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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   “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梨江问道。
      “男孩子,两个都是男孩子,一个叫雅宿,一个叫喜见。”双叶丹朱缓缓点燃了烟,抽了一口,缓缓回答。
      ……曾经非常要好的同性朋友,忽然间就对他们变得冷淡了,在没有发生任何争吵的前提下,友谊是不会这样迅速变味,确实……有种古怪的气息……
      梨江心里暗暗忖着,记下了那两个名字,只对双叶朱丹道一句‘谢谢你了’,转身就离开了这间屋,也离开了客栈。
      他的目的,是前往雅宿和喜见这两个人的家,打算从他们口中了解详细情况。
      走访了两个地方,从他们家人口中得到的话,没有差别的,皆是‘出门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之类的回答。
      简直就是白跑了一趟,梨江没有办法,只得空手返回客栈。
      上楼时,他遇到了客栈老板双叶丹朱,那男子立在他身后,嘴边叼着正在缓缓冒着一丝一缕烟雾的一支烟,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今天是火曜日了……”
      梨江止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只道:“多谢提醒了。”抬步踩着楼梯一直往上走去。
      双叶丹朱悠悠地把那支烟从嘴里拿出,夹在两指间,缓缓吐云吐雾,心里有些懊悔,想道:“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刚刚怎么不记得与他谈谈资料提供费的事?”
      中午,雅宿和喜见一同从迦夜家里出来,灵金送他们到了门口,在他们离开之前,对他们满面遗憾道:“真是对不起,迦夜竟然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你们跟他的友情都很好的,就算是劝他好几遍,他也总是……唉!”
      喜见抿唇片刻,回答:“也许,我们跟他之间的确存在误会,只是我们察觉不到?”
      灵金只当这句话是安慰,心里稍稍有些欣慰:“但愿真的只是这样,我真的……一点也不希望迦夜是不正常……”
      喜见垂眸:“虽然,每次来,迦夜都不肯见我们,对我们很冷淡也很凶,不过……我还是乐意来拜访的,在我心里,不管他对我们的态度怎样,永远是我们的朋友。”
      灵金忍不住老泪纵横,抹了抹眼角的泪花,低泣道:“是我家的迦夜对不起你们……”雅宿看不下去这样的情景,打岔一句:“阿姨,今天谢谢你的招待了。”
      把话说完,他自己第一个转身离开了。
      喜见见状,只道:“阿姨,我们先回去了。”随即追上雅宿。
      今天,他们刚来到迦夜家里时,正好遇上迦夜在客厅里悠闲着转圈,本来,他们挺高兴,因为终于能在白天里见到神情很正常的迦夜。
      但是,他们高兴没多久,很快就像头顶被泼一盆冷水般,失望随即接踵而来——迦夜一回头,看到他们,平静的眼眸里登时浮出凶恶之气,以及冷如冰霜。
      他甚至没有与他们打个招呼或是寒暄一句,一声不吭地转身,缓缓上楼去了,进入房间以后,用力把门一推,门关上时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雅宿和喜见,只是愣愣看着楼上的情形,一时哑然无语,多亏了灵金热情招待,才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雅宿送喜见回到家,自己一个人往另外一条路走了。喜见走进家中,他的母亲看到他回来了,显得很高兴,第一句脱口便告诉他:“现在才回来?刚才有个男人找你……”
      喜见愣了一下,好奇道:“是什么人来找我?”
      母亲回答:“他自称自己是一个大夫,想跟你谈谈话。”
      一个大夫……
      喜见垂眸,但是不答话,迈步往客厅里面走。
      “你没有生病,那大夫自己上门来找你,恐怕是跟迦夜有关的。”母亲看着他,这样下了定论。
      喜见不关心这件事,把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放在一个台子上,然后坐在桌子前,看了满桌子吃的东西一眼,抬起头,问尾随进来的母亲:“姐姐人呢?”
      母亲答道:“去阿练若家里去了,还没有回来,我们先吃罢,别等她了。”
      喜见端起碗,满腹纳闷:“姐姐特别爱跟阿练若在一起啊……”
      母亲拎起酥油壶,为他倒了大半碗热乎乎的酥油茶:“十晃和阿练若,从小就常常见面的,现在经常来往是很正常的嘛。”
      “问题是……总是姐姐去找阿练若,阿练若从来不来找姐姐的。”喜见一手端着碗,没有急着喝酥油茶,一手撑着腮,仍是纳闷模样。
      母亲想了一想,叹道:“看来,我得辛苦一点,该为她物色对象了……”
      喜见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疑惑:“这跟姐姐要结婚有什么关系啊……?”
