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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逃不了的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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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似乎有什么人拉了她一把,之后身体就有一个明显悬空力,再然后就是腹部一阵的压痛,脑袋充血...
她累得实在不想睁开眼睛,也知道现在自己是被某人像抗大米一样毫不温柔的扛在肩上这样的处境,因为正脸真好贴近这人背后的衣服布料,所以此人身上特有气息充满了整个鼻腔,好闻却有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还没等她在这味道上判断出犯人是谁,身后一个用力,就被甩到床上,还好这床够软,不然自己一定摔得很惨。
还想睁眼看看这人是谁,可睡神在另一边却死命的拉着她,没骨气的姑娘只好妥协。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长觉,至于为什么说是长觉,因为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微风中也带有晚风的点点凉意,奈尔坐起身来抓着睡得凌乱不堪的长发,正恍惚的坐在床上醒觉。
嗯嗯,天都这么黑了,昨天自己一定是太劳心了,话说到底是为什么要如此拼命啊她?弄得现在天都黑了...
天都黑了...都...黑、了?!!
天都黑啦——!!
奈尔惊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快速蹬上鞋子跑出门去,话说东西还没准备呢吧————?!!
她抱着一堆蜡烛在晚风中狂奔,中途掉落几个都浑然不觉,到达目的地,生日会的正楼下,手忙脚乱的开始准备,已经变得暗黑的天空,吹过的风一点都没让她头上的汗水减少。
计划正在实施中,因为对时间上的担忧本就慌张难以冷静,再加上这点子在具体落实上...真他[哗——]的难办!!
到底哪个白痴想出来的梗,窗台底下摆蜡烛什么的,风一吹就从浪漫掉落到阴森了,好容易在地上摆好的意大利文,点燃了前边吹灭了后面,惹得她只好顾前又顾后的在蜡烛间跑来跑去,还没弯下腰够到面前的蜡烛头,身后的火焰就被吹散了。
所以她真的挺想知道,故事情节中男主角是在怎么样晴朗无风的黑夜天,完成以下一切的。
跳脚对着分不出方向的风一顿臭骂,好像起了效果一样的,吹过的频率少了一些,也终于完成了面前的巨作...
正对的楼上,窗口内隐隐透出来的暖暖灯光,将黑夜的生冷温暖了不少,窗口被打开,一个一个熟悉的脑袋探出来,有惊喜的欢呼声,真挚的感谢声,开朗的笑声。
奈尔大步顺着楼梯跑上去,心中还在想着一会会得到怎么样的感谢夸奖,脸上有些乐的开花,丝毫没有注意到狭窄的楼梯间,容纳不下两个同样大力奔跑的人。
“啊————!”x2
“抱歉抱歉!!”她捂着摔痛的头第一反应的道歉。
“啊.....没关系...”对方沉闷的呻-吟声,看来真的摔得不轻,奈尔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渐渐抬起眼皮看过去。
是之前在夏马尔那里看到的彭格列成员,想起之前对方发烧生病的时候还无辜的挨了一针麻醉,心中有些不安,便随口问道“你...的头没问题吧??”
“啊??”海拉眨眨眼看着面前的姑娘,想起这是那时的女医生,却丝毫没怀疑自己晕过去的原因,大咧的抓头笑起来“哈哈哈哈!!!多谢医生的关心啦!有了医生的治疗我已经好多了呢!”
“啊,那是当然!我可是很靠谱的啊!!”奈尔靠近男孩的脸正色道。
拄着地板刚想站起来,手下硌得生疼的物件却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奈尔将那东西拿起来,躺在手心的是个金黄色的吊坠相片,好奇心永远驱使人们将拿到手边的东西研究个透彻,不会放过这样满足好奇的机会,奈尔也同样,她随手打开吊坠密封相片的小盖子,只是下一秒,她就后悔到足以碰壁而死的冲动。
原本悠闲的目光渐渐缩紧,聚集的瞳孔不断颤动,如同见到罗刹鬼魅一般的表情着实吓人。
吊坠相框中,相亲相爱的夫妻共同怀抱着金发碧眼的男孩,笑得和蔼可亲,应该是如此温馨的一张全家福,在奈尔看来却宛如随时恭候身旁的索命恶鬼,她极不平稳的声音勉强吐出喉咙“这...这上面的人...”
“啊,”男孩似乎也发现了她的不对,他安慰一样的笑笑“这是我的父母,几年前的老照片了...却因为这是父亲留下来唯一和我们的全家福,妈妈现在还经常念叨着让我随身带着呢,”男孩的声音颇为埋怨,却也不失无奈和欣慰,他自顾自的说着“爸爸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呢,还记得那时候总是问妈妈为什么爸爸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了...”
海拉一顿,目光收紧,按在地上的手渐渐收紧“直到参加父亲的葬礼时才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当时我...哭得好厉害,那是自从父亲去世后第一次哭出来。”
“直到上个月妈妈告诉我,都是因为...那个教团,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们都是恶魔的孩子!!凭借着手中免去死罪的令牌...到处散播恶魔的种子,不过上帝终于让他们遭到了报应...”说到这里,一直温和笑着的少年露出和他平日相反的表情,邪恶阴魅的勾着嘴角,眼角处闪烁的光芒似乎像是将世界纳入囊中的毁灭者“就在上个月,他们,全部死掉了,不过,就算上帝不惩罚他们我也会用生命启誓,一定要惩戒这群恶魔...虽然是法国人却还是加入了最强黑手党家族,这就是我加入彭格列的原因...”
