静而温柔的告诉她：你就是她的太阳……”她脸上荡漾着深深的醉意，仿佛已经陷入了刚才她说的话中。我的心微微有些悸动，有种想抓住她的手温柔而平静的说“我们现在就开始浪漫之旅”的冲动，但我忍住了。
　　她继续说：“柏拉图有些理性，它大多都是表现在责任跟义务理论上。不过，它也有很多典故跟言辞。比如它的创始人柏拉图说的：第一次哭是因为你不在，第一次笑是因为遇见你，第一次笑着流泪是因为不能拥有你。还有：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还有我最喜欢的：如果爱上，就不要轻易放过机会。莽撞，可能使你后悔一阵子。怯懦，却可能使你后悔一辈子。”看得出来，她是不打算放过我这个机会了。
　　她垂下眼帘接着说：“柏拉图提倡自由、完美、男女平等。它的那种爱是需要足够的空间跟时间，才能茁壮的成长。爱，不是牺牲，不是占有。拥有的爱情有爱情的时候，要让对方自由，失去爱情的时候，更要让对方自由。在感情上没有谁对谁错，正如歌里唱的：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像有一些人，被人甩了会恨她，恼她，但这里不会。因为爱情是具有平等性的，不存在任何的依附与怨恨。”她振振有词的说着。我痴痴傻傻的听着。有些困惑，有些迷惘，有些触动，有些悸动。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问。
　　“百度一下什么都知道。”她得意的笑着。
　　切，原来是从网上看的，这谁不会啊！怪我刚才还有点崇拜她呢！太让我失望了。不过，即使是在网上看的，没有丰富的生活感悟，就算再多的答案你也说不出来，更理解不出来。看来，我还是有点仰慕她的。
　　“你干嘛告诉我这些？”明知故问。
　　她抬头看我，眼里的那股柔情跟闪电差点把我给吸进去，还好我转移的快。看都不敢看她。
　　“因为我喜欢你啊！”她的声音真娇，真嫩，真甜。
　　要果断的拒绝还是柔情的等待？如果是果断的拒绝，那说不定以后就不会见到这么绝美的女人了，可是柔情的等待，那可是在折我的寿啊！
　　“老师，你可以不必这样对我的，像你这么漂亮，这么贤淑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等着追呢！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先痛一下吧!
　　她沉默了。受伤的眼神又开始向我杀来，紧紧的，死死的，深深的。我有些颤动，有些后悔，有些不安。她干嘛要这样对我呢！我虽然不算是那么好的男人，那也不算是一个好男人啊！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呢！”她痛苦的问。
　　“我——”我说不出。我承认，如果我说没有喜欢她的话，那我的心就会痛。
　　“有吗？”她紧逼着。
　　“我——喜欢你。不过不是那种喜欢，是那种喜欢。哦，不是，是那种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白嘛？”心虚起来说话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笑了。用手轻轻捂住嘴笑。笑得好甜，好美，好感动。她干嘛要笑呢！这不是很明显的诱惑么？这该死的，非要弄得我喜欢上她不可。她倒挺聪明的，老牛吃嫩草，而且还是处的。不行，不能就这样便宜她，得让她受点刺激。
　　从那天之后，我们便玩起了不是情人的情人游戏。每天下课都必定到她宿舍楼下接她一起去吃饭，然后看着她辛苦洗碗的样子我便开怀大笑。礼拜天陪她去逛街，看到她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我得意的笑着说：要不要我帮忙啊！她手一摊：就等你这句话。我这辈子套上你这个混蛋算是我命浅。要不是看到周围观众的指指点点，我才不帮她拿呢！买那么多东西竟然没有我的一样（我是不是很犯贱？）。上课她便故意叫我起来答问题，我知道她这是公报私仇，但我也不傻。她叫我答就答啊！那不是很没面子？那样我便说：老师，刚才你教给我的那些东西我都还给你了，麻烦你再讲一次好吗？面对大伙对我崇拜，她有苦难言，只好重新演讲一遍。
　　就这样，我们虽不是情人，但过着比情人还丰富的生活。对此，小p他们可是满口的妒忌羡慕恨，还说我是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我说，我又不是韦小宝，有那么夸张么？他继续顶嘴：韦小宝都没你那么厉害，人家韦小宝可是我的偶像。王8对我也是咬牙切齿的：这个色情狂，连我们最崇拜的美女老师都敢碰，简直是世界男人们的公敌。对此我咧嘴大得意：有种你也去这样啊！不过，在毕胜的眼里，那是见怪不怪。本来嘛，他一向对女的都不是那么感兴趣（那个班长除外），我想让他说我都求之不得呢！可他就是那样：玩归玩，别忘了学习。那样子跟我父亲似的。不过，我也不会怪他，因为我知道，只有他才会跟我说这些话。老爸哪里会有这么温柔的教育啊！老妈还差不多！
　　古往今来，一向都不是以“父主外，母主内”的吗？这条铁打的规则怎么可以随便更换呢！贤妻良母，不就是在家好好教养孩儿的么？不就是好好在家伺候老公主持家务的么？而我，确实在这样一个“贤妻良母”的管教下，才有这么深厚的道德跟丰富的做人道理（自恋中…）。塾不能听母者也，罪该万死。塾要能听父者也，碎尸万段。孟子教过我们：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尊敬自己的长辈犹如尊敬自己，而连自己都不尊敬自己的人怎么会尊敬别人呢？所以，我很尊敬我的母亲。父亲就算了。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张芹。那时候，我经常带她到我家玩，我父母见了高兴得不得了，还经常拉着她的小手说：“这姑娘长得很好看，将来一定是个贤妻良母。”每次都弄得张芹高兴得脸烫。而且她还狠喜欢母亲做的菜，像什么清蒸鱼肉啊，猪脚炖花生米啊，红烧牛肉啊……为了这些，她经常跑到我家里来。有时候我不再家，她也一个人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点都不害臊。当时她就温柔的跟我说：我在学做菜，以后也像你妈妈一样天天做菜给你吃。当时我说不出的感动，差点掉泪。母亲也是，人家还没过门呢，那么着急干嘛，我都不急。
　　为此，老爸又有得数落我的话了。他经常这么说：不知道那混蛋那里好，竟然有这么一个好姑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真是为她感到可悲。当时我就忍不住骂他：你不也是照样糟蹋了母亲么？你那里好啊！还好意思说我呢！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懂的。
　　然后，我便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一天又是一天，直到张芹的离开，我的落泪。母亲知道的时候，伤心了好几个星期。父亲却得意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