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于斯》茑萝未果

5、第五章

　　星期天的上午，商场里人头攒动。一男一女在人群里穿梭。跟在后面的女孩子哈欠连天，苦巴巴着一张脸，带着哭腔说：“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你知道今天星期几吗！我昨天就陪你瞎逛了一整天，不带这样的，欺负人啊！”
　　“易可可，你有点意志力行吗？”男孩的眼神穿越人海，发现前面新开了一家动漫店，面露喜色，连忙招呼那女孩：“快点！”
　　那女孩呜咽了一声：“是你追女朋友，又不是我！我不管了，我要回去补觉！”说着，她就想走。
　　那男孩终于回过头，面无表情的讲：“风筝，我可是已经托人买了，你要是不想要...."
　　女孩的反应跟预想的一样。“啊～季然，我错了，我们快点走吧。”易可可一边陪笑一边咬着后槽牙，心里忿忿然。要不是为了那个什么“破”潍坊风筝，她易大小姐会在星期天这么美好又适合睡觉的上午陪这个“疯了”的季然瞎逛嘛。昨天就被季然拖着逛遍了几条步行街大大小小的饰品店、书店和宠物店等各种有可能成为礼物采购地的店子，易可可绞尽脑汁提供的各种选项：乌龟（包括各种乌龟的周边产品）、跟双鱼座有关的各种产品、新上市的各种小说、各种手链.....可是季大人都不满意，以太普通为由全部拒绝，这不仅抹杀了易可可的努力，而且是完全抹杀了易可可的努力。虽然莫小烨是易可可的好朋友兼闺蜜，但易可可仍忍不住想仰天长啸：莫小烨，你给季然灌了什么迷魂汤啊！我又招谁惹谁了呀！
　　易可可陪着季然把动漫店翻了个底朝天，但结果却可想而知。这下易可可终于恼怒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说：“季大人，我已经江郎才尽，你就放过我吧！为了略表歉意，我为您提供我最后一点智慧，送星星吧，既不普通，又独一无二！如假包换，包您满意啊！您说呢？”
　　易可可难以阻止自己的胡言乱语，没想到却像是点醒了某个人似的。
　　季然高兴的跳起来就往外跑。
　　易可可愣在原地，许久才想起来：“你干嘛去？”
　　季然连头都没回，只摆了摆手。
　　易可可气嘟嘟地说：“重色轻友的家伙！”
　　回到家，季然就一头扎进了爸爸的书房。他记得好多年前，一个搞地质勘探的叔叔曾送给他一样东西，一直保管在爸爸这里。
　　“小然，你在干什么？”
　　“妈～我没干什么，就是想起来找样东西。”季然一抬头，看见妈妈站在门口。
　　“不要把你爸的东西翻乱了。”
　　季然看着妈妈转身时的模样，心里不免有点难过。自从爸爸每个月都要去一趟美国之后，一向骄傲、优雅的她憔悴了不少。每次，他都想安慰妈妈，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半年前，爸爸手术痊愈从美国回来之后，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过季然，他希望能得到儿子的谅解。季然虽然年纪不大，但他也能明白爸爸也有他的无可奈何。
　　翻来翻去，季然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月考持续了两天，考完试，莫小烨只觉得头昏脑胀，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没心思想自己的生日神马的。
　　晚上回家的时候，季然理所当然的出现在莫小烨身边。
　　“生日快乐！”看莫小烨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季然也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开场。
　　“嗯，谢谢。”她确实不蛮高兴，别人都是考前焦虑症，她莫小烨就是一朵奇葩，她有考后焦虑症。出成绩之前，她基本都吃不香也睡不好，忧心忧肺地担心她的成绩。
　　季然递给她一个盒子，示意她打开。
　　红缎子面包裹着的盒子，显得古色古香。莫小烨轻轻抽开系着的蝴蝶结，打开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块——
　　莫小烨心里彻底不淡定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季然，季然的样子不像是在耍她，反而透着点期待。她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不知名物体，还用手摸了摸，凭着她活了17年的顽强生活经验，她笃定以及肯定，这是一块石头！
　　“这是--石头？”莫小烨面不改色，但心还在跳，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大惊小怪。说不定由于她太孤陋寡闻又太不谙世事，还不知晓当下送石头是种时尚。
　　季然看她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心里偷着在笑，面上却极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莫小烨，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做一切，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星星。”
　　莫小烨个奇葩还在琢磨这句话跟这块丑不啦叽的石头有什么关系，这间接导致季然的表白一直盘旋在她脑袋上空，没办法找到入口。
　　晚上躺在床上，莫小烨翻然醒悟，然后她就炸毛了。原来～原来那不是普通的石头，是陨石，难怪季然说什么天上的星星。连带着她也突然记起季然的表白以及自己的反应，她噌的一下脸红脖子粗了，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天啊，她都干了些什么。
　　季然更是不知云里雾里，他满心期待的表白之后，没有换来感动，甚至没有任何哪怕一点点的惊喜，只有莫小烨那一句似是而非又不知所云的“哦”。他败了，他季然真的败了，败就败在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败了。这件事要是被皓子知道还不笑掉大牙，苍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