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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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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曼菲士!”
一声怒斥,瞬间将全场的目光集中在那个紫色的身影上。
“艾梅姐姐!”凯罗尔本以为自己会死在曼菲士的剑下,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来了救星,立刻不管不顾的向我扑来。不过,很遗憾的是,我和她之间还隔着两三丈的距离,一个没喊住那小丫头就跌入了水中。这时候曼菲士也反醒过来了,来不及说什么,只是低咒一声,一剑斩在船舷上,随即又跳下水救人去了。
我没有想到在我的大力干预下,历史依然没有改变它原有的行进道路。刚才在远处看见曼菲士那暴怒的样子,即便知道他舍不得真正伤害凯罗尔,可是依然身不由己的喊了‘住手’。这下子虽然成功的阻止了曼菲士,可是却把自己置身于万众瞩目之中。
无数惊愕的目光犹如无形的针铺天盖地的向我扎来来。我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风头的人,以前在瓦伦,大多数需要在公众场合露脸的事情,都是交给莱诺,安莎丽娜去应付,我自己是很少出面的。这倒不是我故作神秘,而是在二十一世纪本就是一个平凡人的我,实在没有那种出身富豪的天生八面玲珑的交际能力。现在一下子被那么多人当成稀有动物般围观和议论,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在一刹那都涌上了那层薄薄的脸皮。再加上埃及正午那炽热的阳光火辣辣的浇在我的身上,灼的我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生疼。
在极度的尴尬和不知所措下,我只好迁怒于路卡。
“你还在那边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船划过来?今天的事情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哼哼……”
这时候,曼菲士抱着凯罗尔也从水中浮了上来,两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凯罗尔更是一副被人吃干抹净的娇羞样儿,小鸟依人般靠在曼菲士的怀中,看得我是又羡又妒又恼,忍不住道:
“亲够了吗?亲够了就上来吧!”环视了四周以后,又加了一句,“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还喜欢玩这种你追我逃的小孩子游戏。”
听了我的话,曼菲士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凯罗尔却是一副恨不得再钻回水中的羞赧样子,看得我直摇头,这小两口!
这时候,我所乘坐的大船也在附近埃及兵们的护航下,开过来了。上面放下绳梯,曼菲士先抱着凯罗尔上去了,随后是我和路卡。上得船来,先给曼菲士凯罗尔匆匆介绍了一下帕德兰和莉莉亚,然后就拉着凯罗尔回船舱换掉湿透的衣物,顺便再给自己补一层哈山给我特制的防晒霜。女人嘛!
……
等到大人物们都走了,那些目睹刚才那惊世一幕的小老百姓这才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你们看到了吗?刚才那个紫衣女子好厉害呀!连曼菲士王都敢呼喝,她是谁呀?”一个乡民打扮的人好奇的问身边的同伴。
“你真笨,难道你没有看到她的皮肤和尼罗河女儿一样是白色的吗?在我们埃及除了和尼罗河女儿一起的尼罗河女神哈比的侍女,还有那个女子的皮肤是白色的。”回答他的是另一条船上的一个卖果子的小贩。
“哇!原来是天神的使者啊!怪不得那么高贵、美丽,威严的像公主一样……”一个脚夫打扮的男子赞叹道。
“你懂什么啊!她可比公主能干多了……你们知道吗?她现在可是瓦伦的城主呢。现在瓦伦城被她治理的繁荣富裕,听说在那里刚刚还免了农民们的租税呢?”一个行商打扮的商旅忍不住卖弄起自己的消息灵通。
“真的吗?你该不是在骗我们吧!……”
“以尼罗河女神哈比的名义,如果我说的话中有一句谎言,就让我下地狱。告诉你们,如今的瓦伦不但免了农夫们的税赋,而且凡是拥有瓦伦公民身份的人,每个月都拥有两次免费的到神殿看病的优待,还有……”
正在他们议论的热闹的时候,一堆士兵护卫着一条官衙专用的快船驶了过来,一个书办模样的人拿着一个羊皮卷大声对周围的人宣布道:“奉上下埃及唯一的统治者,伟大的法老王,曼菲士王的命令,从今日起,为了庆祝尼罗河女神哈比的女儿将成为我埃及的第一王妃,免除所有埃及人尼罗河水关一年的通行费用!”
