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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暗战(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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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几缕轻云掩着一轻晦暗的弯月,凯罗尔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肩膀,缩在装饰着比泰多特色的华丽大床的一角,遥望着窗外凄清的月色,泪盈于睫。
她不知道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虽然不时的能从米拉那里得到一些外界的消息,可是她还是渴望早日获得自由。她不想看到战争,可是战争却还是如期的来临了。更让她担心的是,艾梅要借着这次埃及与比泰多的战争,发动一场奴隶起义。这种以前只能在历史书上才能看到的事情,如今就要真实的发生在她的身边,发生在她的眼前。这个认知令她又害怕又兴奋。
她知道艾梅是中国人,中国在她以前学过的知识中,是一个具有和古埃及一样久远文明历史的古国。在历史上,那个神秘而古老的国度曾经上演过无数可歌可泣,撼天动地的奇迹。她在美国的时候,就曾经想要去中国旅行。可是莫名其妙的,她心中总是有种对埃及执念,再加上她的父亲与埃及政府签订了开发帝王谷的合约,所以一直未能成行。
在她的印象中,中国人一般都是聪明好学,性格内敛,爱好和平。像她在开罗学院的几位中国籍同学几乎都是这种类型的。可是自从认识为了寻找她而不知道如何来到古埃及的中国女孩艾梅之后,凯罗尔从她的身上发现中国人的另一些不为人知的隐藏性格,坚忍、果敢、善于随机应变,保护弱小,富于反抗精神,以及神秘的料事如神的本事。当然还有些无伤大雅的小缺点,比如说贪吃、有点小心眼,对犯到她的人决不轻饶……。像对伊兹密王子就是,不过因为一件衣服的小小玩笑,艾梅就要用奴隶起义来报复,想到这里凯罗尔禁不住浑身有些发冷,她想到伊兹密王子那个表面上温文尔雅,骨子里和曼菲士一样残暴的家伙,在得知这件事后的脸色不知道会有多难看呢?再说据凯罗尔所知道的有关这个时期奴隶起义的历史,好像从来没有记载过有成功的例子,所以凯罗尔信中很为艾梅他们担心,如果历史不可改变,那么他们……
忽然身后就传来一个男子的笑声,把正想着奴隶起义的事的凯罗尔吓了一跳。赶忙转过身子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伊兹密王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斜倚在大床的一边,正朝着她微笑呢,浅茶色的眸子中全是探究的目光。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来得,凯罗尔没好气的瞪了伊兹密王子一眼,既不见礼也不招呼。
谁知伊兹密不怒反笑,调侃道:“尼罗河女儿,你知道吗?我是比泰多的王子,任何女孩子只要碰到的我目光,都会脸热心跳,你而却凶巴巴地瞪着我,性子可真够倔的。”
自恋狂!凯罗尔冷哼了一声回道:“因为我不怕你!”,随即又正色道,“再告诉你一遍,我不是什么尼罗河的女儿!你看,从眼睛到肤色,一看就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埃及人,你不要妄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没有用的!”
想到这里,凯罗尔心中暗恨,都是曼菲士惹的祸,把我当成什么神的女儿了,害得我老是被人误会!一想到曼菲士,耳边好像听到了他那刚强有力的呼唤声:“凯罗尔!你在哪里?”
心中一酸,她几乎冲口而出:曼菲士,我在这里!幸好她想起伊兹密王子还在身边,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叫出声来,不过她倒是为自己忽然的冲动呆了一呆:为什么我会向曼菲士呼救?他是那么残暴不讲理的一个人……我爱的是吉米啊!
“你在想什么?尼罗河的女儿!想曼菲士吗?”伊兹密看出她神色有异,居然在面对他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比泰多王子时走神,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怒气,将凯罗尔一把拉到怀中,迫使她面对面的正视自己道:“我不会把你还给曼菲士的。你也别妄想从这里逃走,窗框已经重新加固了,殿外还布下了重兵,就算你长有翅膀也无法从如此严密的监视中逃走。”
凯罗尔默然不语,只是用一双迷人的蓝眼睛恨恨地瞪着伊兹密,内心暗道:“我就是要逃给你看,尤其要逃出你这种带有侮辱性的眼光!”
