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决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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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姆————！！”她真的像罗菲说的那样，兴奋跳起来用力揉着男孩的脸颊，直到对方的小脸变形了都不肯撒手。
“猪手....”男孩口齿不清的挣扎着。
“混蛋小孩————！！”奈尔突然一转亲昵的态度，无情的巴掌对着库洛姆的脸打了过去“不觉得该有叫我姐姐的觉悟吗？！！”
“可恶的豆丁女...”库洛姆捂着受伤的脸颊眯眼怒视着一旁的奈尔。
“什么？！”奈尔最不得碰触的底线被毫不留情的掀开，她跳脚拉起男孩的下巴“库洛姆你还不是比我矮——！！”
“是吗？”男孩鼓着头顶的十字花嗤笑，抬眼望向女孩的脖子以下腹部以上“开始还以为泽田你因为发育期所以身高滞慢了...才知道你原来是女孩子啊...”
“........”这个死小鬼．．．居然变得像斯佩多一样毒舌．．．她扯着嘴角抽动两下，拉着对方的手更加用力了“混蛋小孩——！！！你的神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对了....”她目光一紧，转向一旁的神父“我最恨的就是贩卖毒品的人...可你居然在教堂种植还让孩子们去浇灌——！”
奈尔抽身提起手枪，枪口直冲向地上瑟瑟发抖的神父“现在就要你付出代价——！”
“等等——！！”Giotto快速上前，用身体挡住女孩黑洞洞的枪口。
“不要————！！”刚刚还躲在教师门口上课的孩子们一拥而上，齐齐的拉着手站成一排，扬起的一个个小脸上满是胆怯与坚定，以及对面前姑娘的怨恨和敌意。
“奈尔——”Giotto按下她的枪口，抵到自己近胸口的位置“我之前调查过，这个教堂并不是专门以种植罂粟求生与谋求利益的...看看孩子们的眼神，我相信他们一定是真的将神父当做父亲，才会齐齐的站在这里面对你的枪口！”
“调查？”她转头面向金发的男子，紧绷的脸拉了下来“你也是因为任务才来这里的？”
他橙色的眼睛垂下来“奈尔，对不起，但是...的确不能就用这样的方法处理，你该看到人们好的方面。”
“好的一面？”她嗤笑一声，望向对面几十双充满敌意的眼睛。
“对，如果你之后还要将枪打响的话，孩子们会记住你的脸，没有了父母已经对他们不公了，他们还需要他们的神父，奈尔，仇恨只能衍生仇恨。”
“仇恨...”奈尔低声从齿缝间吐出两个字，抬起手指指向孩子们“就算我放过了他，他们会感激我吗？不会...他们依然会当我是恶魔，站在我身后咒骂唾弃，而我就要背负着这些继续走完一生。同样没有父母，为什么我就要怜悯他们？我可怜他们谁来可怜我——？！”
泽田奈尔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间失控，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将她也吓了一跳，兴许是最近的精神压力的确很大，她看着面前面色温和的Giotto不想道歉。
她舔舔干燥的嘴唇，错开Giotto的目光“Giotto先生，很感谢你能为我带路，但是如果你依然站在这个罪犯面前的话...”
接下来的话泽田奈尔说不下去了，她可以从少年的眼睛中看到现在自己不佳的脸色，感觉到现在自己的眼睛中干干的。
距离....又拉远了...
“咔擦————”金属强有力的碰撞声音打断了长时间沉寂的尴尬气氛，孩子们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拿着明闪闪的手铐，将他们最重要的人带走。
“喂————”奈尔挑眉“那边的家伙，这里是意大利，用你们国家的手铐不太合适吧．．．”
“这是我的手铐，”阿诺德抬抬铐着神父的手铐，回过头来的半张脸挂着皎洁的笑容“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只要是在我的眼皮底下．．．我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逮捕，因为．．．我也最恨贩卖毒品的人。”
孩子们兴许是碍于此人实在强大的气场和杀气，虽是不敢阻拦，却还是状着胆子拉住神父的袍子哭泣哀求。
“对不起了孩子们．．．”神父地下-身一个个抚摸孩子的头顶，虽然带着手铐有些不便，但脸上温和的笑脸就像只是在做一个最最寻常的告别“种植罂粟．．．的确罪不可恕．．．但是我真的没有将这些卖给市民，只是提供给来这里的各国贵族而已．．．”
神父仰起头笑着“开始以为这只是对贵族们的惩罚，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好人什么的．．．其实在让孩子们也插手这些的时候就已经错了．．．”
“对不起，这位驱魔师小姐，”神父在女孩的身边停下步伐，依旧慈祥的脸上有些紧绷“人本来就是有善面和恶面之分，你一直处于黑暗的世界，我不求孩子们的原谅，也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东西就在这件教堂里，之后小骸会带你去的，再见了。”
奈尔将头扭到一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温和的声音，她动动嘴角没有说话。
