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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审问(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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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兹密对凯罗尔的拒不招认万分生气,但更让他愤怒和羞恼的是来此之前,那位黑发女子对他的一番奚落和嘲讽。
“你绝对不可能从凯罗尔那里听到事实真相的,不管你是动之以情、诱之以利还是胁之以力。凯罗尔是尼罗河女神哈比的女儿,她是我梦——们的公主,从小伴着我一起长大,我太了解她了。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爱护百姓,守卫和平,为了不引起埃及与比泰多之间的战争,使大多数人受到伤害,她绝对不会让你得到向埃及开战的借口。即使,用我的性命要挟也不行……呵呵……你不要告诉我,你很有君子之风,不会使用这种小人手段……不信,你试试看好了,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呵呵呵……”
此时艾梅的那些的话,果然成为了事实。那依然缭绕在伊兹密耳边刺耳的笑声,如火上浇油般使得伊兹密失去了耐性,他铁青着脸,“忽”站起来,怒道:“看来不用点手段,你是不招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好得罪了!”
说完,他不顾凯罗尔的尖叫踢打,将她牢牢地捆在船舱内的一根立柱上,也不多话几鞭下去,凯罗尔的背上的衣衫尽碎,几道殷红的痕迹将凯罗尔的雪背割成蛛网。
“啊——”凯罗尔痛得尖叫,声音透过薄薄的墙板传遍整个船舱。一个正在甲板上抗东西的奴隶,听见这叫声,浑身一颤,差点把肩上的木箱子给摔在地上。好在他身旁的一个同伴及时帮他扶正了箱子,好心的嘱咐他道:“千万要小心啊!这些货物可都是别国送给比泰多王的贡品,要是弄坏了,你我小命都不够赔的。”
那人微笑着谢过,扛着木箱跟着大伙走下船底的货舱。趁着码货的空隙,他瞅准机会,闪到一个人们视线的死角,把挂在脖子上一根特制的坠子解下,扔进一只船靠岸时专门用来补充饮水的木桶中后,默默地在心中祷告:尼罗河女儿啊!请在忍耐一段时间,乌纳斯向尼罗河女神发誓,一定会将你安全的救出来的。
与此同时,凯罗尔在伊兹密的鞭打下,尽管痛的浑身打颤,却依旧拒不招认。气得伊兹密下手越来越狠,不一会儿,凯罗尔嫩嫩白白的肩背就变得血肉模糊,一片狼藉。就在她差点痛昏过去之前,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伊兹密恼火的大声问道:“什么事?”。
一个棕发黑眸的男子端着一个小木盒道:“艾梅小姐请您到她那儿去,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您说,顺便让我把这个东西给尼罗河女儿送来。”
伊兹密扔掉手中沾满鲜血的鞭子,拿起盒子打开一看,冷哼道:“她到是有先见之明啊!”
然后又吩咐道:“去给她松绑。”说完把盒子往床上一撂,头也不回的走了。
凯罗尔被放下来后,拒绝了那个棕发男子给他裹伤的提议,自己忍着剧痛慢慢地移到床边,趴在粗糙的毯子上,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止不住的从脸庞滑落。从小到大,向来是天之娇女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就连在残暴不仁的曼菲士那儿,也不曾遭过这种活罪。更何况曼菲士一向都对她很好,就是那次把她关进大牢,还偷偷派了一个乌纳斯悄悄地照顾她,到后来向她求婚的那段日子就更是对她小心翼翼地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吹了的宠溺。
两厢对比之下,凯罗尔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悔意,耳边又响起艾梅在出了那道关卡后随意说的一句话:“凯罗尔,能为了一名女子而放弃守护国家的,除了我们那个时代的温莎公爵外,也就只有曼菲士这个爱你爱到快发疯的埃及法老王了。难道你对他为你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一点点动心吗?”
凯罗尔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我确实很感激他对我的心意,可是我是二十世纪的人啊!将来肯定还要回去的,我怎么可能嫁给他呢!更何况我还有吉米……”
艾梅后来回答了什么,凯罗尔因当时急着逃离埃及兵的追捕,没有留心。但是有一句话却牢牢地印在她的心里:
……只要有了爱,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只要有了爱,凯罗尔含泪低喃道:“曼菲士,曼菲士,你会因为爱而来救我嘛?”就这样在疲累和伤痛中她浑然睡去,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刻着奇特花纹的小木盒。
外面,涛声阵阵,埃及已经渐行渐远……
看着伊兹密一脸怒色的进来,身上血迹斑斑,我就知道凯罗尔已经舍生取义了,看来那盒药膏送去的正是时候。到不是我不能帮凯罗尔免去这场鞭笞,只是我想,凯罗尔一直弄不清自己的心意,所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挨顿鞭子,吃点苦头,有了对比,才能看出谁真正对她最好。这下子有了伊兹密这个反面人物做衬托,肯定能让凯罗尔深切怀念起曼菲士那个唱白脸的家伙。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爱情的种子,只有在鲜血的浇灌下才能茁壮成长,最后开出鲜艳美丽的花朵来……呵呵呵……
我越想越好笑,最后竟忍不住笑出声来。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冷哼,我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只两眼冒火,张牙舞爪的老虎,急需人去安抚。不然,老虎可是会咬人的。
“对不起,我不是在笑你。”我连忙解释道。不过人家不领情,只是拿吃人似的眼光气呼呼的瞪我。
“其实想要知道你妹妹米达文公主死亡的真相也不难?”我赶忙用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否则恐怕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步凯罗尔的后尘了。
“难道你知道真相,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伊兹密在山穷水尽的时刻,忽然看到了柳暗花明,他狠狠的抓住我这根最后的稻草,急切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真相,我是在米达文公主失踪后才到埃及的,凯罗尔可什么也没有跟我说过。换做是你,难道你会把这种事告诉其他不相干的人吗?”眼看着伊兹密脸上晴转多云,多云转阴,我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这事的来龙去脉我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可是却不能直接就这样告诉你。
我开始对伊兹密循循善诱,将疑点一条一条的给他罗列出来。让他自己从中去寻找问题的答案。
“其实事情的真相是可以通过其他的一些蛛丝马迹进行推测出来的,比如说米达文公主来埃及的目的是为了嫁给曼菲士为妻,那么她死了,谁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啊?埃及王妃这个位子不是只有你妹妹一个人想要吧?”
“曼菲士如果不想娶你妹妹,直接拒绝就好了,有必要连整个使节团都灭口吗?埃及富庶是出了名的,和比泰多为敌,并不能给埃及带来更大的利益,曼菲士又不是傻子,这种得不偿失的蠢事,作为一国之主的他会干吗!”
“尼罗河女儿是什么样的人,这一路上想必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她是做不出那种心狠手辣的事情的。虽然最后曼菲士选择了她当埃及的王妃,可是她一直是不情愿的,要不然也不会跟你逃出埃及……”
“那么有资格竞争埃及王妃的位子,还有能力在埃及境内将整个使节团人间蒸发,且能将整件事情掩盖的滴水不漏,连埃及王曼菲士都无法察觉的人,能是谁呢?”我微笑着,朝听得几乎呆滞在一旁的伊兹密眨了眨眼睛:“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