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银土）》NarrateRain

48、Chapter 48

　　坂田银时以要了解如何照顾病人为借口溜出了病房，出来后发现无事可做，也就真的向护士讨教起了方法，断断续续竟然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另一位护士来换班才发现过去了许久。
　　下班的那位护士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转身要走，却又不甘心一般突然回过头来扯住坂田银时的衣袖，然后将他往旁边拉了拉－－“喂，看在我跟你讲了这么多的份上，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好不好？是‘家属’吗？”
　　坂田银时苦笑一声……现在的女孩子倒是真想得开呢，上一秒钟想着追求一位帅哥，下一秒钟却又好奇这位帅哥是不是有男朋友，角色转换不会太快了吗？但是他又不得不感谢这些只不过萍水相逢的姑娘们－－经常去蛋糕店的那几位也是，实际上，她们正是他这段不成熟的恋爱最初的支持者。如果没有这些姑娘们言语间的支持，也许他有把这份感情永远埋在心底的打算。
　　“现在……还不算吧。”坂田银时笑着抓了抓头发，“不过，总有一天会是的。”
　　护士小姐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带着欣慰的笑容转身走了－－坂田银时觉得自己很感谢她，如果他没有听到护士小姐转身后自言自语说的那句“我就说他一定是有男朋友，哈，这次打赌你们又都输给我了吧……可以少值班3天班了……”
　　诶……这些女孩子哟……坂田银时叹了口气，然后轻手轻脚的回到病房里。
　　土方十四郎还维持着仰面靠在床头上思考的姿势，但大概是凌晨消耗了太多精力，还没睡太久又执行任务还受了伤，接下来经历了手术，所以此刻他已经进入了睡眠。
　　坂田银时先把病房里的顶灯关闭，然后打开另一张病床的床头灯让整间病房里不是太暗也不至于打扰到土方十四郎的睡眠。接着又踱回土方十四郎床边，将抬起的床头放下，再帮他揶好被角－－医院里的冷气开的很足，刚做完手术的身体比较容易受凉，保暖是很必要的。最后他又查看了土方十四郎挂着的那瓶营养液，估计了一下大概打完的时间，将已经调到静音模式的手机设了个四个小时后的闹钟，才搬来一张椅子在土方十四郎的病床边坐下。
　　另一张病床的床头灯光原本就不是很亮，此刻再隔着距离照射到这边，也就只能看到了人的大概轮廓。但只是这么看着，坂田银时就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就是这个人了。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又伸手摸了摸土方十四郎扎着吊瓶针头的手，还是有些凉。虽然是夏天，但是冰冷的液体直接从静脉注射进去，多多少少也会降低人的体温。坂田银时稍稍想了想，便深出两只手，轻柔的从上下覆盖住土方十四郎正在输液的那只手。冰冷的手在他两掌心之间慢慢的温热起来。
　　维持着这样一个有些奇怪的姿势，坂田银时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清早土方十四郎很早就醒了过来，营养液已经打完撤掉了，但仍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包裹温暖的手心里－－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整个身体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趴在自己床沿的坂田银时，忍不住笑了－－是啊，早先自己怎么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坂田银时为自己所做的种种，早就已经超过了朋友之间该有的限度……
　　温暖的笑意从土方十四郎的唇角蔓延到了整张脸上，但很快他就开始回想－－银时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呢？借钱经营甜品店？借住进自己家？请他每天下班后去甜品店？还是……从更早的时候……那次醉酒开始？
　　没给土方十四郎更多的时间去回忆和思考，他的身体首先提出了抗议－－昨晚只吃了些粥，他的肚子立刻抗议起来，咕噜一声，竟然像闹钟似的把坂田银时给吵醒了……
　　最先醒来的是他的手，先将土方十四郎的手从掌根到指尖都摸了一遍，才直腰抬起头来－－这个姿势睡觉真是太变扭了，睡得他觉得整个人都僵硬了。但是全身的不适都在看到土方十四郎那双眼睛的时候消失了。
　　清早的太阳还未升起，另一张病床的床头灯投射温暖的昏黄光芒，窗外的光亮被窗帘挡去了大半，几乎没有泄进来……两个人其实都不怎么能看得清对方的样子，只能在这环境里依稀辨出个轮廓与方位。坂田银时却觉得他看清了土方十四郎的眼睛——那眼神与他平日里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
　　但是那眼神却让他觉得整个人从心底里温暖起来。
　　于是坂田银时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来——“早，十四郎。”
　　土方十四郎回以一个淡然的笑容，刚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病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口站着满脸笑容的山崎退——“副长，我来跟老板换班了，顺便带来了你的早饭……老板你也饿了吧？我来照顾副长吃早饭吧，你换个班去休息休息。”
　　坂田银时本想拒绝，但略一思索还是决定先祭自己的五脏庙。毕竟，照顾好了自己才能好好照顾老婆嘛，他很有作为老公的自觉和担当呢。于是和山崎退稍稍说了两句，坂田银时就带上门出去了，还不忘先把病房里的顶灯打开。
　　待坂田银时走后，山崎退又去把窗帘拉开，再将窗户打开，空气流通起来，明亮的病房里顿时褪去了刚刚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土方十四郎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声让山崎先端一杯水来。喝完水后倒也不急着吃早饭，而是慢悠悠的等山崎先架好床上的桌子，随口问了一句：“我的腿几天能好？”职业生涯里也不是没有负伤过，但以往都是些小伤，甚至还没有住院过。这次虽然……整条左腿都打了石膏吊起来，想必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吧？
　　山崎退把买好还温热的粥端到小桌上，将勺子递给土方十四郎，“还不清楚呢，昨天结果似乎还没有出来，估计今天就能知道了吧。”
　　“嗯。”土方十四郎应了一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喝粥，拿着勺子的右手似乎还残留着坂田银时掌心的温度。心里像开了一瓶可乐，小气泡一连串的往上冒……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右手，却没能控制住嘴角的弧度。
　　土方十四郎慢慢的吃着一碗粥。
　　他还以为自己曾经谈过恋爱但是……谈恋爱是这样子的……感觉吗？

　　Ps，对于三叶姐姐我比较复杂，我倾向于十四对三叶是青春少年懵懂的“好感”而非实质意义上的“爱”这样，所以在文中的表现亦是这样。如果有亲觉得不舒服或者不认同的话，先说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