看着凯罗尔气乎乎的样子,伊兹密觉得十分可爱,宝石般的蓝眼睛因为怒气而显得熠熠生光,柔嫩的红唇如花瓣一样娇艳诱人,面对这样少见的丽色,伊兹密心中一荡,忍不住俯下身去,想一撷花朵的芬芳。可是没想到怀中的女孩在挣扎反抗中忽然叫出一声,“艾梅姐姐救我!”
伊兹密闻言一惊,忽然涌上的情欲居然消退了大半,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以听到那位有着如玉般黑白分明眼睛女子的名字,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情绪,似乎除了她,任何女人都无法再引起他的兴趣,包括倾城绝世的尼罗河女儿在内。此时正好有侍从来报:“王子殿下,有紧急军情!国王叫您快去大殿商议!”伊兹密也就顺水推舟的放开凯罗尔,带着随从匆忙离去。他没有想到,自始自终有在窗户的一角,有一双噙满泪水的美丽眼睛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两颗晶莹的泪珠从那双美丽的眼睛中一跃而下,义无反顾。
伊兹密王子走后,凯罗尔越发紧张的睡不着觉,她害怕伊兹密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正在担心的时候,忽然又一串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凯罗尔害怕的心都缩成了一团,直到看清了来人不是伊兹密王子,而是带着一位侍女的米拉后,凯罗尔才放下心来。最近米拉和她的关系不错,所以她赶忙下床热情的招呼道:“米拉,这么晚你还来看我,有什么事吗?”
米拉笑着回答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今日王后送我一些漂亮的布匹,我想你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几乎没有看你换什么衣服,伊兹密毕竟是个男人,难免考虑不到女孩子家的难处,就自作主张的拿来几匹,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赶明叫宫里的裁缝给你做几件新衣。”说着示意侍女将带来的布匹放在桌上。
凯罗尔刚要道谢推辞,就见米拉别有用意的朝她眨了眨眼睛,心中一动也就随着米拉的意思,大声道:“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这些布都好漂亮,我很喜欢。”
那个捧布的侍女在把布放在桌上后,立刻就从布卷中,抖出一件宫内侍女常穿的衣服,二话不说的帮凯罗尔换起衣服来。凯罗尔不知她们的用意,刚要开口询问,米拉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有人救你来了,换好衣服后先跟我走。”
凯罗尔一听能马上就能逃出这个守卫森严的王宫,兴奋的顾不上问到底是谁来救她,连忙换好衣服,用头纱蒙起金发,捧着一堆布匹,低着头跟着米拉走出那间囚笼一般的宫殿。沿途虽然遇到不少守兵的盘查,但是前有米拉在一旁遮掩,后有那个侍女穿着她的衣服躺在床上装睡为她掩饰,很顺利的她跟着米拉来到王宫一处僻静的角落。
刚刚站定,还没等凯罗尔发问,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尼罗河女儿,我终于见到你了。”凯罗尔回头一看,在朦胧的月光下,乌纳斯浅棕色的面容上布满激动和狂喜。
见到是乌纳斯来救她,凯罗尔也是情难自已,握着乌纳斯满是硬茧的大手,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旁的米拉见到他们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心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还是先逃出宫去,再找地方说话吧。”
经她一提醒,乌纳斯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忘情了,赶忙谢过米拉,然后带着凯罗尔从早已计划好的小道逃出了王宫。一路上顺利的让凯罗尔觉得好像又将上次逃离曼菲士王宫的情景重演了一遍。
在逃出王宫后,乌纳斯带着凯罗尔来到一个他事先安排的一个据点,点上油灯,低矮的小茅屋中顿时充满了淡黄色温暖的光芒。
“乌纳斯,是艾梅姐姐让你来救我的吗?她人呢?”一旦安定下来,凯罗尔就忍不住开始担心这个世界里唯一算得上亲人的艾梅。