“医生?”一直自说的海拉看到对方随着自己的话语渐渐失色,不明所以的眨眼探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还给你——!!”一把将手中的挂坠塞回少年手中,奈尔用力撑着地板站起来飞快的跑出去。
少年的话没有要说给她听的本意,却一句一句的就在耳边怎么也甩不掉,不管她跑的有多快,耳边的风有多剧烈,只能让他的声音越发清晰。
“医生!!你怎么样了??”这是友爱满怀爱心的清纯男孩说的。
“因为这是父亲留下来唯一和我们的全家福,妈妈现在还经常念叨着让我随身带着呢...”这是个温柔的少年说的。
“当时我...哭得好厉害,那是自从父亲去世后第一次哭出来。”这是个无助的孩子抱着伤心欲绝的母亲说的。
“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们都是恶魔的孩子!!凭借着手中免去死罪的令牌...到处散播恶魔的种子”这是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复仇者说的。
“他们,全部死掉了...”这....是个复仇成功,却被仇恨吞噬掉天真纯良的少年...说的。
脑中,耳边,不同的人,不同声音,不同表情,不同心思,层出不穷,唯一不变的,只剩下她这么个不停奔跑的人。
“他....不是没有认出你吗??”她停下来,扶着栏杆剧烈喘息着,头上留下的汗水打湿下面的水泥地板,这里没有任何人,空旷的让她只听到发出自己身体中的声音,奈尔抓紧手中冰冷的金属栏杆,面对着一片黑夜中的花田,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那你害怕什么————————?!!”
她有点想哭,眼眶却空空的,弄乱长长的头发,表情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双腿无力的向下滑去,最后整个身体都依靠着栏杆。
“唧唧喳喳————”鸟儿清脆的叫声打断回荡的声音,奈尔陡然间抬头,一只鹅黄色的鸟儿从栏杆下坡遮挡处的地方飞出来,一张一合的小嘴欢叫着,那小鸟在头顶飞转几周,最后徘徊在她周围,奈尔伸出弯曲的食指,本想让通人性的小鸟平稳的落在上面,却不料高傲的鸟儿躲开了女孩的手指,反而在她露出的额头上啄了几下。
“啊————”额头传来的痛楚让头脑清醒一点,她生气的刚想抓住那失礼的鸟儿,却没得逞。
“吵死了....”冷漠掺杂着困意与其不耐烦快要爆发,带着极重的起床气阿诺德半躺在草地上,一手拄着柔软的草地,一手遮挡一下正打哈欠的嘴。
“你在喊些什么?”阿诺德伸出手指让飞回来的鸟儿站在上面,顺便捋了捋他身上的羽毛,眼神流露不常见的温和,却在下一秒看向女孩时恢复了一贯的冷峻“知道吵醒我的后果吗?”
奈尔抿嘴不语,刚刚的喊话这人一定听到了,又何必要说没听到?她想不通面前男人的想法,只得生硬的说着“对不起。”
“......难得的好心情都被你破坏了。”阿诺德起身,小鸟拍拍翅膀飞向高处。
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阿诺德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如同空气一般存在,只有经过时肩膀的微微擦过告诉她,面前的男人是可以看到她的。
“阿,阿诺德先生。”谁都好,她现在不想一个人。
阿诺德停下脚步,侧头只看到他一个好看的侧脸,上挑的眉“喝一杯?”
“....啊?”奈尔反应了半天才知道,以上三个字是从这男人口中说出来的,一向清冷不愿与人深交的先生...转性了??还是今天太阳是绿的?又回头一想,自己的确与他有个共同爱好,理所当然的问“喝牛奶??”
“.......”阿诺德闻言轻轻挑动眉间,似乎有些不悦却不同于之前的冷漠淡然“跟上。”
阿诺德不再多言,而已经被面前惊悚的一幕雷的思考无能的奈尔也只得顺从对方的脚步,等跟着他到达地点的时候,才知道这位先生,所说的喝一杯,是什么。
“酒??”她盯着台上看起来就让人晕乎乎的一串瓶子挑眉。
“怎么?”阿诺德反问道“你成年了吧?没喝过?”
“.....没有...”多少年前甚至以为液体只有牛奶能喝呢。
“哈.......”阿诺德仰着下巴,侧着半张脸看向身后的女孩,前额被刘海遮盖住,狭长的凤眼半眯着,不似之前的危险和藐视,却有几分嘲笑的意思,唇边也恶趣味的勾起来“那现在转身回家去吧,小孩子...”
一股无名的火冲上头顶,对这种赤果果简单的轻视挑衅,泽田奈尔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冲动易怒。
不知是要向对方证明什么一样的,还是觉得现在的心情和酒正好搭调,她收紧瞳仁,大手抓起吧台上的酒瓶“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