“总是看到事情好的一面．．．”阿诺德调侃的笑着“这位彭格列先生还真是如传说一样的慈母，真是希望能够看看，有朝一日照你的性子，你的家族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神父被带走了，孩子们涌上去送别，偌大的空地上除了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嘘嘘作响任然冒着红光的废墟，还有站在前面的两个人。
“对不起奈尔。”
“没有．．．”她低头自言“库洛姆——”
“泽田奈尔——”男孩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忘了告诉你，库洛姆已经被黑之教团在两年前就杀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骸．．．”
“骸？”她皱眉表示对这个古怪名字的不满“所以之前神父一直叫你小骸？”
“对．．．”骸细长的左睛眯起来，笑起来的样子丝毫不想之前那个天真无邪，总是跟在她身后叫她奈尔姐姐的样子，看来他说的没错，教团真的已经将库洛姆杀死了。
看着失神中的女孩骸低头笑了，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右眼的黑色眼罩已经被摘掉了。
露出来的不是和左眼一样清澈干净的蓝色瞳仁，而是．．．有着妖艳颜色，印有数字“六”的红色，深邃的像要把人吞噬，站在她面前，妖艳笑着的蓝发异瞳少年格外陌生。
男孩对她皱眉的反应倒不意外，他闭上让人晕眩的双眼，不变的是魅惑的笑脸，还有突然多出来的怪笑“ｆｕｆｕｆｕ．．．怎么？泽田奈尔，这就被吓到了吗？感觉怎么样？这个救了我一命的眼睛？”
“两年前．．．你是靠它活下来的？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男孩无谓的摊摊手“两年前你的师父，将这眼睛交给了霍可·罗菲，而她．．．就将它用在了我的身上，可惜的是这实验意外的成功，我活下来了。”
“什么实验！！”她生气的皱眉“罗菲是救了你的恩人，我知道你仇恨教团的人，但是如果这仇恨连同救你的恩人的话．．．我就替罗菲处理后续！！”
“嗨嗨～”骸用尾指挑挑耳朵，动作的成熟与邪气根本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无邪，他睁开轻闭着的双眼，红色印有数字的眼睛格外妖艳。
“我的确痛恨黑之教团的一切，包括虚伪的驱魔师...看到我的眼睛了吗泽田奈尔？它时刻提醒我在那里受到的非人待遇，他们只是单纯的将我看做实验对象，而并非人类，即使还是靠着他们的人活下来，但我的仇恨不会停止。”
奈尔抬手捂住双眼，不想再看男孩此时对于她来说异常陌生的脸，之前重逢的喜悦不复存在，她慢慢闭上眼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知道我现在叫什么吗？”男孩扬起下巴“我拥有这轮回之眼睛的六世记忆，六道轮回...”他勾起嘴角“六道骸，就是我的名字。”
“还有一件事情要事先告诉你，”骸歪着头笑得无辜“你的那个教团...我迟早会彻底毁灭....”
“你这家伙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啊——！！”她上前揪起骸的衣领向上提，后者瘦小的身体就这样被整个提起来。
“奈尔——”Giotto按下女孩的手，将骸放回地上，他动动眉头望着没有一点恐惧的男孩。
“你没有听到吗？！”奈尔转头看向Giotto，食指用力的指向骸“他刚刚说他要杀了我！”
“他是个孩子，只是一时冲动...”
“你看他现在的表情像是一时冲动的吗？”奈尔自嘲的看看一脸微笑着的骸“Giotto先生————！！你到底要反对我到什么时候？！继续圣母到什么时候——？！”
“奈尔...”Giotto无力的垂下眼皮“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鲜血只会让你更加难过。”
“无所谓...”她冷着眼神“反正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你————”奈尔一把将男孩揪过来，动作毫不客气，她靠近他的脸“把神之结晶给我之后我们就各走个的路，如果你想要毁灭教团的话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
“那...”骸眯起双眼“我还真是期待呢~fufufufufu....”
神父被阿诺德带走，虽然不知道英国的官员是怎么来审判意大利人的，但是看着教堂人员纷纷各自跑路，并极尽所能的将教堂值钱的东西塞进自己的口袋，就知道这个之前被多个国家贵族推崇的教堂，落败了。
她拿着手上装有结晶的盒子，手指没意识的摩擦着，眼前乱成一团的景象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可身边站着的青年却让她对着场景格外陌生。
“刚刚政府来人...要接走没里住所的孩子们...”Giotto低沉的声音更像是在自言自言。
“接走？”她嘲笑一声“不过是推给收容所而已，相信他们的处境会比被神父收养之前更惨吧？”
奈尔抬头望天，不去看不远处啼哭不已拒接被带走的孩子们“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如果不拆穿神父的话，或许他们会平静的过完他们的安稳人生...”
“不过...时间是不会倒退的，”她自嘲的微笑，目光重新落到孩子们的背影上“尽管让他们恨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决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