      母亲一副很了解十晃的样子,理所当然道:“她一定是觉得很寂寞,才想找人陪的,总不能让她永远都找阿练若陪吧?能陪伴她一生的,是男人啊,也只有男人能陪一个寂寞的女人一生一世。”
      喜见哑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片刻,无奈道:“结婚跟让别人陪着,它们不是一回事的嘛……”
      母亲一脸正经,反驳:“怎么不是一回事了?我还得要帮你物色媳妇呢!你几乎天天跟雅宿在一起,再过五年,别人都要笑话的。”
      “笑话我们?笑话什么?”喜见微微睁大眼,再一次不理解母亲的话。
      “我是不想我的儿子在村里被别人说是‘不想传宗接代的不孝子’,这种话有多伤人多难听啊!”母亲直言,心底的担忧此时毫无顾忌地脱口。
      喜见叹了一叹,安慰她道:“放心,这种事永远是你想太多。”
      这个话题,母亲暂且把它放下了,看了看他手里的碗,劝一句:“早点喝了罢,不然就变凉了。”
      喜见轻轻‘嗯’了一声,端着碗,唇碰碗壁,轻轻抿了一口。
      入夜了以后,梨江只身来到迦夜的家,刚到门口,就听到附近传来琵琶的声音,所奏的旋律很悦耳很舒畅,只是不知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梨江听了一下后,很平静地敲了敲门面,不久,灵金慌慌张张地把门打开,梨江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一个问题:“这个琵琶声,莫非就是‘那个’么……?”
      “是的,分辨不出方向的琵琶声,迦夜他现在……!”灵金异常慌张道。
      梨江急忙冲进屋里,奔上楼,来到迦夜的房间,试着推了一推门,却是关得紧紧的,根本打不开,情急之下,他索性用力撞门,一连撞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把门撞开了。
      他毫不犹豫地冲进去,冲进那昏暗的房间里,看了看里面,不见迦夜的身影,一阵奇怪感涌上他心头,他不相信迦夜凭空在反锁的房间里消失,在房里仔细找寻,片刻,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他的目标。
      迦夜,躲在那个角落里,抱着膝头,瑟瑟发抖着,就像树林里的小动物。
      梨江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半蹲在他面前,尝试着对他说话:“迦夜,迦夜……”
      近在咫尺的声音,迦夜就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没有抬头,没有任何反应,只在外面传来的阵阵悦耳的琵琶声中瑟瑟发抖着,对它无比畏惧。
      梨江没有顾虑太多,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准备靠这次机会为他把脉。另一只手的食指才刚按在他的腕部脉络线上,陡然,他抬起头,凶恶地怒瞪他,瞳孔像夜行动物一样,闪烁着火焰似的红光,一只手在梨江的手背上用力抓了一下。
      梨江在刹那间,觉得手背很痛,下意识地收手,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看手背,发现已经被抓伤了,鲜血从那几道伤痕里溢出来。
      “大夫,你怎么样!”灵金冲进来,目睹了这个场面,脱口叫道。
      梨江没有回答,而只是吩咐她:“把门关上!顺便……能不能帮我按住他?他总是反抗我为他把脉。”
      灵金点头,大胆地朝迦夜走过去,紧紧抓住迦夜的双手,迦夜大叫起来,声音像是野兽,挣脱不开灵金就用牙齿狠狠咬住灵金的胳膊,灵金皱着眉忍受着疼痛,但没有松手。
      “委屈你了……”梨江歉意说着,不顾伤疼,再度半蹲上迦夜面前,先用食指按在他的腕部,再换上中指试一试。
      片刻,梨江立起身,对灵金道:“放开他。”
      灵金放开了迦夜的手,捂住流血的胳膊立起身来,突然,迦夜从旁边随手抓起一个钝器,准备要朝梨江扔过去,灵金早一步发现,拦在梨江面前,大喊:“住手迦夜!”
      迦夜顿了一顿,把钝器扔在了灵金的脚边。
      梨江对灵金说:“到外面去罢,咱们谈一谈。”第一个退出了房间。
      灵金看了看抱着膝头再度瑟瑟发抖的迦夜,满目悲伤,尾随着梨江缓缓退了出去,把房门带上。
      坐在客厅里,梨江为灵金包扎伤口,尔后才在自己的手背伤口上涂上止痛油,用纱布包扎起来。
      灵金趁这个时候,异常关心地问道:“大夫……你也替迦夜诊过脉了,迦夜他究竟是生病了还是……”
      梨江认真地盯着她的面庞,坦白:“我仔细诊了他的脉,他的脉象很正常,根本没有任何异状。”
      灵金吃了一惊,手微微发颤:“不是生病……那迦夜,难道是……!刚才他的眼睛不像是人的眼睛……”这样猜测着,她面露恐惧。
      梨江猜出她的心思,安慰她道:“也许是刚才时间不够的关系,没有来得及做全面的检查,所以检查不到异状,我会找机会为他做全面检查的。”
      灵金信任他,暂时镇定了下来,立起身,亲自送他道了门外。
      走在夜路中的梨江,回想着方才被袭击的那一幕,以及迦夜怪异的神情,不禁心里发凉,忍不住,他借着月光,从箱子里拿出那本记事本,把夹在其中一页的一张名片抽出,借着月光一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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