乌纳斯有些不敢看凯罗尔的眼睛,把凯罗尔救出王宫的计划,是他瞒着艾梅小姐私下的行动。他不能认同艾梅那种为了保证奴隶起义的成功进行,而把护佑埃及的尼罗河女儿置于险地的行为。眼看伊兹密王子就要封锁沿海港口,封港的命令一下,那么尼罗河女儿在战前逃离比泰多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他将艾梅还留在瓦伦的实情告诉凯罗尔的话,心地善良的凯罗尔一定不会放任艾梅不管而独自逃离瓦伦的。所以借着给凯罗尔倒水的遮掩,乌纳斯支吾道:“艾梅小姐在那些奴隶起义军的保护下非常安全,现在只要您能顺利逃离瓦伦,那些奴隶和我埃及大军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凯罗尔一想也是,眼看马上就要开战了,如果伊兹密王子用自己去要挟曼菲士,埃及军在打仗的时候就会束手束脚,那样的话伤亡的人就会更多。
“那我们怎么离开瓦伦城呢?”凯罗尔问乌纳斯。
“明天一早城门一开,我们就出城去。我已经在城外港口预备下了一条小船,只要我们乘船逃到离这里只有半天路程的塞浦路斯港,那么我们就安全了,那里有早已安排好的埃及军接应我们。”对于逃亡的路线,乌纳斯可谓是成竹在胸,此时娓娓道来,显得出奇的从容不迫。
凯罗尔听了乌纳斯的话后,久久没有做出回应,脸上丝毫没有刚才逃出瓦伦王宫时的欣喜,相反更多的却是迷惑和挣扎。真得要回曼菲士身边去吗?那么上次逃离德贝城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如果单是我自己一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逃离伊兹密王子的手心的。艾梅姐姐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解救那些可怜奴隶的事情上,我对战争几乎一窍不通,就算在她身边也无法帮到她什么,说不定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或许先跟乌纳斯去塞浦路斯港是个好主意,到时候再看看有没有机会离开他们去找通往回家的路。
远处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样的亮光,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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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凯罗尔逃出王宫的同时,在瓦伦王宫议政的大殿中,十几位比泰多的贵族和官员们围着比泰多王和伊兹密王子一起商讨即将到来的那场与埃及的战争。
“陛下,这次埃及出兵来攻打我比泰多,走的是大绿海。埃及的海军闻名天下,我比泰多军若在平原山野中与敌作战,堪称无敌;但是海上作战的能力我们确实不如大国埃及。而且瓦伦城地处大绿海边缘,易攻难守;再加上附近的普鲁斯、亚美地区刚刚遭到海啸的袭击,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无法给与瓦伦以有效的帮助,所以这次战争恐怕……”比泰多的宰相德尔哈图萨斯对此次战争的前景并不看好,他是比泰多国的重臣,出身比泰多世袭三大家族的哈图萨斯家族,在比泰多的朝堂上说话很有份量,大家在听了他的话后,个个脸上都是阴云满布。有个别人已经在心中升起劝说国王跟埃及议和的念头了。
伊兹密王子见众人神色凝重,怕还未开战自己一方就先折了锐气,连忙给众人鼓劲道:“各位别担心,这正是一展我们比泰多雄风的大好时机。” 在他的心中早就期待与埃及的曼菲士王一战,一是为了替自己含冤惨死的妹妹米达文公主报仇;二是他要亲手打败这位深受天神眷顾的埃及法老王,他要让尼罗河女儿、让艾梅、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比泰多的伊兹密王子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是整个大陆最强的王者,万物都要向他俯首。
可是就连他的父亲比泰多国王对此次战争信心也不是很足,他有些犹豫的对伊兹密道:“埃及海军毕竟不是好对付的!伊兹密,你看,我们是不是先……”
“我们不是有王牌吗?”伊兹密一看他的父王有避战的意思,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其他,立刻将最近刚从比亚那里得到的情报脱口而出道,“父王,民间传说谁能得到尼罗河女神哈比
的女儿,谁就能成为埃及的王者!如今尼罗河女儿在我们的手中,就证明天神是眷顾我们的,到时候只要打败埃及的曼菲士王,那么埃及这个富裕的几乎用金子堆成的国家就是我们的了……”
大家听到伊兹密描绘的打败埃及后的光明钱程,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埃及,那个几乎由金子打造的国度,它的富有天下闻名,要是能将这么一个国家收归己有,那么……几乎所有人的眼睛中都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鼠目寸光的比泰多国王就更是难以抗拒这样巨大的诱惑,也不再与众人商议,随即下令:“全力迎战!”