他的话音还未落,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立时如浪潮般山呼海啸的向四方传去。
“尼罗河女儿万岁!”
“曼菲士王万岁!”
“埃及万岁!”
……
“你们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啊!弄出这么一出。”我虽然明知道凯罗尔这次出走的原因,但是还是要装作不知情,而多此一问。
“艾梅姐姐!”凯罗尔换好了衣服,顾不得擦拭她那湿淋淋的金发,立刻腻到我身旁,抱着我的手臂,一副小女儿状,又伤心又委屈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番,末了还愤愤不平的道,
“艾梅姐姐,你说。这样把人命当草芥的暴君,我怎么可能嫁给他,今天要不是你即时赶到,我和路卡就没命了!你来了正好,我们一起去德贝城外的锯齿金字塔,我想在那里我们应该能找到回到未来的方法,我在梦里听到赖安哥哥和吉米呼唤我回去的声音了……”凯罗尔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眼泪如短线般的珍珠,扑簌扑簌的从蓝汪汪的大海中浮起,滚落了我一身。我捞起身边一块细亚麻布手巾,递给她任她发泄。
好不容易等到她激动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我才道:“凯罗尔,你放心,你艾梅姐姐从来都是站在你那一边,只要你想去,艾梅姐姐就有办法帮你达成心愿。我们先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我给你讲一讲我在瓦伦的趣事好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好几次推拒了伊姆霍德布召我回埃及的敕令,直到今天才回来吗?”
凯罗尔的注意力马上被我的话给吸引了,我给她讲我在瓦伦推行的政令,和推行这些政令中遇到的麻烦,以及人们对这些政令的评价……凯罗尔一边听一边还不断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宝石般的蓝眸中异彩连连。
后来我又跟她说起,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孤儿院,说起里面的孩子和他们的一些趣事,凯罗尔一改刚才的愁容,听的是锤床打滚大笑,一点淑女的样子都不顾了。
最后,我跟她讲起因为禁止神殿势力在瓦伦进行‘肉身奉献’和买卖‘赎罪券’而遭到非议和暗杀而无法回埃及的事情,把凯罗尔吓的红润的脸上都褪去了血色,一个劲儿的自责自己没用,没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陪在我身边。同时还埋怨我,不把真相告诉她。
我装作不在意的拉着她的手,意味深长的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接到消息,埃及本土的形势比瓦伦更加严峻,我听说因为曼菲士为了和你的婚事执意与爱西丝闹翻了,大绿海各国听到这个消息以为埃及国内内乱将生,纷纷派兵到边境,企图趁火打劫;而且拥护爱西丝的神殿势力也因为他们的利益受到侵犯而对曼菲士所颁布的政令阳奉阴违,使得整个埃及陷入动乱的边缘;还有……”
我说一句,凯罗尔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眼中的愧疚也加深一分,纤白的小手不自觉的扭绞着那条亚麻手巾,直到我说:
“我以为这个时候,最需要你的不是我,而是曼菲士,是埃及,是整个埃及的人民;所以,我就没有通知你,我想,我总不能光想着自己轻松而将责任和压力都让别人去承担,我不知道历史会不会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有所改变,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的少女们因为那个什么狗屁‘肉身奉献’而被那些无耻的神棍们蹂躏,更不能让那些曾经给与过我们帮助和爱戴我们的百姓们遭受神殿和贵族们的奴役和欺骗;我知道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很弱小,很有限;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就改变那些陈旧的思想和不公的制度;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不放弃,不逃避,用心去做,哪怕每天只做一点点,天长日久,积少成多,最后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