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大师》暖啡

12、对不起，神之手，超脱

　　在摩西朝着天空伸出手的同时，整个世界一阵窒息般的凝滞，怀中的少女失去了踪影，小舟失去了踪影，大海失去了踪影，唯留下一片空白，就如同他死去以后睁开眼时的那一片苍凉空白。
　　多么像一个讽刺。
　　“嗨，我饿了，给个面包吧。”摩西微笑着说道。
　　“如果再给一个鸡腿的话，就完美了。”摩西席地而坐，双手摊开，晃了晃。
　　右手面包，左手鸡腿，外加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香味扑鼻，摩西开怀大笑，笑得眼泪都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到底要怎样啊，说说看？”摩西慢条斯理的咀嚼着食物。
　　万籁俱寂，没有回应。
　　摩西吃干抹净，蹲在原地掏了掏耳朵，“拜托说话。”
　　“一切都在按照你的意愿前进。”头顶上方有淡淡飘渺的声音传来。
　　“是吗？那又怎样。”摩西低头，在空地上心不在焉的画着圆圈。
　　“所以出现了错误，责任由你来承担。”声音无处不在，淡淡地。
　　摩西抬头，有些诧异，问道：“什么意思？”
　　“带走那个女孩，她是混乱的核心，已经被这个世界意志排除在外了，当然，如果你可以带走的话。”声音里多了一点情绪，那是戏谑的味道。
　　摩西不予理会，沉默了一会，琢磨其中的意思，又问道：“如果我不带走呢？”
　　“死。”只有一个简单至极的字眼。
　　摩西一拳砸在地上，“知道了。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话音刚落的瞬间，白色调烟消云散，大海、轻舟、小罗宾，一切恢复原样，波澜依然汹涌，摩西咧嘴笑笑，抚摸小罗宾的脑袋，女孩怯怯的向后瑟缩，摩西却不放手，反而将她搂的更紧。
　　“不要乱动啊。”
　　头顶上巨大的空洞没有消失，如黑洞吸噬万物。
　　“不要乱看，老老实实的待在我怀里，很快就会结束。”摩西淡淡的说道，手臂遮盖住女孩的耳朵，在那之前，他说了最后一句话：“还有……对不起啊，真的很对不起，你的责任，你的一切，从今天起将不再有任何意义了，没有伙伴了，但至少也没有背叛了，开始新的生活吧，妮可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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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一只巨大无比，遮天蔽日的大手从黑洞中探出来，原本波澜壮阔汹涌的大海立刻驯服般安静平滑如镜，世界静止了，飞过的海鸟，下潜跃动的游鱼，溅起的水花，变化的云朵，一切的一切，犹如死物，犹如一幅逼真的图画。
　　唯有摩西可以仰望看着，面无表情，唯有怀中的女孩在微弱的颤抖，肌肤的触及，淡淡的温度，摩西心里一片安宁，神明？那是什么，无聊到爆的存在。
　　摩西笑眯眯的挥挥手，所以说，拜拜了，再见了，再也不见。
　　眉心的白莲印记旋转，有荧光从他的身上散出，天空中的巨手依然以无与伦比的威势缓缓探下，空气的撕裂声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声音。
　　摩西的脸色变了变，变得很难看，白色的荧光已经彻底笼罩了他，影影绰绰的不真切，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可是在摩西想要连女孩一起带走的时候，却毫无反应，离开这个世界的感觉，没有出现在小罗宾的身上，摩西深吸一口气。
　　神明的手掌缓缓笼罩他，缓缓合拢，要将摩西和女孩一起碾碎。
　　摩西不动，脚下的小船却不堪重负的化为粉末，雷芒取代了白色荧光，幽蓝的光芒没有止境的扩散，摩西整个人转瞬彻底化作一团雷电，唯有怀中的女孩如胎儿般沉睡。
　　雷电充斥整个天地，密布巨大手掌，但审判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止。
　　摩西感觉自己越变越大，浑身充满了稍稍一碰就会爆炸的能量，他看看自己的身体，虚实不定，电芒四射，雷声轰轰，天地共鸣！
　　直到可以看到凝滞的白云，直到巨大的手不再那么巨大了，摩西停了下来，没有废话，化为雷神般存在的他一只手臂陡然刺入黑洞般的那处天空，一声沉闷的嗡鸣响彻天地！
　　摩西向下猛拉，想要拽出什么，探下的巨手立刻做出反应，上扬击向他，一支足可通天的长枪凭空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手掌，死死钉住！
　　“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神…………是神！ ！ ！ ！ ！ ！ ！ ！ ！”
　　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被亵渎的怒意。
　　“好啊，我也是神，雷神，请多多指教。”摩西漠然的将长枪拔出，巨手的创口处冒出一阵浓烟，摩西双手持枪，朝着黑洞猛刺过去，同时一只张开双翅长达千万里的大鹏展翅出现在摩西的身后！
　　一声尖啸冲入黑洞。
　　摩西忍不住大笑，“我说，没有必要那么复杂，放了妮可罗宾，各走各的路，这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反正是个错误，就把她给我，好不好？”
　　黑洞中有电光溢出，巨手动了动，烟消云散，仿佛一个梦，蜷缩在摩西身体里的女孩颤抖了一下，有什么随之而去。
　　一切又恢复原样。
　　“真是好大的手笔。”摩西啧啧感叹，也恢复了本来的大小，拍拍怀中昏过去的女孩，轻声说道。
　　“好了，我们走吧。”
　　白色的荧光散去的时候，这个世界，海贼王的世界，少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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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什么都不一样，摩西小小的欢呼一声，望向四周。
　　一望无际的……树木，郁郁葱茏，他们在一处悬崖边，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匹练如银河，轰鸣合着水花四散，水雾弥漫，摩西深吸一口气，空气清新。
　　摩西站在悬崖边，万丈深渊边，大喊一声，然后哈哈哈大笑，笑到肚子疼才停下来。
　　“痛快！”
　　有一世家公子模样的青年羽扇纶巾而来，面如冠玉，风姿卓绝。
　　摩西目瞪口呆。
　　那公子微微一笑，客气的拱拱手，说道：“这位奇装异服的先生，怎么个痛快，理当分享分享，见者有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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