一众官员们也立刻围绕着如何作战激烈的讨论起来。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大殿的时候。伊兹密王子刚刚应付完众多官员的请示和汇报,眼见的各项战争准备大体上都已经有了规划,剩下的不过就执行的问题了。正准备稍事休息一下再去巡查一下那些战备工事修建的怎么样了,可是宫门外一个侍卫慌张的禀报,让他的大好心情霎时化为乌有。
尼罗河女儿逃跑了!
“什么?”伊兹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浅茶色的眸子中瞬间刮起一场风暴,来不及盘问那个侍卫详细的经过,他立刻传令道:
“来人,传令下去,火速关闭城门,封锁港口,不许一个人,一条船出港。”
“派一队士兵立刻去城中的依秀塔儿神殿将艾梅小姐请到宫里来……”
“马特姆,赶快带兵搜索全城,务必要将尼罗河女儿的踪迹给我搜出来……”
“比亚,马上收网。不管有几条鱼儿,都给我逮进大牢,给他们用什么刑罚我不管,在天黑之前,我一定要得到有关尼罗河女儿的消息……”
“是!”
“遵命!”
……
一时间大殿上的人几乎少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为好。论起心情最差的一位,当然非伊兹密王子莫数。表面上看上去他似乎毫不在意,脸上还保持着淡淡的礼节性的微笑,好像尼罗河女儿的逃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早就已经是狂风四起,浊浪滔天。刚刚提出用尼罗河女儿作为战胜埃及的一块重要的王牌,还没到几个小时,就发生了尼罗河女儿逃离王宫的事情,这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自己打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尼罗河女儿!你最好祈求上天,不要让你再落到我手中,否则——哼!伊兹密恨得是咬牙切齿。
……
路卡这几天为了房子的事情,被艾梅指使的团团乱转,四处奔波。每次从外面回来几乎都快累的散架。那个黑发巫女实在是太难伺候了!一块装饰用的帘布都要翻来倒去的挑上十几遍,就更别提那些什么家具、摆设了。每一样不折腾个两三回,她艾梅小姐就觉得不过瘾似的,真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哪来的那么强的体力。
路卡觉得这几天,他这个伊兹密王子最信任的臣子,已经快变成做苦工的奴隶了,一天到晚风吹日晒的到处奔波,基本上快把整个瓦伦城的大小商铺跑了个遍。要不是伊兹密王子密令他一定要在伺候好这主儿的同时,严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他几乎都想罢工不干了。在他心中,陪这位艾梅小姐逛街,要比被派去刺杀一国君主痛苦多了。
好容易昨天那个以折磨他为乐的巫女忽然大发善心,要在家休息,连带着他也过了一天放松的日子。像有预感似的,一大早起来,他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赶忙赶去神殿内那个黑发巫女的住处,果然令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有着如玉般黑白分明眼眸的艾梅,竟然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在自己的住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把服侍艾梅的侍女安莎丽娜叫来询问,那个小侍女一听艾梅小姐不见了,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神情恍惚,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嘴里一直喃喃的道:“不可能的,昨天晚上还是我服侍她沐浴睡觉的,怎么可能没了呢?不可能的……她说过要帮我们过好日子的……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不会的……”
路卡见到安莎丽娜如此惶惑不安的样子,知道她没有说谎,心里也十分着急,这个艾梅小姐是伊兹密王子再三叮嘱要看好的人,现在人不见了,叫他怎么向王子交待。正准备出去寻找的时候,王宫里也传来了尼罗河女儿失踪的消息,这下路卡明白了,敢情这两位埃及来的女孩,是早有预谋,要在埃及和比泰多开战之前逃出瓦伦。
路卡本就是个心思细密的人,他仔细盘问了一下房间四处的守卫,都说没见有人出去,不过这些守卫们也老实的告诉路卡,由于前几天跟着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艾梅小姐逛街买东西,劳累得很了。晚上守夜的时候,都曾经或长或短的打过一会盹儿……
路卡听他们这么说,到也没责怪他们失职,因为他自己也是深知其苦,这些侍卫们白天要和他跑一样的路,晚上还得熬夜守卫确实是太疲劳了。出了这样的岔子,也不能全怪他们。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叫艾梅的尼罗河侍女太狡猾了,竟然能想出这样的‘疲劳计划’,把他们这些人全部算计在里面了。
既然人已经丢了,还是赶紧去找吧!赶在王子处罚他们之前将人给找回来,也算将功补过。路卡又仔细的将艾梅所住的房间检查了一遍,他发现日常使用的东西几乎没有动过,床上的毯子里还有些许的余温,由此断定那女人一定还没逃远,就带着那些犯错误的侍卫和王子刚刚派来的一队士兵,匆匆冲出神殿,在瓦伦的大街小巷里寻找起来。
他们万没想到,就在他们一众人离开神殿不久,那个刚刚被搜查过的房间的床下爬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我听到路卡他们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地板上,立刻就从垂着长长帷布的床底下爬出来,将上次伊兹密设计,送给我穿的那件神殿祭司的衣服换上,将昨天洗完澡后,趁着头发未干就绑成麻花辫的头发拆散成波浪卷,再用一直随身携带的药物将脸部和颈部的皮肤涂黑……。没过一会儿,我就大大方方的当着无数人的面,从容不迫的走出了依秀塔儿女神的神殿。
路卡是聪明,不过想跟我玩心眼,还差着一截呢!在昨天晚上得知乌纳斯在执行了绑架任务后,未按时随大队回来的消息,我就知道又到了历史性的时刻了。忽然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按照本来漫画的发展,伊兹密在知道凯罗尔逃出王宫之后,立刻就判断出她是从海路逃走的。可是如果他同时知道我也逃掉的消息后,他是会去追凯罗尔?还是会来追我?
在他心里,我和凯罗尔两人到底哪一个对他更重要呢?这个想法在我脑子里生出来后,就跟野草一样,拔也拔不完,烧也烧不掉,折磨的我翻来翻去的睡不好觉,于是莫名其妙得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调虎离山’的计策。
伊兹密,你说过,想要娶我做你的王妃,你知道我的能力和智慧对你来说有莫大的价值。那么我就给你这样一个机会,证明在你心里,我的重要性要超过凯罗尔这个尼罗河女儿。如果你通过了这次考验,我就不再管那些奴隶们,反正他们跟我非亲非故,对我也不是真心服从,自从接上了与埃及的联系后,对我的命令就开始阳奉阴违,又开始梦想他们的什么复国大业。就让你和曼菲士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就算输也输的光彩;不过如果你最后选择的是凯罗尔,那么就别怪我小心眼,不再手下留情了。
坐在一家偏僻的小食店中,吃着微微有些发酸的比泰多特产紫莓酪浆,整个人像刚拿到高考成绩单时一样,紧张的有些发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果。我知道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如此任性的不顾大局是有点不负责任,可是我是真的想知道:
伊兹密,你是真的在意我吗……
与此同时,在接到在艾梅也同时失踪消息的伊兹密王子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狠狠的一鞭抽在□□那匹他最心爱的马儿身上,用狂奔飞驰来发泄心中的焦躁和不安。据比亚抓住的埃及间谍招出的消息来看,艾梅和尼罗河女儿两人并没有约定要一起出逃,她们是分开来走的。这样伊兹密就面临一个问题,是要先去抓回尼罗河女儿,还是先去找回那个有着神秘的黑色智慧的艾梅。
尼罗河女儿身上的鞭伤还未全好,骑术又不精,一定受不了陆路的颠簸。所以她要想逃出比泰多,就必然要走海路。更何况那个埃及间谍也招认了他们在海路上设有接应的地方……
而艾梅,那个神秘的难以捉摸的黑发女孩;伊兹密猜不出她会逃往何方,或许她根本就没有逃呢?伊兹密有些好笑自己居然会冒出这样荒谬的想法。
想到即将来临的与埃及之间的战斗,想到王宫中那些听到尼罗河女儿逃走后官员贵族们的脸色,伊兹密不再犹豫,打马向港口的方向飞奔而去。
PS:对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请教各位看过《尼罗河女儿》漫画的亲们,凯罗尔在去米诺亚给那个小国王治病之前,大概是多大岁数,17?18?19?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